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愛莎見水柱與魔法師只有一節指之遙,不禁大爲失望。
魔法師被三人四獸逼得接近瘋癲之態,猛地轉過頭對着愛莎咆哮:“來啊,你怎麼不來攻擊我?我要一次過殺死你們全部人!”
青風獒一點也不客氣,兩隻前爪揮動,兩道風刃把魔法師一隻手生生割下。
“啊……”魔法師抱着自己的斷臂處痛苦地慘叫着,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爲首的男子不再對魔法師有所顧忌,後者已瘋掉,對一個瘋子,有必要顧及那麼多嗎?即使怕也只是怕瘋子在他們提防時不發瘋,待他們一靠近便把瘋勁全部爆發出來,但他手都斷了,還會擔心其用魔法?
手中巨刀輕輕揮動,如同燭火般的微弱火焰附在刀刃上向魔法師襲去。
火焰太弱,以至於剛碰到魔法師的衣服就熄滅。
“怎麼這麼不經打?”爲首的男子看着魔法師那狼狽的樣子狂笑道:“剛剛不是很猛的嗎?不是要殺了我們嗎?現在呢?是我在可憐你!!!”
鷹有已醒過來,搖晃一下那比人頭還要大的鷹首,發現了攻擊自己的魔法師。它笨重的身體一步一晃地靠近魔法師,爲首的男子和青風獒主動讓開位置,繞到魔法師的身後,生怕它在這種昏昏沉沉的狀態下誤傷自己人。
愛莎和那鬥氣師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命令坐騎小心靠近魔法師。
此時的魔法師可真爲魚肉任由刀俎宰割。可他似乎沒完全瘋過去,還留着幾分心機。一邊痛苦地咆哮着,一邊嗡動嘴脣。
咆哮時,嘴脣便是顫抖的樣子,在這種狀態下嘴脣嗡動,不是那麼容易發現的。
就在愛莎和鬥氣師走進他二十米內,魔法師咬着牙強忍痛楚把完好的手從傷口處脫離開去,那手持着魔杖倏然向前一揮。
鷹有早已朝他靠近,雖是魔法師二十米範圍內,不過展開雙翅亦無法攻擊到魔法師。此時數道水柱斜向它擊去,兩三條水柱插入鷹有那肥碩的腹部,一條水柱插入愛莎的坐騎體內,一條水柱生生把那信心滿滿的鬥氣師橫刺於半空之中。
只有愛莎幸運得避開,而青風獒和頭領卻是過人的敏捷,才躲過一擊。
魔法師瘋狂地大笑,笑他們無能,八級魔獸都被自己殺死。
“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已經給你們機會,讓我走,我自己跟那事主要去。”魔法師歇斯底里地叫道:“因爲你們不肯放過我,所以你們都要死!我現在不過是沒了一隻手,而你們是失去了性命!”
爲首的男子和愛莎怕魔法師還有什麼招數沒用,畢竟他已經瘋了,把所有的魔法力都釋放只爲殺了自己。
就在兩人害怕之時,一股風破開水幕,透過魔法師,把他身後的那棵樹給生生劈開兩半。
大樹由樹幹到樹冠有一道粗長的砍痕,大樹向兩邊傾倒,只見那砍痕切口光滑,像是利器所爲,只是不知何等兵刃能隔空把約莫十米高的大樹劈成兩半。兩人聽到樹倒發出的巨響,同時轉過頭看去,而魔法師站在原地保持着剛剛的動作嘴巴張大,一動不動。
兩人謹慎地後退着,不知道大樹爲何而倒,也不知道魔法師爲什麼不動。他們不知透過魔法師劈開大樹的便是吹過的風,生怕魔法師嘴巴閉合正是吟唱完咒語,怕他真拼着魔法力耗盡也要殺死自己兩人。
“他已經死了。”丹尼爾雙手打開少許,叫了一聲,緊接着又捂住嘴巴。
爲首的男子轉頭望過丹尼爾,又看了看魔法師。
此時的中年魔法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面沒有任何痕跡,十足雕像一般。
小心警惕着魔法師,爲首的男子握緊了愛莎的玉手向丹尼爾倒退而去。
“你說什麼?他死了?”爲首的男子不信地問道,聲音滿是驚訝與恐懼。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只是沒見過被殺死的人表面沒任何傷痕。看了看魔法師:“你憑什麼說他死了?”
丹尼爾望了望中年魔法師,又看了看那命令他不許說話的鬥氣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捂住嘴巴,若不是急得爲首的男子舉起大手差點朝他扇去,怕是他真不會出聲。鬆開手,一手指着被兩條水柱插中而倒下的鷹有,一手指着魔法師道:“那隻大鷹被刺中的時候扇動了一下翅膀,我看見一股接近無形的風向那半個光頭的魔法師颳去,隨後光頭魔法師身後的大樹就分成兩半。所以我猜那光頭魔法師已經死了。”
聞言兩人大喜。立即跑到鷹有身邊看其傷勢。
“你能救治嗎?”爲首的男子略帶幾分悲感問道。
鷹有腹部斜穿了兩個手臂粗的洞,對它那足有兩人腰粗得腹部而言,不算大,可穿透的洞口擦着心臟而過,足以致命。
愛莎檢查了一下鷹有的傷口,搖了搖頭道:“我只能治癒輕微的外傷,鷹有傷得太重,我沒辦法治好,除非是九級以上的光明魔法師纔有辦法。”說着,口中吟唱聽似複雜的咒語,揮動手中發着微弱白光的魔杖。
丹尼爾看着愛莎吟唱咒語,便跟着唸了幾句,因爲距離有點遠沒能聽清後者究竟在吟唱什麼,覺得沒意思,便不學了。抱起從睡夢中被吵醒而掙扎的斑點走到愛莎身邊,見愛莎的魔杖外端閃着白色光芒,隨後白色光芒向鷹有的兩個洞口飄去。
“怎麼會這樣?好神奇。”丹尼爾驚訝地叫道。見爲首的男子瞪着自己,立即捂住嘴巴,不再說話。
這些鬥氣師、魔法師怎麼都不喜歡別人說話?難道說話也犯法了嗎?差不多和詹姆斯那奴隸主有得比了。
丹尼爾心裡想着。
不一會兒,鷹有腹部上的兩個口子勉強算是修復,可鷹有並沒什麼好轉,依然虛弱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讓它變回魔獸球吧,這樣消耗的體力會少很多,希望它能撐到我們尋得九級光明魔法師願意爲它救治。”愛莎嘆息一聲,對爲首的男子道了一聲。
爲首的男子點了點頭,在鷹有的額頭上輕輕摸了摸,只見人大的鷹有慢慢縮小。縮得只能捲縮的鷹有不再是鷹的樣子,反倒有點像顆球,半人大的巨球最終變得只有拇指大小,小球不再縮小。爲首的男子把那小球放進內衣的口袋裡,隨即把死去的幾個同伴擡到一起,手中巨刀揮動,一把火焰把幾人的屍體燒着。
丹尼爾知道自己不便久留於此,與心情悲痛的兩人稍稍點頭道別後抱着斑點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