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都是聽他的安排,可是現在我想要自己當一回家。“下午的邀請,我打算去赴約。我會清楚地告訴他,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
布日固德從背後緊緊將我抱住,“不,不能去。你絕對不可以去!上次你是不已經告訴過他了嗎?可是他有一點兒放棄的打算嗎?沒有!他不僅鬧到學校去,這回甚至連信都送上門來了。他究竟要做什麼?”
幾縷不羈的髮絲順着他光潔的額頭垂下,拂過臉頰,隨着他的呼吸輕蹭在我的側臉,撩撥地我一陣微癢。由其是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眸,讓我不安地躲閃着他那熾烈如野火般的目光。
我雙手緊握成拳,想推離他的身軀,錯開臉躲避着他噴灑在我臉上的粗重呼吸。“卿雲,別……別這樣。”
“難道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爲難?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去見那有權有勢的男人?”
他的話讓我渾身一震,我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他的口中說出的。
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看着他的臉亦是越來越模糊了。
恨恨地瞪視着他,表達着我無聲的抗議。
這成親幾年來,我是如何對待他的,難道他會不清楚嗎?這半年多來我如履薄冰,他難倒是看不見嗎?竟然會如此說我,他想要將我置於何地?
心中的懼怕早已變成了無邊的委屈……
他見我並不答話,手指驟然收攏,似乎受傷地擡起眉眼道:“爲什麼?是我待你還不夠好嗎?竟然你會……”
沒等他的話說完,我已一掌扇向他的臉。可是跟心中的痛比起來,掌心的刺痛已不算什麼了。
他看着我的表情更加令人感到害怕了,眼中不滿了血絲,臉色黑地嚇人。“好……很好!太好了!玉蓉,你……好!好!”他語無倫次地說完,轉身便大步離去。
在門被帶上的瞬間,房間都被猛地一震。
我脫力地倚着牆滑下,冰冷的地板提醒着我,我和布日固德之間,已經產生了裂痕。
衣服上漸深的那點點滴滴,讓我無力去思考任何事情。
如果我們都是孩子,就可以留在時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邊聽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邊慢慢皓首。可是,我們都在漸漸長大。我們都將面對着自己所不願意去面對的一切。
從在宮中初見,到洞房之夜的震驚,再到相濡以沫地扶持。現如今卻……
當你真正愛一樣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語言多麼的脆弱和無力。文字與感覺永遠有隔閡。我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他相信我並沒有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背叛,現在盛怒中的他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這樣的布日固德,我亦是從未曾見過的。我很怕,非常怕,害怕他將從此離我而去。
血液彷彿在剎那間被強行灌入了冰冷刺骨的水一般,凍結、寒冷。
難受、委屈、抑鬱、傷感、憤怒、怨恨、不可置信!
對,我的感覺就是不可置信。他難道連這一點點的事情都不相信我嗎?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