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６.無法停止的痛苦】
一切的事情應該是上天早就已經註定的。
心理系的教學樓距離操場很近，而楚傑恰好是體育系的。
那天要不是楚傑着急上廁所，也不會走進心理系的教學樓，更不會撞見那尷尬的一幕，要是這些都沒有發生，橘清遠很有可能大學四年都念完了，也不會知道學校裡面還有一個叫做楚傑的人存在。
可是現在能夠怎麼辦呢？
橘清遠摸摸自己的脣瓣，他依然還可以感覺得到楚傑那令人作嘔的觸感留在上面。
這種人……
手機忽然一陣震動，橘清遠掏出手機來，不禁厭惡地皺皺眉頭——是楚傑發來的短信。
他要自己中午陪他一起吃飯！
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橘清遠用力地合住書，發出的聲響引起周圍同學的關注。
他微微表示歉意的笑笑，便迅速的離開圖書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向上看去。
——對不起，魏淨石。
“喲，在這傻站着幹什麼呢。”沒想到楚傑就在這裡等着他！
橘清遠忍耐住自己的情緒：“沒幹什麼。”
他似乎並不太瞭解魏淨石的事情，也對，畢竟他是體育系的，怎麼會知道心理系的事情呢？大概也就是知道心理系死了一個人吧。魏淨石又不像是自己，臭名遠揚，呵呵。
“你知道麼，你這種和別人說話的態度很讓人不爽！”楚傑毫不留情的扯住橘清遠的頭髮，表情是那麼的兇狠“你以爲你是誰啊！我早就聽說了！你之前不就是和那個叫做林懌的搞在一起嘛！後來人家不要你了，你還要死要活的，真是丟人啊！”
“你閉嘴！”橘清遠掙扎着，楚傑卻忽然一下把他揪進自己的懷裡，低頭吻住了他的脣。
不！那怎麼能算得上是吻呢？簡直是……虐待！
橘清遠的嘴巴里立即傳來一股血腥味，他的脣瓣都被楚傑咬破了，而且他還像一頭野獸一般不停的啃着自己的嘴巴，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
這個傢伙一定是瘋了！這裡可是圖書館！隨時都會有人進來，隨時都會被人發現！他到底要幹什麼！
“楚……楚傑？”身後傳來了不可置信的聲音，橘清遠的身體一下子就涼了。
這不是於澤的聲音麼……既然於澤在的話，那麼……那麼林懌也在了？！
“幹嘛？”楚傑這才放開橘清遠，懶洋洋的轉過身體“哎喲，這不是於澤於大小姐麼？真難得啊，在這裡遇到您！旁邊這位——想必就是您的，男、朋、友吧？”
“楚傑！”於澤咬牙切齒的說道，她最討厭楚傑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了，不然當初也不會……
“怎麼了？”楚傑冷笑了一聲。
氣氛變得很詭異，橘清遠不明白楚傑和於澤之間是怎麼了，他也不想明白，他只想要離開，反正這些和他都沒關係不是麼？
“誒～話說回來，我現在也不是單身一個人了啊。”楚傑好像發現橘清遠離開的意圖，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雖然是個男生，但是比起某些人來，可是要好得多呢！”
“怎麼是你，橘清遠？！”由於剛纔橘清遠一直躲在楚傑的身後，於澤並沒有看清楚他是在和誰接吻，相同的，林懌也沒有看到，而現在……
橘清遠臉上一熱：“我還有事……”
“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飯麼？”楚傑絲毫不給橘清遠反駁的餘地“不要害羞啊，這不是你的同學麼，來打個招呼吧！”
就是因爲認識所以才……橘清遠真恨不得找一條縫鑽進去，林懌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鋒芒一般紮在身上！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不用打招呼了，清遠看起來很害羞，你就不要再捉弄他了。”一直沉默的林懌開口了，還是像以往一樣的體貼，可是現在聽來，卻是那麼的刺耳！
他搭住於澤的肩膀：“清遠是一個好男孩，不要辜負了他，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離開的時候，背影還是那麼的……
橘清遠感到絕望正在向自己席捲而來，鋪天蓋地的，將自己淹沒。
林懌會怎麼想自己？之前的時候，他們還在衛生間裡接吻，之後他卻在圖書館和另外一個男生……真是太骯髒了！
“呵呵。”楚傑低笑了兩聲“不要以爲我是瞎子，那個叫林懌的，很喜歡你吧？”
什……什麼？
橘清遠靠在牆壁上，慢慢的捂住耳朵：“你閉嘴吧……”
“實話說吧，要是沒有林懌，今天和於澤一起走着的，就是我而不是他！”楚傑狠狠地看了一眼橘清遠，然後離開，留下橘清遠一個人。
他好像明白什麼了……
在這之前，於澤是楚傑的女朋友，是林懌……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橘清遠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林懌的一舉一動，他不明白啊！就算楚傑說他喜歡自己，可是橘清遠感覺不到啊，完全感覺不到啊！
要是喜歡的話，爲什麼會欺騙自己？
嘴巴里說學校教授找他有事情，實際上卻是和於澤約會！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實際上呢？爲什麼在他質問和於澤那樣曖昧的短信以後不解釋不狡辯，任自己一個人哭鬧，最後只是悄無聲息的離開，再見面的時候對自己說一直把自己當做朋友！還有……還有……還有……
橘清遠靠着牆壁慢慢的蹲下，泣不成聲。
林懌明明是知道的吧，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會相信他，自己就是那麼的，那麼的喜歡他，把一切都託付給他了，他對自己……爲什麼？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清遠，一切都沒有爲什麼，一切都只是因爲愛啊。
林懌握緊身邊於澤的手：“他會對他好麼？”
“你總是那麼的關心他，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應該做什麼，如何判斷，他自己知道，你就別像他媽媽一樣了行麼？”於澤無奈的瞪他一眼，繼而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真是懷疑那些謠言。”
“傻瓜。”林懌刮刮她的小鼻子“你在亂想什麼啊。”
他的目光深遠起來：“有的時候，有一種情感，是超越了友誼而存在的，但是……也絕對不是愛情，明白麼？”
“行啦！”於澤的臉頰紅起來，挽住他的手臂“我都餓了。”
林懌寵溺的笑着，看起來真是幸福的一對啊，不是麼？
可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