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畢方已經塔樓下面的侍衛給推開,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
在見到袁南博後,畢方雙眼冒火,大怒道:“你還有膽來到我府上,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袁南博輕笑一聲,沒有理會畢方。
畢方見到袁南博輕蔑的態度,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損傷,他不禁勃然大怒:“哼,裝腔作勢,一會我看你是否還笑得出來。”
牛小天從不知道何時將一顆漆黑色的丹藥吞進口中,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浮現出幾絲紅暈,腦海中的刺痛感也減輕了幾分,他耳中聽着畢方聒噪的聲音,內心中只感到一陣的煩悶,只聽轉過頭對畢方他低喝一聲道:“滾!”
畢方一愣,隨即臉色漲的通紅,他實在不敢想象,這幾人在他的家裡還敢對他如此的大呼小叫,他大聲道:“你以爲你是誰!敢這麼對我說話!”
牛小天冷哼一聲,一直源源不斷的丹火陡然回收,畢方體內的火毒少了牛小天丹火的壓制,頓時劇烈回縮,畢超立刻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畢忠武見到這種情形,心下一凜,立刻對畢方胡喝道:“孽子,你沒看到牛神醫在替你大哥拔除體內火毒麼?在這裡添什麼亂!還不給我下去!”
畢方也意識道,現在還要依靠牛小天,他前往三水城找他的師叔煉製了幾種靈丹也無法將畢超救起,而現在牛小天卻能做到,現在只有靠他了,想起早上唐安送他回府時發生的情況,他頓時將一肚子的委屈嚥了下去,恨恨的掃視着袁南博幾人,心中想道:“哼,等你們沒用了後,在收拾你們不遲。”
畢方被畢忠武呵斥後,一甩手,轉身走下樓去。
見到畢方離去後,牛小天雙手之上,丹火再次浮現而出,畢超身體內的火毒再一次被壓制下去,畢超臉上痛苦的神情緩緩退下,畢忠武見到此情景後,這才放下心來。
“畢忠武雖然陰險了一下,但也不失爲一代豪傑,怎麼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蠢。”袁南博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對姜思思說道。
姜思思不露痕跡的說道:“從上次發生的事情來看,畢方這個人還不算很笨,只不過他當初被你嚇唬壞了,對你肯定是更加仇視,現在你都到了人家裡來了,他自然要好好的跟你算一下帳了。”
袁南博無奈的說道:“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還要靠我們將他大哥救活麼?”
姜思思神秘一笑說道:“你說畢超死了,得益最大的會是誰?”
袁南博一怔,這個問題太簡單了,答案根本不用想,他想到畢方的舉止,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思思又道:“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
袁南博輕嘆道:“果然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姜思思二人雖然已經將聲音壓的很低,但還是引起了畢忠武的注意,當二人感受到畢忠武望過來的目光後,二人立刻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此刻牛小天那邊,按照前一次救治葉一涵的經驗,牛小天從畢超身上的變化猜測畢超體內的火毒已經快要徹底清除乾淨了。
果然,沒過多久,畢超口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剛纔畢超雖然也發出了聲音,但是此時發出的聲音與剛纔那聲痛苦的悶哼聲比起來,要好了很多,畢忠武聽到這個聲音後不禁大喜,來到出窗前,興奮的看着畢超。
畢超在發出聲音沒多久後,眼皮便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後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後,正好看到畢忠武驚喜的看着自己,他喉嚨動了動,虛弱的說道:“爹,我死了麼?”
畢忠武大喜的抓住畢超的手說道:“超兒,你沒事了。”
畢超聽後,還是有些感到不相信,但他剛剛醒過來,身體不由的感到一陣的虛弱,眼睛不自覺的又閉了起來,再次進入了沉睡。
畢忠武大驚,連忙起身問道:“牛神醫,這是怎麼回事?”
牛小天起身後緩緩說道:“畢供奉當時沒見到葉小姐也是清醒過來後,又陷入了沉睡?這是正常現象,你這是關心則亂,讓他睡一會,,明天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畢忠武這才放下心來,牛小天又說道:“既然貴公子已經沒事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畢忠武一愣,沒想到牛小天竟然這麼快就要走,他立刻說道:“不忙,不忙,吃過飯再走吧。”
牛小天道:“不了,我們還有事情。”
姜思思笑吟吟的說道:“畢供奉想必也要好好的照看兒子,就不用送我們了。”
說完,姜思思四人向樓下走去。
畢忠武看着姜思思的背影,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披羅刀譜的影子,如果就這樣讓姜思思離去,下次在想找披羅刀譜可就難上加難了,但是他又不能對姜思思用強,他知道,唐安答應了幫主葉耀祖去支援徐陽城,那麼自然不會讓留下洛水城的姜思思等人受到傷害,如果他此刻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動姜思思,這無疑是給了葉耀祖對他出手的藉口。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陣,衝動還是戰勝了理智,他終於打定主意,飛快的朝着姜思思等人追去。
當畢忠武的來到樓下後,赫然見到姜思思等人竟然還未離開他的府邸,他心下不禁一喜,但是當他看清場面後,剛高興的心不禁又沉了下去,只見姜思思等人的對面,他的兒子,畢方帶了不下上千人,正將所有離府的道路盡皆堵死。
袁南博的長劍已然擒在手上,只等着衝殺上去,姜思思聽到身後的動靜後,轉過身去,恰好對上畢忠武陰沉的臉。
姜思思笑道:“畢供奉這是打算過河拆橋麼?難道畢供奉覺得眼下這些人能對抗洛水府了?”
畢忠武怎麼聽不出姜思思口中的威脅,他面目陰沉,身形一動,下一刻,畢忠武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畢方的面前,只見畢忠武高高擡起右手,隨後狠狠落下。
“啪”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畢方的身體立刻被拋飛出去,嘴角的鮮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在場的人見到這一幕後無不感到驚異。
袁南博將長劍收回,笑道:“畢供奉這是鬧哪出。”
姜思思咋舌說道:“嘖嘖,還真是下得去手。”
畢方掙扎了幾下,都沒有站起來,還是身旁的兵衛連忙將這位平時不可一世的二公子給扶起。
畢方連嘴角的鮮血不顧不上擦,只是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畢忠武,如果說開始是因爲要依靠牛小天來救治畢超,畢忠武不好對幾人出手,現在畢超的體內的火毒已經被清除,他實在想不出爲何畢忠武還不打算出手。
畢忠武冷聲臉喝道:“將這逆子給我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是!”扶起畢方的甲士立刻應道,隨後一左一右的將畢方架起,將畢方帶了下去。
袁南博姜思思幾人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對父子,沒有插話。
畢忠武鄭重的說道:“是畢某管教不嚴,讓着逆子驚擾了各位,現在我就讓這些人退去。”
說完畢忠武果然將這數千人全部遣散。
等到這些人都退下後,畢忠武再次說道:“還請各位移駕,畢某有事找各位相商。”
姜思思道:“移駕就不用了,畢供奉是爲了披羅刀譜吧?”
畢忠武正色道:“沒錯,畢某正是爲了此刀譜而來,不過請姜姑娘放心,畢某不會強搶你的刀譜,畢某可以拿東西交換。”
姜思思笑道:“我知道畢公分很難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披羅刀譜的,我爹說過披羅刀譜極爲的不詳,早就親手將其毀去,根本就沒有傳給我。”
畢忠武道:“姜姑娘,這話可實在讓畢某有些難以相信,這披羅刀譜何等珍貴?豈能說毀就毀?”
姜思思道:“畢供奉信與不信,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你要是實在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我們現在要走了,畢供奉打算攔着我們麼?”
畢忠武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實在是不願意去相信披羅刀譜已經毀去的消息,但是從姜思思的臉色上來看,她說的極有可能是實話,只不過畢忠武知道,姜思思素來詭計多端,所以心中仍是有些不確定。
牛小天此刻心中只想着去快點去找唐安孫戰,見到畢忠武始終攔在前面,心中不由的大怒,他上前說道:“畢供奉,我思思姐說的就是實話,還請你讓開,讓我們離開。”
畢忠武咬牙說道:“姜姑娘,只要你能成全畢某,將披羅刀譜借給畢某一觀,畢某願意將畢某這一聲所學盡皆傳授給你們,畢某雖然不才,但是畢某一聲所學也夠各位突破到宗師!”
姜思思沉聲道:“畢供奉,你還要我說幾次?我身上根本沒有披羅刀譜,我也不會。”
畢忠武看着姜思思說道:“姜姑娘,在洛水城,畢某肯定不能去爲難各位,但是你應該知道,要進入中域,出了南疆後,你們勢必要經過黑霧城,在那裡,可沒人能管的了畢某,到時候,就算你們發生什麼意外的話,葉耀祖也怪不到畢某頭上。”
姜思思臉色一變,她沒想到畢忠武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他們。
“畢供奉,你這話是不是有過了?沒人能管得了你,難道你是超凡強者麼?”一道不滿的聲音突然在衆人的耳中響起,聲音極爲的悅耳,顯然出自女人的口。
畢忠武連忙擡頭看去,只見一名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俏生生的站在牆頭之上,皺着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