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我畢竟也是安河人嘛,能夠爲安河省爭光的事情,我當然會儘量去做。”秦海隨口賣了一句乖。
柴培德對於秦海的這種話直接就免疫了,秦海爲安河省爭的光已經不少,這種聲明純粹就是多此一舉。他問道:“你想建材料學院,需要省裡提供什麼幫助?”
“土地。”秦海說道,這是最關鍵的東西,而能夠提供這東西的,也只有政府。
正如秦海向楊新宇說起過的,他希望能夠獲得2000畝以上的土地,而且還要預留下未來進一步發展的空間。他把材料學院建在安河而非京、浦、穗等大城市,本身就已經讓人覺得驚訝了,自然不可能再選擇諸如平苑這樣的小縣城來作爲院址,只能把學院放在省城紅澤的周邊。
紅澤周邊的2000畝土地,放到在後世,差不多得值一兩百億了,他必須趁着地價還沒有飈升之前趕緊佔下來,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土地的問題,楊省長已經原則批准了,初步確定的位置,大概是在紅澤北郊梅嶺的前進村一帶,你覺得怎麼樣?”柴培德說道。
秦海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問道:“那個位置,是不是在導彈基地旁邊?”
“沒錯,就在導彈基地再進去一點。”柴培德說道。
秦海對於那個導彈基地是有印象的,他最初出道的時候,曾經被嶽國陽請到那裡去幫助解決導彈尾翼合金的問題,在那還頗住了一些時日。他記得那是一片丘陵地帶,緩坡、平地、小湖交錯分佈,植被保護得不錯。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倒的確是一個搞科研的好地方。那一帶的土地以紅壤爲主,沒有太大的耕種價值,所以徵地的成本應當沒有多大。
“我覺得那裡不錯。”秦海說道,“不知道能劃給我多大的面積。夠不夠我建一個學院。”
柴培德笑道:“楊省長說了,你要多少,就給你劃多少。那一片基本算是荒坡,只有一個小村子,到時候你把村裡的勞動力安置一下就行,你們總需要一些門衛、清潔工之類的人吧?另外還有一個青年幹部學院,他們的校舍可以全部移交給你,省裡再給他們重新找地方就是。整個一片,裡裡外外。算上一些山坡,總共是5000多畝。”
“我都要了!”秦海像爭寶貝一樣搶着說道。開玩笑,那些地方現在是荒坡,日後可就是熱土了。自己先圈下來,種上樹,以後慢慢開發,十年、二十年的,還愁建不滿房子?再說。山坡怎麼啦,在山坡上建小別墅還別有一番韻味呢。到時候只有學霸、學閥纔有資格分山坡上的房子,普通研究人員就在山下住着,這就叫區別待遇。
“這事需要走一下程序,土地、規劃、計劃等部門都要畫下圈,你還得交土地使用費,期限是50年。”柴培德說道。
“沒有問題。”秦海滿口答應。
“土地的問題解決了。還有什麼?”柴培德又問道。
秦海想了想,說道:“配套。包括水電供應,公交線路,子女上學,副食供應……未來學院的研究人員和家屬加起來可能有上萬人。這上萬人的生活服務,需要跟上。”
“嗯,我先記一下。”柴培德很認真地用小本子記下了秦海的問題,準備日後交代有關部門予以落實。
秦海又提出了其他幾個方面的問題,柴培德同樣一一做了記錄,最後秦海想起陳賀千特地交代過的事情,說道:“最後還有一個問題,可能有點難度,那就是我需要省裡幫我解決一部分重要專家的編制,您看能不能辦到。”
“編制?”柴培德皺了皺眉頭,“你不是民辦的學院嗎,怎麼還有編制?”
秦海道:“這就是一個矛盾了。我這個學院是民辦的,所有的研究人員想過來,就必須放棄自己原來的編制。如果捨不得那個鐵飯碗,我就管不着了。其實我的初衷也只是爲了留住那些打算出國或者下海的人,這些人本身也是打算放棄編制的,所以我這裡沒有編制,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選擇。”
“對呀,如果是捨不得鐵飯碗的人,他們也不會離開原單位了,你也不用替他們操心。”柴培德說道。
“不過,有一些特別有才華的學者,我是很想把他們請過來的。他們在原來的單位,雖然不會離開,但也因爲經費、科研條件的不足,做不出什麼好的成績。我想讓他們到我這裡來,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這些人中間有相當一部分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幹部身份的,如果我不能給他們提供一個掛靠單位,他們可能會猶豫不定。”秦海說道。
柴培德聽懂了,這些人其實才是秦海這個材料學院的關鍵,沒有這些人,材料學院就純粹成了一個公益機構,出不了頂尖的成果。而這些能耐比較大的人,在原來的單位上往往也已經有了一些職務、職稱,牽掛要比那些小年輕多得多。
“這樣的人,大概有多少?”柴培德問道。
秦海琢磨了一下,說道:“應當會在100至200人的樣子。”
“有這麼多?”柴培德一愣,“這些都是你說的特別有才華的人?”
秦海道:“當然不是,這其中要包括他們的家屬,甚至還有一些非常重要的研究助手。搞科研是需要團隊的,有些學者自己要過來,可能會把團隊裡一些主要人員也帶過來,這樣就必須考慮到對這些人的安置問題了。”
“這麼多編制,可不好解決。”柴培德犯愁了,“現在到處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要在一個單位同時填這麼多人進去,可不容易。如果把他們的關係分散到很多個單位,管理起來又太麻煩了,我想你也不希望這樣做吧?”
“是啊,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夠有一個統一的部門,一下子把100多人的編制都掛上,事情就簡單多了。”秦海說道。
柴培德輕輕拍了拍腦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笑着說道:“這件事,其實也很簡單,我直接撥一個學校給你不就得了?沒錯,就是一個學校,這樣連你們材料學院學生的畢業證都解決了。”
“畢業證……”秦海覺得有些懵,“我爲什麼要給學生髮別的學校的畢業證呢?”
“你自己發的畢業證,能讓學生就業嗎?”柴培德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秦海把自己要辦的這個研究機構叫作“材料學院”,還存着招收學生的想法。一來是因爲把這麼多優秀的人才集中在這裡,如果不讓他們抽時間帶點學生,實在是浪費了資源;二來學者們搞研究也需要有助手,學生無疑是最聽話的助手,當然,也是最廉價的助手……
以秦海的想法,若干年後,國內的材料科學家、材料工程師等等,最優秀的那批都是出自於安河材料學院的,這是何等榮耀的一件事情。
可是他沒有想過另外一點,安河材料學院作爲一家民辦學院,發出來的畢業證和公立學校是不一樣的。當年還有國家分配這一說,公立學校的學生畢業後能夠由國家分配工作,民辦學院就不享受這個待遇了。柴培德說秦海的學院畢業的學生可以用別的學校的畢業證,其實是在替他着想呢。
“柴省長,您不會想把安河工學院劃給我吧?”秦海怯生生地問道,他琢磨了一下,好像安河的這些高校中間,也就是工學院和他的材料學院性質比較接近了,其他如師範大學、醫學院之類,肯定是更不合適的。
柴培德笑了:“你想得美,竟然想打工學院的主意,這是不可能的。我想劃給你的,是你的母校。”
“母校?”秦海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前一世的母校,那可是國內頂尖的大學,校長的級別和柴培德一樣,根本不是柴培德能夠做得了主的。愣了一秒鐘,他才反應過來,此秦海不是彼秦海,自己現在扮演的這個秦海,是安河農機技校的畢業生,他的母校,全稱叫作安河省農業機械化學校。
“柴省長,您的意思是說,以後我材料學院畢業的學生,領的都是農機技校的畢業證?”秦海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是想培養全國頂尖的材料學專業人才,這些人才每人懷揣一本農機技校的畢業證,排在最前面的,是他這個大師兄,這畫面……實在是太美了,讓人不敢想象。
柴培德笑道:“怎麼,你才畢業幾年,就看不起母校了?你不知道,農機技校那邊,可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驕傲呢。正好,農業廳那邊一直說負擔不起農機技校的經費,想把技校撤銷掉,你直接打包拿走,把你那些需要解決編制的人才都放到農機技校去,你們的學生也用農機技校的名額招收,由你們培養,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方案嗎?”
“這樣……似乎也是一個辦法。”
秦海終於確信柴培德是認真的,他忍不住琢磨了一下柴培德的這個建議,倒是越想越覺得真的有幾分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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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兄弟,咱們還是細水長流吧,這本書怎麼也得再寫一年,別爭這一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