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呆了。
這股真氣來得太突然,太莫名其妙,楊過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再次將運氣,真氣從下丹田出發,往上移動,真氣的性質不斷變化。奇妙的是,這股真氣運行到心脈附近時,性質就與從靈玉中獲取的真氣無異。這股真氣繼續移動,並繼續壯大。到心脈後,留下一部分凝練的真氣後,剩下的往百會穴進發。到了上丹田,這股真氣又壯大了不少,性質也變成了純陽。再次留下部分凝練真氣後,從另一條經脈途徑心脈後迴歸下丹田。
“奇哉!怪哉!”楊過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前所未聞,不知從何着手,也不知是喜是悲。
“生又何歡,死亦何苦。呵呵,順其自然吧。”楊過搖頭苦笑。反正身體沒什麼異常,反倒真氣的恢復速度又增加了一倍,應當不是什麼壞事。
念及此,楊過也就置之不理,抓緊時間恢復真氣了。
早餐過後,衆人一同下山。衆人本就在山谷中,沿着山谷走了半日,便出了無量山脈。
一行人再次回到景東府,吃了午飯稍作休整後,楊過問道:“麻姑娘,請問這莽牯朱蛤卵如何保存?”
“很簡單的,這卵生命力極強,只要放在普通河水、湖水中即可,只是井水不行。”麻拓說道。
楊過點點頭,井水過硬,裡面富含多種礦物質,稍許一些對人無礙,但對這小小的莽牯朱蛤卵來說,就是致命毒藥了。
“只要生服朱蛤卵就能解毒麼?”黃藥師再次問道。
“不錯!”麻拓點頭道,“或許輔以一些補品,有助於病人恢復。不過,我們族人歷來窮困,補藥極少,沒有試過。”說到此處,她神情稍顯有些落寞。
楊過也是暗歎一聲,歷朝歷代,大多數普通人都是處於社會的底限,不像楊過這些武林人士,藝高膽大,生活優越。楊過剛到這個世界初期,爲了照顧已病逝的穆念慈,生活過得也比較艱難,對此深有體會。
不多言,楊過取出乾坤袋中所有的金銀,遞給麻拓道:“這些是你作爲嚮導的報酬,還請收下。”
“這……這怎麼能行?”麻拓連連擺手拒絕。
“呵呵,收下吧,我們不缺這些。”黃藥師笑道。
所謂“長者賜,不敢辭”,在衆人的勸導下,麻拓收下了這些財物。
再休息一陣後,楊過等人與麻拓告辭。麻拓雖沒有武功,但苗族蠱毒厲害,也不怕有人謀財。何況早有族人前去報信,她只要等在那裡即可。
麻拓右手高舉,不停的揮舞,左手緊緊的攥着那塊銅錢大小的龍涎木,望着楊過等人漸漸遠去的身影,眼淚流了下來。等到衆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麻拓擦乾眼淚,將這段經歷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又恢復了那個可愛調皮的小女孩。
拿到了解藥,衆人意氣風發,一路飛奔。七日後,一行人回到襄陽,郭芙等人前來迎接。而黃蓉已是面色烏青,不能下地了。
郭芙歡喜的跑到黃藥師面前,喜道:“外公,找到解藥了麼?”
黃藥師笑着點點頭,其他人見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黃蓉的病情他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又無可奈何,實在可氣。
“阿彌陀佛!”天竺神醫雙手合十道。閒話不談,衆人回到房間商量解藥的用法。一燈大師、天竺神醫和黃藥師三人爲主,其餘人旁聽,朱子柳還是照常負責翻譯。
天竺神醫聽到黃藥師的解述後,考慮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這莽牯朱蛤毒性,這毒雖然霸道,但卻單一,配合其他藥物,也不用擔心有反作用。”世間的事物也是如此,想做到十全十美,那是萬難的。所謂的萬毒之王,也只是在某一點上稱王,只不過這一點是最重要的一點罷了。
黃藥師聞言一喜,看到女兒消瘦成這個樣子,當然心疼,若能將身體調理得更好,何樂而不爲?當下問道:“神醫,那需要什麼藥材?”
天竺神醫緩緩道:“這些輔助藥材無一不是千金難求,它們是穿山甲、覆盆子、千年人蔘、靈芝等等。”
洪七公等人聞言哈哈大笑,打開楊過的乾坤袋,笑道:“看,這些是什麼?”
其餘沒與楊過一起尋找解藥的人楞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穿山甲有一隻還是活的,千年人蔘十幾只,靈芝就更多了,還有珍貴毒蛇、虎骨等等,無一不是精品。饒是天竺神僧出家已久,也不禁勃然心動。
黃藥師感慨道:“或許是命中註定,若在進大理之時沒有走錯方向,就沒有這些珍稀藥材了。”
一燈大師雙手合十,附和道:“冥冥之中皆有主宰。”
“主宰?”楊過聞言一愣,“是麼?難道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麼’?難道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主宰存在?”楊過搖頭自嘲的笑了笑,唯物主義重新佔據主導。
“好了,既然藥物都齊了,我們忙活起來吧。”洪七公建議道。
此議正是衆人心中所想,程英將藥材按天竺神僧的要求配好,熬成湯藥。等溫度適宜之時,讓黃蓉服下一顆莽牯朱蛤卵。過了一刻鐘後,黃蓉“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臉上烏青的顏色盡退,稍顯有些蒼白。
衆人見狀大喜,臉色蒼白是長期臥牀所致,而吐出了黑血,想必毒都隨這口血流出了。
“爹!”黃蓉虛弱的叫了一聲黃藥師,望着四周圍觀的一行人。
“好!好!哈哈……”黃藥師大笑不已。
程英端着碗,侍候黃蓉喝下那一碗要後,黃藥師再耗費真氣,輸入到黃蓉體內,助她吸收藥物,及早康復。
如此一刻鐘後,黃蓉安然的睡着了,圍觀的衆人也放下心來。
“咦,那個臭小子呢?”黃藥師見郭靖沒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