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蚩。”
大口血被景文不斷恪出,臉色蒼白,半截身軀木化,已然冒出一些神樹芽,乍一眼望去,很是悽慘。
“喂?你終於要殞命了嗎?別啊,最起碼讓我殺了你啊。”女孩叫道,同時推動着唐笑的軀體,讓他差點又一口血被氣出。
“我死了,可對你沒好處喲。”
景文艱難開口,直視向女孩,見她陷入了沉默,笑了笑,道:“你叫什麼道名?”
他口中發黑,時不時吐出一口濁氣,心頭處傳來一陣陣劇痛,僅存的半截肉軀被漸漸木化,迅速變爲一棵神樹,只殘留下一棵頭顱。
“殘……殘霞。”女孩支吾開口,說了兩字。
她見景文似是要殞命,心中有些複雜,的確存在着一些私心,畢竟在這個年代,一但失去靠山,很難存活下去,而他殞,的確沒半點好處。
“轟!”
景文身軀異況發生,全身木化,就連頭顱也漸漸成爲一塊源木,嚇了三個囝仔一跳。
“喂……喂!你別嚇我啊,不是說要傳授我法門嗎?最起碼活上個幾年,讓我殺你啊,”殘霞支吾道,純粹是想榨乾景文一絲價值。
“你這小妮子……心思真多。”
對此,景文只是搖了搖頭,知道自己要殞命後,立即將佛魔塔一切至寶給祭出,一缸仙釀,半株殘缺寶藥,一篇古魔經,全部給了三人。
他全身木化,已經無力迴天,即便修術也起不了一點作用,只能閉目等殞。
“你這是幹嘛?爲什麼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難道你殺了我父母,還要騙我?留下我們與不顧嗎!”殘霞咬牙抽泣道,不想失去一個靠山。
她的父母雖然被殺,卻並不傷悲,在他們未殞時,就對她進行暴打,這才造就她冷漠的性子。
那對她來說,是一個黑暗歲月,幾乎在記事起,就沒少捱過打,甚至還被留下不少疤痕,而這一切只是因爲他生父母認爲鋼不煉,何以化金。
“咔嚓。”
景文雙手化木,散發寶光,一顆顆神樹芽從心頭處冒出,蠶食着血肉。
“你不是修士嗎?快用法門打破這不詳啊!”殘霞吼叫道,見他全身血肉已經殘缺,就連黑血就漸漸失去原本的霞光,無比悽慘。
“不行了,我是必須離開你們了。”
“啥?”
殘霞聽聞後,鄒眉冷叫一聲,隨後氣憤道:“你不是說要讓我們殺了你嗎?這就要殞命了?”
聽到此言,景文捂着心頭處,艱難站了起來,同時一手斬下半截身軀,大片血流逝,將一塊木化血肉煉化,爲剩下兩個囝仔開拓根基。
“別幫他們開拓了!你會死!”
“嗯?”
兩個囝仔一聽,不樂意了,皆怒視向殘霞。
他們一個是孤兒,一個是被生父母視爲掌中寶的人,此時雖然對景文很是抗拒,卻依然接受被開拓苦泉,正沐浴在神光中,無比享受。
“快別爲他們開拓!”見唐笑愈來愈虛弱,口中不斷恪血,殘霞喊了一聲,一把將他推開。
“噗呲!”景文施展神術被阻斷,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大口吐血,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一個入道,如今怎會這般虛弱。
“你幹嘛!”
一聲吶喊響徹,只見一個囝仔走向前去,撇了一眼滿身是血的景文,隨後對着殘霞吼道:“你爲什麼要推他!不知道他受了重創嗎?”
“轟!”此言一出,讓景文頗爲感動,暗歎自己沒看錯人,看下一秒就瞬間陰沉着臉。
“該死的!他都已經半死不活了,你還不讓他快些給我們開拓?讓我們也好步入修士,還是你已經被開拓了,就認爲我們不重要了?”
兩個囝仔怒視過去,讓倒地中的景文感到心痛,一個刺激下,連吐幾口老血。
見他一臉烏青,顯然受到很大打擊,殘霞搖了搖頭,冷道:“兩個雜碎,即便開拓了修士的根脈,也是廢物,還能昇天?”
“你太可惡了!我要教訓你!”
一個囝仔吼道,衝上前去,揮動着無力的拳,被殘霞見狀了,冷笑一聲,隨後一巴掌拍在了他臉上,讓囝仔瞬間倒在地上,大哭不已。
“你敢欺負我翔哥哥?我和你拼了!”另一個囝仔吼叫,亦衝向前去,高舉着拳。
“雜碎!”
殘霞又吼叫一聲,一巴掌再次揮去,瞬間在囝仔頭上留下一個巴掌印,見他到底大哭,似呼還有些不解氣,趕緊又甩了兩巴掌。
她很快就適應了苦泉,一巴掌下去,有神光普照,讓景文驚訝,這是個人才。
“服不服!不服就繼續挨拳!”
殘霞坐在一個囝仔身上,手中的拳頭不斷揮舞,砸的下方的囝仔濺出了血,一個勁的捂住了臉,最終被景文阻擋下來,艱難開口,將她怒斥一頓。
“你幹嘛?還想替這兩個白眼狼開拓?”殘霞被阻擋下來,狠叫一聲,瞪向唐笑。
她纔是六七載的小孩,可天資真的驚人,才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熟練了苦泉,甚至已經達到半步修士的境界。
“哎,你快走開,我要開拓!”
景文忍着滿身反饋,一手將她推開,重新斬下手腕上的兩塊血肉,煉化爲兩團粘稠濃水。
“唰~”血肉水一經演化,就成了兩隻龍鰍,分別被指引,重新進入兩個囝仔的身軀,有了兩次試煉,這次已然熟練起來,讓兩個孩童如浴神泉。
“咔嚓!”
在開拓途中,景文半截頭顱漸漸木化,即將成爲一棵神樹,卻依舊開拓。
他受了無臂屍的詛咒,雖然在島嶼中逃過一劫,卻被詛咒纏身,與一顆顆神樹共存,就連一塊塊血肉也漸漸失去法則,化爲枯木。
這是一場浩劫,幾乎不可破解,一但沾染上,只能老死當場,就連景文也無力破之。
“譁”的一聲,半刻鐘頭過去,景文已然將兩個囝仔開拓了苦泉,在途中,他也知道了兩個囝仔的道名,一個趙毅,一個八寶。
囝仔被開拓了苦泉,興致極高,已然忘卻了生父母的殞命,正磨着拳腳,要與女孩繼續戰一場。
“兩個雜碎,即便被開拓苦泉,還以爲能與我匹敵了?”殘霞冷叫道,手中泛起了淡淡神輝,已經掌握了半步苦泉的實力,讓景文震驚。
“她是天驕!”
景文心中想着,雖然這沒什麼,可在這一片被詛咒的世界中,還有人能做到立地悟苦泉,那就匪夷所思了,畢竟世界不一樣,人族也不等同。
“呵呵,這次我一定要打敗你!”八寶叫喊,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能,話剛說完,就衝了過去。
“還有我!她目中無人,以前在鎮裡就經常與其他男孩打架,這次要讓她得到教訓,讓他以後看到我們,都只能恭恭敬敬的!”
趙毅亦開口,同樣衝了過去,與八寶分別圍繞在兩邊,看似很有戰術,卻不堪一擊,在一個回合接觸下,被殘霞一巴掌撂倒,狠狠暴揍起來。
“服不服!”
殘霞一腳分別踏在一人身上,一臉俯視,同時腳中不斷猛踩,讓兩囝仔直哀嚎。
“別把他兩整死!快鬆腳!”景文大喝,想要衝去,卻是心中猛的一跳,當場咳出一口老血,連最後半截腦袋也徹底木化,成爲一棵神樹。
“嗯?”
這一幕被兩個囝仔見後,其中八寶立馬借題發揮,大喊道:“他已經變成一棵樹,你快鬆腳!殺了他,咱們就可以報仇了!”
“是啊!你快放開我們,我們兄弟可以一起殺!”趙毅對着殘霞叫喊着,被踩着難受,想要掙脫。
聽着兩人的言論,殘霞陷入沉默,直視向一旁的景文,手中縈繞一絲淡淡神光,鬆開了兩人,直步走去,似乎要斬殺唐笑,爲父母報仇。
“終於……來了。”
看着女孩一步步走來,景文自嘲笑了一聲,他想要光榮戰死,對持在萬族另一岸,沒想到被詛咒束縛,頭顱極有可能不保,已經做好殞命打算。
“殺了我吧,這也算了卻你的一個心願。”景文淡然道,用僅存的氣力說出。
“哼,那是自然。”
殘霞冷笑道,手中緊握着拳,要打向唐笑,將他徹底毀成一堆木碎時,卻被遠方併發的一股神光震開,當場倒地恪血。
“小輩!要殺他的是我!”一道令人膽寒的咆哮響徹,遠方無臂屍衝來,手中血肉演化成一棵神樹,上面吊着幾顆蒼白頭骨,尤其是其眼中還滴着血,讓人心顫。
“是你!你怎麼……我這一身詛咒是你啓的?!”景文叫道,想起身軀的木化,立即吼道。
“哈哈!正是老夫!”無臂屍大笑,落在一座山巔之上,僅存的一隻手掌上,神樹發出璀璨光輝,將整片天都要給掩蓋,無比絢麗。
“該死!”
見此,景文低吼一聲,隨後直視向三個孩童,大喊:“快跑!”
他心中無比急促,這是一尊不可戰勝的強敵,修爲深的可怕,甚至能無視這片天地的法則,即便在南離,也會是一個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