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打鐵,楚升又一次筆走龍蛇,再次完成了一枚驅祟辟邪的符篆。
連續兩次成功,給了楚升很大的信心。讓他面對接下來的招魂符,也少了幾分忐忑。
招魂符品級高出太多,若是按照常理,需得靈三境的修士才能刻畫成功。但楚升的魂魄強度遠超常人,讓他能夠提前跨過這道門檻。
屏息凝神,將一切的雜念全都拋開,渾身的精氣神全都灌注到手中的符筆,將腦海之中的符篆一筆一劃地復刻下來。
看着眼前散發着淡淡熒光的符紙,衆人發出陣陣驚呼,交頭接耳地討論着眼前的神蹟。
落筆之後楚升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不着痕跡地將剩餘的材料掃入空間戒指。
稍事休息之後,楚升拿起一塊晶瑩剔透的璞玉,而後手指爲刀,切下巴掌大一塊。
衆人都在驚歎楚升這神乎其技的操作,沒人留意到他將剩餘的材料悄悄順走。
手指翻飛之下,點點玉屑如同飛雪飄落,玉石很快便被雕琢成器。
楚升望着手中栩栩如生的人偶,心想去玉石行上班,估計也能賺的盆滿鉢滿。
鄭老爺雖然不知楚升爲何要雕刻女兒的雕像,但一連串精彩絕倫的表演早已打消了顧慮,心中再次煥發出希望。
重新回到小姐的房間,楚升先是斬下一縷髮絲收入空間戒指。而後示意鄭老爺把耳朵捂好,取出符篆貼在小姐的小腹。
手捏法訣,只見符篆無風自燃,化爲一道耀眼的紅光,將小姐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一縷縷黑煙從小姐的七竅之中飛出,遇到紅光如同飛雪遭遇烈陽,頃刻之間便已煙消雲散。
每一縷黑煙消弭,都伴隨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嘯。哪怕老爺死死捂住耳朵,但也依舊腦袋一沉,差點栽倒在地。
楚升見狀甩出幾枚金針,替老爺穩定心神,而後咧嘴一笑,
“這幾針算是免費贈送!”
見到紅光快要消散,楚升再次摸出一枚符篆。但好在黑煙早已潰不成軍,算是省下了。
見到楚升點頭示意,鄭老爺激動地衝到牀邊。小姐此時也剛好悠悠醒轉,只是眼神之中空洞無神。
鄭老爺想起楚升之前所說,頓時紅了眼眶,激動得拉住楚升的胳膊,半天說不出話來。
楚升見狀拍了拍老爺,柔聲安慰道,“既然已經承諾,必定會全力以赴。”
老爺聞言情緒稍稍平緩,召來丫鬟照顧女兒,而後親自將楚升送出府邸。
“對了!小姐那心上人是什麼情況。”楚升突然反應過來,鴛鴦還少了一隻。萬一費盡心力把小姐救活,最後又跑去殉情,豈不是白忙一場。
經此一難之後,老爺似乎已經看開,只要人能健康地活着,比什麼都強。提起齊竹之時,不像以前那麼冷漠。
鄭老爺能有此改變,也得力於旁人的助攻。據說先是鄭婉婷落水,齊竹想也沒想就跳了下去。雖然沒能成救起起,但也受人敬佩。
畢竟在這個年代,能爲對方捨生忘死的人,着實不多。
根據鄭老爺提供的信息,再加上一路打聽,楚升很快便找到齊竹所在的竹墨軒。
齊竹的口碑着實不錯,頗有才情而且爲人謙和。據說是因爲厭惡官場黑暗,纔沒有考取功名。
父母早早離世,通過經營父母留下的書齋,養活自己和年邁的外婆。
楚升敲了半天門,纔等來回應。過了一會兒,
白髮蒼蒼的外婆纔來開門,
“家中有事,暫時歇業,望請海涵!”
楚升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我是齊兄的朋友,聽說齊兄身體抱恙,特來探望。”
外婆打量了一番楚升,看他文質彬彬的模樣,不再懷疑,勉強地扯出一抹微笑將他請了進去。
經過簡單診斷,楚升便已確定,與小姐的情況相同,但好在沒有丟失魂魄,只需一道符咒就能痊癒。
“這是我在青龍司求的平安符,說不定對齊兄有所幫助。”楚升並沒有如實告知,反而藉助青龍司的名頭。
畢竟在尋常百姓心中,如雷貫耳的青龍司,再怎麼都比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靠譜。
果然,外婆聞言沒有絲毫懷疑。滿眼含淚地抓着楚升的胳膊,不停哽咽地說着謝謝。
這些天她也遍訪名醫,花費無數但卻只換來一句,“準備後事吧!”
一想到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便傷心欲絕。但只要孫子沒有嚥氣,她便懷有一絲希望,企盼奇蹟的降臨。
楚升將符篆貼在齊竹小腹,催動之後立馬捂住外婆的耳朵, 渡去一絲靈力替她抵禦尖嘯的侵襲。
邪祟煙消雲散之後,齊竹如同噩夢驚醒,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呼喚着婉婷的名字。
外婆喜極而泣,一手抓住孫兒的手,一手抓住楚升,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要磕頭跪謝楚升的救命之恩,但被楚升一把拉住,笑着安慰道,“不必如此,若是實在感謝,就讓齊兄幫我免費出本書就好。”
老人家點了點頭,保證定會讓孫兒盡心盡力。
符篆反正是從鄭婉婷身上省下的,將來兩人又是一家人,楚升自然不好意思再收一份診金。
“齊兄如今大夢初醒,正是體弱之時,這兩天只能吃些清淡的東西。”楚升笑着囑咐道。
外婆聞言這纔想起孫兒已經多日未曾進食,讓楚升稍候,便匆忙地前去準備。
支開外婆之後,楚升來到牀邊,用金針替齊竹調理氣息,幫他儘快恢復心神。
長話短說,楚升三言兩語便交代清楚前因後果,之後讓齊竹仔細回想落水之時的情形。
齊竹的記憶似乎剛好停留在那段時間,所有細節全都歷歷在目。隨着齊竹的描述,楚升的眉頭緊鎖,神情也變得嚴肅。
“看來湖底必有隱情,必須得走上一趟。”楚升喃喃自語道。
得知鄭婉婷病危,齊竹非要跟楚升一同前往,但被楚升果斷拒絕。明知前路艱險異常,哪有再帶個拖油瓶的道理。
出城之後,楚升運轉身法,朝着齊竹指引的方向疾馳而去,很快便來到了兩人之前的約會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