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楚

電視開着,我雙眼空洞地望着電視,杵在牀邊不知道多久,想他的話,有條有理的說了一大套,看來是深思熟慮了的,我希望在他的話裡尋找可能,是還會追我的麼?可是前提是如果還有緣再認識,他沒我的電話,又不告訴我他的電話,他人又在武漢,怎麼再認識?沒可能的話,爲什麼還有追呀愛的呢?純真的愛情?他的意思是他給不了,要我自己去找嗎?我徹底糊塗了。但是確定一點的是,他又消失了。

但是我好像沒有他上次消失傷心,甚至還有點釋然,是因爲他給了我說法的原因嗎?還是對他再來認識我有信心?可更是因爲他最後的一句“我愛你”?

我拿過包,準備拿洗面奶去洗臉,一拉開拉鍊,一疊錢,我拿出數了數,又是兩千塊。我不由笑了。--他什麼時候放的我都不知道。

收拾好自己睡覺,不知道爲什麼,這是我這些天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第二天回宿舍了跟姐妹們討論,都沒弄懂他的意思。我也覺得累了,身心俱疲的感覺。男人的心思有時候比小女生更難猜,告訴自己不再想他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不是自己想要什麼就可以要到的。

國慶節了,我哥哥考到北京去讀書,爸爸媽媽要去北京看哥哥,問我去不去,我無牽無掛,抑或是失望,馬上就答應了。

在北京就是累,北京的天氣也冷。跑了兩天我就再不想出去了,爸爸他們再去玩,嫂子陪我去逛王府井,電話擠地鐵的時候丟了,哥哥又送了我一個,我想着回荊州了補卡。白天的遊蕩使人還不覺得什麼,每晚臨睡前總有什麼來衝擊心靈,趕都趕不走。我和媽媽睡一牀,媽媽不合時宜地問:“你男朋友知道你來北京了嗎?”我沒好氣地回:“我沒談朋友!”

回荊州了第一件事就是去補卡,可是我用的是校園卡,是沒有用身份證的,要補回原號碼是不可能的,只有新辦一張,老闆一告訴我這個結果,我眼淚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潛意識裡希望他還來找我的,沒有了原號碼,他不知道我的電話,怎麼找到我呀?

老闆驚慌的語調響起:“小姑娘,不是我爲難你,都是這樣的,我也沒辦法呀。”

我咬緊下巴,新辦號碼。

英語四級要過了,接下來的日子我認真備戰,日子簡單而充實。隨着時間的流逝,每晚來衝擊心靈的東西慢慢成爲一種習慣,固定成我睡前的一杯紅酒,我天天在它的麻醉下睡着。偶爾週末宿舍沒人的時候,我會又起來,到樓頂看天空,在幽遠裡問自己:他這時候會想我嗎?應該不會,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在做報表?還是在應酬?或者壞笑着對哪個女孩?就告訴自己,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再這樣。

我也就更多地參與到姐妹們的喜怒哀樂來,找大姐的男朋友敲竹槓;跟二姐學英語;幫小四出主意氣她男朋友,小四嘴巴不嚴,估計她男朋友恨死我了;小五的網友來找她多,我陪了好幾次,最後不陪了,要她少跟網友見面。但是一個週末小五告訴我,上次跳舞打架的幾個男生要來找我們玩,她答應了,大姐和小四要陪男朋友,不會去,只有我陪她一起了。

他們來了四個男生,上次跟我一起跳舞的男生小楚也在,他們請我們到學校邊的火鍋店吃火鍋,我記得大哥哥告訴我說這的油不好,就只喝了杯橙汁。他們問我們怎麼只有兩個人,小五告訴他們她們有男朋友要陪。

吃完到門口,有兩個男生要走,說還有事情,只留下和我跳舞的男生還有跟小五聊的男生,他們商量着要還帶我們去上次的迪吧玩,我藉口太遠不方便,學校裡也有舞廳,並且還便宜,要去跳舞可以就去學校。他們答應了。學校跳舞以交誼舞爲主,我沒有回宿舍換衣服,就穿着牛仔褲。

跟小楚跳舞,小男生舞,任何“”,!步生澀,但他緊張的表情讓我不反感,直直挺着的腰桿讓我忍不住想笑,但他摟腰的手覆住我頭髮讓我不舒服,我的長髮是我大哥哥最喜歡的,所以不等舞曲結束我就放開手挽頭髮,小楚靜靜地等我。

一曲完了,我回坐椅子上,舞曲還沒有再響的時候,有同學對我伸手來請,我站起來去跳。再回椅子上坐着的時候小楚就站在我前面了,阻止住別人來請的線路,我看穿地暗笑。

但是他只會簡單的四步,所以樂曲變換的時候,我笑對他說:“這個你不會,讓我跟別人跳吧。”他尷尬地後退讓開路。我低頭輕笑,我喜歡看尷尬的男生。

跳三步一個男生帶着我滿場跑,好不容易一曲完了,腳有點疼,我坐在椅子揉腳,小楚關心地問怎麼了,我說:“腳跳舞跳疼了。”他沉默了一會說:“你不跟別人跳你腳就不會疼了。”

我聽懂他的意思,沒理他,下曲再響的時候,我接着跟別人跳。回座位的時候小楚拿着兩瓶飲料,遞一瓶我。心裡突然有一絲感動:是借飲料讓我休息的吧。

喝飲料他跟我聊天,他竟然還小我一歲,跟我要電話,我給他了。

散場他們送我和小五回宿舍,小五和她那個男生走前面,小楚腳步越走越慢,看我不等他,就說:“餘靜,你等會,我們再聊聊。”

我回看他:“以後有時間再聊,你們明天還要上班。”

他走近和我並排,說:“那我以後常來找你。”

我不置可否,他歪頭看我。我心思卻飄向了遠方:大哥哥,有小男生要追我了,你要我讓他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