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三採心慌(二)
甩甩腦袋,始終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謝姓少年飛身下了屋頂,落地時一個踉蹌,差點沒摔着了。大大地打了個酒嗝,謝姓少年歪了歪腦袋,自己對自己點點頭:嗯嗯,差不多了,他要去找蘇懷欽呢!
晃了晃酒罈,還剩一些?少年笑了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又頓住,這纔想起了剛剛晃了晃的酒罈,哦哦,還沒喝完呢,遂咕嚕嚕幾口喝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少年蹲□,輕輕地將酒罈放置在路邊的大石旁,圍着大石轉了好幾圈,少年點點頭:嗯嗯,不會礙着別人的事兒了呢!
就這麼又站了好一會兒,少年兩手一拍,想起來了,他是要去找蘇懷欽呢!嗯嗯,他很困了,想睡覺,然後,蘇懷欽會抱着他睡得很舒服的!他要去找蘇懷欽!
不想自己又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謝姓少年趕緊奔到了蘇懷欽的房前,壯了膽的少年一鼓作氣地推門、關門、爬上牀、拱進被窩、抱住溫暖的人體,唔,還是這樣舒服啊!一直未睡的蘇懷欽睜眼,入眼的是一張紅撲撲泛着酒氣的清秀容顏,帶着淺淺的滿足笑意,不知想到了什麼,少年閉着眼,咧嘴呵呵笑着。
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少年睜開眼,迷濛的黝黑大眼中帶着不解,似乎是在問他:哎?你不是應該睡着了嗎?怎麼醒了?
歪着腦袋想了想,少年恍然地張張嘴,打了個酒嗝,吸吸鼻子,將泛冷的雙手雙腳都揣進身邊之人的懷裡,這才湊上來軟聲軟氣地說着:“呃……蘇懷欽呀,對不起哦,我吵醒你啦?嘻嘻,我弟弟對我很壞呢,我……我就又回來啦!你不會趕我走的哦?”說完,謝姓少年還略帶羞澀、侷促地低下了頭。
蘇懷欽伸手,摸了摸少年有些發熱的臉頰,換得少年依戀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的舉動,蘇懷欽雙眼微眯,眼底幽暗了幾分。而在他懷中的帶着涼意的雙手雙腳,透過腹部皮膚的緊緊相貼,反而讓他心底泛起了熱意,特別是在那兩雙不安分的手腳胡亂動彈時,蘇懷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欲.望起來了!
深吸口氣,蘇懷欽伸手將少年的手腳握在手心溫暖着,避免下.身的接觸,那樣太危險,他已經忍了很久了,很難再忍耐了呢!但醉酒的少年哪裡肯接受這樣的敷衍,揮開蘇懷欽的雙手,就自己又貼了上去,這次,少年換了個地兒,他感覺再往下一點的地方更溫暖呢!啊,就是這裡,好熱!
……可是,有個硬硬的棍子戳得他很不舒服呢!嗯,還是再換個地兒吧!少年不滿地撅撅嘴,轉移陣地到了身邊之人的雙腿間,將自己的雙腿放進去讓人夾.好,雙手覆上身邊之人溫暖的胸膛,順便將臉頰也貼了上去。嗚哇,太舒服了呢!再順便舔了舔男人胸前讓他鐘愛的兩顆小紅粒,唔,沒味道呢!
從頭至尾都自顧自地行動着的少年哪裡知道,在他連番的動作下,在他身邊的男人早已是呼吸不穩了。蘇懷欽咬牙,這個小笨蛋!笨蛋!在這樣的撩撥之下,他要是還能忍得住,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低下頭親親少年的額頭,睡意朦朧的少年順着他的輕吻擡起頭,蘇懷欽毫不客氣地一口吻住少年的脣,濃烈香醇的酒氣順着貼合的雙脣傳遞到蘇懷欽的嘴裡。蘇懷欽抱緊懷中的少年,脣舌間的攻勢溫存而帶着鮮明的侵佔意味,昭示着今夜的不容置疑!
……
頭痛欲裂,宿醉的少年艱難萬分地試圖睜開眼,奈何眼皮上就像壓了千層糕似的,怎麼都無力睜開,並且,隱隱泛着疼痛。而比起渾身叫囂着的痠痛難耐,雙眼的那點疼痛就完全可以無視了。閉着眼死死抽着氣的謝謹言齜牙咧嘴地等待着痠痛感過去,但悲催的,這完全不是等等就能過去的事兒啊!
周圍感覺不到那個熟悉的男人的氣息,無助的謝謹言難過了起來,唔,他這麼難受,那個男人竟然不在他身邊,好過分!不,太過分了!
試探性地動了動身體,後方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吃了一驚的謝姓少年的兩條秀氣的眉緊緊皺到了一起:好……好疼!
顫抖着手摸到自己的後面,只輕輕一碰,便又是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再不敢有任何動作的謝謹言這下哪裡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不明白,怎麼又被那男人得逞了呢?爲了避開這種可能,他都已經躲到弟弟那裡去了。
……弟弟?……弟弟!
慢慢想起一切的謝謹言怒了,對了,全是他那壞弟弟的錯!要不是被弟弟那麼不待見地對待了,他怎麼會想起蘇懷欽的好,又怎麼會想着回來找蘇懷欽,更不可能會喝酒壯膽的嘛!唔,酒能誤性,所以,誰也怪不了,都是酒的錯麼!
怪來怪去就是沒怪到自己頭上的少年長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罪遭得真的是太冤枉了。他不過是想回到對他更好的蘇懷欽身邊美美地睡一覺而已,卻哪能知道吃了如此大的一個虧。重點是……嗚嗚,爲什麼出了覺得疼,他一點怪罪那個男人的意思都沒有啊!不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習以爲常了吧!
擔憂着自己的“習以爲常”的少年直到眼睛上覆上一個熱騰騰的的棉巾,才注意到,蘇懷欽回來了。被熱敷的雙眼頓時好受了不少,謝謹言心裡的那點小擔憂頓時少了許多,酒後誤性嘛,又都是男人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呢!
蘇懷欽可不知道謝謹言的這些混帳心思,昨晚一開始他還能控制好力道不傷害小言,但等到小言也放開了享受之後,再想控制好就變得很是艱難了。不知不覺中,一切就都失控了,他甚至聽不進小言的哭泣着的求饒聲,一味地佔有、佔有再佔有!瘋了似的!這纔有了小言現在的悽慘模樣。
“小言,對不起,身上很疼嗎?”蘇懷欽俯□,蜻蜓點水般在少年仍然泛紅的眼角、鼻頭、嘴脣一一親過。
“聽到身邊之人如此輕柔的問話,如此心疼的親吻,本來還堅持覺得無所謂的謝姓少年突然就覺得鼻頭泛酸,吸吸鼻子,自認受涼了的少年帶着鼻音軟軟地回道,“疼,疼的,好疼的!你對我好壞的!”
“嗯,我對你不好,我很壞!小言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不可以不理我!現在開始,我會對小言很好很好,直到小言覺得夠了,好不好?”蘇懷欽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不可避免地牽扯到少年身上的疼痛。
“真的啊?”少年立刻反問道,隨即覺得自己這麼開心的反應不太對,趕緊改了口風道,“哼,別以爲這樣我就會不計較了,等我好了……我……”
“我”不出個所以然的謝謹言鬱悶了,他好像沒什麼可以威脅這男人的呢,大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出口,啊,對了,“等我好了,我就回家,纔不要跟你一起了呢!”
話音一落,蘇懷欽的身體僵硬了,身上的氣息也泛起了冷意,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變化的謝謹言一愣,擡眼,見到的是一張漠然的臉。又好像只是錯覺,因爲下一瞬,那張臉還是帶着暖意與無奈,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寵溺着的。
而當少年被人按進懷中,聽着抱着他的人在他耳邊輕聲卻不容置疑地說着:“小言,既然你不記得了,我不介意再說一遍昨晚說過的話。我蘇懷欽,唯一最愛的就是你,所以,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人!無論你願不願意,無論你接不接受!你若敢逃……別怪我打斷你的腿!”
謝謹言心底一顫,然後心慌不已,不知是爲這段似真似假的告白,還是那最後一句涼涼的警告。謝謹言很想將蘇懷欽的這段話當做一段調侃或者其他什麼都好,但是莫名的,他就是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都是真的!
他……唯一最愛的就是他?
謝謹言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他肯定是還沒有酒醒,現在正在做夢吧?而接下來的一個結結實實的深吻,讓謝謹言連這最後的一點自欺欺人都無法保有。所以,他聽到的,真的都是真的!
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剛剛聽到的那番過於令人震驚的話,毫無準備的謝姓少年當真是心中慌慌然,直到被人打點妥當了抱到桌邊坐下,謝謹言才發現,今日他與蘇懷欽穿着的衣物竟然是近乎一樣的?
同樣是深紫色的外袍、白色的裡襯,顏色、款式相同不說,領口、袖口、下襬處的繡花竟然是成雙成對的,他二人的合在一起在是完整的繡花圖案!更過分的是,那圖案是……是百合花吧?是吧?是吧?
甚覺丟人的謝謹言死活不肯穿着這樣的衣服出去見人,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姓蘇的未免太無恥了一點吧,還說要對他很好很好呢!騙人的哦!他們這樣……這樣……呃……成什麼樣子了哦!
謝謹言到底是沒能成功抗議,主要是謝姓少年現在不怎麼敢看向抱着他的男人。現在,謝謹言很確定,之前的那種冷意不是他的錯覺,這個男人是真的不會允許他離開的,由此,他之前的那番“回家”言論,肯定是得罪了這男人的了呢!
即使很不想承認,謝謹言也不得不認識到,他是有些害怕蘇懷欽的。就好比現在,僅僅是感受到從這男人身上傳來的體溫和心跳,就能讓他的心“砰砰”直跳呢,這可實在不是個好現象!
面對另外四人時,愛面子的謝姓少年立刻擺出了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淡然姿態,安安靜靜地等着開飯,不去看張衛四人的神色,自顧自地先灌了兩大口茶,他是真的餓了麼!
束允沉在他的笨哥哥喝茶的瞬間突然問道,“哥,屁股痛嗎?”
聞言,立刻嗆着了的謝謹言噴出一口茶,隨即大聲咳嗽了起來,一張清秀的臉紅了個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