賴財財看着這個傅恆,真沒有想到傳說中的傅大將軍居然還這麼年輕,真是太出乎她意外了,她原先聽人談起這個傅將軍的英勇事蹟時,還以爲人家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呢。
“你怎麼這麼年輕啊,我還以爲你很老了呢。”不知不覺,賴財財居然把自己心裡藏着的話給說了出來。
隨着賴財財這句話一落,白家的廳裡頓時傳出一道道得意和幸災樂禍的笑聲。
賴財財聽到這些笑聲這後,這才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於是趕緊跟人家道歉,“對不起,我只是覺着你創造了這麼多的事蹟,可是你年紀居然跟我們差不多。”
白沫笑着跟賴財財解釋,“財財,你可不知道了吧,傅恆可是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他十歲的時候就上戰場了,現在十九歲,立下這麼多功勞不奇怪啊。”
“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傅將軍,剛纔我是無意冒犯你的。”賴財財一臉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釋。
傅恆擺了擺手,一臉不甚在意的跟賴財財說,“沒關係,如果你真覺着不好意思的話,不如這樣,你給我弄一些好吃的,你可不知道,在信上,白兄可是經常誇你煮的東西好吃。”
被自己的好兄弟揭了老底,白沫臉頰露出微微的紅暈。
賴財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這裡的大夥,想到他們都是爲了整個天明朝保家衛國的好漢,就不禁讓她產生了敬佩之心。
“沒問題,等吃晚飯的時候,你們都到我家裡來,我給你們做一頓好吃的,就當是給你們接風洗塵了。”賴財財笑着跟他們說道。
接下來,賴財財又跟着其中一個人出了外面,看到了他們這次給她帶來的馬,大概有五十六匹的樣子,一匹匹都挺肥碩的,就是因爲年齡老了一點。
回到家,賴財財把這事情跟賴天夫婦說了一下,當他們兩個得知等會兒要來他們家吃飯的居然是邊疆的戰士時,賴天更是急的去拿他藏了半年的果子酒準備好好的招待人家。
幸好在這個家裡,最不缺的就是肉了,現在賴家的地窖裡放着的都是肉,好在這個時候放的肉都不會壞,只要想吃的時候拿出來吃就行了。
“財財,你看咱們今天晚上煮什麼好呀?”賴劉氏犯了愁,一想到要煮這麼多人的飯菜,倒顯得有點下不了手了。
賴財財看到賴劉氏這種手足無措的模樣,搖頭一笑,走到賴劉氏跟前,握着她手說,“娘,別擔心,女兒己經想到一個好辦法了。娘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吃的烤全狍子。”
賴劉氏一聽賴財財提起這個,眼睛一亮,望着賴財財問,“財財,我們是不是打算烤這個?”
“嗯,不過我們今天不烤全狍子,我們烤全羊。”說到這裡,賴財財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前幾天,洛雲宴不知道從何處給她弄來了好幾只己經殺好的羊送過來,當時因爲羊肉太羶了,一直讓賴天夫婦給放在地窖裡。
“這個行嗎,那羊肉味道這麼羶,不好吃吧。”賴劉氏現在還想起那羊肉第一次來她家時的味道,現在想起來,她都還想作惡。
賴財財笑了笑,拍着賴劉氏的手說,“娘,你就放心吧,等做好了,我保證,那羊肉一定不羶。”
賴劉氏見賴財財這麼肯定,只能點頭,任由她去做了,不過心裡還是在想着,要是那羊肉客人不喜歡吃了,自己要做些什麼東西來給客人吃。
此時,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將要烤全羊的賴財財並不知道她這個想法並沒有完全讓賴劉氏接受,而且賴劉氏還在想着做什麼東西來彌補。
到了晚上的時候,大概是連老天爺都知道賴家這邊要烤全羊招待客人還是怎麼了,居然雪停了。
院子裡燃起了兩個火堆,在那兩個火堆上面還烤着兩條差不多有五六十斤的羊。
當白沫帶着傅恆那些人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賴家院子裡的這一幕。
“這個是在幹嘛,我怎麼好像聞到了羊肉的味道?不過這羊肉中還帶着香味,我以前都沒有聞過的味道。”一進來,就有人用力拿他們的鼻子聞着院子裡的香味。
“那火堆上面的不就是羊嗎,只是這羊肉居然還可以這樣烤着吃,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老子在邊疆住了這麼些年,也是第一次看見啊,沒想到邊奴那幫野人吃的羊肉還能引起我的讒蟲來了。”
這些人的談話,在傅恆一聲令下之後停了下來。
這時,賴財財走過來,笑着跟他們說,“歡迎大家來我家做客,今天晚上給大家準備的是烤全羊,希望大家可以吃的習慣。”
還沒等她說完,跟在白沫跟傅恆身後的那些人全部朝那兩隻烤着的羊飛奔了過去,他們現在的這個樣子,就好像是十多年沒有吃過肉的人一樣。
傅恆見自己帶來的人居然是這個德行,立即很不好意思的跟賴財財解釋,“賴姑娘,真是抱歉了,平時我那幾個兄弟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是這些天在外面餓的太久了。”
賴財財笑了笑,一臉不在乎他們這個樣子的笑容,跟他說,“沒事,他們喜歡吃就好。”
就在賴財財說着話時,身後傳來叫喚她過去幫忙的聲音,“你們等會兒自己過來吃東西,我先過去幫忙了。”說完這句話,賴財財轉身走到烤全羊那邊去幫忙了。
傅恆一臉羨慕的看着白沫,說,“兄弟,我真羨慕你,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村莊里居然讓你找到了一位這麼會做吃的女子,好有福氣啊。”
白沫聽到有人誇賴財財,臉上的笑容笑的別提有多燦爛了,就好像剛纔傅恆誇的不是賴財財而是他一樣,“那當然了,我白沫挑的妻子會差嗎,我告訴你,我挑的妻子可不是隻會做好吃的,你知道她的師傅是誰嗎?”
“做飯的師傅嗎?”傅恆眼裡閃着不解望着一臉神秘的白沫問。
白沫直接丟了一個白眼給他,沒好氣回答,“不是做飯的,財財做飯本事是她自己學的,我說的是她武功,是洪通那個老頭教的。”
“洪通,不會是你跟我認識的那個洪通吧?”傅恆一聽白沫這句話,嚇的連嚥了好幾口的口水,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沫追問。
白沫得意的點頭,就好像洪通教的徒弟是他一樣,搖頭晃腦的回答,“除了那個醉老頭,還有誰啊。”
傅恆聽到這裡,望向賴財財這邊的眼神都有了不少的變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剛纔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居然受到了洪通的點化,還讓洪通收了徒弟。
這個時候,賴財財教會了那些人怎麼吃烤全羊之後,這才發現傅恆跟白沫兩人還沒有走過來,於是站起身,朝他們那邊招手喊了一句,“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吃東西,再晚一點來,可就要被他們給吃光了。”
隨着賴財財這句話一落下,白沫跟傅恆的目光朝那兩堆火邊望了過去,發現跟他們過來的人吃的滿嘴都是油,手上拿着,嘴裡吃着,另外一隻手還拿着一個小碗,時不時的就着碗裡的酒喝一口,他們臉上的樣子,別提有多舒服了。
就連平時不喝酒的白沫看他們那個樣子,都讓他們弄的想忍不住去嘗一下這樣子的吃法是不是真的很美味了。
這一晚上,那兩隻烤全羊都讓這些人吃的只剩下兩副骨架子,那兇猛的吃樣,讓人看着就有點害怕。
接下來的這些天,賴財財都在侍弄着傅恆他們帶回來的馬身上。
賴家一下子突然多了五六十匹的馬在村子裡,一下子就引起了村民們不少的轟動。
大夥都對出現的馬很感興趣,一個個朝賴家這邊涌過來,目的就是想親自摸一下那些馬,其實也難怪他們對這些馬這麼好奇了,誰叫這裡的馬都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接觸的,平時他們也就只能在邊上遠遠的看一眼那些貴人們騎着的馬。
好不容易把這些人給打發走了,賴家這邊才慢慢安靜下來。
不過賴家這邊安靜了,另一邊卻是有人在打着這些馬的打算,賴思文家裡,自從賴思文聽到村裡人說賴天家裡養了五六十匹馬之後,心裡就嫉妒的要死,憑什麼,明明以前村裡最窮的人家,現在居然還養起了馬。
“老頭子,現在你這麼生氣也沒什麼辦法啊,人家就是過得比咱們好,我們有什麼辦法啊。”賴何氏穿着一身花裡花俏的棉衣走到賴思文身邊,遞過一杯冒着熱氣的水放在他面前。
賴思文冷哼一聲,一想起今天他到賴家那邊看到的景象,現在都是恨的直咬牙。
那些來到賴家的村民們一個個圍在賴天的身邊,說着好話,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當村長的看在眼裡,大夥都把他當空氣一般對待,想想就來氣。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治一下賴家那幫人,讓他們知道一下,到底在這個村子裡,誰纔是這個村的說話人。”賴思文一隻手用力捶在桌子上,咬牙切齒放話道。
賴何氏眼珠子轉了幾下,突然開口看着賴思文說,“老頭子,你不是以前說過,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是不能買馬的嗎?現在賴家擁有這麼多馬,要是讓縣太爺知道了,他們會不會惹來什麼麻煩呀?”
賴思文一聽自己婆娘這句話,立即明白了自己婆娘給自己提的這個醒,慢慢轉過頭,看着賴何氏說,“孩他娘,你倒是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
“哼,這次我倒要看看賴家那幫人還怎麼跟我搶威風。”坐在廳裡的賴思文一臉的陰沉,嘴角露着奸詐笑容。
在另一個地方,白家
“什麼,你要讓我去勸財財跟你去一趟邊疆,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的。”白沫嗖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好兄弟,大聲喊着這句話。
傅恆也跟着站起身,走到白沫身邊,拍了下他肩膀,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白兄,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有點強人所難,可是你也知道我這次回到天明朝就是想找一個可以幫我打退敵人的幫手。”
“我是知道你回來的目的,可是這跟財財有什麼關係,她只是一個弱女子,根本不能幫到你什麼,而且我也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地方,所以你想的這個辦法還是趁早把它給熄了吧。”白沫一臉冷冰冰的回答。
傅恆眉頭輕輕一擰,“怎麼沒有關係,你不是說她跟洪通是師徒嗎,而且我也跟洪通老頭通過信了,他說賴姑娘作陣法的本領比他還要高。”
聽到這裡,白沫慢慢轉過身,看着傅恆問,“看來在你跟我說這件事情前,你己經做好了準備,瞞着我跟洪老頭提前商量好了呀。”
傅恆一聽白沫這個語氣就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生氣,於是忙跟他解釋,“白兄,我也是沒辦法,我真的很需要賴姑娘的幫忙,你就幫我勸勸她吧,行嗎?”
白沫遲遲沒有回答傅恆,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聲音,“我可以幫你跟財財提一下,不過我們三月份要回來這裡,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改的。”
三月份是他跟賴財財成親的大喜日子,他不想錯過那個時間,也不想再等下去。
傅恆一聽白沫這句話,立即點頭,笑着回答,“沒問題,三月份我一定派人送你們回來這裡。”
現在答應痛快的傅恆並不知道真正到了那一天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和難過。
只是還沒等白沫來得及跟賴財財說這件事情,賴家這邊倒是讓另一件麻煩事給纏下來了。
今天一大早,賴家的家門口就來了一批官兵,只是打頭的人不是什麼縣太爺,而是縣衙的師爺,人稱賈師爺。
村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官兵,自然是惹來不少的村民們過來看熱鬧了,不一會兒,賴家的家門口就讓村裡的人給擠滿了,那隊伍都快要擠到村路口去了。
原先在酒窖裡做事的賴財財聽到賴天說自家家門口來了許多官兵,頓時就放下手上的事情,出了酒窖,立即就看見了自家院子裡的這些目無王法的官兵們。
“你們想幹什麼,我記得我們家沒有一個人犯法,敢問你們這些吃着朝廷飯的官兵們到我家來幹什麼?”賴財財冷眼看着這些人問道。
“你就是賴財財,我們接到人舉報,說你們這裡私養馬,我們來這裡是來調查的。”官兵當中,走出來八字鬍的賈師爺。
賴財財聽到他這句話,覺着這句話是她在這個世上聽到最好笑的一句話了,當然了,賴財財也大膽的笑出了聲,“哈哈…。”
賈師爺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沒有被自己的話嚇到,反而還哈哈大笑,頓時讓他不解又有點生氣,這個小小丫頭,居然敢嘲笑他說的話。
“你笑什麼?給本大爺住嘴。”賈大爺怒火中燒的指着大笑的賴財財吼道。
賴財財並沒有停,繼續笑着,而且還是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頓時,一道冷咧的目光朝這個賈師爺望過去,“賈師爺,你說我們傢俬養了馬?這句話真好笑,我們家是有馬,不過這些馬可不是我私養的,我是要拿它們來吃的。”
“你知不知道吃馬肉可是犯法的?來人啊,把這個叼民給我拖回縣衙。”賈師爺一聽到賴財財這句話,嘴角微微一勾,朝身後的人大聲喊了一句。
賴財財面無表情盯着兩個官兵上前來抓自己,就在那兩個官兵離自己越來越近發,她握着拳頭的手越來越緊時,突然,白沫的聲音打斷了賴財財一直等着的時刻。
“都給我住手,我看誰敢動她一根頭髮。”白沫面無表情的從人羣堆裡走出來,站在人羣面前,冷冷的眼神掃過這些官兵。
原本過去抓賴財財的兩個官兵在聽到白沫這句話時,兩人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躲在了那位賈師爺的身後。
“你又是誰?你知道我們這是在辦公嗎?你居然敢阻撓官差辦公,小心你自己自身難可,去牢裡吃牢飯。”賈師爺冷笑斜視着白沫說。
白沫冷哼一聲,大步上前,連個眼角餘光都沒有朝這個賈師爺這邊投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賴財財身邊小心問道,“你沒事吧,這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我沒事,不過你幹嘛這麼早出現,我還想親自教訓一下他們呢。”賴財財擡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裡有着小小的埋怨,埋怨他爲什麼這麼快就出現。
白沫聽到她這句話,抿嘴一笑,看她這個樣子,他心裡的擔擾這才消失了。
“好,等會兒我把這些人都留下來交給你去處理,無論你怎麼對付他們,後果都由我來承擔。”白沫一臉寵溺笑容盯着她說道。
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恩愛模樣,頓時讓這個賈師爺發了瘋,一張老臉氣的通紅,要是他的鼻子能冒煙的話,估計他鼻子早就不知道冒多少次了。
“你們還在那裡杵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把人給我帶回衙門。”賈師爺氣的直衝那兩個官兵吼道。
白沫見這個賈師爺還叫人來抓賴財財,氣得正想上前去教訓這個老頭,腳步剛邁出,一隻小手就抓住了他,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傳進了他耳朵裡,“你不是答應過我,這件事情要交給我來處理的嗎?”
一隻腳剛邁起的白沫聽到賴財財這句話,馬上醒悟過來,放下腳,朝賴財財這邊笑了笑,說了一句,“好,都交給你。”說完,白沫自動站離開了這裡,站在了着急看着這一切的賴天他們這邊。
“白沫,財財她不會有事吧,你快點想個辦法救救她啊。”賴天一看白沫走過來,眼眶急的都紅了,緊緊抓着白沫的手求道。
“爹,你別擔心,財財不會有事情的。”白沫握着賴天發着抖的雙手安慰道。
自從他跟賴財財的親事確定了之後,他對賴天夫婦的稱呼就從大叔大嬸改喚成了爹孃。
這邊,賴財財看着這兩個再次向她走過來抓她的官兵,嘴角緩緩一勾,就在那兩個人的手就要碰到她手臂時,賴財財雙手一伸,兩下就把他們兩個給按倒在地上。
大夥都讓賴財財這一出給嚇壞了,賈師爺更是嚇得差點沒把尿給嚇出來,趕緊朝身後的官兵說,“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點過來保護我呀。”
只是還沒等那些發愣的官兵走過去,賴財財己經先一步把這個賈師爺給制伏住,賴財財手腳利落,把這位賈師爺的雙手彎在他身後,痛的他是哇哇直叫,嘴裡直喊着,“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在賈師爺向賴財財求着饒命的時候,一道響亮的拍掌聲夾雜着賈師爺求救聲響起。
傅恆一臉笑眯眯的從人羣中裡走了出來,臉上笑眯眯的慢慢走到賴財財跟賈師爺這邊,突然,滿臉笑容,讓人看着一臉無害的傅恆突然擡起他一隻腳,用力踢在了賈師爺的大腿上,再次讓賈師爺發出殺豬一般的喊叫聲。
跟在賈師爺身後的官兵們想上前去救賈師爺的時候,這才發現他們身邊都站了幾個一臉凶神惡剎的男人虎視眈眈瞪着他們。
“姓賈是吧,你是這個縣的縣太爺嗎?我怎麼記得這個縣的縣令叫王志飛呢?什麼時候這個縣令換人了,我居然不知道?”傅恆一臉冷冷笑容,眼神裡卻帶着殺意,一點點逼近着這位賈師爺。
賈師爺此時真害怕了,他怎麼就信了那個小人的話,來這裡找了這麼一家深藏不露的人家麻煩呢。
“王大頭,你去一趟縣裡,把王志飛那個王八蛋給我提過來。”傅恆臉上笑容立即消失,面無表情的朝旁邊一個男人吩咐道。
得了吩咐的男人應了一聲是之後,轉身出了院子,從隔壁牽來一匹馬騎上往縣裡的方向駛去。
“賴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傅恆轉過頭,望着賴財財,一臉歉意的跟賴財財說道。
賴財財笑着回答,“傅公子,你太客氣了,這些事情根本就跟你無關,是有人看我家裡發了財,又有了這麼多馬,是有人眼紅了,來找我家裡麻煩了。”
說完這句話,賴財財一雙精明的眼珠子掃了下門外的那些村民們,突然,她目光盯在了人羣中其中一位。
居然是賴思文,他也在這裡,可是這次她家裡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情,他做爲這個村的村長居然沒有出來幫忙,看來這件事情上,定是跟他有關啊。
想到這裡,賴財財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躲在人羣裡的賴思文看到賴財財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他腳底一直傳到了他頭頂,讓他渾身都涼透了。
看到被賴財財他們抓住的賈師爺等人,賴思文己經知道自己這次定是沒什麼好結果了,心裡直恨給他出這個主意的自家婆娘,如果不是她開口說了那句話,他怎麼會蠢的去找縣裡的賈師爺呢。
越看下去,賴思文就越覺着自己這條小命會交代在這裡,於是,賴思文頂着一身的涼意離開了人羣,大步朝自家的方向跑去。
“怎麼了?”白沫走到賴財財身邊,發現她一直盯着門口的方向,不解的看着她問。
賴財財笑着擡頭看着他說,“我發現一隻小老鼠逃走了,不過偷了我家吃的,休想安然無恙的從我家走出去。”
白沫聽完她這句話,擰了下眉,目光朝人羣望過去,深邃的眸子燃燒着炎炎的怒火。
就在賈師爺急的團團轉時,他不想見到的人最終還是來了,看到王志飛朝這邊走過來的身影,賈師爺知道他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只是他心裡很不甘心,他都還沒從這位位置上得到更多他想要的東西呢。
王志飛在來的時候己經聽請他來這裡的男人說了這裡詳細的事情,現在他看到賈師爺這張鼠目賊頭的樣子,真恨不得上前去踹他幾腳。
“傅將軍大駕,下官不知,有失遠迎,下官罪該萬死。”王志飛一起到傅恆這邊,撲通一聲跪在傅恆面前,一臉懊悔的低頭說道。
被人押着的賈師爺聽到王志飛這句話,雙腳一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多歲的男孩居然是天明朝赫赫有名的傅將軍。
傅恆瞪了一眼那撲通跪在地上的賈師爺,嘴角閃過濃濃的不屑,一個小小粒的老鼠屎,居然也敢來這裡找他朋友的麻煩,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王大人,你什麼時候辭官了,居然把你的位置讓給了一隻老鼠當,你要是真的不想當,可以跟我說,我會秉明聖上,叫他把你這個官撤了不就行了。”傅恆淡淡的表情,冷冷的眼神直視着王志飛問道。
王志飛的額頭上立即滲了幾滴被嚇的冷汗,趕緊低頭跟傅恆說,“傅將軍饒罪,下官不知道這個賈太平居然假傳本官的意思來這裡鬧事,傅將軍放心,下官一定會把這個賈師爺繩之以法,還這裡的人一個公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受人指使的呀。”賈師爺現在真的是知道自己是要丟小命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保住他這條小命,於是,慌張的賈師爺把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隨着這位賈太平的供詞一出,賴天夫婦氣的是直咬牙,他們沒想到這個賈師爺來這裡居然是受了賴思文的暗示。
“村長他怎麼心這麼狠,我賴天什麼地方做對不起他了,他居然要這麼子害我們一家。”賴天一臉氣憤的大聲罵道。
村裡的人聽到賈師爺那句話的時候,也是一臉震驚,村長啊,那可是他們村子裡最大的官了,可是這個官,居然不爲村民們着想,反而還去害村民們,越想,村民們臉上露出來的都是失望表情。
在這裡,一個個臉上都是對賴思文是罪魁禍首感到吃驚,只有賴財財臉上一臉的平靜,早在賴思文從那個人羣裡悄悄離開的時候,她就己經猜到這件事情一定跟她這個好村長脫不了關係,只是沒有想到事情還真的有這麼準。
“大柱叔,這件事情麻煩你幫我走一趟了,幫我請村長大人過來一趟。”賴財財微笑看着一直站在人羣前面維護她家人的賴大柱吩咐。
這幾個月來,要不是有賴財財的幫忙,他們一家人早就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剛好半個月前,賴大柱的腿也好了,沒過幾天就來賴家這邊幫忙。
所以今天聽到賴家這邊來了人過來搗亂,賴大柱二話不說,放下手上的事情,來到賴家這邊來幫忙。
“財財,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把村長給請過來的。”賴大柱臉的憤憤不平,當他講到村長這兩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樣子。
賴財財微笑着點了下頭,跟賴大柱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大柱叔了。”說完這句,賴財財也怕賴大柱一人制伏不住賴思文那種狡猾的人,於是又轉向傅恆這邊,跟他說,“傅公子,可不可以請你的人跟我這位叔叔走一趟。”
傅恆自然是點頭答應,“沒問題,孟大來,你跟着這位大叔去一趟。”
被叫孟大來的中年男人得了傅恆的吩咐,大聲應了一聲是,跟着賴大柱身後走出了人羣。
解釋了這些事情,賴財財看向王志飛這邊,笑着跟他說,“王大人,你家的師爺過來我家裡說我傢俬養了六十匹馬,我只想問一句,我這些馬都是從戰場上淘渙下來的,難道這也算是私養嗎?”
王志飛一臉免強笑容看着賴財財回答,“賴姑娘言重了,是這個蠢貨不知道你這些馬的來歷,賴姑娘這些馬既然是從戰場上淘渙下來的,自然不算是私養的了。”
“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大人饒命啊。”賈師爺拿着他那流滿汗水的額頭用力磕在地上,一直向王志飛求救。
可惜這個賈師爺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王志飛他自己都有點自身難保了,哪裡還有閒心情去管這個姓賈的事情。
沒過多久,一臉慘白臉色的賴思文讓傅恆派去的人給提了過來,並且讓人用力摔在地上。
“將軍,姓賴的帶到。”來人大聲向傅恆回稟道。
傅恆點了下頭,轉過頭,朝賴財財這邊望了一眼,朝賴財財說,“賴姑娘,人給你帶來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賴財財看了一眼瑟瑟發抖跪着的賴思文,嘴角緩緩一勾,她真的很不想在這個村子裡惹事情,也不想去傷害這個村子裡的人,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就是想來挑戰她的威嚴,既然這樣,那她也沒必要去對這些人施以仁慈了。
“賴思文,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做你的村長,我家人做我家人的村民,你爲什麼就是要使一些骯髒手段來對付我家裡人。”賴財財嘴角勾着笑容,一步一步朝賴思文這邊走過來。
賴思文早在這邊派人過去,把他從廳裡拖到這裡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這次是栽了,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就怎麼會栽在這個女人手上。
“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幹,你,你別血口污人。”賴思文死咬着牙,心裡有一道聲音在跟他說,只要他死着牙不承認,就不會有事情。
賴財財聽着他這句死不認罪的話,哈哈一笑,雙手用力拍了幾下,嘴裡連續說了一句,“好,好,好,太好了,行,你現在不認罪,可以,要是等會兒有證罪證明我家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是主謀,你,就要負上全部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賴財財也不去看賴思文那張更加慘白的臉,而是朝王志飛這邊看道,“王大人,不知道我這個提議怎麼樣,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賴姑娘說的好,只要抓到主謀,本官一定不會放輕易放過他們的。”王志飛一臉討好笑容看着賴財財說道。
賴財財聽到王志飛這句保證,滿意的點了下頭,側身走向賈師爺這邊,問,“賈師爺,現在怎麼辦,賴思文好像不承認這件事情他是主謀啊,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來的話,那這件事情就讓你當是主謀了。”
賈師爺一聽賴財財這句話,嚇得再次拿着他額頭磕在地上,邊磕邊大聲喊道,“我有,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坐在地上的賴思文聽到賈師爺這句話,身子一抖,眼睛睜的很大,一臉的絕望模樣,心裡暗想,難道真的是老天爺要亡他嗎?
賴財財看了一眼這個慫樣的賴思文,嘴角笑容更加強烈,蹲下身,冷冷看着賈師爺問,“哦,那是什麼,快點拿出來,要是證明了你的清白,我可以做主,放你一條命。”
“我身上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有賴思文給我寫的一封信,上面寫着的都是他教我怎麼陷害你們家,還說了一些你們家的財產情況。”賈師爺滿頭大汗的大聲說道。
賴財財聽完,立即朝押着賈師爺的人使了一個眼神,下一刻,一封信還有一張銀票就從這個賈師爺身上拿了出來。
賴財財接過那封信,大概的看了一眼信裡的內容,還別說,這封信上所說的內容跟這位賈師爺說的相差無幾。
看完之後,賴財財合起這封信,走到賴思文跟前,然後一聲不吭,把這封信用力甩在了他臉上,冷冷問道,“尊敬的賴思文,現在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賴思文在隨着賴財財這句話一落下,他整個身子就軟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頹喪,渾身散發出來的都是絕望氣息。
看到這樣子的賴思文,賴財財眼裡沒有一點同情,相反,這樣子的人,受到懲罰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如果他沒有那種想要竊取別人家家財的想法,就不會現在這一個劫難。
王志飛看到這裡,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次事件的主謀人就是眼前這個賴姓男子。
一想到自己今天讓傅恆這些大人物罵了一通都是拜眼前這個男子所害,王志飛就恨不得把這個賴思文給殺死不可。
忍着心底的怒火,王志飛朝他屬於的官兵喊了一句,“來人呀,把這個賊子給本官押進縣衙,明日再審。”
下一刻,兩個官兵打扮的男人上前一步,把跪在地上的賴思文給制伏住,正當賴思文被押着離開的時候,兩道哭喊聲打亂了這個沉悶氣氛。
“孩他爹,大人,饒命啊。”
“爹,爹,你別走,你別離開我跟娘。”
人羣裡,賴何氏跟賴春花走了出來,兩母女直接朝賴思文這邊撲過來,一人一邊緊緊的拉着賴思文衣角,母女倆淚眼汪汪的看向王志飛這邊,苦苦哀求道。
賴思文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受了眼前這個婆娘的蠱惑,想也沒想,擡腳就朝賴何氏的胸口踹了過去。
賴何氏沒有想到賴思文會來這麼一出,沒有任何防備,硬生生的捱了賴思文的一腳,頓時就倒在地上,噴了一大口的鮮血。
看到倒在地上的賴何氏,賴思文非但沒有一點關心她的表情,相反,臉上還露出對賴何氏的厭惡,對着她大罵,“都是你這個蠢貨,要不是你出了這麼一個騷主意,我今天怎麼會被抓,掃把星,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