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浩初好不突然把小堂姐安撫住了,雙記揚也把布小小給固定好了,唱曲的小妞笑也忍住了,維康的戲也看過了,麼三筒打算出門,邊上有人醒了。
男人醒了過來,不是說看樣子,真的是這躺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相比較起來,男的比女的身體好,他輕輕的呻.吟了一下,又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然後他又輕輕的動了下頭,看見了都瞧着他的一船艙的人,他的眼睛慢慢的清明瞭起來,瞧着他的人都知道了,他是明白過來了,大家都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他的下一步動作出來了,他猛得一個翻身,身側了過來,用手抖着去碰躺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當他看清楚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喘着氣的,他的手放在了女人的臉上,眼淚下來了。
麼三筒打算開門的手放了下來,他暫時不打算出去了,他也不擔心有別的隔間的人離開,因爲有雙記揚在,他們這個隔間是右手頭排的第二個,邊上第一個隔間那是個大間,裡面沒人,對面前三間都是空的,就算不是空的,憑雙記揚那耳力,不用有人從這隔間過,只要有人開門,就算是船尾的,他一準都能知道。
衆人非常安靜的聽那個男人哭,那個男人不管不顧的哭着,把她散在臉上的頭髮都整理好,不停的撫摸着女人的臉,一遍又一遍的。
“老磨一個地方很疼滴。”布小小嘀咕了一句。
雙記揚渾身抖了一下,他瞧了一眼護在身前的布小小,在這個別人悲情的時刻,他的心思跑到了別處,思緒萬千也跑不過腦動的一秒,他就跑了半半秒,伸手開始給布小小整理被小堂姐揪散的頭髮。
沒人打斷男人的哭泣,有的人幹自己的,有的人就是盯着他們兩看,男人又哭了一會,一下子他不哭了,不是他哭累了,也不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是那個女人也醒了過來,可不是他給哭醒的,是權浩初的藥。
女人也醒了過來,她的眼皮子動了一下,男人的哭聲立馬停止了,女人的眼睛睜開了,男人停止的哭聲突然間大了起來,他費力的把女人給摟了起來,摟在了懷裡,臉貼着臉的哭開了,女人這時也明白了過來,她靠着男人也開始哭了起來,兩人就在那裡悲切的哭了起來,你給我抹一下淚我給你抹一下淚的,很是心疼對方,眼裡只有對方,沒有隔間裡面的其他人。
唉!布小小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回頭瞧了瞧雙記揚,雙記揚把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臉上,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
“我們走吧。”布小小要往起來爬。
雙記揚先起來了,他把布小小給提溜了起來,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走。
“嗯?不管了?”小堂姐有些奇怪,她看着人一個一個的站起來,是真的要走。
“他們應該是自殺。”權浩初扯了一把小堂姐,小聲的說了一句,跟着往外走。(也許是被逼,醒了也不敢說,這裡就定他們自殺好了。)
“自殺?怎麼就自殺了?他們都沒有說話啊!”小堂姐邊嘀咕邊跟着往外走,奇怪得看着邊上抱着哭的一男一女。
“哎?人呢?”衆人聽見外面一陣驚呼。
小堂姐睜大了眼睛。
“說了就在這裡,還是跑了!下樓不累嗎?!”外面的男聲憤憤得。
“四哥!”小堂姐衝到了最前面,她一把拉開了門,門外正好站着一位十八、九的少年,穿着淡藍色的外衣,正一臉詫異的往開着的門裡看。
“六妹?你怎麼在這裡?老七呢?你們兩個不是一起出的門嗎?”穿着淡藍色衣服的少年透過堵在門口的小堂姐往裡面瞧了瞧,瞧見了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權老四一把就推開了小堂姐,衝着躺着的一男一女就去了。
“你們怎麼在這?老七,”權老四看見了權浩初,然後他又看見了別人,他認識維康,“維康也在呢,去安慶府玩吧。這幾位是?”
權老四衝着雙記揚、布小小,麼三筒方向,一拱手,“在下權浩緣。”
“你什麼時候在船上的!”權浩初直接打斷。
“邳州上來的。”
“怎麼沒見着你?”小堂姐好奇的問,“我們徐州上的。”
權浩緣一樂,剛一張嘴。
“他肯定是白天睡覺。”權浩初哼了一聲,去拉布小小,“我們走。”
“在下雙記揚,這是我娘子布小小,這是我弟兄麼三筒。”雙記揚還是懂禮貌的,雖然讓人打了岔,他現在接回來了。
“原來是雙賞金,”權浩緣喊的是雙賞金,眼睛飛快的瞥着布小小,無視了麼三筒的回禮,他衝布小小一樂,然後瞥向了權浩初,“雙娘子,麼兄。”
權浩初瞪了他一眼,從他眼前硬插了過去,是走人的意思。
“權四爺,你,認識他們兩位?”麼三筒開口了,就算是那兩人是要自殺,可是你在明知道人家要自殺的情況下不阻止,還給予幫助,這說不過去吧?
“這個,呵呵,見過兩面。”權浩緣樂了一下。
“那你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嗎?”麼三筒還接着問,他看權浩緣笑,心裡不舒服。
“他們發生什麼事?我怎麼知道?”權浩緣奇怪的問麼三筒,“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被人下了兩種巨毒。”
“他們被人下了兩種巨毒?”權浩緣看着麼三筒,“麼兄的意思是懷疑我?因爲剛纔我承認我跟他們見過兩面?你看見我下毒了?”
權浩緣又看向了還在摟着的一男一女,“還是他們說毒是我下的?我剛纔碰巧看見他們兩躺在地上,因爲見過兩面,就出聲問候了一下,麼兄難道是因爲這個?”
麼三筒沒說話了,他沒一點根據,總不能因爲唱曲小妞說的那淡藍色,或者是因爲權家在江湖中是玩毒的,就憑這些來咬定是權浩緣乾的吧?而且他只是問了問知道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就讓權浩緣又牽又打的。
“你不是白天睡覺麼?腫麼現在起來啦?”布小小好奇的問了一句。
“多謝雙娘子關心,我偶爾白天也起來會,比如....”權浩緣眼珠子一轉,他一樂。
“哦,你現在是起夜。”布小小恍然大悟。
權浩緣樂了,他也沒反駁。
“那你白天睡覺,晚上幹嘛?”布小小接着問。
“喝酒,聽曲嘍。”權浩緣又一咧嘴。
“他點過你嗎?”布小小轉頭問唱曲小妞。
“點過兩次。”唱曲小妞想了想回答。
“你總不能一整晚都喝酒聽曲吧?”布小小。
權浩緣玩味的一笑,“還幹些別的事情。”
“神馬事情?”
“這個....”權浩緣笑眯了眼,他看了一眼布小小,又看了一眼雙記揚,然後又看了一眼布小小,然後又看了一眼雙記揚,在兩人之間來回看。
雙記揚笑了起來。
碰!權浩初的拳頭衝着權浩緣就過去了,權浩緣機敏的躲開了,回了一大腳,權浩初也躲開了,然後兩個人就實打實的肉搏了起來,純打鬥,就是布小小喜歡看的那種流氓單純的打架,沒有一點花哨架子的打架。
唱曲的小妞抱着琴跑了。
兩個人打的那叫個激烈,沒人拉架,外人沒有,就連小堂姐也沒去拉,小堂姐躲一邊去了,就那麼看着兩個人打,麼三筒想上去拉架,維康阻止了他,自己也躲一邊去了,就那麼看着兩個人打,雙記揚把布小小護一邊去了,就那麼看着兩個人打。
一堆人就那麼看着兩個人打,兩個人打滴是相當激烈,桌子掀了,酒菜散落一地,兩個人現在正拿着凳子互砍呢,實打實的互砍凳子,好像在比誰手裡的凳子結實一樣,震的兩個人的胳膊跟着抖,也沒見誰撒手。
“我讓你胡說!”權浩初。
“我說什麼了?”
“我讓你胡說!!”
“我說什麼了?!”
“你還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老七,好歹我是你四哥!”
“四哥個屁,我也得認!”
“你不認?小時候是誰被欺負了,哭着跑到我這裡讓我報仇來着?”權浩緣笑了,“總是灰頭土臉的,讓別人打的那叫個慘,天天的哭。”
權浩初把凳子停住了,羞惱的瞥了一眼布小小,布小小聽着在樂,權浩緣也把凳子停住了,笑眯眯的看着權浩初瞥布小小。
“你!”權浩初的凳子又砍了起來。
“我怎麼了?我說錯了?你七歲的時候非要跟二嬸的大丫環一起睡,說你也是男人。”權浩緣的凳子也砍了起來。
“嗷~!你閉嘴,不許胡說!”權浩初的凳子扔了,直接上手。
“你四歲的時候還尿牀,把三嬸的貓給塞被子裡面去了,說是那貓兒尿的。”權浩緣也把凳子扔了。
權浩初去捂權浩緣的嘴,權浩緣被迫閉了嘴。
抱着哭的一男一女也不哭了,看見打成一團的兩個少年。
布小小聽得樂呵呵的,看着權浩初直樂,權浩初不看布小小。
“他們倆是怎麼回事?”權浩初問權浩緣。
權浩緣眨眼,權浩初鬆了手,權浩緣一樂,他看向了抱着的一男一女。
“他們兩想殉情,碰巧讓我聽見了。”權浩緣沒再掀權浩初的底了,他是位好哥哥。
“那你也不能提供,提供!!”麼三筒一步上前。
“那兩種藥一起喝短時間內死不了,讓他們受受罪也好,既然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不想着好好的一起活,偏要一起死,那叫讓他們嚐嚐滋味,如果還想死,那就再去死吧。”
權浩緣一樂,打開了權浩初的手,獨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