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丹,襲殺法相境界的老祖。
這兩件事都在秦玄的計劃之外。
殺人之後,秦玄重新佈置現場,留下滕雲封五人奇襲長幽老祖,最終只有一人活着離開,而長幽老祖也被此人所殺的局面。
他將滕雲封五人和長幽老祖的東西都收走,身影一閃,離開此地,和蘄青鉤、虞素素會合,繼續在西岐嶺的密窟裡修行。
既已證丹,下面自然就是要謀求證祖。
長夜老祖曾和秦玄有過約定,秦玄可以回蘄州證丹,證丹之後要到鼉州蘄家效力,蘄家必當全力助他證祖渡劫。
百餘年後,長夜老祖想要在鼉州島設陣,以蛇祖骨劍引發鼉州七邪魔將和南境之主滕流殊的決戰,無論結果如何,滕流殊休想毫髮無損,七邪魔將也折損嚴重,鄂家二祖若是死在此戰中,或者慘遭重創,鼉州蘄家就能自保無憂。
長夜老祖對秦玄算是另眼相看,有意將鼉州蘄家託付於他。
此戰之中,長夜老祖若是也死了,而秦玄能在百年內渡劫證祖,鼉州蘄家就由秦玄這位客卿老祖掌持。
廢話。
長夜老祖當然渴望是這種結局。
秦玄這等根底的靈藥陣師,如果能在鼉州蘄家佈局三百年,這幾百年裡或許看不出效果,千年之後,蘄家就將急速飛昇,別說是一統鼉州,就是入主玄蛇教,也絕非是癡人說夢。
這就是頂級靈藥陣師的能力。
他們的能力不是在當時可以顯露的,一定要等到千年之後,數千年後,威力才能顯露出來,而且,這種威力能一直持續下去,再延續數千年,甚至是萬年。
秦玄在這件事上,有點猶豫。
做爲一種合作,他不虧,但他確實無意便宜鼉州蘄家,所以想用一門手段逼迫長幽老祖,暗中盜取蛇祖骨劍,結果可惜了。
畢竟,不是每一次的謀算都能順利生效,算計一百次,失手幾次很正常。
幾天後,化血神葫煉化了長幽老祖的那一身靈血和魔心,此物原本是神器,或者是半闕神器,似乎只要吞煉一位法相境界的老祖,原有的寶禁就會自行恢復幾層。
此時,化血神葫的寶禁恢復到第八層,還差一層就能圓滿。
秦玄終於起身,給蘄青鉤交代了幾件事,這便離開鼉州島,領着虞素素,一併返回蘄州。
一去半載。
回來時,秦玄已經證道金丹。
他身影一閃,進入荒山下方開闢的海底地宮,這座巨大的洞窟淹沒在深海里,九條百丈大蛇雄踞在此,潛心修行混元神蛟功。
幾雙巨大的蛇瞳,在這黑暗的深海里睜開,散射出奇特的光芒,宛若陰陽混聚,忽明忽暗。
這是混元功的一種奧妙。
海底地宮的中央,有一座高聳的石壇,周邊層層陣光浮現,將海水隔絕在外。
秦玄走到這裡坐下來,靜心修行。
陣師是一種很神奇的職業,幾乎可以將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
秦玄早已將百里荒山的各種陣法聯合在一起,化作一門完整的星河大陣,利於他修行,也利於他的靈識穿行百里荒山的每一個角落,更利於他藉助星河大陣,自由穿梭。
這種情況,和鯨首山一樣。
只不過,此地星河大陣的規模更大十倍。
百里荒山紫竹海,加上星河大陣,數年積澱,根基尚淺,但已經有了一縷縷的星辰紫氣,流溢在秦玄的這座海底地宮裡,有助於九蛇降伏自身的魔氣,利於它們修行證道。
地宮中,陣門悄然開啓。
嶽海棠和楊鼎兩位法相初期的老祖,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並肩而入,抵達石壇,拱手見過秦玄,在他的下方坐下。
察覺秦玄已經證丹,兩人都沒有太驚訝,在他們看來,以秦玄的根底,證丹早已是易如反掌,只是這位“木公子”的野心太大,想要積累更深一些罷了。
“公子,蛇祖骨劍的事,可打聽清楚了?”嶽海棠先行開口,她還抱着一些不現實的幻想,想要收回祖先留下的這柄蛇祖骨劍,畢竟是擁有神器之資。
指不定,哪一天,岳家出一個蛟系血脈的老祖,能將蛇祖骨劍蘊養到靈寶層次呢。
“在鼉州!”秦玄翻手,掌心裡露出一尊四尺長的石匣,這是蛇祖骨劍的劍匣,藏有玄機,能夠尋找到蛇祖骨劍的方位。
秦玄此番出行,前往玄蛇教海域,目標就是找到蛇祖骨劍的位置,結果是在長夜老祖的心宮裡,由這位老祖蘊養。
蛇祖骨劍很可能是世上第一件滄海名器。
蛇祖七寶中,此劍也應該是最核心的那一件,或者是殺威最強的那一件,金蛟剪尚還在它之下。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公子?”楊鼎的態度更爲恭謹,只差明着稱秦玄爲“主公”,雖說秦玄是金丹真人,他是老祖,可那又如何。
“暫時靜觀其變,繼續積累實力吧!”秦玄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他看向二位新晉的老祖,“蘄州這半年裡有沒有異常?”
“前幾日,南境之主滕流殊的一位親信來過蘄州虞家,除此之外,倒是一直都很安靜。因爲咱們這邊有兩位老祖,虞秋寒還主動將島上的靈晶礦脈一分爲四,其中一段歸我們,一段歸晁家,另外兩段歸虞家。”
“哦,未必是好事啊!”秦玄總覺得有些不妙。
滕雲封五人是滕流殊暗中栽培的奇子,原本的計劃,大概是想在魔劫到來之前,培養出五位十代老祖,五行鏡也提升爲靈寶。
如此一來,五人聯手,足可鎮壓魔將,甚至能牽制魔王。
結果不走運,五人離奇喪命。
滕家那邊,肯定有五人的魂燈,五人死後不久,滕流殊就急忙派人追查,虞素素曾在鼉州現身,他們若是得知這一點,自然會找虞素素查探消息。
除非虞素素主動爆料,否則,這件事大致是很難查清楚的。
何況,虞素素知道的也不多。
秦玄真正擔心的人是虞秋寒,按照虞素素透露的消息,這位虞州主,還真是最毒婦人心。
“虞州主分礦的事,在滕家派人抵達島上之前,還是之後?”秦玄追問一句。
“差不多算是同時,剛到島上,虞州主就派人前來通知此事,還將今年的分成送了過來,一次分了七十萬枚靈晶,倒是能解決我們不少難事。”嶽海棠大致說了說,心裡也開始覺得有點古怪,“怕只怕,咱們今年能分一次,明年就沒機會了。”
“呵!”楊鼎冷笑一聲,並不認同嶽海棠的這番話,指了指海底地宮裡的九蛇,哼道,“她若是真有賊膽,想要滅殺荒山堡,好啊,好啊,我也正好要爲楊家報仇雪恨。”
“這又不是你家的大蛇,得意什麼?”嶽海棠一番譏諷,兩人終究還是不和,至少在顏面上,總要刁難對方几句。
“呵!”楊鼎神情尷尬,苦笑一聲,隨即有些驚訝,“嗯?似乎有人隨着公子一同來了此地?”
秦玄默默點頭,道,“這位老祖應該是七邪魔將之首,蘄長夜老祖麾下的靈僕老祖,血脈特殊,有一門擅長追蹤空間神通的奇妙之術,我一路返回,幾次想要擺脫他,都未能成功。”
“什麼血脈?”楊鼎和嶽海棠同聲詢問,都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