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小小睡覺的功夫,雙記揚去給他父母上墳去了,回來的時候他爺爺告訴他,長老們要求他帶着布小小去一趟祠堂,雖然你姓雙,但你也是李家的人,如果你不是李家的人,爲何李家的玉會巴你身上說死也不下來?把布小小帶去也算是認祖歸宗,好歹也要讓祖宗們瞧瞧。
布小小醒了收拾完了,雙記揚決定帶她去瞧瞧,總歸布小小是要去一次的,不是爲了李家,而是爲了自己。
“小小。”
“嗯?”
“帶你去參觀李家祠堂好不好?”
“李家祠堂?”
“嗯。”
“好玩麼?”
“......”這...怎麼說呢?雙記揚撓頭。
“好玩,都是靈牌。”權浩初趴了窗戶,“去吧,好歹你要磕個頭。”
“有些怪哈?”
“怪麼?姓雙的跑李家祠堂認祖,還戴着李家的祖傳信物,聽說還有可能成爲族長,你說怪不怪?”權浩初基本上能打聽到的都打聽到了。
“怪!”布小小點了點頭,又瞧向了在一邊發呆的雙記揚,“非要去那就去吧。”
“磕頭什麼的不用。”雙記揚拉住了布小小,牽着她往外走。
“你說的。”
“嗯。”
“好吧。遠麼?”
“不太遠。”
“到了麼?”
“快了。”睡覺這屋的門還沒出呢!!
“好吧,咱坐車去吧,要不轎子也行啊。”
“你還是走走吧。”
“你嫌我肥了?”
“讓我掂量一下。”雙記揚說完就把布小小給抱了起來,輕輕的掂了一下,“好像是呢。”
啪及,布小小的巴掌就打在了雙記揚的鼻子上了,打的就是鼻子!
雙記揚鼻子一酸,“你根本就不愛我!”這話原來是誰愛說的?
“好像是呢。”布小小掙扎着下來,樂呵呵的牽着雙記揚往外走。
權浩初瞧着樂呵呵的兩個人,手牽着手往外走的背影,他衝着雙記揚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當面還是不敢,實力擺在那裡,他這個天才少年纔到人家腰那。
李家祠堂,面南背北後面是山前面是河,看起來很不錯的地方,邊上還有片桃園,布小小很想先去桃園,雙記揚拉住了她,把她先拖到了祠堂裡面,不是說非要先進祠堂,而是那個桃園裡面沒準會有暗影,雙記揚一想起暗影,耳朵裡面就會傳來布小小的摟你摟你摟你摟你摟你摟你,聲聲不熄。
守祠堂的族人給開的門,還是個二進門的,雙記揚牽着布小小緩緩的走到了正屋,正屋九扇門全開,正中那個大大的門一開,基本上就趕上半面牆了,布小小擡頭瞧了一眼,很高很大很莊重很嚴肅,她又往裡面瞧了一眼,瞧不出來是什麼石材的桌子兩邊,分別坐着六位老人,統統都很威嚴,布小小在咽口水,雙記揚感覺到了布小小有些不自在。
“沒事的,你不說話都行。”雙記揚輕輕的緊了緊手裡布小小的手,安慰她笑了笑。
“嗯。”布小小點了點頭。
雙記揚牽着布小小踏進了正廳,緩緩得往桌子邊走,桌子前面並排放了兩個墊子,布小小瞧見了,想撇嘴來着,但她忍住了。
桌子邊上的六個人,在看清楚了來得兩人後,全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面上全部都是震驚的樣子,等兩人來到了跟前,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各位長老。”雙記揚拱手。
長老們沒人說話,互相瞧着,然後就看着兩個人。
“各位長老。”雙記揚又叫了一聲。
不知道是誰哦了一聲,然後又都看着兩個人,雙記揚把邊上的布小小拉到了身前,然後......就讓長老們瞧着,再然後......長老們就瞧着。
布小小眼睛掃過了牆壁,最上面的兩張畫像,跟下面的畫像非常不一樣,下面的男男女女都是正裝,而最上面的兩張畫像,一男一女身上畫的卻是平常服飾,布小小的眼睛盯着那個男的瞧了瞧,又盯着邊上那個女的畫像瞧了瞧,她轉臉看向了雙記揚。
“好像在神馬地方見過哦。”布小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什麼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男人畫像根本就跟你身邊的男人一模一樣,這是長老們聽見布小小的話的反應,雙記揚整個一個完全返祖的長相,他卻不姓李。
布小小往前走了兩步,她在仔細的瞧着畫像裡的人,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好像有些印象,她一時想不清楚,就把目光往下移,四排桌子,最上排的桌子上面就供了兩個牌位,離得有些遠,字又有些模糊,布小小瞧不清楚,她還想往前走,又覺得不合適,剛邁出去的步子就收了回來,然後她又瞧了瞧盯着自己看的幾位長者,轉了轉眼珠子,覺得自己好歹也要尊敬一下先人,於是她就輕輕的衝着桌子那邊來了個萬福。
布小小衝着桌子輕輕的一個萬福,就那麼輕輕的一個萬福,除了最上面的那兩個牌位,下面的牌位一瞬間全部都倒了,嚇得布小小一哆嗦,那動靜不是一般的大,其他人也都全部呆住了,長老們沒人想要布小小跪或者怎麼的,雙記揚長這麼大,也從來沒跪過,因爲上面傳下來的,誰要是繼承了玉,誰就可以不跪,那前面的兩個墊子真不是爲兩人準備的,誰知道布小小就誤會了呢?這一誤會就出了這種事情。
衆人面面相覷,布小小尤其緊張,這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啥也沒做吧?布小小想上前去把牌位都給扶起來,可她不敢,愣愣得瞧着雙記揚,雙記揚沒瞧她,他的目光在牆上,布小小順着他的目光瞧了過去,她發出了驚訝的聲音,引得衆長老也往牆上瞧去。
牆上掛着的男人畫像,變了樣,不是人變了樣,也不是畫變了樣,而是畫裡面的內容變了樣,原來是一個男人的單獨畫像,目光深邃,遙望遠方,面色憂鬱帶着期盼,身後什麼背景也沒有,就是白色的,現在變成了一男一女的合影,男人輕輕的摟着女人,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邊上那張女人畫像裡面的女人,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男人側身看着身邊的女人,滿臉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眉目間全都是深情,女人歪臉瞧着男人,抿嘴樂着,眼睛彎彎的,兩人身後鋪上了背景,山路青草小花,遠山~,總之氣場全變了,瞧着喜慶得很。
雙記揚摟住了布小小,衝着布小小抿嘴樂了。
有一位長老什麼都不顧了,他衝到了邊上的神格旁邊,從下面暗格裡面的盒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幅畫,他哆哆嗦嗦的打開,剩下的長老也都奔了過來,衆人又集體驚呆了,那幅畫裡什麼都沒有,原來有來着,現在沒有了,原來畫裡面的東西都跑到牆上的那幅畫裡面去了。
衆長老接二連三的吃驚啊,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雙記揚帶着布小小進來的時候,長老們瞧見布小小,就讓衆長老很驚了一次,布小小的長相跟盒子裡面的那幅畫裡面的女人是一樣一樣的,布小小輕輕的萬福,讓底下的牌位全部倒了,衆長老又很驚了一次,牆上的畫沒了,變成了另外一幅畫,衆長老又又很驚了一次,盒子裡面的畫消失了,衆長老又又又很驚了一次,衆長老的心臟快受不了了,畫上的兩個人分明就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啊!衆長老被同一個想法緊緊的抓住了,那個念頭太可怕了。
雙記揚摟住了布小小,衝着布小小抿嘴樂着,布小小不知所以的迴應了雙記揚,她也衝雙記揚樂了,然後她輕輕的握住了雙記揚的另外那隻手,總之她握住了。
布小小的這一笑,這一握,這一回應雙記揚,這邊還沒怎麼地呢,牆上的那幅變了內容的畫,它,**了。
牆上的那幅畫就那麼燒着,它是掛在牆上的,下面的畫軸是吊着的,可中間的畫都燒得差不多了,那下面的燃燒着的畫軸卻沒有掉下去,它跟着大家一起燒着,掛在牆上的畫繩子也着了,可是整幅畫自顧自的燒着,還在牆上,燒到後來,兩個畫軸同時爆響,噼裡啪啦的跟放鞭炮一樣,那兩個畫軸響着,邊響邊燒,邊燒邊響,其它的都燒成了灰了,也沒掉下來,都在牆上,畫軸還在燒還在響,衆人的目光就停留在了牆上。
衆長老是震驚、吃驚、害怕、惶恐等等等等等等,他們哭了,紛紛跪倒在地,說着請求饒恕的話,那是祖宗啊!這可怎麼辦啊?
牆上的那兩畫軸還在燒還在響着,慢慢的同步了,然後發出了特別響亮清脆的聲音,衆人都擡頭瞧着,牆上的那幅畫全部燒盡了,黑黑的印記完整的一幅畫的樣子呆在牆上,然後緩緩的往中間聚攏,黑色的灰燼合成了一個黑色的珠子定在牆上,最後慢慢的收縮變小變小,黑色慢慢的變灰變白變透明,到後來變成了一點金色掛在牆上,那個金點很小很小,它在牆上做了半眨眼的停留,一閃,就一條直線的衝到了雙記揚的兩眉之間,速度快的就像是閃電,它劃過的痕跡,那一條金線還殘留在衆人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