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兩天,美女殺手的精力完全被耗盡了,連眼神都有點空洞了。
周廷搬把椅子坐在她身邊,隨手仍給她一張紙一支筆,冷聲說話:“寫下你的家庭住址,電話號碼,你應該有家人的吧。”
美女百般無奈只能默默的抓起紙筆,寫了一串工整的小字。周廷抓起電話照着號碼打過去,很快得到了確認,地址是真的號碼也是真的,h省的一個邊遠城市,接電話的人自稱姓陳,確實有個女兒在巴西工作。
放下電話,周廷對這美女的合作態度大爲滿意:“早這樣多好,你也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
美女咬着牙齒,眼睛都直了:“你敢碰我家人……我要你的命!”
周廷避開她兇狠的眼神,抓抓頭髮:“呃,你是在威脅我?”
美女被關了兩天已經崩潰了,呆了一陣又服軟了:“我不是在威脅你……你贏了,開條件吧。”
周廷等的就是這句話了,滿意的在她粉嫩臉蛋上輕拍兩下:“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放你走,還可以把移動硬盤還給你……二十萬美金歸我,從此以後咱們各走各路,就當誰也沒見過誰,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不會報警的,我如果要把你交給警方我早就做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只要你不來惹我,我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威脅,對吧?”
美女一副柔弱的樣子,乖乖點頭:“是,我錯了,條件也很公平,我接受。”
周廷當然不是傻子,心裡發狠突然抓上她柔軟的下巴,狠狠的捏,捏的她牙齒都咯咯做響,又疼的直掉眼淚。
周廷肆意揉捏了一陣,才冷聲呵斥:“我警告你,下次我不會這麼客氣了,還有你的家人!”
美女完全落在下風,抽抽小鼻子趕緊答應:“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周廷再一發狠抓起桌上一把匕首,捏在手裡微一用力,精鋼匕首誇張的扭曲變形,被扭成了九十度的直角。
叮。
被扭成直角的匕首掉在地上,美女殺手大眼睛裡露出驚恐,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
周廷最後冷笑一聲:“我天生神力……你要不是個女人,哼!”
美女殺手盯着地上的匕首蒙了好一陣,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還有慌亂。
周廷也知道她怕了,把繩子解開再把箱子裡的移動硬盤翻出來仍給她,最後呵斥一聲:“滾!”
美女也巴不得趕緊滾,拿着移動硬盤連槍也不要了,有點慌亂的開門溜了。周廷警覺的站到窗邊,看着她慌亂的溜進車裡,片刻之後車開遠了,這才慢慢把窗簾拉開輕輕擦一把汗,總算把這個大麻煩給解決了。回到客廳裡趕緊把槍,匕首,亂七八糟的工具收拾起來,找個時間仍到海里去。
纔剛把槍械匕首收到垃圾袋裡,外面就有人敲門。
周廷心裡警覺站到門邊,輕喝一聲:“誰。”
外面很快傳來,張小姐獨特的柔美聲音:“我呀,張雨婷。”
周廷心裡一鬆把門打開,跟門外的鄰居打了個照面。
張小姐仍是一臉曖昧的微笑,還有意無意往房間裡打量,似乎想發現什麼痕跡。
這美女滿臉都是笑,笑着解釋:“我看你女朋友開車走了,所以……嘿,你們兩個可真夠恩愛的,兩天兩夜沒出過門?”
周廷慢慢回過神來,面對一臉八卦的張大小姐,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張小姐雖然八卦倒也很識趣,又笑眯眯的說話:“好啦,不打擾你了。”
房門關上,周廷忍不住搖頭失笑,也真是服了這好奇心重的大美女了。
纔剛把房間收拾乾淨,把裝着二十萬美金的箱子藏到牀底下,外面就又有人敲門。房門打開,潘媛和一羣同事一擁而進,來噓寒問暖了。周廷隨口跟同事們打招呼,拿飲料拿水果招呼客人,同時用力甩甩腦袋,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節奏裡。抽抽鼻子,嗅到空氣裡還殘留着美女殺手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又讓周廷產生了一種虛幻,不真實的刺激感覺。
這天晚上,一羣實習醫生照例出去唱歌,聚會。
又有人慫恿潘媛喝酒,被周廷站出來擋住了:“別鬧了,我替她喝。”
潘媛送過來一個感激的眼色,臉上又是本能的一紅,有點拘謹。
其他同事對看一眼,自然歡呼笑鬧着起鬨了:“還沒過門就知道疼媳婦了,哈,周廷真有你的。”
幾個年輕女孩也大膽調侃:“就是嘛,潘媛,周廷,應該快喝到你們的喜酒了吧。”
潘媛被同事們一陣起鬨,早就羞到擡不起頭了,卻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她對周廷是有好感的。周廷當然是樂呵呵的,近距離欣賞着潘媛侷促羞澀的可愛樣子,越看這甜美可愛的小美女越覺得舒服,心裡面倒是真的有點期待了。
晚上,先送潘媛回家,又回到公寓住處。周廷故意在公寓外面繞了三圈,沒發現任何不妥纔回到家裡。第二天早晨一覺醒來,又產生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直到從牀下拖出二十萬美金,才又從虛幻的感覺裡回到現實。
錢,對周廷來說也是很難拒絕的誘惑。二十萬美金足夠在市區買一處不錯的房子了,也讓周廷心情好了起來。穿衣服出門把錢分開存到一家外資銀行,錢包裡揣着四張信用卡,周廷突然覺得這所冰冷的現代國際大都市,有點溫暖親切的滋味了。
走在繁華的都市街頭,周廷突然覺得這座城市,其實也並不討厭嘛。
星期一,醫院。
周廷結束假期回到醫院上班的第一天,仍是保持着謙遜的作風,跟路上碰到的每個同事打招呼。直到在走廊裡碰到了王朋,兩個人臉上的笑意纔不約而同的淡了下來,仇人見面態度自然不會太好。
又聽到了王助理惹厭的說話聲:“喲,周廷啊,不是說你被捅了一刀嘛,這麼快就恢復了?”
周廷也強忍着心裡的厭煩,冷聲迴應:“你是耳朵壞了還是腦子壞了,說話這麼不着邊際的。”
王助理暴脾氣很快發作了:“小兔崽子……我揍死你!”
兩個人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周圍同事趕緊過來勸架,各自拉着兩個人往不同的房間裡拽,總算是勸住了。一大清早就鬧的挺不愉快,好在今天病人挺多,王助理去了前面診斷室,周廷進了手術室,兩個人也沒見面的機會。手術組的同事大多年紀很輕,手術之前議論起來,也都覺得忿忿不平。
這個王朋也太過分了,一大清早就沒事找事。
只有馮雅蘭還能心平氣和,柔聲說話:“周廷啊,你要是跟他一般計較,可就中了他的圈套了,他就是在故意激你的火,年輕人嘛都年輕氣盛,一旦你們兩個動上手了,被開除的那個一定是你,你說對不對?”
馮主任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點醒了,這話也對。
人家是正職的助理醫師,周廷不過是個臨時工實習醫生,真打起來後果可想而知。
幾個助理議論了一陣,又忍不住罵:“王朋這人還真是夠陰險的。”
反倒是周廷生了一陣悶氣,心平氣和了,接受了馮主任好心的建議。
馮雅蘭看他心情平靜了,又忍不住誇了幾句:“年輕人穩重一點沒壞處,挺好的。”
周廷報以善意微笑,對這位大姐姐式的師傅,心裡當然只有好感。接觸的時間長了,馮雅蘭在人前也懶得掩飾對周廷的讚賞,一臺手術做完了休息的時間,在人前把周廷叫到處置室,手把手的傳授血管縫合技術,一隻小白鼠一臺顯微手術鏡,就是周廷這幾天需要完成的功課。
馮雅蘭先示範了幾針,然後把針線交了過來:“一萬針,縫吧。”
周廷心裡灼熱趕緊答應一聲,心甘情願的站到顯微手術鏡前面。門裡門外幾個湊過來看熱鬧的同事,紛紛報以會意微笑,也不乏妒忌眼紅的,能接受馮主任的特訓,簡直是每一個外科實習生夢寐以求的事情。等到一羣人聽到一萬針這個數字的時候,又都紛紛咋舌心虛了,這得縫到哪年哪月。
雖說是嚴師出高徒,可這師傅也未免太嚴厲了吧,簡直是不近人情了。在小白鼠血管上縫合一萬針這哪是人乾的活,簡直就是爲難人嘛,這樣縫幾天下來別說眼睛受不了,估計連走路都困難,手腕估計也得累斷了吧。
偏偏馮主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抄着胳膊在旁邊冷眼旁觀。還有那個傻子周廷居然也沒討價還價,還一副挺高興的樣子。周圍看熱鬧的早就無奈了,這對師徒都是瘋子,師傅是個虐待狂徒弟也是個神經病,沒什麼好羨慕的了。換成自己,光是聽見一萬針這個數字,恐怕都要昏迷過去了。
片刻之後,門裡門外看熱鬧的就跑光了,縫血管這麼枯燥的活,也沒什麼熱鬧好瞧了。
周廷前幾針縫下來也手忙腳亂,縫的簡直亂七八糟,自己都覺得有點心虛。
馮雅蘭卻是沒在意,看一眼手錶又擺擺手:“繼續。”
周廷趕緊打起精神拿出全部精力,又縫了幾針下來,已經有點樂在其中了。這工作考驗的是眼力和手腕,還有手指的靈活度,正是周廷最有優勢的,一口氣縫了十幾針下來,周廷已經有點得意了,顯微鏡下的血管肌肉,紋路比平時看的更加清晰,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明白那種奇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