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走出教室樓,此時人跡罕見,僅有的數人分道而行,丹尼爾不認識他們,自然不會跑去和他們摻和,朝着幾乎被人海堵塞的唯一通道跑去。
沒錯,他正如昨天下午一樣跑去尋找國都各所學院打探哥哥史密斯和嫂子珍妮的下落。
跑出學院大門,與小道不過十餘米之遙,堵塞的人海讓他焦急得欲要跨過一個個高於自身頭頂的頭顱而去,只是他即使有這能力,也跨不了多遠,更何況前方都是人,一個不小心,豈不是踩到幾個,那是對方找自己算帳,他拿什麼賠給對方?
一直等,當然,他不會傻傻地等。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幾乎潔淨無塵的地面畫着腦海中的魔法陣。人海的最後一浪人,其中一個金髮男子因人海堵塞而不耐煩地四處顧望,沒想到竟然有人在身後話煉成陣,好奇之下轉過身走到不遠處的丹尼爾身邊,同樣蹲着身子,看丹尼爾畫了個怎樣的魔法陣。
“這魔法陣很簡單,你打算用來捕捉魔獸嗎?”那蹲下來的金髮男子說道。
丹尼爾點了點頭以作默認,他在想就這麼一個圖形便可以捕捉魔獸?在他記憶力,最弱的魔獸便是火火,那頭曾經輕而易舉地燒光自己的髮絲,曾經輕而易舉地跑到自己的身邊將自己攔住的二階魔獸讓整個俄斯鎮的人聞風喪膽,這麼一個簡單的魔法陣便可以將其捕捉?
他很想相信多拉所言,只是斑點是一頭魔獸,而且還是一頭很強,起碼不會比風獅獸要弱的魔獸,而這頭魔獸幾乎不分日夜地跟隨自己,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自己,它真的會是一頭魔獸嗎?若它是一頭魔獸,爲什麼沒有什麼魔法陣便讓它心甘情願地跟着自己?當初僅僅一些水果便引誘它跟着自己,若它是魔獸,不是會當場將自己咬死吞進肚子消化嗎?捕捉和沒捕捉會有什麼分別呢?從火火表面上完全看不到魔法陣的存在,難道捕捉簽了契約,表面沒分別嗎?
“你很喜歡研究魔法陣嗎?”那金髮男子問道。“拿去。”
丹尼爾餘光瞄到一根魔杖出現在視線內,驚喜的心情讓他沒興趣看人海是否退潮,不聽話的手伸出一般,才覺得自己沒理由拿他人的魔杖,更何況這人的樣子連正面也沒看過,只有半張臉映入自己的眼簾。
看着丹尼爾收回手,金髮男子問道:“不要嗎?”說罷,男子魔杖指着丹尼爾所畫的魔法陣一指,輕輕一甩,地面接近無形的魔法陣竟被抽離出一個彩色的魔法陣,而這魔法陣閃着亮光,中心突然如門開啓一樣發出亮光,亮光越來越亮,這讓丹尼爾興奮得目瞪口呆,他終於知道魔法陣是怎樣的,或許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招式,便能捕捉到魔獸。
“就這樣就能捉到魔獸嗎?”丹尼爾興奮地叫了起來,他聽艾瑪說魔法陣能與魔獸簽訂契約,那魔獸便專屬自己,若就像看到的這麼簡單,豈不是能獲得火火一樣大的魔獸當自己的同伴?
“話是這樣說沒錯。”金髮男子淡淡地說道,瞥到丹尼爾那崇拜的眼神,便把後邊一句話補完:“這得五階、六階魔法師才能做的,得到契約卷軸的話,也可以。”
“艾爾,走啦,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不走,我們可要去玩了哦!”人海最後一浪的人已走過半條小道,此時回頭對金髮男子叫道。
被稱爲艾爾的金髮男子向丹尼爾稍稍道別後跑到同伴的身邊,丹尼爾看着消失的彩色魔法陣,心中不免生出遺憾感,只是聽到五階、六階魔法師才能使用這些魔法,他又哪生得起妄想呢?
見到人海退去,大步跑向最後一層人浪。以他的肉體的長期訓練,無需多久便跑到最後一層人浪處,只是騰空而降的數個黑衣人將前半截人海與後半截人海分割開。
十個黑衣人分成三排將人海分離,一排完全攔截人海的退路,丹尼爾發現時欲要討回學院,卻來不及了,三個黑衣人並排着,幾乎連挪動的細縫也沒留下;第二排和第三排背靠背地落在人海中間,第二排與第一排讓丹尼爾這後半羣人海進退不得,第三排人海做着奇怪的動作,竟然是雙手向前推着,似在趕鴨子。
前半羣人巴不得趕快走,雖然被當成鴨子般驅趕讓他們很不滿,不過與這些光天化日穿着黑衣蒙着臉帶着頭巾的人糾纏在一起,受點委屈又如何?
“誒,他們都走了,讓我走。”丹尼爾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惹得十個黑衣人抱腹大小,若非手持魔杖以及砍刀的黑衣人在場,這後半截人海必如黑衣人一般抱腹大笑。若他們有意放人,會特地將後半截人海攔截嗎?其中比有他們要對付的人,或許他們知道後半截的人其中有幾個富家子弟,而前半截的人可謂窮得幾乎連飯都吃不起。
當衆人回首看究竟是那個蠢貨說出這等蠢話的人時,一聲尖叫從靠近第二排黑衣人出發出。
“丹尼爾?”刺耳的女性聲音叫道。
丹尼爾將視線對過去,與那女生四目相對,他竟然愣愣地倒退,撞到身後的黑衣人。他想跑,想逃,不想面對那女生,即使轉過身便是黑衣人的肩並肩,他都不在乎,雙手刷着兩個高低不一的肩膀想要錯位,只是其中一個肩膀使勁往前一頂,將丹尼爾生生推回原地。
預想的事情終究還會發生。
一個手持中等以上品質魔杖的那個看似首領的黑衣人開口道:“此道是我開,此院是我創,要想從此過,便從胯下鑽。”
“此院是你創,誰還不知道你是誰,還有後面的臺詞怎麼改了?”那人身旁的黑衣人掩耳說道。
“不下他們的面子,怎麼會激起他的憤怒心,我們的計劃不是讓他發揮實力嗎?”那首領輕聲答道。
“此院是他開?他是院長?”艾爾笑着問身旁的同伴。
“閉嘴,再說半句便廢了你。”那個站在後排拿砍刀的黑衣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