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面

秉承姐妹們的意見,我每天都發信找他,他不厭其煩地回我,包括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有一天,他終於察覺什麼的問我,怎麼一天到晚都找他,我委屈地說:“我們宿舍裡大姐有男朋友,二姐一天到晚愛學習,小四也有男朋友了,小五有時間就往網吧跑,網吧的空氣不好,我不喜歡。你說要疼我的,我沒人陪,想跟你聊天都不行嗎?”

他笑了說:“當然行,其實你也可以找個男朋友的嘛。”

“怎麼,我煩着你了?要我找男朋友?”我心灰了。竟然要我找男朋友,但不得不做出無所謂的樣子還在他面前像妹妹一樣撒嬌。

“不是,沒有煩我,我是怕我習慣了你粘我,萬一你以後有男朋友了不粘我了我反倒不習慣。”他笑的大聲了。

明明可能是怕我粘他,爲什麼他說出來的理由總是讓我有點開心了呢?雖然明知道他說的可能是假話。

“誰叫你是哥哥,你以後再不許說要我找男朋友,我的每個短信都要回,週六週日要來陪我。”我繼續撒嬌,要達到我的目的。

“好,好,我只要有時間,一定都按妹妹的要求做個好哥哥。”他的聲音也溫柔了。

有一天中午躺在牀上無所事事,發短信問他他在幹什麼,他說他女朋友來看他,他在陪她逛街。

我騰地從牀上坐起來,拉着正在聽音樂的小五,說:“走!跟我上街!”

小五還想說什麼,我不耐煩地說:“點!別說什麼,跟我來就是!”

打的從東門進城,我在大街兩邊找,一直到新華書店對面的郵局,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在路口下了車,盯着他。

一會兒,一個高個女生從一個女裝店走出來,挽着他,那個女生皮膚很白,沙宣頭,對他笑的時候臉上有很深的酒窩,我承認,她是漂亮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進了一家賣男裝的專賣店,他站在門口,那個女生在裡面看了會,拿着一條領帶在他脖子上比劃,他仰着臉,任她擺佈,很享受的樣子。

我就在馬路對面,看他眼睛裡都溢出的笑意,心有被人楸着拽的感覺,小五估計是被我的神情嚇着了,傻傻的跟在我後面,不敢說話。

我固執地在馬路對面,他們進店我就站着,他們往前逛我就往前走,路上車來車往,擋不住我不想看的視線,逛街的人流把他們遮一會,但馬上就又讓他們清晰,殘忍地讓我在他們互相的對視和笑容裡煎熬。

終於,在他們在一個女士內衣店,那個女生拿着一個條紋文胸問他什麼的時候,我忍不住,轉過頭來,問小五:“那個女生一點都配不上他,是不是?”沒有聽到小五在說什麼,只看到小五驚懼的眼神和不停地點頭。

我依然在馬路對面,他沉浸在他的甜蜜裡,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有一個女孩,在看着他傷心。

他們一直逛到天橋,攔了輛車,往沙市方向去了,我緊走幾步,過了馬路,也開始欄車。

小五跟了過來,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三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就要看他們幹什麼。”堅持地說。

“你問問大姐,你該不該這麼做。”小五邊說邊給大姐打電話。

“你還想不想再見到他的?”大姐問我,“不記得上次追太急他跟你攤牌嗎?你是聰明人,控制好自己,回來!我們會有辦法的!”又把電話給小五跟小五說了些什麼。

被小五架着回了宿舍,大姐和小四都在了,她們開始討論。我不聽她們說什麼,爬上了牀,腦子裡只有想他們:她穿漂亮的衣服在給他看嗎?他們一起在吃飯了嗎?他可給他夾她愛吃得菜?他們開房去了嗎?..。。

姐妹們給我把飯買回了宿舍,我一點胃口沒有,在牀上要睡不睡地,任何“”,!如漂浮。

不知道多久,天黑了,小腹開始疼起來。我一直都有痛經的的毛病,這幾天是那個的時候。我沒在意,自己按摩自己的小腹。但是,疼越來越大,有汗珠從我頭上流下來。

一直看着我的大姐發現了,摸了摸我的頭,問:“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肚子有點疼。”

“你臉都有點發白,汗那麼多,去醫務室看下。”大姐不放心。

我搖搖頭,躺在牀上不肯動。但是疼得卻越來越厲害,我捂住小腹起來半蹬在牀上。

大姐慌了,到牀上來拉我,我躲開,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搖手。

大姐見我不肯,拿過我枕頭邊的電話,我知道大姐想打給誰,來搶,大姐卻躲到了門口。

大姐果然是給他打電話:“三兒肚子疼得厲害,叫她去醫院看看,她不肯。她一直最聽你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過來勸下我們三兒?”大姐也聰明,亦或者是明白我的心思,沒有要把電話給我跟他講,是要他人過來勸我。

一會兒,他過來了,大姐下去,可能講了些什麼,然後還跟守門的阿姨通融了,他跟大姐上來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拿過我的衣服,裹住我,抱着我就下樓,有同樓的女生看,我把頭躲進他懷裡。

車在等,他把我抱上車,自己也上來了,大姐跟在後面說:“你帶她我就放心了,我就不上來了。”

他要司機去荊州醫院,我怕我哥哥知道,說不去,最後去了西門的婦幼,在車上他說:“這麼大了,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照顧,肚子疼也是要注意,小心是闌尾炎,會出人命的。”我繼續糾結於白天看到的,沒有理他。

醫生問明情況,給了點藥我吃了(姐妹們,柴胡止疼片),叫我躺着再休息觀察會,他找醫生要了壺開水,拿個一次性的杯子,不停地要我喝水。慢慢地,我不疼了,醫生看沒什麼,就說可以走了。

他扶着我出門,我打開他的手,聽得出醋意地問:“不用陪女朋友了?”

“她回潛江了。”他淡淡地回答。

我們出門,沒有叫車,往學校方向走。

“爲什麼不開個房了走?”我問。不問出來我心裡不舒服,總覺得他在騙我。

他突然笑了,走到我面前攔住我的路,看我:“你是很想知道還是很在意?”

我應該是很在意,我心裡對自己說,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就嘟着嘴巴看他。

他笑得越發大聲了,舉起手做投降狀,說:“好了好了,我最怕妹妹這麼可愛,妹妹一嘟嘴巴我就不忍心不告訴妹妹,沒開房是因爲這幾天她跟妹妹一樣不方便!”

我不由得也笑起來,小聲說:“你不跟她房。”

“好,好,我不跟自己的女朋友開房。”他說,但是,他話裡說出來的意思明顯的挪揄。

我心裡明白,但是沒有說穿,你既然這樣哄我我也要自己知道,不能夠太過分。

“你再不許玩一夜情。”我認真地接着說。“那不好!”我加重了語氣。

他有一短暫的驚愕,聰明如他,一定知道我爲什麼不糾纏他和他的女朋友而加重語氣說一夜情的事情。

“嗯,我答應妹妹,做妹妹心目中最完美的哥哥。”他也認真地說。

“拉鉤。”我伸出手,他抿緊嘴巴,有點義無反顧地也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