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座小鎮。
鎮上,正在進行着一場廝殺,凌軒剛好從那座小鎮上飛過。
“張十刀,我們東街與你西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太過分了?”一箇中年漢子手裡拿着一柄長劍,怒指着對面的一名中年,那中年手裡拿着一把大刀。
“孫十劍,你我兄弟雖然多年,可自從你佔據了東街之後,你可曾還把我這個兄弟放在眼裡?告訴你,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今天就讓我們兄弟之間做個了斷吧。”
“好,竟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麼兄弟之情今日斷絕,來吧,今天分個勝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張十刀扛着大刀,陰狠地說道,聽到他這樣說,孫十劍的心彷彿被刺中一刀似的,無比的傷感。
凌軒從上空經過,忍不住搖搖頭。
“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到處都是爭鬥?還是說人心本就如此?”凌軒雖然不知道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心裡清楚,這些爭鬥與糾紛絕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有幕後推手。
“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凌軒嘆息了一聲,落了下去。
自從離開西河項氏之後,他就見多了太多的爭鬥,一路上到處都是死亡,凌軒本是心善之人,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都會出手管一下。
咻,他落了下去。
冷眼看着即將爭鬥的張十刀與孫十劍。
“你們本是兄弟。”凌軒冷聲問。
本來已經短兵相見的兩兄弟被凌軒一下子震開了,他們驚恐地看着凌軒。
孫十劍回道:“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可你們現在刀劍相迎。”凌軒不解。
“中間有太多的事了,太多的矛盾致使我們這樣。”孫十劍也很無奈。
“什麼太多的矛盾?”張十刀則是比較霸道,冷哼道:“一直以來都是你自以爲是,以爲比我年長几分,我就要什麼都聽你的嗎?自從我們結拜成兄弟以來,哪次不是我吃虧?這樣的兄弟不做也罷,今天我就要用實力向你證明,我張十刀比你孫十劍強多了。”
“嗯?”聽着張十刀的話。凌軒雙眼一凝,向他看去。“這張十刀的實力最近有大幅度的提升,他現在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四重涅槃境,比孫十劍要強上一些。”
“看來是因爲力量的突然提升,讓他壓抑心中多年的怨氣爆發了,如果這突然間提升的力量是矛盾的根源的話,那麼就把他剛得來的力量給毀掉吧。”
凌軒伸出一根手指。單指一點,砰的一聲。張十刀的魂域整個碎了開來。
“不。”張十刀吐出一口鮮血。
“不,不,你是誰?”
“爲什麼要來管我的事?”
“爲什麼要廢掉我的魂域,你知道我修煉到這一步有多難嗎?”
“爲什麼,爲什麼?”
張十刀不甘地咆哮着,甚至想死的念頭都有了,如果沒有了力量,那他只是廢人一個,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你對我的兄弟做了什麼?”孫十劍一劍朝着凌軒斬了過去。可是還沒有接近凌軒,就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擋了下來。
凌軒淡淡地看着他,冷問道:“他要殺你,而你還把他當兄弟看?”
“一日是兄弟,終生都是兄弟,我與他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自然會去解決,可你對我的兄弟出手。我就要向你出手,無論你力量多強大,我依然要替我的兄弟報仇。”孫十劍傲然正色道,他的這段話瞬間打動了張十刀。
張十刀愣愣地看着他,我一心想要殺他,而他卻爲我報仇?
“你們還是兄弟。”凌軒笑了笑。下一刻已經不見了身影。
空曠的街道上,只剩下被廢的張十刀,以及快速奔過去的孫十劍。
“兄弟,我這就去給你請孟大夫,說不定你的魂域他有辦法幫你恢復。”孫十劍抱起張十刀就要狂奔起來,可是張十刀的手卻是用力地抓住了他,帶着幾分笑意:“不用了。不用了,力量被廢,反倒讓我看清了許多,這沒什麼不好,就這樣吧。我的好兄弟。”
……
離開那街道,凌軒似乎明白了很多。
他看着天空,看着腳下快速退去的大地,朝着前方飛進。
“果然,突增的力量纔是一切罪惡與紛爭的根源。”他一路走來,仔細觀察過好些紛爭的雙方,發現那些起紛爭的人,其中一方必然是剛提升的實力。“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那些人一夜之間提升了力量,但是如果那力量是根源的話,那麼我就將其毀滅。”
凌軒從來不求能夠改變世界,但至少自己看到的、碰到的,他一定會去管的。
行走在小星古國的國界上,凌軒的行程慢了很多,因爲一路上紛爭太多,他都要管一下,因爲他知道,自己若是不管的話,那麼就會死去很多人,他不求能夠救天下,但至少做到問心無愧。
天下已亂!!!
難道這就是那些大能們口中的劫難?
劫難已至,天下已亂,凌軒卻是突然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咻。
凌軒飛過一座城池,那是一座古城,古城外,不少的悍匪竟然是將那城池給圍了起來,一個個手裡拿着兵刃,協迫着城池裡的城主打開城門。
“乖乖打開城門,否則等我殺進去,你們都得死。”悍匪的首領大喊着。
看到這一幕,凌軒突然間覺得,自己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嗡,他落了下去,一步步朝着城池走運。
但凡他走的地方,那些悍匪們一個個立時昏倒了過去。
當他走到城門前的時候,近萬悍匪全都倒地不起。
見到這一幕,城池裡的年輕城主立時大喊起來:“快開城主,恭迎恩人。”
他心裡清楚,凌軒能夠做到這些,想要攻進他的城池簡直是易如反掌,城門對他而言。簡直沒有任何的意義。
“恩人。”城主下城迎接。
不過凌軒並沒有進城,也沒有理會那一口一個恩人的城主,反而盤坐了下來,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法陣模型,他就那樣一道一道地勾勒起法陣來。
在他身旁,無數人觀望着,都不敢說話。
那是一座聖級法陣。雖然是最低等的法陣,但佈置起來依舊是耗費了凌軒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法陣成型,凌軒看了看那座城池,手一揮,法陣降臨在城池上方。
濛濛的光輝將整座城池包裹了起來,有着六道光柱落在城池的六個方位。
凌軒說道:“這是一座防護與攻擊兼具的法陣,我已經把陣基立在城池的六個方位上,你們只需要向那陣基裡投入晶鑽源石做爲能量,就可以開啓法陣。投入的晶鑽越多,法陣的防禦力量越強。而且,這座法陣一但受到攻擊,就會自主反擊。”
說完這些,凌軒踏步離去,留下一羣懵懂的人。直到凌軒離開後,那羣悍匪們一個個又帶着貪婪的目光醒來的時候。那年輕的城主終於明白了凌軒的目的,原來他留下法陣,是爲了讓這座古老的城池擁有自保能力啊。
是啊,如果他滅掉了這羣悍匪,以這突然到來的亂世而言,說不定還有第二波、第三波這樣的悍匪。到時候他不在的時候,又有誰能夠拯救他們呢?而有了這座法陣他們就不用擔心了。
亂世已至。
初時迷茫的凌軒,在見慣了紛爭與廝殺之後,慢慢地清醒了過來,他終於找到了自己能夠做的事情般,每經過一座沒有自保能力的城池時,就會留下一座法陣。
他走的地方。但凡大些的城市,都是有護衛軍的,可有護衛軍的城市,紛爭必然更加的激烈一些,對於這樣的城市他很少插手,因爲有護衛軍駐紮,可對於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的城池而言,他一般會出手,留下一座法陣。
紛爭不休。
皇城那邊也已經有了行動,空中、陸地已經隨處可見調動着的軍隊,可是行走在小星古國,凌軒發現,護衛軍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守護整個國度,他們只能夠守護一些大的城市。
恩怨越來越重,整個小星古國竟然都瀰漫起一絲怨意。
凌軒不明白,好端端的一個國家,爲什麼會突然間變成了這樣,其實所有的紛爭根源,都是一些小事而已,可大家就像是着了心魔般,竟然無法接受這樣的小事,反而是要大動干戈、大打出手,甚至廝殺拼命。
這個世界怎麼了?凌軒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一定只是個開始而已。
亂世已經明朗,越來越亂。
凌軒的心卻是從迷茫慢慢地清晰了起來。
他堅持着本心,一路向着小星古國的皇城而去,沒有客意的去趕路,每經過一個地方,只要是那些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的城池,他都會留下一座防禦法陣。
一晃,半年過去了。
紛爭未止,而且愈演愈烈。
很難想象,連小星古國的皇者都親自下達了數道明令,要嚴懲紛爭者,可紛爭並沒有半絲的緩和,依舊是每天繼續着,而且仇恨越來越大,爭鬥也在不斷的升級着。
這半年時間,凌軒一共走了十八個郡,三百八十座城,共計留下一百六十座法陣。
半年的時間,凌軒每天佈置法陣,不知不覺間,在法陣的佈置上,已經熟練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而與此同時,一個不是很張揚,但卻深入人心的名號傳遍了小星古國大江南北。
法聖!!!
那是凌軒留下的一百多座法陣裡庇護着的人們,給他取的名號。
法聖,佈置法陣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