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煌這輕描淡寫的一抓,不但是將那些青煙給係數收了回來,更是把長雲心中最後一絲鬱悶也給徹底抓沒了。
“高人,絕對的高人啊!”若是平常人看到了,定然只是以爲楊煌這一手不過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把式而已。但是長雲卻知道,這一抓,卻是根本已經脫離了人體的鉗制,將真氣轉化成另外一種力量了。
這就好似同樣是飛行,金身期的高手,一踏之下騰空而已,可以一下在空中竄出幾十丈遠。而開光境的修真者則能夠在天空一直飛行。若是要一個外行來看,兩者幾乎沒有區別,無非就是那世俗的金身高手,要每隔幾十丈,點地一次罷了。
但是其中的差距,卻根本不是能以道理計算的。因爲世俗的那種,充其量只能夠算蹦,而修真者卻是真正的在飛。
而眼前發生的事,就是這個道理。如果要長雲去聚攏這些青煙,他也能夠做的到。但是若是隻聚攏青煙,而不把其餘的空氣聚攏進來,那他就絕對做不到了。因爲從本質上來說,兩者使用的都不是同一種力量。
“好了!”楊煌看着長雲震驚的神色,微微一笑:“先別想這麼多聚氣凝神,我要幫你把藥服下,如果你的機緣夠深,說不定能夠一口氣做出突破,直接進入窺法境,成爲一名真正的修真者!
楊煌這麼一說,長雲立刻變的精神抖擻起來。起初他還擔心,楊煌會因爲剛剛他的威脅和不配合而責怪與他,卻沒想到楊煌竟然要直接幫他進入窺法境,這不禁讓他感動萬分。
就算退一步來說,他沒有能夠直接進入窺法境成爲修真者,也能夠真正獲得二十年的壽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更重要的是,楊煌的態度早已經表明,他不但擁有能夠讓長雲多活二十年的靈藥,更是能夠帶領長雲走向他夢想中的道路。
一時間,長雲甚至覺得身邊的一切變的都虛幻起來。他曾經也幻想過,在某個清晨,或者是傍晚,會有這麼一個人來到自己身邊,帶着自己走上修真者的道路。他也想過這人有可能是個其貌不揚,但是面色嚴肅的中年男子,也想過這人可能是白衣如雪,面容慈祥的老者,但是卻唯獨沒有想到,此時真正帶他走上修真道路的回是這麼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感覺修真者就是高高在上,享不盡長生富貴的一羣人,可是面前的楊煌卻衣着樸素,好似一屆清貧學子一般。
“啪!”就在這個時候,長雲只感覺腦袋猛的一疼,擡頭一看,發現楊煌竟是從那架子上抽出了一條一尺長,兩指寬的鐵尺,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下。
若是換做平常的東西,別說區區一個鐵尺了,就算是板磚整個對着長雲腦袋上砸,他也不會覺得半點疼痛。但是這鐵尺,並非是普通的鐵,而是鐵母。別看只有這區區一小塊,但是重量不下上百斤,突然對着他腦袋來了一下,饒是長雲也吃不消。
“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麼,還是你根本就沒有修真的心思,無非是想苟延殘喘,多活些時間罷了?”隨之楊煌毫不客氣的聲音傳來,生意之中夾雜着憤怒。
長雲聽完,當即脖子一縮連忙討好的說道:“師傅息怒,只是徒兒爲了修真苦苦追尋了四十多年,今天卻是意外的將要達成,整個人不禁飄然如墜雲霧,難免有些心神失守!”看着面前的楊煌,分明還那麼年輕,但是長雲卻是打從心底對他產生了一絲畏懼的感覺。說話間也不知不覺用了乞求的語氣。
虧得這裡也只有他們幾個人,若是讓外面的奴僕看到了,肯定要嗷嗷叫的跟楊煌他們拼命,問他們究竟給自己老爺下了什麼迷藥,要知道長雲這一生,可是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低聲下氣的說過話,這一次算是破了戒了。不過長雲本人卻覺得沒什麼,尊師重道,是理所應當了。他可是真正的把楊煌當成了自己的師傅。
“罷了!”楊煌嘆了口氣,以他目前的能力,剛剛露出這兩手,已經消耗了他不少的真氣,若是再等上片刻,怕是連這盒子裡的青煙都鎮壓不住了,到時候可是要鬧笑話了。只聽楊煌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與我道的機緣還是未到啊,不過沒關係,我先將你的壽元填補一些。這樣你就夠足夠的時間跟我一起修行!”
說完楊煌裝模作樣的默唸了幾個咒語,隨後遙遙一指,那些青煙,頓時開始沸騰起來。竟然是爭先恐後的朝着長雲籠罩而去。
“不要抗拒,深呼吸,將之容納到你的身體裡!”楊煌口中說道,手上卻也不慢,控制着一部分青煙,順着長雲的七竅朝着他的身體裡鑽去。而另一部分則是化作了一道沙幕,將長雲緊緊包裹其中,順着他的毛孔向裡推進。
“這也太神奇了!”周胖子揉了揉肚子上的肥肉,驚訝的說道:“我怎麼感覺,我們現在見到的,比那說書人口中的故事還要玄乎。這煙,也不會散麼,只是不知道我們吸食了這煙之後有沒有用,多活二十年,那可是佔了大便宜!”
“切!”趙百卻是不屑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修爲越高,壽命越久麼。別說二十年,就算是二百年,我們說不定都能活的下去。
周胖子卻是不信的揉了揉鼻子說道:“二百年,你怎麼不說一千年,有道是千年烏龜,你到時候比烏龜還能活,也是一大奇聞!”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早已經不復剛剛進入這銅屋時的緊張。要知道楊煌是他們的兄弟,長雲卻是楊煌的徒弟。按照輩分來算,這長雲也得尊稱他們一聲師叔,他們自然不用擔心長雲再會傷害他們。所以剛老實了一段時間,又開始互相鬥起嘴來。
“好了!”又過了一會,看到二人實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風翔這才扭過頭來制止道:“好好看着大哥是怎麼施術的,不要整天就知道玩。別忘了,長雲雖然輩分比咱們低,但是咱們三個加一起,還不夠別人動動手指頭的,你們千萬不要仗着大哥的身份就對他呼來喝去的,要對別人尊重,別人纔會尊重你!”
風翔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義正言辭,換做平常人,肯定是要虛心受教了,但是他面前的是誰,是一起跟了他多年,知根知底的周胖子和趙百。聽到他這番話,兩人不但沒有任何覺悟,反倒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不要緊,惹得風翔回想起來剛剛自己的樣子,也禁不住笑了起來。但是這三人笑的開心,很快的卻被另一個洪亮的笑聲給壓了下去。這笑聲不是別人,正是楊煌面前的長雲。
三人扭頭一看,頓時驚訝的發現,此時長雲赫然是來了個大變樣。以前一頭白髮此時已經重新變黑,就連那臉上的周圍也少了許多。整個人赫然由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狂笑幾聲之後,那長雲終於得意收拾好激動的心情,轉身再次朝着楊煌跪拜道:“師傅對徒兒恩同再造,以後但凡師傅有任何的需要,徒兒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楊煌擺了擺手:“起來吧,你的身體並沒有你想象中的樂觀。而且你所受的傷,也根本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驅除的。如果我才得沒錯的話,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你都要承受病痛的折磨一次。我雖然給了你二十年的壽命,但是卻並沒有辦法幫你解脫這個痛苦的循環,因爲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才行!”
聽到楊煌也不問自己的傷是從何而來,長雲目光閃爍了幾下。卻是點了點頭:“師傅說的是,我如今不過是比之前多出了二十年的壽命而已,並不能夠改變什麼。不過以後的路究竟該怎麼走,還是請師傅多多指點!”
“這是自然!”楊煌也不再跟他饒彎子了而是直接說道:“你體內的傷,可不是一般的傷。而是被人詛咒所至,而且詛咒的時間並不是很短,依照我的推算,至少要有三十年左右,而且詛咒你的人,至少都是修真界窺法境中期的修真者。你回想一下,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
“三十年前?”聽到楊煌這麼一說,慕容在天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三十年前,正是他如日中天,生命中最爲輝煌的時候,若說沒有仇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究竟有哪個仇家,竟然如此厲害,能夠請的動修真者對他進行詛咒,一時半會他還真不好推斷。
不過旋即楊煌似乎又有所指的問道:“那我問你,你三十年前,可層見過什麼行爲怪異的人。比如……”說道這裡楊煌頓了頓才又接着說道:“比如那人經常都是一身黑袍打扮,鼻孔朝天,好似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一般?”楊煌的話彷彿帶着無窮的魔力,竟是把長雲慢慢的引回到了那段早已經被他遺忘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