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十三歲時成爲四宇軒的四當家,我就知道,以後的路,可能不會全部都能由我自己做主。
初二那年,我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那時候的我覺得我已經對她很好了,我會每天接她上學送她回家,她生日和情人節的時候我會給她準備禮物,在別人面前我會很大方的說她是我的女人,在她朋友面前我也很給她面子,可是我也有不足的地方。
那時的我不懂什麼是愛情也不懂怎麼哄女生開心,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時的我剛掌握籃球,正處於癡迷階段,我的女朋友經常給別人說,籃球纔是我女朋友,她對我而言還比不過區區一顆籃球。可是她什麼都不說,直到初三時的情人節,我準備了禮物送給她時,她也送了我一份刻骨銘心的禮物——她挽着一個男生告訴我要和我分手。
從那之後我就不想再戀愛了,看到女生撒嬌什麼的我也覺得很煩,我的世界裡只剩下兄弟和籃球,每當和籃球一起在球場上飛奔我都會覺得很放鬆。籃球不僅帶給我快樂,還帶給我很多好處,比如,我從不到170公分長到184,我的身材一直都保持的比較好,我的球技也越來越好。
高中生活比我想象的忙碌,我不是很喜歡也不是很適應高中的生活,不過還好,我在平行班,老師對學習的要求並沒有很嚴格,給我們的底線是不能在學校惹事。因爲籃球,我在高中認識了很多好兄弟,其中最好的就是我們班的楊雪松和隔壁班的曹東旭。
如果說我的高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我會說,是從我的籃球砸到一個女生那天開始。
每週我最期盼的就是體育課,因爲算上前後兩個課間可以打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球。那天,我好不容易等到了體育課,前一節課下課鈴一下我就趕忙帶上籃球衝到球場。即使是夏末,太陽依舊很毒,可是再毒的太陽都阻擋不了我的熱情。運球飛奔,轉身一個三分球,出手的力量有點大,我眼睜睜看着籃球從籃板上飛過去,砸到了一個路過的女生。
我走到她身邊給她道歉時,看她一直捂着臉,低着頭,滴滴鮮血從她指縫中流出,我要送她去校醫院,她卻一直躲着。後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讓雪松給她請假,她竟然和雪松認識。聽雪松說她叫程雪,尖子班的,雪松負責去幫她請假,我就按照雪松的吩咐,負責帶她去校醫院。止了血的她,明明還很虛弱,卻一直在安慰我,感覺她覺得把我嚇到了很抱歉的樣子。
我把她送回教室纔回到球場上,和雪松小問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我就繼續打球了。好不容易一節體育課就這麼消耗了一半了,只是得來不易的這一半體育課我一直手風不順,我總是很擔心那個女生的情況,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她蒼白的臉和她勉強的笑容。
一下課我就跑到三樓去想看看她的情況,可是在她們班門口看了半天我也沒見着她。我一直等到打上課鈴也沒等到她,我想她可能是去老師辦公室了。
下午最後一個課間,雪松接了個電話後一直神色凝重,上課是開小差被老師批了一頓,還讓他放學去辦公室繼續挨批。快下課時,我接到一張來自雪松的紙條,他讓我放學後幫忙接一下程雪。本想放學後繼續打球的,可是兄弟有所拖我就只好幫忙了。
她們班在三樓,我們在一樓,她要離開學校必須會經過樓門。放學後,我站在我們樓門口一直等,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還沒下來。我正打算走進去看看她是不是不在班裡時,她下來了。她一路低着頭,耳朵上插着耳機,我叫了她好幾聲她都跟沒聽到一樣。我只好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書包。
她轉過頭看到我,眼神中竟然只有滿滿的陌生。“同學,你有什麼事情非要這時候拽着我?我已經沒事了,不用你再負責任了,可以放開我了麼?”她無奈的語氣似乎在說我騷擾她一樣,而且,他竟然叫我“同學”!我們下午才一起去過醫務室,她那時候還知道我名字呢,現在竟然叫我同學,這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我雖然不說自己是大帥哥,但是我怎麼着也是一直很受女生喜歡的類型,她這樣就把我忘記了真的讓我很受傷。我跟她說明了我在這邊堵她的原因,她也終於想起來我是誰。完成了雪松的任務後,我的心就飛到球場上去了,下午沒好好打球導致我現在看到別人打球就羨慕。
我邀請她去球場邊坐會,然後我就能夠順利的上場了。她安靜的坐在球場邊看着,耳朵上依然插着耳機,臉上也依然沒什麼表情,可是眼神裡卻有着說不出的感覺。我無意間瞟到了她的眼神,那種眼神裡,有着一些認真,還有着一些我說不出的憂傷,還似乎帶着一些期待。
我們半場四打四,我們四個在連贏了三局之後下了場,我走到她身邊,她很自然地掏出紙巾遞給我,還遞給我一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去買的水,這對剛打完球的我來說簡直是太貼心了。我開心的接過來,忙連聲說謝謝,忽然覺得我們今天的對話好可愛,下午我在給她說對不起,現在又在給她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