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直到進了自己租下的小屋子才發現,那是一間空屋子,裡面是什麼也沒有,她不得不向女老闆借被子,要不然她這一晚上可怎麼過啊。
女老闆卻狡詐地想要再向她收一筆費用,這讓任思思感到惱火,卻又是百般的無奈,她試探地問女老闆是不是想將她家的舊被子賣給她。
女老闆吳雁的臉上一陣的發紅,卻還是咬着牙笑了起來:“你只說要租我的房子,可從來也沒有說過要用我的東西,現在你想從我這裡拿被子過去,當然是要給錢的嘍。”
任思思看着這位女老闆頭也暈了,這也要錢,她是不是也太狡猾了一點,她可不僅僅租了她的房子,還給她在店裡做事呢。
可女老闆吳雁那表情是堅決不會讓步的,這讓任思思又感到很是無奈,她奇怪自己怎麼會相信這樣一個老闆,還爲了她將回天宇公司的最後一線希望也放棄了。
她老伴在一旁還直勸她不要向任思思要什麼錢了,一套被子而已,可是她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他不得不將嘴閉上了。
“
我也不多要你的,一套被子在外面怎麼也得個一百多塊錢,我就收你一百好了。”女老闆抿着嘴,大睜着兩隻眼睛看着任思思。
“
可人家那是新被子,老闆,你是不是也給我一套新的啊?”任思思一臉苦逼地看着這位貪心的女老闆。
“
新的啊,這套就已經很新了,我才用過幾次。”女老闆說着打開了櫃子,在裡面翻着,任思思看得清楚,她可是挑最薄,也是最髒的一套給自己拿。
“
這一套你才用幾次,老闆,你都幾年不用洗澡的嗎?”任思思說着走了過去,一把將女老闆爲她挑選的被子塞在女老闆的懷裡,自己卻抓出一套帶着包裝的被子抓了出來。
“
那是新的!”女老闆叫了起來,就跟誰捅了她一刀一樣,可是她的懷裡抱着那被子卻捨不得扔下,只怕是弄髒了。
“
老闆,對下屬好一點兒,你是不會吃虧的,要知道有些活,那可是憑良心去做的。”任思思說着又快速地抓出一套新枕頭來。
“
那是磁療枕,磁療的,很貴的!”女老闆這回是真的急了,她將懷裡的被子向任思思推了過去,任思思卻將另一條被子撲在了她的身上,這讓她心痛得什麼似的,怎麼也沒捨得將兩條被子扔出去。
“
再好的東西,你只放着,時間久了,那也是會失效的。”任思思飛也似地又抓出一套新的用品四件套來。
“
你不要太過份了。”女老闆是忍無可忍了。
“
送佛送到西,老闆,你送我被子,卻不送被罩,你忍心看我就這樣用嗎。”任思思說着抱着東西就跑。
女老闆的老伴看着是哈哈大笑:“丫頭,你這樣就對了,跟你吳雁大姐不用太客氣,太客氣了,你也會象我一樣,氣個半死的。”
女老闆轉過身來對她老伴發起了脾氣,他這算是哪一邊兒的啊,他們兩個纔是一家的好不好。
他老伴卻搖着頭勸她做人不可太苛刻了,可是女老闆卻氣得什麼似的,跟他吵了起來,他老伴本來有病,跟她這麼一吵,捂着頭說自己頭疼,這可把她嚇壞了,忙去給他倒水拿藥。
任思思爬在門口向裡看着,她還真怕因爲她,這位再鬧出點兒大病來,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他老伴卻擺了擺手,對任思思說:“東西放在那裡自己捨不得用,別人也不讓用,都幾年了,再不用,都長毛了。”
任思思見他是裝的,這才放了心,笑着回自己房間去了,女老闆卻急得不要不要的,也顧不上跟任思思計較什麼錢不錢的了。
她這邊還沒有收拾好,赫子蘭就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爲什麼不回去住了,任思思是實話實說,告訴赫子蘭,她的家裡可不只是欠着那麼一點兒債的,要是再有人找上門來,只怕她和肖翰也別想安生了。
赫子蘭卻不相信,就算任思思家裡欠着別人的債,可是關她和肖翰什麼事情啊,怎麼會連累到他們,倒是她不放心任思思,說她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面,實在是讓人擔心。
她的兩個正在那裡聊着天,就聽到赫子蘭那邊有人敲門,任思思緊張地讓赫子蘭別輕易地開門,可是赫子蘭已經跑了出去。
任思思在電話裡聽到艾鑫和任天奇的聲音傳來:“任思思呢?”
任思思沒有說話,豎着耳朵聽着,她的心裡是亂跳,不知道艾鑫和任天奇又想要做什麼。
就聽到赫子蘭在那邊跟他們兩個吵了起來,她這才掛了電話,馬上給肖翰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快一點兒回去看看,別讓赫子蘭吃虧。
“
我已經到樓下了,你放心吧,我這就上樓去收拾他們兩個。”肖翰說着就聽到電梯關門的聲音,任思思這才掛了電話,在那裡默默地等着他的迴音。
不到十分鐘肖翰給任思思打來電話,告訴她一切都已經妥當,讓她別在那裡擔心了。
可是任思思能不擔心嗎,她跟赫子蘭煲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電話粥,這纔算是放心地睡下,可是閉着眼睛,她還是想着剛纔的事情,腦子裡滿是任天奇和艾鑫那蠻橫的聲音。
看來她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可是她卻想不出辦法來對付任天奇和艾鑫,這讓她感到自己好無能的說。
第二天女老闆起得很早,她雖然沒有來叫任思思,可她那摔盆子打碗的聲音,卻已經讓任思思不得不起來了。
看着外面還沒有亮透的天,任思思不由得感覺好委屈,這是什麼時候啊,就把人叫起來了,這還有沒有人的活路了。
“
思思啊,你起來沒有啊?”聽到屋子裡的聲音,女老闆對着任思思的房間喊了起來。
“
我還沒起呢。”任思思說着又倒了下去,她還從來沒有起過這麼早。
“
你快點兒起來到店裡看看去啊,早晨有上學的孩子,說不定還能賣點兒東西。”任思思這個暈啊,她是不是也太貪財了,這麼早就讓她去店裡,她這是純粹的剝削啊。
“
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呢,我再睡一會兒。”任思思說着還真就閉上了眼睛,她現在是睡不着也起不來。
“
快去看看,你看我都把新的東西給你用了,你還不早一點兒去,怎麼也得把我這點兒東西的錢賣出來啊。”女老闆在門口對任思思喊着。
“
什麼,那你不要錢了?”任思思閉着眼睛問女老闆。
“
錢,錢那還是得要的,不過我可以按着原價給你。”女老闆遲疑了一下,說話有點兒結巴了。
“
原價是多少啊?”任思思閉着的眼珠兒開始轉動了。
“
原價,也就是……兩千多塊錢兒吧。”女老闆使了個大勁,說出個對她來說是不小的一筆數字來。
“
什麼,兩千塊,你打劫啊,不起來!”任思思鑽進被子裡耍着賴。
“
那什麼,對你優惠,一千八!一千八總會了吧,那個枕頭可是磁療枕的,就那個枕頭也得一千多塊錢呢。”女老闆咬牙切齒地說着,她是真心痛啊。
“
什麼就一千八啊,你把收據拿來,我纔不相信呢。”任思思說着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
收據!這都五、六年了,我上哪兒給你找收據去啊。”女老闆叫了起來,這回她可是真的急了。
“
什麼啊,都這麼多年的東西了,你還想賺回本去,一千,一千從工資里扣,我可以這個月早一點兒起來去店裡,算是幫你幫你挽回一點兒損失。”任思思說着從被子裡爬了出來。
“
什麼,你倒是會砍價啊,一千七,不能再少了。”
“
一千零五十。”
“
一千六。”
“
一千零五十。”
“
好了,你別在磨牙了,一千二百塊錢,你要是不幹,我就自己去店裡。”
女老闆氣得跟只鼓起肚皮的青蛙似的,從兩千到一千二,她也是醉了,沒想到任思思還這樣的有韌性,竟然不緊不慢地將價給她砍下來了。
任思思打開房門對着她一臉的怪笑,那樣子讓女老闆真是生無可戀了,任思思卻笑着向她伸出手來。
“
什麼?”女老闆楞了,不知道她這伸手是要什麼。
“
早飯啊,你不是管我飯的嗎,這麼早讓我起來,不會連早飯也沒有的吧。”任思思一臉的憨笑,女老闆是一臉的錯諤。
這時女老闆的老伴在屋子裡喊了起來:“你不是已經把飯都做好了嗎,給孩子盛上,空着肚子讓孩子去幹活,地主才財也沒這麼幹過。”
“
你當過地主老財嗎?”女老闆厲聲喊了起來。
“
地主老財,你是說土豪嗎?”任思思說着跑到廚房裡去了,現在還擺什麼譜啊,等着別人給她盛飯,就那臉色,還不如自己盛了來吃。
超市的捲簾門還真是沉,任思思好不容易將那帶着鏽的鎖打開,卻發現那門是得有把子力氣才能打得開的。
任思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能是拍着兩隻手看着那門吐氣,她是真的打不開啊,這早算是白起了。
“
怎麼了,你們家賣東西不啊?”一個跟她個子差不多高的男學生站在她的身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