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迎着楊煌一路快走,不出片刻便已經來到了楊興爲楊煌準備的臥房前,此時在那臥房的門口,正跪着三個人。
雖然他們雖然面朝房門,但是恐怕早已經聽到了馬三和楊煌的腳步聲,待到楊煌走進園子的時候,三人的身體齊齊一震,將頭又埋低了一些。
見此情況,張三自然是識趣的告退。而楊煌則深深的吸了口氣,這纔開口說道:“都進來說話吧,都這麼大的人了在這了跪着象什麼,也不怕人笑話!”
三人臉上露出一絲慚愧的神色來,又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慢慢的站了起來,隨着楊煌進到了屋子裡。
這臥房乃是城主府中專門爲貴客準備的房間,雖然不如楊興的寬大,但是也算是上是極盡奢華了。楊煌他們剛剛進去,便有四個婢女上來奉茶,將茶擺正之後見楊煌再無吩咐便又掩上房門悄然離開。
那幾個婢女剛剛退走,三人便又齊齊跪倒在楊煌面前。這一次,楊煌卻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而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終於,風翔帶頭說道:“今天我們給大哥丟臉了,還請大哥責罰!”
“說吧,錯在哪!”楊煌絲毫沒有借坡下驢的意思,反倒淡淡的問了一句,讓人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大哥早就告訴過我們,對待敵人要全力以赴,不能有絲毫的放鬆,但是我們今天做的不好!”周胖子連忙說道:“所以說,我們給大哥丟臉了,現在我們是來受罰的!”
“然後你們就跪在我門前,丟自己的臉,讓我找平衡?”楊煌讓他這麼一句,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一時間好不容易集聚起來的威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楊煌擺了擺手:“算了,你們還是起來說話吧。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奴隸,就算你們有錯,也不需要跟我下跪!”
伸手一託,將他們三人給託了起來,楊煌這才接着說道:“就如我以前說過的,既然是兄弟,心中有怨念,有想法了只管說出來就是。你們這樣做算什麼,苦肉計?”不待三人說話,楊煌一擺手:“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就問問你們,我白天提出的問題,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們願意繼續跟隨大哥!”風翔連忙說道:“這一次我們絕對不會再有猶豫,大哥以後讓我們怎麼幹,我們就怎麼幹!”
“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周胖子也連忙加了一句:“所以大哥,你就別生我們的氣了!”
“我說了,我從來沒有生你們的氣!”楊煌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說過,之前我態度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還有今天我倒是去見了一個人,你們知道是誰麼?”
三人面面相覷,不過卻也感覺到了楊煌言語之間態度的轉變似乎真的沒有在和他們生氣,也不禁鬆了口氣,氣氛一時間倒是活躍了不少。
“我猜是去見羅叔去了吧!”片刻,周胖子舉了舉手說道:“大哥和我們不是差不多麼,在這橫江城中認識的人用手指都能數過來,除了我們,恐怕也只有羅叔會讓大哥這麼上心了!”
“就你機靈!”楊煌笑着打量了周胖子一眼:“我的確是去見了羅叔,而且正巧碰到城主的命令,募兵營從今天開始起正式更名爲清障營,營中的弟兄們也將全部轉爲正式兵種,以後統一歸軍隊調度。
“什麼!”三人一聽臉色均是齊齊一變:“那羅叔怎麼辦!”三人都不是傻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羅亮的境地:“要不我們去跟城主說說,讓他賣個人情,將羅叔給調出來吧。那裡的弟兄恐怕現在是恨死他了!”
“這些話我已經說過了!”楊煌悠悠的嘆了口氣:“羅叔告訴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而那裡便是他的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的。還讓我轉告你們,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所在,沿着自己心中所想的路,堅定的走下去!”
三人聽完又沉默了下去,雖然楊煌說了這是羅亮拖他轉告的。但是他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實也正是楊煌所要告訴他們的。楊煌的態度現在已經很明確了,不管他們如何選擇,是去是留。楊煌都不會生氣,但是同樣,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一定要堅定的走下去,今天的事情,楊煌必然是不想再看到的。
“大哥,我看我們現在該是去找楊興談談的時候了!”周胖子第一個站起身來說道:“這一戰非同小可,關係着城中數以百萬計人民的存亡。我們應該合計出一個最快破敵的辦法,減少這場戰爭所帶來的傷害。”
“我同意!”趙百也點了點頭:“那黑袍人的目的很明確,就只有我們幾個而已。沒有必要將整個城市的人們都捲入其中,如果能夠找到一種方法來減少殺戮,也是好事一件!”
“大哥你怎麼看?”風翔聞言將目光投向了楊煌。三人都沒有表態,但是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無條件的站在楊煌身邊。
“不錯,是該談談了!”楊煌笑了笑:“不過似乎有人比我們更心急!”
楊煌話音剛落,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嘭嘭嘭的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卻是一個十人組的護衛隊正侯在門外,領頭的那士官,乃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只見他一拱手說道:“四位真人,長雲老爺和城主有請!”
“怎麼會讓你們來傳令?”周胖子面色不善,其實不怪他生氣。傳令一般都是有親信來穿,顯示出尊重對方和並無惡意的態度來。這一次竟然是一口氣來了十個衛兵,而且個個身穿盔甲,殺氣騰騰,這可就是大大的失禮了。除非是對方根本不是來請他們的,而是來抓他們的!
“周真人恕罪!”那士官連忙解釋道:“剛剛城主又遭遇行刺,身邊的親信已經非死即傷,只有讓我們來傳令了。不過幾位真人放心,城主絕對沒有任何怠慢的意思,這是城主的親筆信,還請真人過目!”說着從神候取出一個竹筒,交給了最近的周胖子。
周胖子看了楊煌一眼,捏碎竹筒一看,果然是城主的親筆信。信中說他們遭遇了比之前更爲犀利的刺殺,根據長雲判斷一共有六個金身期的武者出手。長雲雖然保住了楊興,但是楊興身邊的親信侍衛則死傷殆盡,所以纔會如此着急讓他們四人趕緊過去。
“六個金身期?”趙百不禁咂舌:“什麼時候金身期竟然變成大白菜了。”幾人在長雲府中居住的時候,沒事就喜歡聽長雲說那江湖中事,對整個世俗的力量分步也有着很深的瞭解。根據楊煌說,金身期高手十分難得,不然的話,他長雲也不至於會有今天的聲望。
就算在江湖勢力之中,一個門派最多也不過一至兩個金身期的高手,這一次竟然一下蹦出來六個,這就說明至少有五個江湖門派參與了這次刺殺。
楊煌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真人,屬下名叫錢龍!”那士官連忙說道!
“那些刺客來襲的時候,你們可曾在場?”楊煌站起身來,走到那錢龍面前問道。
“屬下也在!”錢龍拱了拱手:“刺客一共就只有六人,但是就算是我們近衛軍都沒有一合之力,根本無法防下。若不是有長雲老爺保護,我們城主這一次怕是……”
楊煌聽完,也不在說話。而是伸手在錢龍面前一抓。說來也怪,明明錢龍臉上什麼都沒有,楊煌這一抓一下,一絲絲淡淡的黑氣竟然是從那錢龍眼中冒了出來。
這些黑氣猶如一條條的黑線,凝而不散,很快便被扯出一尺多長。也虧得錢龍在屍山血海中磨練出來的,換做普通人,這一下,怕是就要被活活嚇暈。見那黑氣已經有一尺多長,楊煌便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剪,頓時與錢龍身體相連的那一部分立刻龜縮進了錢龍的雙眼,而另一部分,則在楊煌胳膊上輕輕一繞,化爲一根黑繩,系在了楊煌的手腕上。
“你不用擔心!”看到錢龍臉色慘白,似乎嚇的不清。楊煌安慰道:“不過是抽取了你身上一些煞氣而已對你沒有影響。你現在帶着他們三個先去楊興那裡,保護楊興的安全。我去尋那幾個金身期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們也去!”周胖子急了:“這一次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不用了!”楊煌擺了擺手:“你們保護楊興的安全重要,我去去就回來!”
楊煌說完,腳下一點,下一刻已經是騰空而起,再一點,便已經消失在了城主府的天空之上。
“大哥這是深藏不漏啊!”周胖子一開始還準備作勢去追,可是不等他擡腿,楊煌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就給我乖乖的聽話吧!”風翔連忙按住了周胖子的肩膀,唯恐他一時抽風又有什麼動作:“別忘記我們剛剛的承諾,都給我乖乖的聽大哥的安排,別再搗亂了!”
“知道了!”周胖子和趙百兩人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我們聽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