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晚逝去,光明的晨星升起。
蘭斯拍了拍臉,從惺忪中迅速清醒過來,準備開始監獄裡面新的生活。即使只有短短的十幾天就要被拖去刑場,可他卻沒有選擇在監獄裡面渾渾噩噩地混過這十幾天,然後等待萊特的刑場救援。
他要執行一個計劃!
地牢裡鐵門鏗鏗地開啓,釋放出心煩意燥的囚犯們,當蘭斯與他們匯聚在大房間裡時,灼熱的眼光聚集在他身上,彷彿感覺周圍的溫度都爲此提升了兩度。
大廣場上,蘭斯依舊坐在圍牆邊的座椅上,等候着車輪戰。而兩邊的勢力也沒有善罷甘休,在上一次的車輪戰中,兩個老大都看出了他身手不凡,都想要將他納爲己用,壯大自己的勢力。
然而這一次蘭斯卻提出了新的條件,驚得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賭!?”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和光頭佬驚訝地異口同聲道。
“沒錯,就是賭,否則總是這樣太沒刺激了。”蘭斯半眯着眼睛,不屑地說道。
他就是要賭,從現在開始,想要上前挑戰他,就必須支付賭金。如果有人贏了他,不僅可以拉攏他進入勢力,而且還能獲得豐厚的賭金。
蘭斯將一小袋金幣放在椅子上,雖然金幣在監獄裡沒有太大作用,但是消費點菸草燒酒作爲消遣還是必須的,所以這些囚犯們看見這一小袋金幣時兩眼也是不自主地發光,就像夜晚裡的餓狼一般。
“這些賭注的贊助商,還有賭局的裁判,都是由哈克擔當。”蘭斯笑着說道,伸手指向縮坐在角落的哈克。
一瞬間衆囚犯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哈克身上,盯得他暗地裡直哆嗦,一臉無辜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他是這場賭局的贊助商和裁判。
在勢力老大的要求和金錢的誘惑下,囚犯們都奮勇爭先地上前挑戰,實力也一個個上升。但面對天生體質過人,反應敏捷的蘭斯,實力仍然相差巨大。若是他認真起來,恐怕他們連他的衣服邊都沾不到。
即便如此,蘭斯卻可以放水,腳下的速度放緩,手上的力道放低,極力追求險中求勝。
沙伽貝魯十分清楚蘭斯的實力,一開始對他這樣的做法十分不理解,可一兩天過去後,他才發現了蘭斯的用意。
每一次蘭斯都故意裝作險中求勝,僅爲讓其他實力更強的囚犯都產生自己能夠打倒蘭斯的錯覺,這樣既能激起他們想要上前挑戰成爲打倒蘭斯的第一人的衝動!隨着蘭斯獲勝後所積累的賭金越來越多,囚犯們越是爭先恐後的上前挑戰,甚至時不時會發生窩裡反。
他們爲的就是要最先一個打倒蘭斯,拿到豐厚的賭金。
然而這只是蘭斯的第一個步驟,每天只有一個小時的活動時間,效率最高的時候也只能在一小時內打倒十多人。
他想要將監獄裡所有的囚犯都都打倒,雖然直接打倒他們的兩個老大更爲直接,可效果卻不會太好,手下的那些囚犯根本無法體會到他的強大。只有將他們一個個都打倒,這樣再打倒他們的老大才有價值!
可要如何才能在短短的十幾天內打倒第二監獄裡五百多名兇狂兩級間的囚犯?那當然得擴大!但如何擴大?有錢能使鬼推磨!
蘭斯經過兩天的積澱,手上積累了將近三四百的金幣,雖然在他眼裡根本不算多,可用來賄賂這些年薪只有七八十金幣的獄卒和獄頭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他答應把迎來的獎金與獄頭和獄卒很三七分,自己三,他們七!獄頭心中仔細盤算,監獄裡面共有五百多名囚犯,如果蘭斯每次都勝利,他能從中獲取五枚金幣。
按照蘭斯要將整個監獄裡所有的囚犯都打敗的計劃,他十幾天下來就能得到兩千五百枚金幣!這可是他當獄頭三十多年的總薪水啊!怎麼可能不動心!?
在金錢的鋪路下,蘭斯的生意越做越大,此時他會呆在大廣場上將近半天。監獄裡的囚犯只要有挑戰的意願,就將賭金交給獄頭,獄頭自會將他帶到大廣場上挑戰蘭斯。
而每次敗下陣來的囚犯回到監獄裡,總會嘆惜自己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贏了蘭斯,一下子就誘惑到了身旁那躁動的囚犯們,一個接着一個交出手中的金幣,排着隊前往廣場挑戰。
就這樣連鎖反應下來,從實力最弱的拾級而上,囚犯們接連挑戰。蘭斯每天都會接受五六十次的挑戰!
一整天下來,蘭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牢房,當屁股接觸到木牀的那一刻時,整個人就立刻癱軟了下來,就選被卸了力道一般,砰地一聲摔躺在牀上。
雖然以蘭斯的近戰搏擊技術,打倒這些婚禮還要比他強大的傢伙並不在話下。然而如果一次輪流對戰五六十個的話,那可真是個苦命的活,並且每一個還得刻意裝出險中求勝,略勝一籌的假態,更是難於登天。
況且近戰搏擊考驗的就是純粹的肢體力量和神經反應,這樣的連續麓戰,顯然對體力消耗十分巨大。整天還處於神經繃緊狀態,每一刻都得計算躲避方向配合反擊角度與力度,對神經的壓迫十分巨大。
普天之下,恐怕都找不出一人每天都與五六十個壯漢進行近戰搏擊,並且十一天都從未倒下的鬥士。
蘭斯在牀上休息了會,沒過半響就重新站了起來。
現在他已經將監獄裡大大小小的囚犯都給打敗了,明日恐怕就只剩兩邊勢力的老大,這場遊戲也將接近尾聲。同時,蘭斯所等待的時機也來臨了。
蘭斯走到鐵門前,將獄頭叫了過來。由於這些天給獄頭賺了一筆天大的財,所以現在他與獄頭的關係好得不得了。
在獄頭眼中他就是活生生的財源,對他照顧得極爲周到,一日三餐有魚有肉,原本破爛不堪的牀板也爲他換了個新的,還附送了一套軟綿綿的棉被,生怕他睡得腰疼。
蘭斯找獄頭弄了十幾張紙和筆,然後開始整晚窩在牀上寫字,幾乎徹夜未眠。
當第二天自由活動時間到來之後,在囚犯們都聚集於大廣場上時,獄頭帶着獄卒對各個牢房進行慣例檢查。
他走到蘭斯的牢房,發現昨晚給他的十幾張紙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隻鵝毛筆平躺在牀上。
他不禁爲自己的賭金擔憂,哀愁地嘆了句:“每天與那麼多人麓戰,晚上還幹這種事,兄弟啊,忍不住寂寞跟我說啊,待之後給你偷偷搞個女人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此時廣場上的蘭斯感覺腹部下方突然一凜,臉上的表情都抽了一下。這種詭異的現象,巫師曾告訴他,肯定是有某個人再說壞話……
這時,廣場上的囚犯們全都呈兩邊散開,監獄裡統治兩個勢力的老大從中走了出來,眼神銳利,與先前看蘭斯時的眼神已經大有所不同。
即使蘭斯直到最後幾戰,都仍舊佯裝險勝。他的實力並不算太高,只是運氣太好的錯覺依舊在監獄裡面瘋傳。
然而這兩個老大卻是明眼人,期初還當真,可是一兩天下來就覺得不妥,開始重新打量這個剛來監獄十幾天就把五百多號囚犯打敗的銀髮少年。
今天只剩他們兩人未曾挑戰過蘭斯,作爲兩方勢力的絕對力量代表,今天與之一戰是絕對不可避免的了。
此時他們都端正了心態,臉上的神情嚴肅,如臨大敵。經過那麼多天的觀察,他們對蘭斯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深不可測!
“今天輪到你們兩個前來挑戰了嗎?”蘭斯照舊坐在圍牆邊的木椅上,臉上微微笑着,看似人畜無害,沒有半點得意囂張的感覺,彷彿每一場勝利都是女神的恩賜與眷顧。
“沒錯,這些天你已經如願將我們所有的手下都打敗了,我當然得出面教訓下你!”滿臉絡腮鬍的男人說道,雖然嘴上氣勢不饒人,卻看不出半點藐視蘭斯的感覺。
此話一出,周圍的囚犯們都鬨鬧起來。但他們鬨鬧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們的老大爲他們出頭,而是因爲得知了蘭斯竟在短短十一天內將整個監獄的囚犯都打敗殆盡。
監獄裡牢房間隔,十幾個牢房套在一間大牢房裡,所以他們並不能明瞭地知道每天有多少人前去挑戰蘭斯。只知道每次獄頭總是告訴他們,蘭斯此時很忙,暫時不能接受挑戰,要他們耐心等待會。
如今知道原來蘭斯這十一天一直在接受着他們的輪番挑戰,並且未嘗一敗,心中佩服之感油然而生。
蘭斯偷偷掃了一眼這些囚犯,看見他們臉上驚訝而又佩服的表情,淺淺一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的是從心底裡的佩服,而不只是打敗勢力老大後,單純的等級敬畏而已。
然而這一切還未夠,這種佩服,他還需要更多一點。
“老胡子,這次我就先讓給你。”光頭佬斜瞥着滿臉絡腮鬍的男人,心中盤算了半天之後才做出決定,此時後發制人才是最有利的。
“不用禮讓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吧。”蘭斯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雙眼極其認真地對視着他們。
頓時廣場裡的囚犯們熱血沸騰起來,將他們老大的驚慌之色都掩蓋了過去,聽不出嘰嘰喳喳聲中,是在爲兩個勢力老大打氣,還是爲蘭斯這驚人之舉而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