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門那邊傳來說話聲。“賭,爲何不賭?爸爸,難得史密斯特地送錢給我們花,我們怎麼好意思拒人門外呢?”
“珍妮,萬萬不可!他會誤你終生,你嫁給他,定會一生受其欺凌。不要……”一羣男生苦苦哀求道。
“對啊,珍妮,你不能賭這個局。你爸爸我雖然爛賭,那你作賭注我怎麼也做不到!”伊恩一臉沉重的表情看着珍妮,似乎出了神,眼裡看見的是已經死去的老婆。“如果我把你當成賭注,死後怎麼面對你那死去的媽媽?我還能算是人嗎?你快回去,沒人知道史密斯待會還想玩什麼花樣。”
“我偏要賭這一局。爸爸,你不要攔我,這賭局開定了。”
“珍妮,不要呀!就算你嫁給豬嫁給狗,也不要嫁給他史密斯。”不知道是誰說的這麼一句話。珍妮氣呼呼地瞪着大眼睛,怒視着那羣男生,似乎想找出是誰說這句話。“我不知道是誰說的,不過,我肯定的是,就算我嫁給豬,嫁給狗,也不會嫁給說這句話的人。”
“珍妮說得好。”史密斯跳到地上,一臉興奮的看着她,激動得聲音帶着幾分顫動,道:“這麼說,你肯嫁給我啦?”
“慢着。”珍妮一手擋住史密斯,道:“誰說嫁給你了?我只是願意與你賭這一局而已,你要賭贏了,就可以娶我;但是你輸了,我不要你什麼錢,只要你不再欺負人。你敢嗎?”
“天大地大,沒有我史密斯不敢做的。”史密斯自信滿滿地說:“你做定我老婆。”
如史密斯所言,天大地大可以說沒他不敢做的事情,而他一旦作出決定,必會完成。成爲魔法師他不敢自誇,可成爲戰士對他而言是勢在必行。不但能成爲戰士爲國征戰,使貝克漢姆家族重登大貴族的地位,還能把垂簾已久的珍妮娶回家,管他是光明正大娶的還是靠這種爲人所不齒的方法贏的,只要能做到這兩件事,對他而言便是最大的成功。
“珍妮,你讓開一點,不要被傷着,我會心疼。”史密斯一副對新婚老婆的語氣說着。“岳父大人,開始訓練我吧,我迫不及待的想和珍妮洞房呢。”這句話,明顯是說給那羣同樣對珍妮仰慕已久的男生聽的,“洞房”二字說的特別大聲,恐怕聾子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兩旁環繞的山把聲音傳回來,一聲又一聲地“洞房”使當場的女生紛紛尷尬地低下頭。
“你……你……”身強體壯的伊恩被氣得像患了氣喘病一樣,上氣不接下氣,就差後傾倒在地上。
“珍妮,你看他,他只會說這些噁心的話,這賭局千萬不能賭呀!他根本就不尊重你!”那羣男生人不死心地哀求着。
“我嘴上噁心,總好過你們心裡面噁心吧?難道你們就不想和我未來老婆洞房?敢想不敢認。唉……”他特地把“唉”音拖的老長。
“史密斯,你欺負我就夠了,不許欺負我女兒。”伊恩怒吼道,他雙拳緊握,如蚯蚓般的青筋暴露,臉上一面黑沉,死死地等着史密斯,就差沒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
伊恩雖然平時擺着一副死臭臉,嚴格得要命,可從未在他們面前動怒過。那羣小孩對伊恩突然動怒的樣子爲之畏懼,彷彿面對着什麼惡魔一般。據說他上一次發火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珍妮的媽媽難產生下珍妮,伊恩爲此難過了三天,不少無辜的人都被他牽連。因此,這裡許多人都沒有見過他發火。
“史密斯,你要是喜歡我,就不應該頂撞我爹。快向我爹道歉。”珍妮雙手叉腰,少許怒火使她白皙的臉旁印上陣陣殷紅,甚是好看。
史密斯看了看珍妮,走到伊恩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很不情願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雖然是珍妮自己做的決定,可伊恩依舊不願承認這個賭局。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史密斯自己受不了,自行離開。
“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我對每個人都一樣嚴厲。”伊恩一邊矯正史密斯的動作一邊說“腳底一點,這麼高,怎麼穩住重心?雙手與肩同平,提臀,這樣才能受力。重心要穩,聽到沒有?”
“啊……你怎麼踢人?”史密斯被伊恩踢得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地泥土怒道。
“是你自己重心不穩,不能怪我。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你不信看看他們的。”
放眼過去,今早上那羣懶散的男生頓時有模有樣地紮好馬步,兩隻大腿與地面完全就是一條平行線。他們用鄙視地眼神看着史密斯,就差嘴上的陣陣難堪的話語聲。
“要不信,你去踢踢他們,看誰會被你踢倒。”伊恩得意地說:“記得要用全力去踢,不然踢連瘙癢的力都沒有。”
這羣小孩隨便一個都跟伊恩練了一年以上,普通人用全力去踢這裡其中的一人,被踢的那人肯定會受不了。可史密斯這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平時只會站在火火的頭上耀武揚威,自身沒什麼本事,普通的小孩都比他要有力,憑他全力一腳不會對這些小孩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他們自然不會怕。
“史密斯,有種來踢我。給你踢兩三腳又怎麼樣?只不過是撓癢癢而已。”一個叫安東尼的小孩叫道。
“真的嗎?”史密斯陰險地笑道“那,我就踢你兩腳試試,看是否如伊恩說的那麼穩。”說着,走到安東尼身邊,連續兩腳踢到他的膝蓋上,安東尼一動不動,似乎史密斯什麼也沒做過。
看着安東尼那樣子,史密斯狡猾地笑了笑,第三腳踢在腳關節內側,安東尼一下被踢倒在地。
“你怎麼踢腳關節內側?”安東尼站起來拽着史密斯的衣領怒道。
“怎麼?叫我踢,卻不讓我隨便踢?”史密斯大條道理地說道:“你事前有說好不許踢什麼地方嗎?好像沒說吧?我只是踢我覺得能踢到你的部位而已。伊恩,這樣沒錯吧?”
“沒錯。”伊恩的心情已不太好,現在面子又被安東尼丟了,話聲中帶有幾分怒氣。
“哼。”安東尼鬆開手,繼續蹲下身紮好馬步。
“我可以繼續試一下他們的馬步穩不穩吧?”史密斯得意地問道。
“可以。”
聞言,衆人把大部分力量聚集在腳關節內部,生怕被史密斯這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一腳踢到。如此丟臉,想追求珍妮是不可能的了,此後還要在一同訓練的女生面前擡不起頭。
“嗯……該踢誰呢?好難選。”史密斯再次擺出一副難以選擇的樣子,隻手托腮,環視着這三五百名錶面自信滿滿,內心卻害怕被選中的男生。
“唔,算了,不踢了。”史密斯道:“知道你們都怕在我家珍妮面前丟臉,不耍你們了。”
除了奧蘭多和幾個自認實力較強的男生外,紛紛尷尬地低着頭。
“那,你還想怎樣?不想練就回家去,這裡不適合你。”伊恩一臉巴不得趕史密斯回家的樣子說道。
“不適合我?”史密斯自言道。“沒什麼是不適合我的。”說着,有大模大樣地扎着不成樣的馬步。
“還不夠,這樣子根本就不算馬步。”一名叫阿諾德的男孩站起來指着史密斯不足的地方說道。
“用你說?”史密斯不滿地輕瞄他一眼,轉過頭對伊恩說道:“伊恩,我哪裡不足,你儘管指出來,我一定能做到最好。”
“做那麼好有什麼用?你肯定堅持不了。況且,就算你堅持下來,明天你也來不了。”安東尼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道。
伊恩沒有走到史密斯身邊,反而是走到那些比史密斯來訓練不久的小孩身旁指點他們的不足。向歐文點頭示意他“好好指點”史密斯。
歐文對着伊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做。走到史密斯身旁,把他的身體儘量往下壓,使他的兩隻大腿完全與地面平行,強行拉直他的腰板,推開他那縮成一團的肩膀。
對於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一時之間做這些對身體展開度這麼大的運動,怎麼可能接受的了?還沒夠半分鐘時間,他已經撐不下去,一屁股倒在地上。男生們盡用鄙視的看着他,嘲笑着他,特地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挺直自己的腰板,似乎後面綁着一塊木板似的。
女生們沒有什麼,只是多年來受他的氣,這下看見他自己丟臉,這纔出了。有幾個光頭的女生還不時的說些打擊他信心的話。
“唉,沒用的大少爺,還沒到一分鐘,看我的吧。”一個被火火燒過青絲而剃成光頭的女生紮起馬步,姿勢毫不比男生的要差,似乎比那羣男生更標準,更紮實。
時間一晃,十多分鐘過去,那光頭女生還是絲毫不動地蹲在那裡。擺着一副不知爲何的樣子說道:“怎麼我一點事都沒有呀?真搞不懂。”
雖然坐了十多分鐘,但第一次扎馬步,還要扎地如此標準,四肢痠痛無比的史密斯一臉怒色,再被那女生氣了一氣,忍不住發火。
他站起來,沒理會那光頭是男是女,直接拽起她的衣領,欲要把她拉起來。那女生跟着伊恩等人練了足足十年,腳上功夫的身後足以和奧蘭多相比;她的年紀和身材都要比史密斯大上少許,即使是史密斯使勁全身力氣去推她,也難以推動,何況是單單拽起她的衣領?
“怎麼拽不起來?”史密斯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你搞什麼鬼?怎麼我拽不動你,還推不動你?”
“你該不會以爲自己能推動安妮吧?史密斯,還是認輸吧。”珍妮道。
“要我認輸?我偏不認輸。”史密斯被珍妮這麼一勸,鬆開手,在安妮身旁紮起不像樣的馬步,等待伊恩爲自己調整動作。“伊恩,我能撐下去!再來。”
歐文剛爲他調整好動作,卻因大腿肌肉痠痛,再次倒下去。
“哎呀,怎麼還沒扎馬就已經倒下了?”一小羣男的嘲笑道。
“火火。”史密斯忍不住大叫。
衆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後果,沒有扎馬的那些早已跑到了百多米遠,還在繼續跑。而正在扎馬那些,還沒來得及站好已經被火火把衣服都燒着。他們在地上打滾,試圖把火勢熄滅。
潤溼的泥土早已被猛烈的太陽蒸發,他們在地上打滾頂多只是做垂死的掙扎。無辜的小草被殘忍的揉捏,已經不成原樣。
火勢控制下來,頓時百多雙黑黝得大腿露在外面。安妮被火火把上下衣都燒得差不多,害羞地不願意起來。史密斯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支着痠痛不已的腿繼續扎馬步。心裡道“我一定要進入國都的那些貴族學院,讓他們不再瞧不起我!我不是一個只會遊手好閒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