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心安理得的消磨了她在大學裡的最後一段時光,拿到畢業證書的時候,何寧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擡頭,便看到校門外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優雅的倚靠在一輛黑色轎車上,雙手環在胸前,略微低着頭,有些凌亂的碎髮下是一張俊美無暇的臉龐,長而密的睫毛低垂着,脣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
愣了幾秒後,她微笑着向他揮了揮手:“嗨!”她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男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輕擡起頭,宛然一笑,快步走了過去。大手順勢攬過她的削瘦的肩,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上車吧。”
何寧萱僵住片刻,硬是尷尬的擠出了笑容,點點頭:“好。”
車子裡,空調的溫度調的有點低,大熱天的,何寧萱倒是覺得冷了,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
車裡的氣氛也異常的沉默,只聽到彼此輕微的喘息聲,還有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願意再見他的原因。
過了一會,她還是仍不住開口了:“我可以開窗麼?”
開車的男人微怔了下,淡淡的說道:“要是覺得冷,我把空調關了。”
“不用,我只是想透透氣。”何寧萱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緩緩的搖開了車窗,讓暖風吹了進來。
男人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着,目光直直的望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何寧萱也懶得猜他的想法,把頭靠在窗口,徑自掏出了手機,挑了個最無趣最簡單的遊戲—俄羅斯方塊玩了起來。
正當她沉浸在這沒有智商可言的遊戲中時,一句低沉的帶着些許不滿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跟我在一起,就那麼讓你透不過氣麼?”
她僵住了,纖細的指尖還停在手機按鍵上,有些驚慌失措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陳語默,人如其名,這個男人總是冷冷淡淡的,大多時候都選擇沉默着,她看不懂,也從未想看懂。
“你父母的公司,你打算怎麼辦?”久久的,見她並不回答他的話,男人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了,聲音變得平穩低沉。
“你會幫我麼?”既然他主動問起了這個問題,她也絕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的問他。
“我憑什麼幫你?”男人緩緩的剎住了車子,轉臉望着她,墨綠色的眸子深不可測,語言犀利。
一句話,把何寧萱問住了,是啊,他憑什麼幫她呢?他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可是~~
“你來找我,不是想和我談條件的麼?”緩了片刻,何寧萱明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他,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男人沉默了一會,淡淡的問道:“那說說你的條件呢?”
“如果你願意幫寧遠度過這次難關,我願意把我手上的股份讓一半以上給你,也就是說,以後,你會是寧遠最大的股東。”何寧萱想了想,下定了決心。
她不在乎寧遠屬於誰,她只是想挽救寧遠的破產危機,替父母保住心血。以後,等她有能力了,再搶回來也不遲,畢竟,現在她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已,遠遠沒有這樣的實力。
陳語默皺了皺眉,嘴角微微揚起,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似認真似戲謔:“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幫了寧遠,寧遠就屬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