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和黑子二人走出紅澤機場,迎面便看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人。前來接機的居然是材料學院的院長助理王曉晨。
“秦總,一路辛苦了。”王曉晨看到秦海出來,趕緊慢跑幾步迎上前去,向秦海打着招呼,跟在她身邊的司機則眼明手快地接過了秦海手裡的提包。
“曉晨,你怎麼親自來了?”秦海笑着與王曉晨握了一下手,問道。
王曉晨嫣然一笑,道:“在秦總面前,我哪敢說什麼親自。我是正好到市裡來辦事,然後就直接到機場來了,省得學院再多派一次車。”
“你還是像老宋一樣,叫我小秦吧。秦總秦總的,我聽着心慌,咱們過去不還是對門嗎?”秦海一邊說着,一邊與王曉晨一道,向着停車場走去。司機和黑子兩個人拎着行李,跟在他們的後面,不敢打攪他們聊天。
王曉晨捂着嘴笑道:“我平時沒事還跟洪軒說呢,說秦總剛到農機廠的時候跟我住對門,說什麼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哎,你看多快啊,那時候我哪想得到你會做出這麼大的一個事業。”
“那時候你也沒想到你會當上材料學院的院長助理吧?我可聽說了,你現在在學校裡很有威信呢,能夠讓上千號知識分子這麼服你,實在是不簡單啊。”秦海讚道。
“哪有嘛?是大家捧我,還有傅院長給我撐腰,要不我哪能管得過來這麼多事情。”王曉晨紅着臉謙虛道,心裡卻是有些美滋滋的。
安河材料學院是由秦海發起的,但具體的建設過程,他卻沒有能夠全程參與。經過集體討論,他委派了原來曲江農場的場長,也就是黑子的父親傅志彬擔任了學院的院長,原來安河農機技校的校長龍長生當了副院長。王曉晨則當了院長助理,負責協助傅志彬的工作。
材料學院的招兵旗豎起來之後,全國各地那些在本單位混得不如意的材料專家紛紛前來投奔,加上他們各自帶來的助手、家屬等等。員工數量迅速就增長到了上千人。去年9月,利用農機技校的招生名額,材料學院又招收了300多名學生,整個學院的事情一下子變得繁忙起來。
傅志彬當過工廠的廠長和農場的場長,頗有一些管理經驗,但無奈年齡大了,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只能是從原則上做一些指導,處理一些重大事項,學院的日常管理事務。基本上都壓在了龍長生和王曉晨的肩膀上。
龍長生是技校的校長出身,也有一些管理經驗,不過畢竟是在體制內呆的時間過長,加上與秦海的關係比較遠,有些事情不敢拍板。王曉晨心思單純。一直覺得秦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因此工作十分努力,漸漸就成爲學院各項管理工作的實際承擔者了。
秦海這半年多在國內國外跑來跑去,抽不出時間來處理材料學院的事情,只能通過電話遠程瞭解情況,偶爾做一些指導。通過傅志彬以及寧中英等人向他反饋的消息,他知道學院的各項工作都處理得有條不紊。而這其中,王曉晨做出的貢獻是最大的。
一行人來到停車場,上了材料學院新買的奧迪100。黑子坐在前面的副座,王曉晨則與秦海一起坐在後排,以方便彙報工作。
“學院一期的基建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了,老師們都已經住進了新建的宿舍樓。單身老師全部是一人一間房子。是帶陽臺和衛生間;已婚的老師根據職稱和能力不同,分配的是兩居室和三居室的房子。實驗室的建設情況也很好,老師們的科研積極性很高,現在已經拿出了一批科研成果,就等着你去驗收呢。”王曉晨說道。
“專家們的情緒怎麼樣?”秦海問道。
王曉晨道:“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有些北方的專家剛來南方。對氣候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冬季的時候屋裡沒有暖氣,他們覺得不太習慣。不過,大家都表示可以接受這樣的困難,沒有人提出要打退學鼓的。”
“這恐怕也是因爲你們的安撫工作做得好吧?”秦海笑着說道。
材料學院的專家來自於各地,其中大多數都是從京、浦等大城市過來的,秦海一直擔心他們會嫌棄紅澤這個城市太小。此外,王曉晨說的氣候因素,也是秦海擔心的問題之一,沒有在南方呆過的北方人,對於南方冬季的溼冷是很難忍受的,尤其是晚上鑽進被窩的時候,半天時間都沒法讓冰涼的被窩暖和過來,這簡直可以算是一種煎熬了。
當然,秦海也知道,這些專家既然能夠放棄原來的身份,跑到他這家民營學院來,也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的。這麼大的障礙都已經克服了,像飲食、氣候之類的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呢?當年的人生活條件原本就不那麼優越,因此吃苦的能力也是極強的。
在秦海的預想中,這次吸收過來的幾百名專家,或許會有一兩成選擇退出,這是他能夠接受的。但現在王曉晨說根本就沒有人打退學鼓,這就應當是傅志彬、王曉晨他們的工作成績了。
汽車穿過紅澤市區,進入城北的丘陵,材料學院就建在這一片丘陵之中。時下北方是乍暖還寒,蘇聯更是冰天雪地,而在這江南地帶,到處已經是一片初春景象。王曉晨偶然一擡頭,不禁笑着指了指前面,說道:“秦總,你看,前面那些騎自行車的,就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呢。”
秦海舉目望去,只見在前面約摸五六百米的地方,有十幾輛自行車在行駛着,有的自行車後架上還坐着人。再細細一看,那些人有的手裡捧着花,有的車龍頭上插着花,還有的甚至在頭頂上還戴着花環。秦海當然認得,那正是梅嶺山上盛產的野生杜鵑花,俗稱叫映山紅。
說話間,汽車已經開到了自行車隊的旁邊,秦海吩咐司機停下車。然後拉開車門走了下去,王曉晨也趕緊跟着他一道下了車。
“你們好啊!”秦海向衆人揮着手問候道,他看到這些人基本都是20來歲的年輕人,只有少數幾個30多歲的。丘陵地區的公路起起伏伏。這些人剛剛騎着車衝上一個大坡,腦門上都帶着汗珠,面上也有一些紅潮,看起來活力四射。
聽到秦海跟他們打招呼,騎手們都停了下來,坐在車後架上的人也都跳了下來。他們大多不認識秦海,卻認識王曉晨,於是一個個熱情地向王曉晨打着招呼:
“王助理,從紅澤回來嗎?”
“王姐,去城裡辦事啊?”
“曉晨。看我採的花漂亮不漂亮?回去以後我送你一捧。”
王曉晨向衆人笑着回了禮,然後正待向大家介紹秦海,卻聽得人羣中有人先喊出來了:“哎呀,原來是秦總,不好意思。我剛纔沒認出來。”
秦海定睛看去,見說話的正是他親自從京城工業大學挖來的孫玉智,旁邊還站着他的妻子王瑾。與半年前相比,孫玉智顯得胖了一些,精神更是好得多了,不再是當年在筒子樓裡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孫玉智把自行車原地支好,緊走兩步來到了秦海面前。伸出手來,不過很快又尷尬地把手縮回?...
去了,原來,他剛纔帶着妻子與這些年輕人一起到山坡上採映山紅,手上沾滿了山上的紅土。
“哈哈,孫老師。你也上山採花去了?”秦海不介意地伸出手,與孫玉智握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
孫玉智笑着指了指旁邊的年輕人,說道:“這些都是咱們學院的青年教師,很多都是教授們的助手。今天他們說要上山去採花。我正好沒事,就帶着王瑾一起去了。”
王瑾此時也湊了上來,笑吟吟地向秦海打着招呼:“秦總,您來了。”
秦海道:“王老師好啊,看來還是我們南方的水土養人,您看起來起碼年輕了十歲呢。”
“秦總真愛開玩笑。”王瑾笑道,“不過,您說南方水土養人,我倒是贊成。在京城的時候,一到冬天,我的皮膚就幹得厲害,到南方以後,皮膚覺得溼潤多了。”
聽到他們幾個聊天,年輕人們都小聲地議論起來:
“秦總?哪來的秦總?”
“不會是咱們的大b吧……”
“哎呀,沒準真的是,咱們大b不就是姓秦嗎?沒想到這麼年輕。”
“你沒聽人說啊,咱們的大b就是很年輕的。”
年輕人說話總是沒遮沒攔,儘管大家都努力壓低聲音,但這些話還是免不了鑽進了秦海的耳朵。他轉過頭,看着那些年輕人,大聲地說道:
“大家好啊,我叫秦海,身份嘛……就是你們說的大b,是材料學院的董事長。這幾個月我不在國內,所以沒顧上給大家接風洗塵,借這個機會,我向大家補上一句歡迎辭:歡迎大家加盟材料學院,感謝大家對材料學院的支持。”
聽到秦海的話,衆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紛紛地高喊起來:
“歡迎秦總回來!”
“歡迎大b!”
“大b,晚上我們團委在禮堂舉辦舞臺,你能賞光參加嗎?”
“大b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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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盡歡朝夕”是一位有國家證書的職業音響師,這本書寫的就是音響師的故事,專業味道十足,值得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