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皇親國戚擔任花魁,還是當今聖上最喜歡的七公主,出乎了所有圍觀者的預料,怪不得連宰相女兒都心甘情願的做綠葉。
原來是七公主。
花車隊伍要遊遍整個帝都街道,吉時前還得趕到崑崙山脈,正常行走肯定不行,在圍觀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隊伍腳下浮現朵朵祥瑞,載着昇天,明明還是正常走路,但擁有了縮地成寸的能力,快速環繞帝都。
同一時刻。
東宮,正殿中。
洪龍鶴正在整理儀容,他穿上金鱗蟒袍,頭戴王冠,腰纏玉帶,足蹬皇靴,完整形態的太子裝扮,在旁邊則是貼身小太監,正捧着一副展開的皇冊給他預覽。
上面是祭祀要說的話。
洪龍鶴享受着婢女整理衣服,同時記住皇冊言語用詞,然後問:“崑崙山脈怎麼樣了,白極星可處理好?帝霸,五軍都督府,巡城兵,順天府可都準備妥當?”
“一切都已安置好。”小太監回道。
“蘇真肯定要趁機救鯉魚精,祭天典禮是安全的,但也不能粗心大意,讓帝霸時刻注意着。”洪龍鶴吩咐一聲,跟很多妖魔懷疑,神秘道藏會不會趁機大鬧典禮不同,他很自信蘇真不會去。
真正危險的地方是東宮。
然而——
“桀桀,蘇真做夢也想不到,魂主坐鎮上麓堂,只要他敢現身,就是他殞命之時。”洪龍鶴嘴角陰森翹起,眼神充滿戲謔。
“府內由奴才看着。”
小太監補充。
洪龍鶴連續在蘇真手中吃癟,越發謹小慎微,有魂主跟水猿還不夠,他要連貼身小太監也留下。別看他毫不起眼,在魂主投奔前,在東宮戰力僅次於洪龍鶴,連水猿都不是對手。
三重保險,萬無一失。
“殿下費勁辛苦,請七公主幫忙,典禮熱鬧程度必定遠超以往,殿下一定要把握機會,一掃陰霾,重振雄風,壓過大皇子。”
小太監希望道。
洪龍鶴眼中陰芒閃爍,臉龐神色蘊含着難以描述的自信:“放心吧,一切都將隨着典禮而結束,大皇子也罷,蘇真也罷,都是過眼雲煙,本太子要踩着他們踏上巔峰!”
……
咚咚咚。
悠揚的鐘聲響徹不停,伴隨着密集的鼓聲響起,吉時已到,崑崙山脈成了閻羅城核心,妖山魔海,熱鬧非凡,吸引百萬道目光。
……
東宮,柴房。
唰!
盤膝修煉一個月的蘇真睜開眼睛,感應着府邸空空如也,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你在我婚禮上大鬧一場,你的祭天典禮也別想好過,等我救出鯉幼薇跟錦鯉王,咱們好好玩一玩。”
言罷,走出柴房。
洪龍鶴重生陰界不久,根基尚淺,剛剛拉攏沒幾個幫手就被蘇真殺乾淨。再加上,祭天典禮需要很多跑腿的,辦小事情的,洪龍鶴帶走了府邸很多妖魔,眼下的東宮稱得上‘空城’。
“魂主,太監,水猿。”蘇真念出三個名字。
這座空城裡,隱藏着最強大的三個戰力,小太監跟水猿蘇真不放眼裡,但魂主值得警惕,要出其不意,先救出鯉幼薇才行。
步步深入。
在《造化衍生法》跟《歸元》秘術的幫助下,蘇真斂氣手段登峰造極,哪怕從幾名元嬰府兵身邊經過,都察覺不到半點異樣。
根據袁東道的記憶,他來到地下水牢前。
前面是假山花池,栽種着水葫蘆,綠萍等植被,下面有珍貴魚種暢遊,幾名女奴婢正在餵食,鶯鶯燕燕,面帶桃花,喜氣洋洋。
從表面上看,就是個花園。
“睡。”蘇真精神凝成細線,像蠶絲般精準的穿入每個奴婢的腦中,強行讓她們陷入昏迷,而後走到假山前,用肉身力量推開,伴隨着咯吱聲,假山後移,露出一個黑色深井,強烈的煞氣從下面涌出來。
這就是水牢入口。
“東宮水牢有兩個入口,一個是府邸深處有重兵把守的那座,另一個就是這口井,別看前者重兵把守,但那是假的,我若是去,必是自投羅網。”蘇真感激袁東道的記憶,要不然他也不會藏匿東宮,如此有把握的出手。但眼下水牢入口已現,不快點行動,必會驚動魂主等。
蘇真深吸一口氣,邁步踏進。
嗖!
只聽耳旁陰風呼嘯,寒煞侵體,伴隨着‘噗通’聲,蘇真落入水中,玄陰冥河水淹過腰間,河水就像是螞蟥般,想鑽進他毛孔血管。
“憑着也想破防我肉身?”蘇真表情平淡。
沒看到鯉幼薇前,他不想動用真氣,以免魂主察覺太早,以他肉身素質足以應對玄陰冥河,鑽骨的寒氣,在他面前猶如微風。
蘇真朝前看去。
前面四通八達,錯落着一座座牢籠,大部分是空的,也有幾件關押着妖魔,有的白骨累累,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生機全無,或站立,或漂浮,或被釘在花崗岩上,都受盡折磨,奄奄一息。令蘇真略微驚奇的是,鼠大人在列,它這折磨的露出黑老鼠本體,皮毛都燒焦,露出流膿的肌肉,尾巴斷掉,眼睛瞎了一顆,半截身子泡在玄陰冥河中,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它後面的牆上,寫着一個鮮血淋漓的‘冤’字。
“本來我們能站在同一戰線,你錯不改與我爲敵。”蘇真瞥了眼老鼠精,朝着前面走去,原工部尚書跟他勾結敗露,官職被免不說,還遭到神朝軟禁,正在徹查此事,看起來難以善終。作爲重要參與者的鼠大人,受到洪龍鶴的特殊款待。
典型:狗咬狗,一嘴毛。
蘇真收斂氣息,肌肉模仿魚類規則蠕動,玄陰冥河水從大腿肌肉滑過,沒有一點水流聲,縱然是水猿大妖都沒察覺。
很快。
蘇真來到水牢核心區域,並看到前面兩座牢籠裡,關押的兩道身影——
鯉幼薇與錦鯉王!
此刻的鯉幼薇情況很糟糕,披頭散髮,皮膚髮青,下半截身子被變成魚尾,魚鱗都大片剝落,鮮血膿汁混在冥河裡,散發着刺鼻的味道,那張素雅的臉龐,白得像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