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哥我幫你打領帶。”
“呵……我今天穿的是黑襯衫。”
時沐熙頓了頓,目露疑惑:“我知道啊。”
算了。
江易淮放棄,只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黑襯衫配混色領帶,呵……
也就她這樣的審美能弄出這種搭配。
江易淮拂開女人的手,“做不好,可以不做。”
說完,也不管時沐熙什麼表情,大步離開。
……
入夜,江易淮結束工作,離開公司。
坐進車裡,點了根菸,遲遲沒有發動引擎。
待煙燃盡,他才碾滅火星,驅車駛離。
不想回別墅,去江邊兜了兩圈。
中途,舒玉琴打了個電話,他沒接。
開着開着,不知不覺又來到了熟悉的巷口。
這次,依然因爲亂停車而捱罵——
“靠!開瑪莎拉蒂了不起啊!”
“最近來咱們巷子的豪車有點多啊?前段時間不還有個保、保……什麼來着?”
“保時捷!”
“對對對,什麼情況?”
……
八點,蘇雨眠準時下樓丟垃圾。
江易淮隔着前擋風玻璃,貪婪地看着女人的身影。
她今天穿了條藍色碎花長裙,頭髮長長了,溫柔地披在身後,腳上一雙人字拖,看上去隨性又慵懶。
江易淮下車,正準備追過去,突然一具身體擋在他面前。
邵溫白:“江少爺,又見面了。”
“讓開!”
見蘇雨眠丟完垃圾準備上樓,江易淮急了。
邵溫白紋絲不動,回頭看向蘇雨眠的方向,目送她進了單元樓,才收回目光。
“別以爲你是邵家人,我就不敢拿你怎樣?!”
邵溫白不慍不怒,聲線平和:“江少爺有跟蹤偷窺的癖好嗎?”
“是又怎麼樣?!關你屁事——”
“檢舉揭發違法犯罪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
突然,江易淮輕笑一聲,直視邵溫白:“你這麼做,除了公民義務,真的沒有其他私心嗎?”
“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邵溫白表情不變,回答也很坦率。
“呵……你憑什麼有?!你算老幾?!你和她認識多久?我和她又認識多久?”
“時間的長短沒有任何參考意義。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都走不到一起,而有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定彼此。”
“而你——”邵溫白頓了頓,“或許曾一眼萬年,卻終究形同陌路。”
兩句話,正中江易淮心臟。
刺得他鮮血淋淋。
“你以爲擋住我,她就能屬於你?呵,做夢!”
邵溫白平靜開口:“兩者不存在必然聯繫。擋住你,是不想她被騷擾,僅此而已。至於蘇雨眠屬於誰……”
“在我眼裡,她不屬於任何人,她是她自己。”
說完,邵溫白轉身離開。
不過臨走前,他輕飄飄扔下一句:“難怪她會跟你分手……”
江易淮:“?”
扎心+10086!
碰了一鼻子灰,加上幾個老頭已經扛着棍棒衝到巷口準備砸車了,江易淮纔不得不開走。
“程子,有空嗎?”
那頭程周接到電話,立馬換了個安靜的地方,“怎麼了江哥?”
“在酒吧?”
“嗯,顧弈洲也在。”
江易淮:“位置。”
“咱們常來的那家。”
“一刻鐘到。”
……
酒吧,音樂喧囂,俗詞爛曲。
包間門一關,彷彿隔開兩個世界。
“來了,淮子?”顧奕洲摟着一個身材豐滿、穿着暴露的女人,見江易淮推門,笑着開口招呼。
江易淮徑直走到沙發坐下。
顧弈洲給身邊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立馬媚笑着貼到江易淮身邊。
“別碰我。”江易淮扣住她靈活的手,從自己大腿上移開。
女人笑容一僵,求救的目光投向顧弈洲。
“怎麼?不滿意?”顧弈洲挑眉,“可以換。”
江易淮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沒興趣。”
“嘶——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兒的。離了蘇雨眠,你不該徹底放飛嗎?難不成……家裡那個大着肚子的管太嚴?沒道理啊……”
以前蘇雨眠都管不住他,難道還能叫時沐熙給拿捏了不成?
一杯酒下肚,江易淮沒搭理。
顧弈洲招呼女人回來自己身邊。
女人笑眯眯應了聲,立馬乖乖窩進他懷裡。
顧弈洲摟着美人,笑睨江易淮:“出來玩,怎麼還一臉苦大仇深?誰又惹你了?”
“……沒誰。”
“那給哥兒幾個笑一個唄?”
江易淮沒好氣:“滾!你當老子賣笑的?給你臉了還。”
顧奕洲笑得大聲,眯着眼睛湊過來打聽:“你崽預產期什麼時候?我這個年紀怎麼就當叔叔了?嘖嘖……”
江易淮冷冷擡眼,“故意的是吧?”
顧弈洲立馬做了個手動閉麥的動作。
程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你那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能不能收斂點?”
“哦?”顧弈洲眨眼,“這麼明顯嗎?”
程周:“你說呢?”
“行吧,那我收一下。”
“江哥,你別理他,就愛瞎貧……”說着,拿起酒瓶,準備滿上。
然而下一秒,江易淮突然伸手,蓋住杯口。
“江哥?”程周不解。
顧弈洲也從溫柔鄉里擡起頭。
江易淮:“不用。一杯就好。”
“?”
“??”
程周半晌才反應過來,放下酒瓶,說了句:“……江哥,這不像你。”
“我以前很能喝嗎?”
“當然!這還用問?!”
江易淮想起每每喝醉回家,蘇雨眠擔憂的眼神,還有曾經他嫌棄到極點的嘮叨……
如今他喝得再多,醉得再厲害,也沒有人再用那種又恨又氣又心疼的眼神看他了。
“江哥,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江易淮:“咳!這酒辣嗓子。”
程周:?
辣嗎?他喝起來剛好啊!
顧奕洲眼珠子轉了轉,不做評價,轉手掐了把女人的屁股。
“唉喲!顧少~”女人嬌笑一聲,“來嘛,我陪您喝酒。”
顧奕洲聽着她甜酥酥的聲音,大笑着湊上去親了一口:“行啊,不過你得餵我。用這兒——”
他點了點女人的脣。
頓時引起一陣嬌笑。
江易淮卻越聽越心煩。
程周也對他這副隨時隨地都要發情的樣子有些無語。
就在這時,他手機響了。
“喂,雨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