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聽到了趙唯一和劉玉靈龍的話,曹世平心裡頓時大吃一驚,本能的覺得倆人實在造謠,但是他心念連閃,想起太子登基之後跟以往爲人做事的方式大不相同的種種疑點,頓時就覺得倆人所說未必是假的。
只是隨即曹世平就暗叫糟糕,額頭上生生驚出了一聲冷汗,大聲怒喝道:“住口,爾等簡直是大膽包天,竟然敢信口雌黃,捏造這樣的謊言來誹謗皇上,簡直是罪不容恕,來人吶,攻下永安郡城,誅殺了這兩個叛逆。”
原本曹世平的確是想要勸說趙唯一和劉玉靈龍投降,這樣至少不用刀兵相見,也就不會因此而惹毛平南王和靖南王,將來若是出了什麼無法收拾的局面時自己也不會被推出來背鍋。
可是趙唯一和劉玉靈龍說出了現在的皇帝並不是原來的太子劉治國,而是被劉星辰奪舍後假冒的之後,不管曹世平原本怎麼想的,他現在都不得不傾盡全力攻破城池將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以及聽到了這些話的人全都滅殺。
因爲這種事實在是非同小可,若是傳揚開來那就是潑天大禍。
曹世平現在都無比後悔,真的不該跟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多廢話,結果一時糊塗,釀成了大禍。自己也聽到了那番話,就算自己說自己不相信,誰知道皇帝會怎麼樣?
若是皇帝心裡紮上了刺,誰知道他會不會找個機會找個藉口就除了自己。倘若是以前的劉治國,興許不會這麼幹,可如果現在的皇上果真是劉星辰的話,那可就……
曹世平心裡打了個寒噤,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爲他嘴裡斥責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信口雌黃,但是心裡卻越發覺得倆人所說是對的。
不管是否懷疑現在的皇上是不是劉星辰,曹世平現在都不敢讓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再胡說八道,也不管手下的兵馬有沒有做好攻城的準備就一疊聲的催促他們儘快發起進攻。
那些兵將現在也都有些發懵,因爲剛纔聽到的秘密太特麼的震撼人心了。皇帝奪舍了太子的身軀然後假冒太子登基又當了皇帝,正這樣的玩法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意想不到。
震驚之時,有些聰明的兵將也意識到自己攤上了大麻煩,這種皇室隱秘誰知道了誰就得死。一剎那間有不少人都動了趕緊溜走的想法。
聽到曹世平命令攻城,還在震驚中的衆兵將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行動了起來,一個個巨大的軍陣飛速朝着城牆下推進過去。
“齊射!”
當大漢皇朝的軍陣來到城牆前三百餘丈時,身在城頭上的賈巖鬆喊出了自己的第一條命令。
“嘣嘣嘣……”
“咻咻咻……”
剎那之間,弓弦響似驚雷,而箭矢破空則是尖利如哨鳴。無數的箭矢如同被驚動的飛蝗似的,鋪天蓋地般朝着大漢皇朝的軍陣落去。
對於攻城的軍隊來說,在打破城池的護城大陣之前,他們時時刻刻需要面對的就是沒完沒了的箭雨。
當然,攻城的軍隊並非沒有防護措施,但也要看運氣,畢竟再好的盾牌和防具也只能被動防禦,能不能防護得住真的要看自己的時運如何了。
賈巖鬆之前在城頭上鼓舞士氣時有句話是真沒說錯,那就是自己這邊人數可能有點少,但是弓箭卻是多得是,隨便用。
由於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一直待在永安郡,幾乎是將這裡打造成了夏凡軍隊的後勤物資轉運基地,所以這邊最不缺的除了軍糧之外,那就是各種各樣的軍械了,其中像是弓弩箭矢什麼的,更是應有盡有。
雖然說像是法弩,滅神弓以及符文箭什麼的沒有辦法做到人手一把,可是普通的弓箭弩箭卻真是可以敞開了用。
一般的兵將也許做不到開強弓射長箭,但是用弩來射擊敵人卻是人人都會,反正此時也用不着瞄準,因爲下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只要朝着下面人羣密集的地方射出弩箭就行了。
“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個刺蝟!看來趙唯一和劉玉靈龍蓄謀造反已久了,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充足的準備。”曹世平看着前面不斷有兵馬被射死,鮮血在地上淌成了一條小河,禁不住又驚又怒,心裡狂罵不已。
實際上誰都知道趙唯一和劉玉靈龍跟着夏凡混肯定會造反,曹世平當然也知道,可是他卻真的沒想到他們會反的這麼快,結果這個黑鍋就算是扣在了他的頭上。
看着永安郡城的防守這麼嚴密,曹世平也是頗爲頭疼,只能連聲催促軍中的陣法師,速速破掉護城大陣,好讓軍陣儘快衝上城頭,結束這種只能硬挺着捱打卻不能還手的尷尬境地。
接到命令的陣法師們當然不敢違抗曹世平的命令,因爲他們在大漢皇朝軍中效力,雖然平常所得到的各種修煉所用資源十分豐富充裕,但是相應的所要面臨的軍規也是更加嚴苛。
尤其是在戰時,膽敢畏戰不進或是有所拖延,只要被抓到了錯處搞不好就會丟了性命,所以這些陣法師們一接到軍令頓時就像是被狗攆着的兔子竄了出去。
對他們來說,想要破掉這永安郡城外的護城大陣實際上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
一來這永安郡城原先就是大漢皇朝的城池,所以他們手裡有着相當詳細的營造圖紙,尤其是護城大陣的結構更是頗爲詳細,按圖來對其進行破壞,那絕對是相當輕鬆。
二來護城大陣中還留有一些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後門,爲的就是應對類似今天這般城池被敵人攻陷的情況,這也讓他們想要破陣的難度大幅降低。
本來大漢皇朝軍中的一衆陣法師衝到護城大陣的外層靈光外時還充滿了自信,可是當他們想要着手對其進行破除卻突然間就傻了眼。
“嘭……”一個陣法師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不斷飛射過來時所帶來的巨大壓力,想要儘早破掉陣法然後遠離這危機四伏的戰場,所以都沒有細看就按照以往的經驗想要破陣,可是沒想到卻遭到了陣法的反噬。
一道光芒激射而出,這陣法師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就被轟在了他按在陣法靈光的手臂之上。
“啪……”彷彿是清脆的竹子被用相當粗暴的方式碾爆的聲音中,這個人的整條手臂直接就被轟爆成了四下飛濺的血霧,同時他整個人也身不由得被震飛了出去。
此時這些陣法師雖然位於最前沿,但是周圍卻有着不少兵馬保護着他們,幫他們抵擋住飛射而來的箭雨。此人被彈飛出去,卻肯定沒人保護,身子都沒來得及站穩就已經被呼嘯而至的箭矢射到。
陣法師雖然多數都傾向於研究陣法,一般情況下戰鬥力自然是不如其他的修煉者,但是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此人的身上頓時就有光芒騰起,顯然是使用上了某種護身的符籙或者靈符什麼的,只是這光芒剛剛亮起沒多久就在蜂擁而至的箭矢衝擊下瞬間黯淡並消散,跟着他就被箭矢射成了刺蝟。
“啊!嘭……”那人只來得及發出了半聲臨死前的慘叫就被不知道哪裡飛來的一根符文箭給射到,隨即就碎成了漫天飛舞的碎肉。
“他特麼的兇殘了,太危險了!”僥倖逃過一劫的陣法師們見狀,全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們常年待在軍中,即便是在寶倉行省這種相對比較安寧的地方,但也是參加過不少的戰鬥,可是真的沒有見過哪次的場面比眼前的更恐怖。
從大漢皇朝的軍隊開始攻城開始,城頭上的箭雨就沒有停下,瘋狂傾瀉,以至於城牆外面的地上現在已經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箭矢,看起來就彷彿是夏天肆意生長的野草似的。更有些像是秋天時候的蘆葦蕩。
“咱們得趕緊破掉陣法,然後有多遠就閃多遠,永安郡的這幫逆賊太特麼的瘋狂了,我聽說還有個宗師境強者坐鎮,不想死的話還是離遠點吧。”有人低聲說道。
“嗯。”周圍的人們頓時齊聲答應。
只是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當十來個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面前的護城大陣後,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傻眼了。
“我擦他個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陣法看着眼熟,可是跟咱們拿到的營造圖紙上的卻不太一樣呀!”
“什麼叫不太一樣,根本就是太不一樣了,看起來框架沒變,但是一些細節上東西全都特麼的改了。這究竟是誰幹的,太特麼的不是個東西了!”
“儘管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絕對是個陣法宗師,在已經成型並且相當完善的護城大陣上進行這麼大的改動,還改的宛如完美,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做到的。”
“陣法師何苦爲難陣法師啊!這下子咱們可怎麼辦呢?!”
…………
面對着眼前的陣法,一幫大漢皇朝軍中的陣法師都是頭疼的要命,可是卻偏偏沒有什麼辦法。
很多時候這破陣就像是攻城,若是能夠找到陣法的破綻將其破掉那就相當於走了捷徑,自然是很好,可是實在找不到破陣就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硬破。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剛纔同伴的慘痛教訓就擺在眼前,空氣中甚至還彌散着一股股血腥味,誰有膽量拿着小命去試一試這護城大陣的極限在哪裡?搞不好一個反噬就要了他們的命了。
“怎麼辦?!”一幫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個個都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