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不通

一個面目白淨,頭戴帽子,手拿紙扇的小生走到了酒樓中間,先是慢慢的咳嗽咳一聲,然後把扇子一下抖開,搖頭晃腦的說道:“天下之事,無所不知,唯我事事通!”

呂子楓看他狂妄的樣子,在心裡默默想,如果你真這麼厲害,還用在這混兩個酒錢?心下這樣想到,臉上不禁露出一絲不屑。旁邊的賈勇看到他如此表情,頓時明白了呂子楓心中所想的,便開口說道:“老弟,不要以爲他是在吹牛皮,世上之事,十之八九他們都知道,無所不知雖然有些誇張,但絕對不是狂妄之言。”呂子楓聽到賈勇這樣說,不由微微一愣,便問道:“那這事事通豈不是最厲害的人了?”賈勇笑了笑說:“這倒不是,這事事通是他們門派的名字,這個門派說小不小,說法也不大。”賈勇說完後見呂子楓一臉迷惑的看着他,就接着說道:“這事事通其實也算不上一個門派,因爲門派之中許許多多的人都是乞丐,說書人,大多不會武功,而能在這說唯我事事通的人呢,一般就是比較高級的了,起碼會幾手功夫。所以說這個門派說大不大,說小呢也不小。”呂子楓聽完之後又接着問道:“那這個事事通門派範圍豈不是最大的?可以號稱第一大門派了。”“當然不是,只是各大門派需要這麼一個組織給他們蒐集情報,所以才讓這麼一個門派存在的。要不然你以爲那無塵觀,無情門這些大門派會讓這樣一個門派存在嗎?”

呂子楓聽了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心中有着腹議,這賈勇只是一個酒樓的小小跑堂,怎麼會知道如此多的辛秘。想着,呂子楓又把頭擡起來看向那所謂的事事通。

事事通不愧爲事事通,果真天下事事事關心,剛開始說南方一個城市連續下了十幾天的小雨,不一會兒便又說起武林大事,呂子楓聽着聽着就聽夠了,畢竟這些事離他太遠了。等到過了幾盞茶的功夫,事事通才不天南地北的吹了,開始說起象山縣所發生的大事件。

事事通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又清了清嗓子,便說:“你們不知道,昨日青光門的大門被人一腳給踹到了!”此話一出,衆人便紛紛的吵了起來,大致意思就是在象山縣誰敢欺負青光門的人啊。事事通看到了大家的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又說到:“大家想不想知道是何方神聖來我們這小小的象山縣啊?想知道的就請在下喝杯酒,在下必定和盤托出。”

在場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了。呂子楓看到這個情形便很不解的問道:“賈大哥,這些人明明都很想知道是誰,爲什麼不給他買杯酒呢?一杯酒花不了多少錢吧!”賈勇看了呂子楓一眼,便說道:“你該不會是從哪個荒山野外剛出來吧!是,一杯酒是便宜,但是這杯酒不是那麼容易送出去的。每一個事事通都有自己的條件,例如我們這個酒樓的呢,自詡爲讀書人,所以就要別人對他的對子。對工整了纔會喝你的酒。很多人怕對不上來出醜,所以纔沒人請他喝這杯酒,當然了,總會有耐不住性子的。”

果不其然,賈勇的話剛說完,就見一個讀書人打扮的白淨小生走到事事通跟前,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風行雲,聽聞先生喜歡對對子,在此獻醜了!”衆人聽了風行雲的話,都紛紛的唸叨:“這風行雲乃孔門年輕一代的領頭人,怎會來象山這麼個小地方?”事事通聽了風行雲的話,立即說道:“先生不敢當,只是癡長了幾歲而已,在下李仁德,承蒙風公子看得起,那我就出聯了。”事事通看了一下四周,就說道:“鳥落西廂驚春夢,風公子,請了!”那風行雲果然是一代才子,稍微沉吟了一番,就說道:“舟泊東海擾客眠。”衆人聽了,紛紛拍手叫好。這就讓呂子楓有些不解,這明明是個武風比較濃厚的大陸,這些個人不會是不懂裝懂吧。有不解就問,呂子楓便問向身旁的賈勇:“勇哥,這些人都比較懂對聯嗎?看着都是江湖中人啊。”賈勇笑了笑說:“哈哈,他們是江湖中人不錯,但是並不是江湖中人就不會吟詩作對。總的喜歡一樣東西啊,女人,美酒,或者音律,書畫。當然會有很多人喜歡吟詩作對了,要不然漫漫江湖路,無以爲伴那該多寂寞啊。”呂子楓聽後點了點頭。就又看向事事通與風行雲。

那事事通聽了風行雲對的下聯,也不由得大聲叫好。風行雲還是那一副風行雲淡的樣子,只是微微笑道:“在下請你吃杯酒,不知可否?”事事通連忙說道:“當然”。說罷,風行雲便回到座位,舉起酒杯示意了事事通一下。事事通也不推脫,喝完杯中酒繼續說道:“不知各位可知近日青家大門被一神秘人一腳踢開這個事。在下說的便是這人的來頭。”

底下衆人又紛紛的議論起來,這青家在象山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有誰敢這樣虎口拔牙,自討苦吃呢。

事事通並沒有在乎底下人的議論,而是自顧自的說着:“這人肉體力量很強,單憑肉體力量就能把青家一衆震傷,可見是一個高手,至少有臥龍巔峰的實力,肉體這麼強橫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我猜可能是魔教那邊的煉體高手,畢竟正派都是以內力見長。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魔教哪個高手,哈哈。大家最近還是不要惹事爲好,畢竟魔教中人,行事全憑個人喜好,現在又是正邪共存的年代,還是小心點爲好!”

等事事通說完,大家又紛紛議論起來,呂子楓心思微動,便知道這是鐵老頭來震懾各個門派了。

事事通正說着,酒樓裡突然來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