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無盡的冰凌之橋,往萬丈冰川的方向而去,便是不朽的豐碑,霍毅曾經見識他的容顏。
那是無盡強者的豐碑,甚至強大到讓霍毅都感覺到窒息,那塊碑曾經是阻擋他前進的坎。
此刻,他們三人朝着坎而去,那塊豐碑對於他們而言,乃是擺設在他們前程路上的墊腳石,必須踏過去。
不然,即便是回頭,人族註定要凋零於無盡輪迴中。
他們沿着冰雪橋一路奔跑,一路的風景早已經習慣了,即便這條橋上,美景不斷,但總歸不會比他們心中的任務要更重些。
他們沿着橋且行且遠,終於登臨橋的末尾,開始見到那塊豐碑的光芒。
豐碑乃是雪和寒冰構建而成,外表顯得古樸大方,實際上那是由內在的寒冰支撐起整個框架。
因爲雪不可能有那樣強烈的凝聚力,只有冰纔是固體一塊,剛好擋住修者前行的路線。
那塊碑,與上一次霍毅前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多日的積雪,好像讓他又要胖了不少。
因爲碑的存在,早已經阻隔了視線,無法讓修者窺透阻隔,看到豐碑之後的瑰麗奇景。
那塊碑後面就行藏匿着怎樣的風景,肯定是萬千修者想要一探的夢。因爲在豐碑的前面,好像有修者的枯骨。
有像金屬合金質的枯骨,但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下無盡歲月後,連那合金的枯骨也已經凍裂。
看着這具殘破不堪的枯骨,可以得知,異族的某位強者,曾經來到這豐碑之下,他們也發現了這裡的秘密,只是豐碑阻隔,再無前進的道路。
而後,大橋封鎖,荒蕪之末,無盡死亡,讓異族的強者隕落於此地,這個異族修者,早已經逝去無數年月。
因爲他們的骨頭明顯都中空,被冰雪之力侵蝕,頭骨還算完整,甚至有些骨頭,即便是過了千萬年以後,再一次看到,心中還不免心驚膽戰。
無盡威嚴,讓霍毅等生出想要跪拜的味道。果然,無盡荒蕪之中,曾經孕育無盡強者。
強者,想要探尋天地的源頭,最後被陷於此地,無生無死,於無盡絕望中凝固,從此一段寒秋,幾層蕭索!
那枯骨實在可怕,霍毅等人根本無法靠近,只能夠繞着枯骨而走。但是很奇怪,這塊樸實無華的豐碑,居然可以鎮壓枯骨。
只要不在太過於靠近枯骨的位置,就不可能受到枯骨威壓的迫害。而一旦靠近枯骨,人族甚至有崩體的危險。
沿着豐碑,朝着更遠出摸索,甚至能夠探查到有其餘的隕落生靈,其中有很可怕的一個種族。
他們長有三隻眼睛,和一頭獅子的尾巴,中間身軀雄偉,有着四條可怕的長腿。
即便他們長得很像是動物,但是那個強者,死去無數年月後,竟然還保留了原來的身軀。
起碼那層皮毛居然還不曾乾枯,他明顯比那異族的強者更加具有威懾力。因爲離他不過二十丈遠的地方,就已經感受到他的威懾力。
甚至讓霍毅等頭痛欲裂,隨時有身軀崩裂的危險,要不是連忙撤退,早已經被那四條腿的生靈,一身神輝衝開四肢,靈魂也已經消亡。
這是如此可怕之地,相比所謂的絕地,如死神之噩、地府等都要恐怖萬倍,天淵即便吞噬萬物,但也不可能讓萬千強者,喋血天淵。
而這豐碑,屹立不朽,竟然讓無數想要前往萬丈冰川的修者,喋血此地,用無回頭路。
這豐碑之後,究竟藏着什麼樣的世界?是雪花飄飛,還是霜凍萬里?是鶯歌燕舞,還是春意盎然?
究竟是什麼神奇的景色,甚至讓萬千修者產生好奇心,因爲曾經有過逆天的記憶。
霍毅曾經在潛龍大陸看到,於無盡死亡中生出了生命,於無盡寒冷中,開出的玫瑰。
有些道則,可以逆天。就像見到夔牛,或者東皇鐘的時候,也有過很多不可思議。
但唯獨,這一處,霍毅,真心無法看透,究竟在無盡豐碑之後,藏着怎樣的天地?
人,就像是掩着綢布的新娘,總不知道那個揭開帷幔的新郎,究竟是何許人物。
雖然,在揭開帷幔之後,幾家歡樂幾家愁。但總歸在沒有揭開之前,還是讓所有人期盼。
但顯然沒有辦法繞過那塊豐碑,絕世強者,都行走到此處,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或者什麼喋血當場。
霍毅,記得在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曾經看到豐碑之上的字跡。但很奇妙,一陣沒來,雪花早已經掩蓋豐碑。
豐碑之上的字跡,無從辨認。這番,就算是想要橫渡豐碑,也顯得太不現實。
他們在豐碑前打轉,難道真要強行衝開豐碑,這顯然更加不可能。
異族、那種特殊種族,甚至更多的生靈,曾經無比強大,只是想要橫跨豐碑,窺探之後的風景。
卻都永遠地留在豐碑之前,身體枯乾,生機斷絕。
就憑藉他們三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於不朽之碑相抗?這簡直就是笑話。
好像是說需要有天地之靈,還有天命者血脈,甚至什麼東西,纔是激發豐碑的鑰匙?
霍毅心中焦急萬分,腦袋在不斷思考着這個問題。他並不想強橫橫渡,因爲在他的前方,那冢中枯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霍毅體會得太過於深刻,他在努力回想,回想起那個鑰匙。
只要達到那些條件,就可以成功激活豐碑,豐碑雖然不朽,卻有無盡巧妙之處。
只要於中取巧,之後便可以橫渡無盡歲月,從豐碑之後,開處絢爛花朵。
“霍毅哥哥,我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這塊碑怎麼這麼熟悉呢?”就在霍毅和流星一籌莫展的時候。
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居然天真的發聲了。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口中說出的話,究竟意味着什麼。
但是她明白,她好像有辦法可以讓霍毅等通過豐碑,前往無盡冰川。
因爲她清晰地感受到,在那後端,那塊豐碑好像與她有緣。
正如當時炎帝,所說的一樣,她,涼兒,並不是這片天地的人物,她乃是從天而降的生靈。
事實上,怎麼可能有從天而降的生靈?沒有誰是天上掉落的,她的掉落一定有原因。
而炎帝並沒有一味阻止涼兒前往極地,這徹底說明,也許有些人隱隱已經猜測到那個曾經掉落的小女孩,或許與這無盡冰川有着莫大的干係。
這一次好像真的如荒帝和炎帝所猜想的那樣,在端詳了那塊不朽豐碑很久以後,涼兒居然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徹底說明了一切,涼兒不過是一個與這塊豐碑有着可怕聯繫的生靈。涼兒,從天而降的剎那,就意味着她的身世本來就極其不普通。
“這好像是功德碑。”涼兒任憑着感覺,居然猛然說出一個名字,功德碑,功德無量,只有功德碑纔可能不朽。
不朽的豐碑,承載無上的功德,這究竟是何種傳承,何種秘術?早已經不得而知,唯獨有涼兒心中有着模糊的意識。
她依靠這她心中的記憶,居然說出了功德碑來。也許,這是她一族的功德碑,無上功德,承載無上靈氣,無上功德,成就不朽豐碑。
“我好像記起了些什麼東西。”在這碑前顯化,涼兒意志在沉思中,這於她以往天真活潑的風格簡直判若兩人。
霍毅和流星都驚人的發現,那個曾經不諳世事的涼兒,那一頭的秀髮,居然從烏黑開始變成了湛藍色。
這是什麼種族的髮色,簡直不屬於這片大陸,這個種族居然有一頭藍色的髮絲。
而且她的眼睛也開始變化,原本如一窪細水,清澈盪漾。而此刻,卻顯得深邃無比,甚至有着常常的眼睫毛。
即便她的其餘地方,還開始沒有任何改變,但是這不同尋常的眼睛,以及藍色秀髮,卻早已經體現出不同的氣質。
“涼兒,你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霍毅終於焦急萬分,涼兒,原本清純的涼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霍毅的心中猶如刀割,即便是流星,也在爲涼兒的一切蛻變感覺到擔心和焦急。
“涼兒,聽流星姐姐的話,別再想了,這裡不是你冥想之所。”流星也開始勸導涼兒。
可是依舊沒有反應,涼兒一臉的沉悶,好像她心中裝有無數秘密,她的表情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童貞。
好像整個人都已經冷了不少,一身的冷酷,寒冷到了腳上。即便她心中對霍毅依然有所依戀,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跳動。
她的心慢慢變得不懂風月,難道這是她的本真?涼兒心中猶如刀割,難道爲了幫助她的霍毅哥哥,看到這豐碑之後的萬物。
她,冷涼兒將要變成徹底冰冷的女孩兒?真相已經不忍過目,記憶更是不堪回首。
她,曾於荊棘花之上走過,也許腳上帶着刺,但是心中藏着愛。即便穿着蹩腳的水晶鞋,也要跳出絢爛的舞曲。
但此刻,天地將她的一切剝奪,留給她可惡的藍髮和長長的睫毛,那深入寒溟的雙眼更是讓他徹底痛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