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姑娘,你覺得是個什麼地方呢?我相信,你能夠下到這底下來,一定也是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險纔到這裡的。”
“對啊,那些噁心的東西差點就傷到了我。這地方我是認爲像極了地獄,而地獄是囚禁一些惡鬼的,可你若是賢者之魂的話,難道說是被囚禁在了這裡?”
“哈哈哈,小姑娘的話很有趣,這裡確實是地獄,靈魂的地獄,我被囚禁在這裡已經太久太久了。”
兩人很快走到了盡頭,那是一座古老的祭壇。上面燃燒着一團黑色的火焰。
陳封的武魂空間當中也有這麼一座祭壇,這裡讓他感覺到既熟悉又陌生。
環視周圍,牆壁繪製着很多的血脈紋路,相互交織纏繞最終彙集在了祭壇上面,是一顆很大的心臟。
“你在哪裡?”小雅還以爲會看到奇怪的影子,到了底下就只有這麼一條路,走到頭再也沒有別的地方了。
“我就在你們兩個面前,被命運選中的人,你終於也來了,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兩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祭壇之上的那團黑色火焰上。
“你、你……”小雅是直接看傻了,一團火焰在說話,雖說夢境當中會發生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但這一件可能算是到目前爲止所知,所見到過的最爲離奇的。
陳封倒是相當鎮定,開口問道:“聯想到了誰?”
“一個很有遠大志向的年輕人,我們曾經是最爲要好的夥伴,曾一起改變過這個世界,可是後來他變了,當一個人已經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峰時,都是寂寞無助的,害怕會跌下來,害怕會被人超越,更害怕有一日終究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這個人是不是叫趙天極?”
“你能夠來到這裡,果然是已經知道了有關於他的事情,這就對啦……雖然他已經死去了那麼多年,但是在你身上,我卻再一次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陳封神色凝重了起來,“是因爲源盒嗎?我猜想,神秘頭骨只是一個殼子,而裡面所承載的東西就是這個源盒。是上古仙界大賢者預感到,仙界會爆發一場曠世大戰,從而崩環,所以提早將仙界的寶貴文明保留下來,封存在了這件空間傳說法寶當中,也是爲了給後世之人一個警醒,萬萬不可重蹈覆轍。”
“你的推斷沒有錯!我被禁錮在這裡已經有無數歲月了,自打趙天極得知,仙界的至強者可以通過渡劫逆天之法,修煉成爲神,達到永生,不死不滅的目的。他便動了這個心思,仙界之所以崩環,就是由於追求永生的人越來越多,而他們所爭奪的資源確實越來越少,矛盾衝突越發的不可調和,這才爆發了驚天一戰。人類對於永生的追求是不會改變的,特別是位於這個世界最巔峰的人,越容易迷失自我。當我發現,在他身上也出現了過去仙界至強者的問題的時候,我想方設法想要將他推回到正軌上去,可惜我的努力卻起到了反效果。那個時候我向神巫女發出危險的信號,希望源盒可以由她來保管,可惜那個時候發生了諸多事情,她也束手無策。”
兩人靜靜地聽着,可以確定被囚禁起來的就是賢者之魂了。它以黑色火焰的形態出現,這擁有很深的意義,黑色似乎本身就是一種禁錮,而周圍牆壁上的血脈紋路,和祭壇上面對應的心臟,似乎都是對於鎮壓禁錮的一種折射。
“相信你們也得知了那段不爲人知的過去,趙天極的精神力越來越強,甚至超越了上古仙界的大賢者的精神,從而一步步地蠶食了我,被迫改變我原本的意志,將大賢者內心的黑暗一面激活了,產生了另外一個黑化的意識,我稱之爲黑暗之魂。這個黑暗之魂除了代表大賢者的一些原罪的意志,也融入了趙天極的一些邪念,它越來越強,我逐漸失去了和趙天極對話的機會,還被特別鎮壓、封印了起來。”
“這些我都知道。”陳封特地問道,“但是到了後面,神巫女管綵衣用自己的力量將你的封印解除,這才吞噬了趙天極的武神之靈,對你的鎮壓已經破除了,可是爲什麼你又再一次淪爲了這樣的下場?”
“那是因爲不久之後,我遇到了第二個源盒擁有者,那就是燕頂天。黑暗之魂並沒有徹底消失,我吞噬了武神之靈,其實對自身造成了巨大的損傷,漸漸地,黑暗之魂又開始冒了出來,燕頂天會發現,他所接觸到的是完全兩個想法的賢者之魂。你說他會如何抉擇呢?”
“顯而易見,他摒棄了你。”
“是啊,黑暗之魂更講究個人的受益,和對武道的求索,對於野心勃勃的人簡直就是完美的導師。就這樣,漸漸地,我失去了和燕頂天的對話權,黑暗之魂不停地遊說,讓他再一次鎮壓、封印住我,所以此後我就一直都在一片虛空的世界裡,與世隔絕,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直到你們兩個的到來。”
陳封后背忽然落了一層冷汗,“這麼說來的話,當我打開源盒的空間入口的時候,那口魂井裡的靈魂,是黑暗之魂了!它不停在遊說,讓我和魔像融合,以魔像來吞噬旁人的血脈和武魂,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魔像?什麼魔像?”
陳封仔細地描述了一番。
賢者之魂沉默了片刻,“這可能是黑暗之魂,給燕頂天提出了建議,特質弄出來的東西,連我也不清楚這個魔像到底是什麼。幸虧你機警,沒有按照它的指示一步步地操作下去,你的意識幾次被佔據,這只是一個先兆,最爲可怕的是黑暗之魂正在建立起一個獨立的意識,是融合了大賢者、趙天極、燕頂天,說不定還會有第四任、第五任的主人的意識,形成了一個獨立的人格,它要掌控住你的身體,從而達到它想要達到的目的。
陳封越想越是後怕,融合了那麼多人的意識,而形成的人格,邪念、野心、貪婪的累積,變得惡中之惡,那會是什麼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