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皇甫清月輕輕點一下頭，低聲答應楊戩，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不對，說她臉上沒有表情變化並不準確，因爲皇甫清月的臉上雖然沒有喜怒哀樂，但是眼底卻有幾分遲疑。
按道理來說，如果她因爲楊戩沒有立刻幫助她而鬱悶；又或者是因爲楊戩已經給她指出一條明路而高興，都合情合理，楊戩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出現遲疑之色就比較詭異了。
一般來說，這是一個人有難言之隱時纔會有的神情。
楊戩疑惑地看向皇甫清月。
皇甫清月依然躊躇着，低着頭咬緊下脣。
即使有楊戩的鼓勵，皇甫清月依然沒有乾脆地說出內心想法。
認識皇甫清月這麼久，楊戩真的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墨跡。
楊戩相當不耐煩地說：“皇甫清月，你好歹也是李夢雪的影子助理，做事幹脆點好嗎？有話就快點說，墨跡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沒有半毛錢好處。”
皇甫清月又深吸一口氣才徐徐開口：“楊戩，我知道你最近幾天肯定很忙，不但要追回那個碧玉箱子，以及研究裡面的東西要怎樣充分利用。但是，我還是想讓你幫我訓練，你答應過我的。”
楊戩呆了一呆，然後回想自己去攻打煉獄總部之前的事。
他隱隱約約記得，皇甫清月確實有跟她說過訓練的事情，不過當時有沒有答應皇甫清月，他已經不記得了，他當時根本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不過皇甫清月的實力已經介於暗勁和化勁之間。
只要稍加訓練，突破到化勁境界倒不是難事。
楊戩爽快地答應道：“無妨，我最近確實有些事情要處理，不過都是小事而已，需要花費的時間應該不多。真想抽空子訓練你的話，隨時都可以，問題是，你有時間嗎？”
皇甫清月剛纔已經親口承認了，她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
要她抽空子出來，除非不用休息了。
楊戩搖頭一笑，正想勸皇甫清月另外找時間。
只是他還沒有真正開口，皇甫清月就挺直腰桿，如軍人接受命令般，迫不及待地說：“我有時間，我白天就能把李總交給我的任務完成，我可以晚上接受訓練。”
楊戩驚愕了。
皇甫清月要在白天完成李夢雪交待的事情，估計已經夠累了，她還要堅持晚上接受訓練，真不怕辛苦嗎？難道在皇甫清月的心目中，重振煉獄真這麼重要？
楊戩沉吟片刻，最後答應皇甫清月的請求。
就在這時，楊戩接到來自龍魂的電話。
龍魂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楊戩剛纔的要求了。
接通電話後，龍魂隊長的聲音果然從手機裡傳出：“楊戩，你要我們龍魂幫忙查的信息，我們已經查出來，要我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報復？”
楊戩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對方。
記得在龍魂的工作處要求龍魂的隊長時，中年人還說華夏大地上沒有讓他們忌憚的角色，只要是爲了保護華夏的安全，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事。可是聽他現在跟楊戩說話的語氣，分明有所忌憚了。
楊戩真想不到那個人有怎樣的背景，才能讓龍魂如此顧忌。
這樣的人爲什麼要找楊戩的麻煩？
楊戩雖然不解，卻完全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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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不留情面地說：“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八個字就是我的行事準則，你們龍魂要是有所顧忌，就不用說了，我可以自己想辦法去查，不過你們後果自負。”
說完，楊戩已經準備掛斷電話了。
他能理解龍魂爲了華夏大地的穩定，要楊戩說出處事態度的心情，但是他無法容忍龍魂以大義爲名，要求楊戩容忍別人在自己頭頂上拉屎，聽出龍魂有這種傾向後，他準備和龍魂撇清關係了。
龍魂的隊長大概聽出楊戩的意思，連忙喊道：“等等！”
楊戩收回大拇指，懶洋洋地問：“閣下還有什麼話要說？”
龍魂的隊長苦笑着說：“楊戩，你是不是以爲我們要阻止你報仇？”
“難道不是？”
龍魂的隊長繼續苦笑道：“好吧，說實話，我一開始確實想阻止你，因爲你和那個人背後的勢力要是鬧起來，華夏大地都有可能因此動盪，我們龍魂有維護華夏安定的職責。”
楊戩沒有說話，等龍魂的隊長繼續說下去。
龍魂隊長等了一會兒，見楊戩沒有迴應，只好繼續說：“如果你堅持自己的做法，我知道目前的龍魂無法阻止你，除非我們拼着龍魂這個組織不復存在也要和你同歸於盡……說重點吧，我只是想知道結果。”
楊戩呆了一呆，突然明白龍魂隊長的意思了。
這個中年人的最佳選擇當然是阻止楊戩和對方起衝突，可是楊戩如果堅持自己的看法，他會站在楊戩這一邊，把信息給楊戩。但是，他希望楊戩說出自己的處理手段，以便做出應對。
以龍魂的職責，楊戩這樣做等於與龍魂爲敵了。
龍魂能做到這一點，已經讓楊戩相當滿意。
楊戩答應道：“那好，我給你們龍魂面子，我只需要教訓一頓那個搞風搞雨的人，讓他在醫院躺幾天。如果他從此收斂，我就當沒有這件事發生，可是如果還有下一次，休怪我手下無情，包括那個人背後的勢力。”
“謝謝。”
龍魂的隊長鄭重道謝一聲，然後才說：“我們調查後發現，在網絡上造謠並且操控輿論的人其實是秦峰，他知道你先我們龍魂一步回國，就故意在這一點上做文章，企圖詆譭你。至於他想詆譭你的原因，你懂的。”
楊戩不禁哭笑不得。
他當然懂，還不是因爲李夢雪。
秦峰肯定已經知道楊老爺子已經病癒，短時間內不能把楊家怎樣，所以纔將矛頭指向楊戩。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想要一擊扳倒一個人基本不可能，積小勝爲大勝纔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