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車水馬龍,進出之人絡繹不絕,此時已經開宴。在前排一些人都互相說着一些什麼,臉上都帶着笑容,而此時在後院一身大紅新郎袍的顏文軒閉着眼睛,聽着管家讀着禮單。
“老爺您大婚今年收取分賬之外賀禮四百六十萬兩黃金,本地十大家族除兩家是上邊有人,其他八家都是我們控制扶植起來的,今年分賬利潤共有一千三百九十萬兩黃金……”
“怎麼會比比去年還少呢?”略微顯瘦的顏文軒聽了,猛的睜開眼睛,顯然很是不滿意。
“今年賭神府的賭場早已經在紅葉城開張,賭場那邊我們拿六,那個紅葉城所謂的地下之王只能拿四成,這塊利潤減少對我們影響很大。而且御丹堂發展吞併其他所有藥材、丹藥店鋪,隨後被丹神府吞併,這讓整個運單成的藥材、丹藥市場我們一分錢賺不到。所以原本預定今年能達到一千八百萬兩黃金收入減少了許多,但好在我們今年將衛家入罪,他們家族雖然不大,但也補虧了近千萬兩黃金。”
“程家……”顏文軒聽到程家就頭疼,其他家族就算上邊有人,有靠山,在他地盤上做事都給他幾分面子。他大婚請帖下去,最少也會送上一些東西來,只有程家的賭神府、丹神府根本不買他的賬。
“繼續唸吧,讓他們那邊先開席,咱們將賬目處理好之後我過去看一眼就行了……”顏文軒靠在那裡,有些疲倦的說着,都知道他是公認的貪官,但是他這個貪官並不好當啊!
閉着眼睛。等着心腹管家繼續念,但半天卻沒反應,顏文軒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管家手中拿着賬簿在那一動不動,而在他的身後卻多了一個紅衣老者身上帶着讓人一看就感覺緊張的的氣息,似乎空氣中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顏文軒想張嘴叫,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自己的喉嚨似乎被一隻無形大手卡住。幹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顏城主,恭喜恭喜啊,讓我看看你這禮單怎麼樣,夠不夠豐厚。”說着話,程弓帶着色鬼已經走了進來。程弓隨手從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管家手中拿過禮單掃了一眼。
“還真不錯,你這城主當的可真夠過癮的,比一般總督都爽,嘖嘖……”程弓將手中的禮單讓身後的色鬼看了一眼道:“看沒看到,結一次婚就能收這麼多錢,老三啊,以後發家致富可就都靠你了,你以後乾脆一個月結一次婚算了。”
色鬼笑道:“你乾脆讓我一天結一次算了。”
“如果你同意。也行,等咱們到了我的封地就給你一天辦一個婚禮,讓你夜夜當新郎。”程弓說着,已經走到了顏文軒的身旁,看到顏文軒已經路出震驚、驚恐的神情,他擡起手來衝着血衣老祖擺了擺。
程弓則靜靜的看着恢復過來的顏文軒,等待着他的第一個反應。
這個人是…程弓,這不就是程弓嗎。上次自己回帝都辦事,正是他當上狀元郎走馬遊街的時候。就算沒見過程弓本人,到了顏文軒這個層次的人消息靈通,程弓在雲歌城幾乎快將雲歌城翻過來了,他再認不出程弓來就不用混了。
只是顏文軒心中吃驚的是,雲歌城的四大害之首怎麼會跑到他紅葉城城主府來。
“顏文軒見過百戰侯,不知突然造訪有什麼文軒能效勞的。還請吩咐。”這顏文軒雖然只是一般伐脈期,但也是久居高位之人,反應也是非常之快。放開之後並沒喊叫,而是直接道破程弓他們身份,拱手施禮。
“聰明人。這就認出我來了。既然知道本侯被封爲百戰侯,相比也應該知道南荒那種地方鳥不拉屎、妖獸橫行、本侯爲國爲民去建設邊疆,抵抗妖獸,自然需要大量的資金,正好路過你這就跟你借點錢花花。”程弓說着,已經坐到了顏文軒那巨大的書桌案上,笑看着顏文軒。
借點錢花花,顏文軒一聽就傻眼了,誰不知道如今丹神府、賭神府日進斗金,這還不算,幾次賭博下來讓雲歌城上下現在一聽程大少跟別人打賭,幾乎沒有幾個敢參與的了。
據說去年就連大考的事情皇帝都賭他輸,最終他弄出來個聖人虛影,逼得皇上都不得不點他爲狀元。
望春亭一戰,直接將雲歌城大部分賭場收掉,何況雲歌城四大害之中還有一個號稱南瞻部洲第一賭神的胖子賭神,誰敢跟他賭啊。
顏文軒突然有一種感覺,一個大富翁衝到一個乞丐面前,說要借點錢花花。你跟我借錢,你在雲歌城一場賭博都上億兩黃金,雲歌城傳其身價比皇帝都富有的人,現在竟然要跟自己借錢花花。
顏文軒笑道:“大少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程弓笑容一收:“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嘛,媽的,你是當城主呢還是當着紅葉城當成自家買賣經營呢。用不用本大少現在帶着你去皇帝面前好好聊聊,或者是先將你就地正法,本大少現在是要去邊疆開荒,抵擋妖獸,你們卻在這裡將官當成了強盜,還玩起坐地分贓來了。廢話少說,五千萬兩黃金,你借還是不借,給個痛快話。”
“侯爺,你這真是難爲我了,五千萬兩黃金,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啊……”這他媽那裡是借錢啊,分明是來搶錢的。
“你看,你非說這樣效果好,還是用我的辦法簡單點。”程弓轉頭衝着色鬼說着。
色鬼聳聳肩膀,很是無奈:“人總是如此。”
“嘭……”程弓突然一巴掌拍在了他坐着的桌子上,瞬間一股火焰將桌子直接化爲灰燼,程弓再次一擡手已經抓住了顏文軒的脖子:“聽好了,搶劫。本大少就是他媽的來搶劫的,想活命就將錢給本大少拿出來。否則本大少殺了你之後,再洗劫你這裡。什麼他媽的玩意兒,現在這個時候還裝純潔,你他媽是噁心我呢還是想噁心你自己。”
程弓說着,手漸漸用力,顏文軒的臉都憋紫了,但是卻緊閉雙脣。
死亡。這一刻顏文軒知道他要死了,但就算死他也不會向這種紈絝大少屈服。自己是在爲老師做事,一死又有何懼。
自己揹負罵名,但所做一切卻無比偉大,只是可惜沒辦法再爲老師做事。模糊。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程弓手上的力量讓他的渾身疼痛,骨頭都承受着壓力,像是要碎裂一般。痛苦,死亡的威脅,這一切都難以動搖他的信念。
就在顏文軒以爲自己已經要死掉的時候,突然就感覺眼前一亮,痛苦全消。
“咳…咳……”顏文軒突然感覺到自己腳沾着地面。隨後捂着喉嚨瘋狂的咳嗽着,雖然說剛纔不懼怕死亡,但此刻突然沒事再看程弓眼中卻充滿了恐懼。這個程大少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這裡,他到底要做什麼?
“又是一個硬骨頭,真是的,走吧。”程弓說着叫上色鬼,兩人直接向外走去。血衣老祖靜靜的跟着離開。
走了,這個雲歌城四大害之首,雲歌城的頭號難纏之人就這麼走了?
顏文軒感覺太不可思議了,他什麼都沒做啊,顏文軒徹底糊塗了。
但是半個時辰後,紅葉城城主府之內傳來一聲怒吼之聲,一向斯文儒雅的城主。憤怒的將眼前能看到的一切都砸碎。原來他的藏財寶的的寶庫已經被搬空,裡邊什麼都沒有了,他自己積蓄的一些財富,還有這一年來準備上交的財富全都沒了。
此刻程弓跟色鬼卻已經在百里開外,他們並沒有直接讓血衣老祖帶着快速飛行。而是三人騎着寶馬隨意的走在寬敞的官道之上。
“大少,咱們一路繞了十幾天已經洗劫了兩個總督、六個城主、五個巡撫,你該不會就這麼一路一直到南荒吧?”
“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太小的目標沒什麼意思,其他一些你又沒掌握足夠的信息。而這十幾個都是周鬆、杜家或者其他一些支持皇帝,幫助皇帝一起給本大少研究出這個百戰侯的傢伙。”程弓直接罵道:“本大少就是要讓這羣混蛋知道知道,本大少很不爽,他們就要付出代價,將本大少發配到南荒是不是,那他們就要出血幫本大少建設南荒出點力。”
“這種虧,他們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難道他們去跟皇帝說,一個城主被咱們洗劫了幾千萬兩黃金,快他媽比當初鄭三元還富有了。不過咱們洗劫的這些人中,你發沒發現,周鬆手下的人武力都不強的,但一個個都骨頭硬的很,完全是被洗腦、有了自己的信念,這些人看起來沒什麼,但有的時候也很可怕。”
色鬼眼珠轉得飛快:“大少你是說周家也有所圖謀?”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西周情況也很特殊,現在周逸凡就在那裡。這個傢伙雖然在雲歌城屢次被本大少打壓,但他隱藏的比那武親王還深,這次本大少到了南荒,找機會就要將他的老底掀出來。”其實不論紅葉城還是其他地方,程弓這些天一口氣搶劫了十幾個地方,都是色鬼之前有準確情報的地方。而且能確定,搶了他們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以前你們撈錢本大少管不到,也懶得管,但現在竟然跟着皇帝一起將本大少推向南荒,雖然說就算他們不弄出這個百戰侯,程弓自己也要去。但他們這麼弄,程弓就要給他們點教訓,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就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色鬼的腰間的鴿引接連響動,竟然是同時有兩份情報過來,色鬼立刻將雲鴿引下來。
“呵…大少你看看吧,雲歌城又出大事了。”色鬼看了一眼,苦笑着遞給程弓。
“嗯?本大少不在雲歌城,雲歌城能有什麼大事。”程弓接過紙條,半開玩笑的說着。
“人不在了,影響還在,這件事情還真因爲你而起的,軍隊那邊鬧起來了,我靠…歐陽玉寶這個變態竟然…”色鬼原本也是隨意說着,但當他看到第二份消息的時候,比第一份更加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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