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人虛影
公孫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趙寒:“這位小兄弟是?”
還未等其他人做出反應,趙寒嘹亮的聲音響起:“趙家少族長,趙寒。”
趙寒?好陌生的名字,不過這氣息……怎麼總有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難道是那天!
公孫安似乎突然回憶起了什麼似的,頓了一下,含笑說道:“久仰久仰,常聽聞趙家少族長少年英傑,天賦異稟,在下城主府護衛隊隊長公孫安。”
廳堂內幾人頭頂劃過幾道黑線,這恭維的也太假了,明明他就是個氣都沒法聚的廢物少爺……
趙寒此時閃過許多思緒:莫非這妖男這都能認出來?管他的,反正他又沒證據,打死不認得了唄,在自己家還能讓他翻了天?
“幸會幸會。”
公孫安果然開口:“不知趙寒小兄弟,是否和我見過?總覺得你身上的氣息很像一位故人。”
在場的長老紛紛側目:自己家的少族長還有這奇遇?連城主府的年輕才俊也沾上了些關係?
而在場的恐怕只有趙莊心裡清楚,自己的兒子從來就沒和城主府接觸過,別說聚不了氣,就算現在實力精進也不夠格入城主府的眼啊。
那他和這公孫安又是……
趙寒依然保持面色上的鎮定,內心卻已經起了軒然大波:靠!這妖人真有透視?那天我裹的那麼嚴實還動用了器靈的力量也讓他聞到不對?
“這,公孫大哥可是記錯了吧,我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孩子,而且天生有隱疾,整整一年都聚不了氣,直到前幾天才僥倖覺醒天之力,幸運突破到了初始天之力四段,
我這種小角色估計你們也入不了城主府各位的法眼”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先不淡定了:啥?這小子覺醒了天之力?還突破到了四段?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要知道,族內的趙自成辛辛苦苦了修煉一年也不過是天之力三段,十五歲的趙妍也不過天之力七段,這孩子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一直對趙寒心有不滿的三長老先開口了:“趙寒,你可別因爲面前的是城主府的公孫安先生就大放厥詞,你是幾斤幾兩大家都清楚,何必搞這些有的沒的!”
“三長老,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大長老想開口打斷他。
話還沒說完,只見趙寒手上盤旋出一縷縷天之力。
這下幾位長老確實看明白了:這就是天之力四段的能量強度,而且修爲最強的大長老還隱隱看出這股天之力的不凡,它似乎是一股極爲精純極爲特殊的力量,即使現在並沒成長起來,依然有一股駭人的寒氣在其中心。
公孫安並不明白麪前發生的事對趙家來說代表着什麼,但這股力量實在太過弱小,估計他只需要釋放出天之力就能把面前的這個少年壓垮。
但其中精純的寒意是無法僞裝的,這少年一定與那天出現的神秘人有關,冰海暴動也許就是因那人而起。
而聽他說這趙寒又正好是近期才覺醒的天之力,進步速度又如此之快,這一切一定可以串聯起來。
趙寒如果會讀心術,不知道會不會大吃一驚。
面前的這個妖媚的男人除了沒有算到器靈的存在,其他的都說的八九不離十。
不愧是城主府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能掌舵護衛隊的人物。
趙寒沒有再多說,找了個機會就拉着玉桂離開了,現在走還來得及,一會被這妖男纏上可真不是什麼好事。
沒有再插手公孫安之事,只要把實力拿出來所有人都會閉嘴,這就是他上一世的血淚教訓。
於是乎他回到臥室就開始修煉那兩卷玄階武技——千層浪和寒雲煉體。
他簡單試了下兩個武技的運轉,玄階低級的千層浪還能正常運轉,而寒雲煉體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力,不知是自己漆黑丹田的問題還是沒有找對方法。
他也不想那麼許多,盤腿坐下來開始了千層浪第一週天的修煉。
他既激動又興奮:自己終於可以作爲武者修煉了,而且修煉的第一卷武技就是堪比族內頂尖的玄階武技。
器靈從氣海中竄出來,化作一團藍色的靈體:“才初始天之力四段就想着修煉玄階武技了,你小子沒那天賦,就算有,以你現在的天之力上限,發一招也得耗盡全身氣力。”
趙寒沒有理會器靈的打擊,只是默默凝着氣,感受着天之力在自己體內的運轉,一遍又一遍,漸漸地,他彷彿聽見有海浪在自己身體裡拍打。
他閉上眼,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這個世界只有他自己,和一個女人的虛影,那女人一條馬尾辮纏繞身後,雙手作勢在前,一記乾脆利落的肘擊向面前白茫茫的世界衝去
剎那間,時間彷彿漏了一拍,面前白茫茫的世界被推開了一道真空地帶。
一層層海嘯聲響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轟!
整整八聲海浪拍打的聲音,真空地帶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那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趙寒,似乎是面帶不捨,又微笑着,便再也不動了。
趙寒此刻心眼通明,一心沉浸在剛剛人影的那一擊裡,他不斷運轉着千層浪的周天,不斷作勢。
外界的器靈看着面前的趙寒,有些驚訝:“好傢伙,不虧是大陸天花板造的孩子啊,頭一回修煉武技就進入了通透世界,這可真是……”
器靈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算了,就讓他慢慢悟吧,這小子是廢物?那整個冰海城都沒有正常人了!這簡直是個天才,說怪胎都不爲過。
器靈不再多想,一溜煙回到趙寒的氣海里睡大覺去了,器靈也需要休息的啊,跟着奔波了這麼些天也沒好好的睡一覺,資本家看了都流淚。
趙寒還在自己白茫茫的空間裡不停把手肘推出一遍又一遍,不知過了幾十遍的時候,一聲海嘯聲奔涌而出,喚醒了那個女人虛影,也喚醒了沉醉於其中的自己。
他依舊盤膝在牀,卻看到外面天色已黑,自己的天之力似乎也精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