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個丫頭真的是姜敬城的孩子麼?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可不能就這麼讓他矇混過關。”錦衣中年人一踏進屋子趕忙說道。
“蠢貨!那姜敬城滿嘴的胡說八道,漏洞百出,這些鬼話也就只能騙一騙像你這種白癡!你還有臉在這跟我說這些廢話!”紅臉老者冷哼道。
那錦衣中年人看到老者暴怒,立刻噤若寒蟬,趕忙低下頭,不敢再問。
“哼!如果不是因爲淵兒,如果不是爲了讓我姜烈一系繼續擔任府主位置。你以爲我願意費心費力的要讓你這個蠢材當上城主麼!”
“是是,爹教訓的是,可是孩兒還有一事不明白,那個姜敬城不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麼?連從小與之定下婚約的的洛水府的七小姐都與其解除了婚約,他又有什麼修爲可以廢?”青年越說道最後聲音越低,顯然,對紅臉老者極是害怕,但內心中卻是更加好奇。
“出去!”紅臉老者突然大喝一聲,將這錦衣中年叱退。
“是,爹。”錦衣中年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情,已經惹得父親暴怒,再也不敢在此地多待,轉身離開。
姜烈臉色鐵青,心裡更是百般滋味,他知道,姜敬城無論心性和天賦都要比他這個兒子好太多,慶幸的是雖然他的兒子是個扶不起的蠢貨,但是生出的兒子卻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他的孫子,姜清淵今年不過十九歲,無論各個方面都要超出同齡人一大截,尤其是城府更是深沉,這些都足以證明,姜青淵接任下任的安陽府府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現在的姜烈自己的修爲已經到了先天的瓶頸,如果在不閉關苦修以尋求突破,那麼他這輩子恐怕也就止步於此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將自己的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扶植到府主的位置上,並將一些能威脅到他孫子的一切因素都抹殺掉,這樣纔能有更多的時間讓其孫子成長。
但一想到姜敬城,他的心不禁又沉了幾分,從小頂着廢物名字的姜敬城,卻仍是靠自已堅韌不拔的性格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就連婚約被毀也是不爲所動,一個還不到五十歲的後輩子弟,成長到連他都有些忌憚的地步,不能不說,這姜敬城確實是不可小覷,他的兒子想跟他鬥,恐怕會屍骨無存!所以,姜烈才煞費苦心的想要將姜敬城除掉,哪怕殺不死他,也要將他徹底的打壓住,哪怕是得罪姜敬城背後的勢力。
姜烈聯想到姜敬城身後的勢力,就算身爲安陽府的掌舵人,內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慌,好在,姜敬城暫時還死不了。
“唉”姜烈坐在椅子上頹然的嘆了口氣,他怎麼也想不到,原本螞蟻一樣卑下的姜敬城,現在居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麻煩,但他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東西,現在他已經不能回頭了。
然後整間屋子變得寂靜起來,不多時,姜烈說道“煞影,去將淵兒帶來見我。”
姜烈聲音剛落,只見不遠的虛空中漸漸浮現出一個滿身煞氣的黑影,向其弓腰行禮,隨即又消失不見。
整個安陽府佔地極廣,連綿不絕的大片建築隨處可見,既有高大十幾仗精美亭樓,也有不過三兩仗高的簡易木屋,越是高大的建築越居於中心。
在這些建築之間,許多打扮各異的人在穿梭走動,顯得熱鬧異常。
此時,一間幾乎靠近安陽府城牆位置的簡易木屋內,一個臉色異常蒼白的中年男子正焦急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小姑娘。
正是姜敬城和叫做“思兒”的小姑娘。
姜敬城將思兒帶回自己的房內,趕忙替其醫治,等到其的病情,徹底的穩固下來,然後姜敬城自己去執法殿領取了責罰,又回到了住處。
但是,按理說思兒此時早就應該醒來,但現在卻是遲遲沒有動靜,也難怪姜敬城焦急異常。
這時,躺在病牀之上的思兒發出一聲低低的**聲,現在的姜敬城雖然大不如從前了,但是耳朵仍是異常的靈敏。
姜敬城聽到思兒的**,趕忙上前查看,在發出聲音後不久,思兒的手指又輕微的動了動,緊接着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姜敬城見到思兒終於醒轉,立刻驚喜的說道。
“嗯?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思兒才能微微的睜開眼睛,此時的她還有虛弱,說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傻孩子,你沒事了。”姜敬城柔聲的說道。
“啊!姜敬城!”思兒此刻才認出姜敬城來,“是你這個窩囊廢!滾開!我纔不要你管!”隨即其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力氣,一下子掙扎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牀離開。
“你纔剛醒,不要起來,要多多休息。”姜敬城趕忙拉住思兒。
“你滾,不用你管。”思兒一把將姜敬城推開,思兒雖然大病初癒,但是憑着一股悲憤,倔強的心性,加上其早有武道的功底,竟然將姜敬城被推了一個趔趄。
思兒見姜敬城這麼不堪,心中更是不屑,推開門跑了出去,她早已經忘了當初被姜敬城製得動彈不得的事了。
姜敬城苦笑一聲,慢慢的坐了起來。
半響,姜敬城正坐在屋裡看書,門突然一下被推開,一個瘦小的身影突然闖了進來,正是思兒此女,只見思兒氣呼呼的衝着姜敬城喊道:“是你對外面的人說的你是我爹?”
姜敬城看着一臉氣憤的思兒,並沒有說話。
思兒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是看他這幅故作平淡的表情就越是生氣,隨後,從生氣轉化爲冷笑,思兒不屑的說道:“姜敬城,雖然我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但是就憑你也配當我爹?”
“哦,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才配得上當你爹呢?”姜敬城仍絲毫不生氣,平淡的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我知道我爹一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像你這種不能修煉的廢物!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不過成爲了成爲安陽府的外門弟子,討得一部半部的不入流功法,你呢,明明是姜家的嫡系弟子,卻被人排擠到這個連下人都懶得來的地方!”思兒針鋒相對說道,但她對視着姜敬城那雙平和的眼睛的時候,竟有些發自心底的恐懼,她只是稍微的將眼神像一旁轉移,又繼續毫不在意起來。
“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麼總是想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呢?”姜敬城說道。
“哼!女子怎麼了,女子就不能練武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東域的妙玉仙子也是女子,不也一樣縱橫大陸?闖下莫大威名!人人敬畏,我寧可站着死,也絕不會爲了苟活,像任何人下跪磕頭!”思兒毫不猶豫的打斷姜敬城的話。
顯然,思兒這話是影射姜敬城帶着她像姜烈下跪,這件事,讓思兒極度的不滿。
姜敬城看着思兒倔強的臉龐,和心中的那個影子幾乎重疊。他搖了搖頭,說道:“好,你說我不配當你爹是因爲我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姜敬城話音剛落,一本書居然就這麼懸空的出現在了思兒的眼前。
“這,這,這是真元離體?你是先天高手?”思兒看着眼前懸在空中的書籍,彷彿見鬼般看着姜敬城。
“你應該知道武道只有達到先天,人腦海中的神強大到一定地步,才能控制體內的真元離體,也就是御物攻擊。怎麼樣,現在你覺得我有資格了麼?”書籍滴溜溜的圍着思兒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桌子上面,姜敬城微笑着像思兒問道。
“你既然是先天高手,那爲何還。。。”思兒欲言又止。
“先天高手?你爲何一定認爲我是先天高手?還是說,在你的認知裡面,先天高手,就是最頂級的高手了?”姜敬城促狹的說道。
思兒臉一紅,沒錯,她只不過是安陽府的一個外面打雜的弟子,知道先天高手已經是她的極限。
“那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強求你非要認我這個爹,但是在外面你必須承認是我的女兒,這樣你也成了姜家嫡系的弟子,也就有了千朝閣的機會!而且有我這個先天高手教你,相信,你踏入先天也不是難事。當然,我的事情,除了你我,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你回去考慮考慮吧”姜敬城緩緩說道。
思兒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眼珠快速的轉動了幾下,說道:“不用考慮了,但是我也有個條件,我只在外人面前承認你是我爹。”
“我說過不強迫你,好了,我今天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明早到我這裡來。”姜敬城並沒有在意思兒見風使舵的速度之快,而是衝着思兒擺了擺手,示意其先退下。
思兒有些不滿姜敬城的態度,但還是撇了撇嘴,走出了姜敬城的屋子。
姜敬城看到思兒離開,“哇”的一聲,吐出好大一口血,原本慘白的臉上迅速變爲潮紅,他頹然的靠在椅子上,他在被廢除丹田之後又強行御物,心神受到極大創傷,幸好其原本實力早已臻至化境,不然是如何也不能在廢除修爲之後還能強行御物。
他看着地上的鮮血,想着剛纔思兒倔強的臉龐,喃喃說道:“玉嬌,她和你好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