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是兵器掉落在地的聲音。
楚國劍士剛剛丟失了兵器,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楚國士卒的兵刃,就要揮擊到他的脖頸。
生死絕地!
楚國劍士驚駭,失去了兵器的他已經躲無可躲,眼睜睜的看着長劍朝自己刺過來。
“叮——”
電光火石之間,吳國劍士手裡的劍,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擊飛了出去,整個人也向後仰。
一道身影掠過,奔上了演武場。
只見刷刷刷的幾下,戰在一團的楚國劍士和吳國劍士分開來,雙方中間多了一個人。
不是沈安又能是哪個?
諸國皇帝大驚,本以爲楚國劍士必死無疑,沒想到卻峰迴路轉,出現了一個大轉折。
蒼國,竟然有如此高手?
各國皇帝的注意力,也由兩國劍士之爭,轉到了沈安的身上。
畢竟,在如今武林漸漸凋零的時代,一向武事不興的大禮王朝各國,大多沒有什麼武林高手。
能夠修煉出內息,已經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像沈安這樣的蛻凡境高手,更是幾乎沒有。
再說了,沈安的這一套身法,可是傳承自妙曦,在輕功方面可以說是精妙無雙,各國皇帝要是這都還沒被鎮住,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蒼國有這樣的一個高手,也就意味着可能會有更多,就算是不如這麼這個小太監,相信也不會相差太遠。
頓時,蒼國在各國皇帝的眼中,又神秘了一分。
這也越發激起了各國皇帝的好奇心,覺得蒼國是越看越不簡單。
對此,楊沐心裡也是淡淡一笑,他當然知道沈安這樣做,會引起各國皇帝怎麼樣的猜測,但是也不能說單方面的,只能說有利有弊。
不過,在看向吳國皇帝時,他的心裡卻是不怎麼好。
本來,吳國讓劍士入宮,雖然後來徵得了他的同意才發放武器,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有些倨傲,沒有將蒼國放在眼裡。
本來一場劍擊比試,諸國皇帝都在旁邊觀看,所要求的也是點到即止,但是那吳國的三名劍士,卻得勝不饒人,還企圖將楚國的三名劍士斬殺當場。
怎麼的,還得理不饒人是不是?
他就不相信,吳國皇帝事先沒有就這件事叮囑過。
血濺皇宮,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事,說得小點是目中無人,說得大點是不將蒼國放在眼裡,故意給蒼國難堪。
“諸位君主,擊劍比試已經結束,宮裡準備了夜宴,不妨慢慢談論。”楊沐提議道。
“甚好。”
“有勞了,蒼皇身邊高手如雲,今日算是見識了。”
“衆位,請!”
諸國皇帝笑呵呵的,慢慢的從演武場的看臺上下來,往紫宸殿走去。
“慢着!還請衆位做一個見證。”忽然,一道沉喝聲響起。
一看,竟然是楚國皇帝熊敏訥,手裡拿着一把短匕,呵呵一笑,一下子刺進自己的肩膀。
鮮血四濺!
“這……”
“快!快叫太醫!”
“楚皇何必如此當真!”
“一場玩笑之事罷了,楚皇何必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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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國皇帝大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連忙進行勸導,幾個侍女急忙上前進行攙扶,幾個太醫着急忙慌的進來了。
“無妨。”楚皇忍受着痛苦,擺了擺手,道:“願賭服輸,今日敗於吳國之手,正是激勉自己的時候。不知道吳皇陛下,是否滿意?”
“朕、朕……楚皇還是先包紮一下吧,這賭約是楚皇自己所提出來,遵守約定倒是君子所爲。”
吳國皇帝也沒想到,事情真的會到這一步,一時間有點懵神。
雖說這只是一場打賭,但是一國皇帝受傷了,就非常不好辦了。
傳回到楚國,會有什麼後果?
恐怕……
吳皇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這麼一個賭注了,贏了面子固然重要,但是如果讓楚國因此而同仇敵愾,衆志成城一起抗擊他吳國,發誓要一雪恥,那就不好了。
另一邊,太醫正在給熊敏訥取匕首。
好在,刺進去並不是很深,也沒有什麼重要的血管和器官,匕首很快就被拔了出來。
之後,就是一層層的包紮。
從始至終,楊沐都在一旁看着,眼裡的忌憚越來越強。
這個楚國皇帝,不簡單!
就算是當初,楊沐面對阮國女皇的時候,都沒有這般深深的忌憚過,因爲那個時候楊沐很清楚,一個女皇就算是再賢明,也終究會在國內飽受質疑,女兒家的身份,從根本上就註定着,她會處於一個弱勢地位,一旦出現內憂外患,很有可能會自身難保。
但是,這個楚國皇帝不一樣。
之前,楚國皇帝就想從蒼國這裡,學習普及平民教育的經驗,先不管有沒有成功,這本身就代表一個很超前的思維。
這一次,在自知必輸的情況下,還立下自殘的賭約,更是值得讓人深思。
爲何?
這一次的劍擊比試,表面上看是吳國贏了,但實際上卻讓蒼國出了一次大風頭,如果再往更深層次想一下,吳國也是輸家。
首先,楚國皇帝事後刺自己的那一刀,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楚國。
然後,這一匕首刺下去,至少在這次的會盟中,吳國皇帝必然會顧及影響,不會再與楚國皇帝唱反調,兩個宿敵大國之間少了分歧,也更有利於會盟的舉行,這不僅符合楚國的利益,也是給蒼國這個組織者一個面子。
再然後,楚國皇帝也因此而在各國皇帝面前表明,他是一個講信譽和道義的君子,變相的豎立起了一個大國的良好形象,同時也讓各國的皇帝明白,楚國皇帝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在之後的會盟中,能不惹就不惹。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楊沐覺得這是一個勇謀俱全的人,從心底裡一種深深的忌憚。
無論是疆域還是人口,楚國只排在晉國之下,這樣一個國家一定振翅起飛,必定會聲傳四野,令各國顫慄。
“此次會盟,阮國、魏國、武國、魏國、雲國等君主都還未到,不能一起相談,實乃一旦憾事。”莽國皇帝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地處西北,中間有晉國堵截,不得不繞道南方,也算是舟車勞頓了。”
“這眼看會盟之期將近,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