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心中之魔。”他悠悠的開口道,臉上的笑意全無,彷彿可以冰封一切神情,讓人不禁打起冷顫。
我被他的話震在原地。
“僅憑你一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半分鐘後,我收整情緒對,話音才落他便接過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
只見他將右手食指放在額頭,抽出一滴精血,但是那感覺更像是血液從我的身體裡抽出的,當他將那滴血直接彈入我體內,整個過程看似簡單,卻已證明了一切,他就是我。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說你經歷的一切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尤其是在空間結界裡,Ivan維護你時出現的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跟我是不是同一個人,甚至於萬年前的事,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你,又是誰等等,等等,還有很多問題對不對?”他像看穿了我所有的心事,將我心中的疑問一個個說出。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禁蹙眉道。
“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跟自己做筆交易。”不知何時他出現在我背後,然後在我耳邊輕聲道。
這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我連想知道自己是誰,都要與人交換條件才能得到答案,簡直是可笑之極。
“什麼條件。”我道。
“這麼痛快,真是沒想到這身世之謎對你來說有這麼大的誘惑力。”他起身重新坐在我對面繼續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消除胡天養設下的最後一道封印,你心中所有的疑問都會得道答案。”
一旦封印解除,我體內鎮壓的人性將徹底爆發,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我會被心魔反噬,到時即使不經脫胎換骨,我一樣會墜入魔道。他就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他的強大,所以如果我冒然將封印解除,只怕連最後那百分之二十的機會都不會有。
“既然你不能馬上作出決定,那我們換個方式,我可以先把所有事都告訴你,這個條件如何?”見我不語他開口道。
“爲什麼?”如果他直接告訴我,那就失去了交易的意義不是嗎?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是這麼打算的,交易不過是個幌子?
“因爲就算交易不成立,只要你弄清整件事,我一樣能得到我想要的,交易與否,不過是時間問題,既然你無法立刻做出選擇,我又何必急於一時。”他道。
他既然能如此篤定,或許曾經之事真能激起我成魔的慾望,要聽的嗎?我是誰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我在猶豫,但最終得出的結論仍是肯定的,那個困擾了我千百年的問題,真的對我很重要,很重要……
“看來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開始吧!”只一眼他便看出了我的決定,還是自己最瞭解自己,隨後他走到我面前,“愣着做什麼,把東西拿出來。”
“那什麼?”我不解的看着他道。
“真是,你跟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他露出嫌棄的表情,然後突出三個字,“定魂珠。”
取出定魂珠交到他手上,但是定魂珠跟他要告訴我真相有什麼聯繫?若定魂珠就能探出我生前之事,冥王不可能不告訴我。
“別胡思亂想了,這定魂珠是由魂煉化而成,細算下來它屬於魔物,冥王雖然發力高深,但此物在他手裡也不過是個鎮魂的法器,魔物自然在魔手中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威力。”他解釋道。
被人猜透心中所想的感覺實在不好。
只見他將定魂珠拋起與此同時一面鏡子於定魂珠前浮現,鏡子裡開始浮現出一些場景,一些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場景……
就在我盯着鏡子看的時候,他卻坐到了我身邊,將一杯酒遞到我手裡。
“你放心,我呢是不會騙我自己的,也可以保證,你現在看到的所有影像的真實性。”他抿了一口眼睛盯着那面鏡子,對我道。
“你爲什麼不直接口述告訴我?”我道。
“因爲我願意,這樣多好,就像在看電視連續劇,更何況那都是萬年前的事了,誰還能記得那麼清楚。”他不以爲意的回答了一句。
“你真的是我的心魔嗎?”我瞪着他道。
他說話時的表情動作,跟我沒有一丁點兒聯繫,反而更像周曉一些,尤其是他的行爲完全不符合我對魔的定義,如果萬年前的事足以激我成魔,那他爲什麼好像並不在乎這些?總覺得哪裡不符合邏輯。
“我已經證明過了,所以這個問題我不會在回答第二遍,你信不信是你的事。”見我一直盯着他,根本沒注意鏡子裡發生的事,他擡手將畫面定格,然後看着我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這纔是你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嗎?爲什麼非要把問題鎖在我身上?”
“第一我來這裡的目的的確是尋找過去,但是跟周曉一起,第二我是被你的力量強行俱到這裡的並非自願,我現在只需要你回到我兩個問題,第一週曉在哪裡,第二空間結界裡打上Ivan的到底是不是你。”我道。
雖然他證明了我們是同一個人,但是一個實體化的心魔,一個可以走出封印到另一個人身體裡,甚至設計我的魔,我不認爲我能夠相信他。
“好吧我服了你了。”他做投降狀道,“還記得你與馬曉霞第一次見面時,你是從什麼地方趕過去的嗎?雲陽垌,當時胡天養在給你的封印做加持,但是做了一半兒你就走了,我就是內個時候逃出來的,所以其實馬曉霞懷的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真正跟你有關係的是我,你現在還想知道周曉在哪兒嗎?”
“你就是,周曉,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玩笑,周曉是我的心魔所化,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我不過是封了自己的魔性,給了自己三十年放縱的時間,不過我的假期卻提早被人打亂了,倒還真是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