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上,寒冷悽清,人性稀少,唐安孫戰二人帶着畢方,在洛水城寬闊的街道上飛快的疾馳着,不多時,畢府高大的門牆已經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之內。
畢方見到家門就在眼前,心中的喜悅無限增加,但是他吃了唐安等人太多的虧,他的心中雖然喜悅,但是臉上卻仍是不動聲色的。
畢方的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唐安,唐安打趣道:“畢公子還對唐某有如此大的戒心?這不,前面不就是畢府了?”
畢方連忙擺手道:“不,不,畢方哪能不信任唐兄。”
唐安不在意的說道:“不信就不信吧,道不同不相爲謀,唐某隻希望,等到畢二公子回到府上後可不要立刻翻臉,那樣的話,可就太寒唐某的心了。”
畢方不住的搖頭道:“畢方哪敢。唐兄開玩笑了。”
唐安輕笑一聲,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三人已經到了畢府的門前,門前四名輪值的士兵,見到唐安三人上前後,便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裡豈是你們能擅闖的?還不快給我滾?”
畢忠武在洛水城中的名氣極大,就連洛水城的長老們對其也是敬畏有加,這也導致了這些兵衛的態度極爲惡劣。
唐安還未開口,只聽一聲怒喝:“大膽!瞎了你的狗眼,連本少爺都認不出來了?”唐安略微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畢方雙目圓睜,正在大聲呵斥,只不過因爲長期的昏迷,導致其的中氣極爲的不足。
那名士兵一愣,連忙上前一步,待他仔細看清了來人的臉龐後,不禁大駭,連忙匍匐跪地,大聲道:“二公子,您老人家終於回來了,剛纔是小人瞎了眼睛,沒能將二公子的樣子認出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到了家門口。畢方又恢復原本的模樣,冷哼一聲說道,“你是該死,不過你這條狗命先饒過,快點打開門,我要去見我爹。”
那人連身子也沒起來,急忙轉過頭朝後喝道:“還不打開大門,讓二公子進去!”
站在門前的士兵早已經將大門打開,其中一人快步像府內跑去,想必是去通知畢忠武去了。
唐安笑呵呵看着神氣的畢方說道:“二公子,你快進去吧,等你進府後,我們也該回去了。”
畢方眉毛一挑,“哦”了一聲說道:“你們想走?”
唐安故意驚聲問道:“二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畢方冷冷說道:“既然已經到了門外,自然是要請二位進入府中,讓畢某略盡地主之誼,好好的報答各位這些天來對畢方的照顧。”畢方口中的照顧二字說的話音極重,顯然不是真的要報答唐安,應該是叫報仇纔對。
唐安笑道:“二公子這臉翻得也太快了一點吧?剛纔二公子你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畢方哼了一聲,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別廢話,你們二位是想自己進去,還是我派人將你們請進去,然後再去將你的夥伴都給請進來。”畢方心中卻是十分的得意,想到,唐安的廢話越多越好,拖得長時間越長,對他越有利,他不是沒見到剛纔快步前去報告他父親的士兵,只要他父親出現,唐安二人自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聽到夥伴二字,孫戰陡然上前一步,他自然知道,唐安將他們這羣夥伴看的極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現在畢方公然挑釁,只要唐安點頭,他勢必會意雷霆萬鈞之勢,將畢方擒下。
唐安拉住孫戰,示意其不要出手,笑了聲說道:“畢二公子是想拖延時間?拖到畢供奉到來?”
畢方聽到唐安點破他的意圖,不由得心下一抖,他剛要有所動作,只聽到唐安輕聲說道:“別說現在,就等到畢供奉親至,唐某也能將二公子輕易的擊斃後全身而退,當然,信不信由你。”
畢方臉色大變,立刻向後退了兩步,顫聲說道:“你,你敢殺我?”、
唐安笑了笑說道:“如果我們要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既然畢公子不死心,我就在這裡等到畢供奉出現。”
接下來,在畢方詫異的注視下,唐安盤膝坐在了地上,孫戰見到唐安坐下後,也隨即坐了下去。
這時,只聽到畢府傳來陣陣的腳步聲,畢方大喜,連忙別過頭去像府內內看去,只見十數人正快步的像門外走來,爲首一人,正是畢府的主人,洛水府的三大供奉之一的畢忠武。
畢方見到畢忠武后,快速的迎了上去,一把跪倒在地說道:“爹!”
畢忠武見到兒子後,心情也是極爲的激動,不由的扶起畢方,仔細的看了看畢方,心疼的說道:“方兒,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了。”
畢方止住抽泣,轉過頭,目光望向唐安身上,恨恨的說的哦啊:“爹,我這段時間所受的所有苦難都盡皆拜這幾人所賜,爹,你一定要給方兒做主!好好的懲治這幾人!”
在畢忠武出現的時候,唐安與孫戰已經站起身來,唐安見到尹天南也在人羣中,遙遙的向其拜了一拜,尹天南也是點點頭,畢忠武聽到畢方如此說,擡頭望了望唐安,唐安感受到畢忠武的目光,笑了笑,說道:“畢供奉,你打算怎麼懲治我們?”
尹天南聽了唐安的話後,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隨即遙遙頭的轉身向府內走去。
畢忠武臉色一變說道:“小兄弟說笑了,你們將犬子完整的送了回來,畢某感謝你們愛來不及呢,又豈會懲治你們?”
畢方從未見過尹天南,自然對其的表現極爲的不滿,等到他聽到畢忠武的話後,連忙說道:“爹,你可不要被這小子給迷惑了,我就是被他們擄走的,然後又故意將我放回來。這都是做戲在給你看呢。”
畢忠武陡然喝道:“方兒,閉嘴!”
畢方一怔,他怎麼也沒想到,畢忠武會衝着他發脾氣。
畢忠武冷着臉喝道:“來人,將二公子送回去休養。”
立刻又兩人從畢忠武的身後走了出來,攙着畢方,像府內走去。
畢方心中雖然着急,但是見到父親生氣,自然在不敢說什麼,他的腦海中現在極爲的混亂,他不明白,爲何一直對披羅刀譜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父親,怎麼會放過已經到了眼前的好機會。
畢方當然想不到,畢忠武不是不想捉住唐安等人,而是根本不能,不說自己的大兒子需要牛小天醫治,現在洛水府與南明府大戰在即,以他對葉耀祖的瞭解,肯定會極力的拉攏唐安幾人的,加上尹天南雖這幾個年輕人的印象極好,他如果這個時候對唐安等人出手,不但會得罪葉耀祖與尹天南,還會落的一個背信棄義的名聲。
畢方走後,畢忠武拱手說道:“方兒這孩子從小被我給慣壞了,還請小兄弟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不要見怪。”
唐安笑了笑,說道:“不見怪,二公子的跋扈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
畢忠武訕笑了一聲,心下暗罵唐安,但面上卻仍是堆滿笑意說道:“小兄弟不但一身實力遠超同輩,就連這氣量,在同輩中也是罕有人敵,怪不得能得到府主與尹兄的青眼。”
“哪裡,哪裡,畢供奉實在是太客氣了,畢供奉還有什麼事麼?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二人就先回去了,我的夥伴還在等着我們。”
畢忠武道:“沒事了,不過,不知道那位牛神醫什麼時候到府上替犬子驅毒?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我擔心會出什麼變故呀。”
唐安道:“畢供奉請放心,我們回去後,就會再次來到供奉府上的。”
畢忠武裡忙說道:“那就有勞各位了。”
唐安笑了笑,轉身向酒樓走去,孫戰則是緊緊的盯着畢忠武,一點一點的向後退去。
等到唐安二人再次回到酒樓外的時候,此刻人們早已經醒了,街上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唐安一邊走一邊說道:“孫戰,你說剛纔畢忠武有幾次想要動手?”
一向沉默寡言的孫戰,沉聲說道:“至少三次,我捕捉到了畢忠武身上有兩次動了殺機,還有一次他的左手揹着我們虛按了一次,顯然是制止了暗中埋伏的人,看來畢忠武的內心中也是在糾結到底對不對我們出手。”
唐安點點頭說道:“這畢忠武顯然是對披羅刀譜不能忘懷,但是他這個人顧慮太多,所幸定力不錯,將心頭的殺念制止住了,不然我們還真的不好辦。”
“有什麼好辦不好辦的,整個畢府也就畢忠武一個人難對付,其餘人都是廢物罷了。”袁南博的聲音不聲不響的從二樓上傳了出來。
唐安擡起頭笑道:“南博,你醒了?”
“不止他醒了,我們都醒了,你們怎麼纔回來?”姜思思將身子靠在二樓的護欄上,懶洋洋的說道。牛小天則坐在姜思思的身旁,嘿嘿傻笑着。
唐安道:“倒也沒什麼,就是跟畢忠武多聊了兩句。”
“肯定是畢方多嘴了吧。”姜思思平淡的說道。
唐安笑道:“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畢方卻是是挑撥了一下,幸好畢忠武沉得住氣,不然我跟孫戰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
“早一劍把他殺了不就沒這多事了,真是自找沒趣。”袁南博冷笑一聲說道。
“好了,既然大家都醒了,也別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去畢忠武的府邸將必超的火毒取出,然後我們就離開洛水城。”
”想走是不可能了。你看到那兩個人了麼?“姜思思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