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背劍男子看着即將準備拼命的袁南博,不屑的一笑。似乎根本沒把眼前的這隻螞蟻的垂死掙扎放在心上。
雖然己方現在只剩下他與杜血,但威脅最大的唐安已然失去了戰鬥力,剩下的這幾人根本不足爲慮。他有信心,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剩下這幾人解決掉。然後將孫戰帶走。
袁南博把紫袍男子的神態盡收眼底,他內心中一發狠,眼神變得愈發的冰冷,雙腳在地上使勁一蹬,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猛然竄了出去。
三把劍閃爍着不同的光芒,夾雜着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的像紫袍男子砍去。
紫袍男子神色一凜,他只感覺一股冷冽的劍氣鋪面而來,他面色凝重,不再託大,手像後背一身,另一把金色長劍也握在手中。
當袁南博的攻勢到了眼前的時候,紫袍男子的兩柄長劍各自散發出兩種不同的光滑,一青如青龍出水,一金有如烈陽照耀。
“鐺”的一巨響,一股股肉眼見不到的能量波紋水浪般以二人爲中心像周圍四散開來。
三劍對上兩劍,竟是那紫袍男子向後退了三步。
紫袍男子面色難看,冷哼道:“威力是不錯,現在你已經是強弩之末,還能躲開我的青鸞麼?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蠢。。。”
“這一下,足夠了。”袁南博勉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緊接着,一抹黑色光華快意絕倫的插入紫袍男子的胸膛,紫袍男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連嘴都用上了的袁南博,是靠什麼來將這把短劍插到自己身體內的。
紫袍男子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慢慢的變得暗淡無光,然後整個人便倒在地上,沒有了生機。
沒有了紫袍男子的支撐,袁南博一個站立不穩,也像後倒了去。
姜思思一直在注視着袁南博與孫戰的戰局,她一見袁南博倒地,連忙一個閃身,在袁南博即將倒地的時候將其扶起。
她將昏迷過去的袁南博放倒同樣昏迷的唐安身邊,苦笑了一聲,但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還有一個杜血沒有解決,幸好有牛小天在,他醫術精湛,有他在,唐袁二人傷勢雖重,但想必不會又太大的問題,她最擔心的反而是孫戰。
孫戰一見到杜血,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整個人彷彿被激怒的兇獸一般,擇人而噬。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姜思思正是擔心孫戰被複仇的情緒所幹擾,他的實力本身就比不上杜血,如果一不小心,被杜血殺死,那就壞了。
姜思思在殿內沒有發現孫戰與杜血的身影,想來,二人已經越大越遠,出了內殿,她稍定下神,仔細的搜尋者打鬥的聲音,她認定了放下,當下對牛小天打了聲招呼,立刻循聲追了出去。
等到姜思思趕到孫戰與杜血面前時,她瞬間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了。
孫戰渾身破爛,整個人跪在地上,不斷的嘶吼着,一道猙獰的傷口從其左邊眼角直劃到嘴邊,左腹下一個拳頭大的血洞,鮮血不斷的涌涌而出,但他似乎根本沒有直覺一般,只是不斷的用雙手捶打大地。轟隆聲不絕於耳。
一條同樣渾身浴血的紫毛大狗正溫馴的趴在其身旁。眼神很人性化的悲傷看着孫戰。
在孫戰不遠處,一個無頭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從服飾上,依稀可辨,正是害其終生的罪魁禍首,杜血。
姜思思不知道孫戰是用什麼方法殺死比他強上一大截的杜血,這也不是她現在該關心的。
孫戰手刃了仇人,非但沒有一絲的高興之情,整個人彷彿更加痛苦一般。
姜思思走到孫戰的身前,溫和的說的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現在很苦,但人活着,又有誰不痛苦呢?那個不是我親爹的男人,被我嫌棄了十幾年,我從沒覺得他對於我有什麼重要的,但是他死後,我的整個天都塌了,所以,當安陽府要處死我的時候,我的內心非但一點不害怕,反而覺得很高興,因爲很快就要解脫了,彷彿很快就可以再見到他了。”
孫戰緩緩的擡起了頭,道:“他是怎麼死的?”聲音異常的嘶啞。
姜思思望着天,淡淡說道:“被人害死的。”
“那你爲他報仇了麼?”孫戰激動的道。
“報了,但是首害卻還活着。”姜思思道:“我本以爲,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但是就在我快死的時候,唐安出現了,你能想象到,一個後天不到的傢伙,面對一羣先天強者卻仍舊倔強的不肯低頭是什麼樣的姿態麼。”說道這裡,姜思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爲罕見的溫馨笑容。
孫戰看着姜思思,說不出一句話。
姜思思又道:“孫戰,老薑,也就是我爹,曾經對我說過一句你們佛門的話,世間一切苦厄, 六道輪迴苦, 人生一切苦難皆苦不堪言,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衆生皆苦。以前我不懂這句話,但是,現在我有點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有時候,人死了,也不見得一定是一件痛苦的事,這些話,由我的口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這件事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不痛不癢的再說一些風涼話,你如果還想自裁,我不攔你,但是唐安醒來以後,肯定會非常的失望與難受,他從不是對你有什麼奢求,他是把你當成了朋友,當成了夥伴,他這個人是個死心眼,當初我們不過是在一起走出了倒懸寺,他就敢一人一刀,帶着袁南博就像整個安陽府挑戰。”
孫戰低聲道:“唐安現在在哪呢?”
姜思思道:“他沒什麼事,被那個和尚打了幾拳,現在在殿內休息。”
孫戰緩緩的站了起來,像殿內走去。
當他回到主殿的時候,看着滿目瘡痍的大殿,與並排躺在地上昏迷着的的唐安與袁南博,悲傷的說道:“你們這又是何苦,孫戰早已經一身罪孽,如果你們在有什麼事,那孫戰萬死難辭其咎!”
“你不用死,也不用內疚,他們兩個都沒事。你好好活着,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了。”牛小天用袖子抹了下臉上的血跡,擡頭說道。
當他看道傷勢並不比唐袁二人輕的孫戰,微微一愣,苦笑道:“思思姐,看來真的是我錯了,我原來以爲我是個怪物,但是見到了這三個傢伙後,我才發現,這幾個傢伙纔是真正的怪物!”
說完,他快步走到孫戰身邊,伸出雙手不由分說的將孫戰架起,強制其躺在唐安的身邊,開始替其處理傷口。
姜思思看着任由牛小天擺佈的孫戰,嘴角會心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等到牛小天處理好孫戰的傷勢後,發現,孫戰已經沉沉的睡了下去。
牛小天輕舒了一口氣,對姜思思說道:“思思姐,這三個傢伙,暫時就算沒事了。真是累死我了,比跟那個矮子打還要累。”
姜思思道:“小天,辛苦你了,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五人中只死兩個,杜血也就算了,但是這個紫袍男人是明悅府的人,而且看來身份並不低,這三個傢伙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行,明悅府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找了上來,我們應該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等到唐安他們醒了以後再說。”
牛小天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思思姐,不說其他,但是從這逃走的三個人,就不是我們兩個能對付的,可眼下我們又能去哪?”
姜思思沉吟着說道:“說不得,只好在這數不盡的洞窟中,找一處安穩點的地方了。只是不知道。。。”
姜思思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聲吼叫,從紫毛大狗紫電的口中傳出,姜思思二人一愣,不知道紫電是什麼意思。
紫電見到二人茫然的表情,立刻站了起來,咬住姜思思的褲腿,就往外拖去。
姜思思眼睛一亮,說道:“它是想帶我們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小天,你先留在這裡。我跟紫電去。”
牛小天答應道:“思思姐,你先去吧,有我在,肯定不會讓這他們被野獸吃掉的。”
一個時辰過後,姜思思與紫電的身影又回到了主殿內,只見姜思思滿臉喜色,衝進來就對牛小天說道:“小天,這次紫電可幫了大忙了。我們快將這三個傢伙帶走。”
牛小天毫不遲疑,他將唐安縛在身後,憨厚的說道:“思思姐,南博與孫站只能靠我們兩個擡走了。”
等到姜思思二人將唐安三人全部由大殿轉移後,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牛小天這纔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所處的這個地方。
雖然這只是這土山內無盡石窟中的一個,但是卻比其他的洞窟要乾淨整潔不少,一盞盞長明燈將整個洞窟照的極爲光亮,最關鍵的是,這洞窟內竟然還藏有糧食,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洞窟是有人居住過的。
他一路走來,早已發現這個洞窟極爲的隱蔽,原來,這土山內洞窟無數,縱橫交錯,這個洞窟氣勢是外面的一個洞窟被挖通,然後被改造出來的,外面的那個洞窟依然是極爲的隱秘,加上姜思思在外面又細心的佈置了一番,想來,短時間內根本不會被發現。
牛小天高興的說道:“思思姐,這下我們可以不用出去,一直在這裡等到小安他們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