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側着身睡覺,面對着樓念念,伸出手臂來搭在樓念念的腰間,抱着誰睡覺這個姿勢,向來都是樓念念的專屬,而這次,變成容湛。
以至於樓念念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動。
“你怎麼好意思抱着我睡覺,我都還沒洗澡,你就不能夠退開一點嗎?”
容湛閉着眼睛,蹭了蹭樓念念的小肚子,綿綿軟軟的。之前她偶爾會在歡愛之後問自己嫌不嫌棄她的小肚子,那時候回答永遠都是嫌棄。但實際上,容湛喜歡樓念念有小肚子,那樣綿綿軟軟枕起來也舒服,加上女人,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有什麼好,抱着都不舒服。
“念念,媽媽是在你幾歲的時候去世的?”
“五年前。”
五年前?
那麼這個時間點並不久啊,容湛有些迷糊,樓念念不是很早就離開了樓家嗎,那麼……
“你是不是以爲,我媽媽去世很多年了?畢竟許格月嫁給樓森當妻子也很多年。”
“嗯,我記得你說過你初中時候就離開家了,因爲你父親在你母親去世之後娶了別人,而且你母親……”
“那時候我爸爸對外宣稱我媽媽過世了,而且就連我也相信了。”
樓念念盯着電腦屏幕,無奈地笑了笑,眼中的那抹失望跟傷痛還是那麼地清晰。
反而是容湛,因爲樓念念的話,掙扎着坐起身來,面對面看着她,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當初你媽媽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在五年前才……”
樓念念點點頭。
那一年她只是一名升初中不滿13歲的孩子,親眼見着醫生用白布將關梓雲的臉蓋上,從那以後,樓森跟她說——
念念,你媽媽生病去世了。
直到後來,很偶然的機會,她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從那以後,樓念念對這個家再沒有半點感情。
容湛看着眼前的樓念念,小身板下到底隱藏着多少能量,才能支撐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長久以來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輕輕攬過樓念念,環住她的肩膀將她納入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頭髮,用着輕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就算這條路以後會走得很艱難,我也陪着你。”
樓念念愣了愣,忽而眼眶溼潤,緩緩轉過身趴到容湛的胸口,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覺得安全,覺得堅定,覺得可靠。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初中的時候離開樓家嗎?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但沒有說得那麼清楚,其實有一個雨夜,我看見過一個陌生男人去找許格月。我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知道了一些讓人覺得噁心的事情。那時候我就知道許格月接近我爸目的不純了,可我一直以爲她就是個簡單的女人,只會幻想,可現在我才知道,是我把她想得太單純了。”
“你爸爸跟你說你媽媽生病去世,之後就娶了許格月嗎?”
樓念念點點頭。
依稀記得樓森將許格月領進門之後,向她做介紹時候的場景,她尚且認爲,這個新媽媽是個善良的人,會一直對自己好。
後來許格月的種種行爲,也讓樓念念相信,她是給這個家重新帶來溫暖的女主人,如若不是那個雨夜,如若不是那些話。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媽媽沒有死的?”
樓念念緊了緊抱住容湛的手,閉上眼睛深呼吸,回憶着當時的畫面,有足足五分鐘,她才緩緩啓脣開口。
“是我小姨告訴我的,我媽媽被囚禁起來,終日給她注射一種藥物,讓人神志不清。”
“注射藥物?”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緩緩響起,“是你爸爸乾的?”
樓念念搖搖頭:“我很清楚,我爸是做不出那種事情的,他沒有那樣的膽量,也沒有那種能力。況且,他對我媽媽也不是沒有半點感情,壓根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容湛低下頭來看了樓念念一眼,皺着眉頭。
“不是你爸爸,那是誰?”
樓念念沉默,從這個角度,容湛壓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她卻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掌心,容湛低下頭,看着那纖細的手指張開,扣住了自己的手指。
一個小小的動作,泄露了樓念念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不知道,後來也沒有人告訴我,包括我媽媽在內。不清楚她怎麼逃出來的,是誰幫助她,只知道在後來的幾年,我媽媽一直在做自己的生意,試圖建立一個能夠跟樓森相抗衡的公司。我媽媽本來就是商業奇才,在這方面我小姨說過,我媽媽是得到了我外公的真傳。”
樓念念的聲音很輕,輕到飄在這小小的空間瞬間就散開了。不得不讓容湛再一次緊了緊抱住她的手臂。
“但是,我媽媽那時候只是一個人啊,只是一個人她怎麼能夠跟許格月還有樓森他們抗衡。我小姨說,我媽媽只聯繫過她幾次,其餘的時間都砸在事業上面,得知我一個人搬離出樓家,我媽媽只跟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奪回樓氏,這都是在很久以後了。許格月在得知我媽媽還活着的時候,怎麼還可能容忍她活着……”
“你的意思是……”
樓念念輕輕點頭,閉上眼睛,有什麼滾燙地從眼角滑落。
容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扣住樓念念肩膀的手骨節分明,手背青筋明顯,他想不到樓念念母親身上居然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而那個樓家,現在在他眼裡變得骯髒不堪,就像一個無底洞,你並不知道危險有多深。
“如果不是把這事情都串聯起來,同那封郵件裡面的內容聯繫上,我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知道我媽媽的死跟他們會有關係。我一直單純地以爲,我媽媽是死於一場普通的車禍,可現在,我懷疑那場車禍,跟他們有很大的關係。從一開始,他們大概就不希望我媽媽活着吧?”
容湛抱緊了樓念念,伸手撫過她的臉:“我會查清楚的,所有你不明白不知曉的事情,我都會查清楚的。別忘了你的老公以前是幹什麼的。”
樓念念擡起頭來,眼睛明亮亮地看着容湛,努了努嘴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既然她跟容湛都已經來到b市了,那麼就意味着接下來很多事情,他們都需要並肩,她都要相信他。
此時此刻,窗外是寒風,可身邊的懷抱卻很溫暖。
閉上眼睛,聽着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樓念念貪戀這樣的感覺,如果一輩子都這樣就好了,他們不是因爲什麼而交易,只是因爲單純相愛。
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樓念念能夠不去想沈之言,不去想那些跟容湛起爭執的事情,安靜地靠在容湛懷裡。
第二天一大早,樓念念就被手機設置的鬧鐘給吵醒了,雖然音樂只響了一下就被人火速關閉,但樓念念還是醒了。
迷迷濛濛睜開眼睛,觸到容湛視線的時候,樓念念還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就見他眉眼彎彎。
“早安。”
“嗯,早安。”
樓念念收回目光,覺得心撲通撲通跳得好快,掀開被子就想起牀,卻被容湛修長結實的雙腿給纏住了。
這個動作,令樓念念腦子“嗡”地一聲,容湛這是要幹什麼!
“這還早呢,一大早起牀你有事情要做嗎?”
“……”
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樓念念有些受不了此等調戲,掙扎着想要起身,可無奈於某人雙腿的力度。到最後,樓念念只能夠怒目瞪着容湛:“放不放開!”
容湛笑。
“不放的話,你能怎麼做?”
樓念念氣極了,真想一巴掌把這個人推到牀下去,一大早睡不醒發什麼神經。
“跟我說一說你早上的打算,直接去樓家?還是帶我去玩一玩b市,反正我對這座城市也不熟悉,有什麼地標性建築什麼的,可以帶我去看一下吧?”
容湛笑得十分無害,也偏是這個樣子,讓樓念念很想敲他一拳。
“你知不知道我們來b市是幹什麼,不是來旅遊的。”
推開容湛,樓念念翻身下牀,大步走進浴室洗漱,留下牀上嘴角微翹的男人。
樓念念在浴室刷牙洗臉的時候,容湛站起身換衣服,對着鏡子慢悠悠系鈕釦,放在牀頭的手機響了起來。走過去看一眼,上面顯示的是沈之言的電話,雖沒有備註,但那號碼容湛很熟悉。
蹙了蹙眉頭,最終還是接聽了。
“阿湛,你出差了嗎?”
“嗯。”
許是沒想到容湛還是這麼淡漠的態度,沈之言顯得有些尷尬,猶猶豫豫接下來的話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事情嗎?”
“嗯,是這樣的,過幾天有個晚宴,我需要一個男伴所以想問你有沒有時間。”
男伴?
“我現在出差在外,短時間都不會回江城,男伴這種事情並不是很重要,林睿應該可以效勞吧?”
提起林睿,沈之言嚇了一跳,難道容湛知道了什麼嗎?知道了她跟林睿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裡,有些害怕。
聽不見沈之言的回覆,容湛以爲她是生氣,只得耐心沉聲解釋:“我看他對你一直都很不錯,又是你的上司。而且男伴這種事情,你以後也不用來找我了,我不做令大家誤會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言下之意就是——
我以後都不會以你身邊伴侶的身份出席什麼場合,以免被別人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來討論。
瞬間,沈之言覺得這通電話打得有些自取其辱了。
站在浴室門口的樓念念,抿了抿嘴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方纔那句話她已經能夠猜出對方是誰了。
慶幸的是容湛還沒說一些令她覺得失望的話來。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先這樣吧。”
知道容湛掛斷電話之後,樓念念走了出來,淡淡說道:“去洗漱吧,我去樓下買早餐。”
“待會出去吃,你等我。”
有風吹來,樓念念安靜地站在窗邊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的道路。
今天去樓家,也不知道會受到什麼爲難,值得慶幸的還是有容湛在身邊,如果固執自己一個人的話,面對那樣的場面,都不清楚有沒有勇氣承受下來。
“吃完飯,我就陪你去一趟樓家,至於媽媽的事情,我會安排人私下徹查清楚的,相信我。”
洗漱後出來,看着樓念念一個人站在窗前,背影顯得很落寞,這讓容湛微微覺得很心疼,走上前從後面擁住她開口。
知道她因爲什麼才心情不好的,就更加想要努力去爲她做那些事情。
聽見聲音,樓念念微微側過頭,臉頰碰到容湛的嘴脣,某人就順勢輕吻了一下。
“我在想,他們會不會爲難我們。”
“傻瓜。”容湛牽起樓念念的手放在脣邊親吻,“別忘了我們是來談合作的,既然是談合作,那麼又怎麼會爲難我們呢。”
樓念念斂回眸子,低着頭看着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
“我覺得這條路會很漫長,奪回樓氏,會很漫長。”
容湛輕笑,握住樓念念的手與之十指相扣:“我會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這一瞬間的樓念念覺得很幸福,眼前就像是有粉色花瓣飄下下來般浪漫的場景,與之相愛,與之相伴,會是多麼浪漫的事情。
而到後來,當她回憶起這一瞬間,回憶起容湛嘴角的笑容,回憶起他聲音裡的溫熱,還有話裡面的真誠……
心卻一陣冰涼,只剩下諷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換好衣服,容湛拿着車鑰匙站在門邊等着樓念念,見她化好淡妝走出來,笑着揚揚手中的車鑰匙。
“想吃什麼?我載你去吃。”
樓念念歪着腦袋想了想,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豆漿油條了,還記得小時候上學,在路上買一根五毛錢的油條喝一杯一塊錢的熱豆漿,就覺得很滿足。自從上了大學工作之後,這種豆漿油條的生活就遠離了,直接買一排豆奶,早晨就丟一瓶到包包裡帶走。
現在,突然間就想要回味那股感覺。
“我們去吃豆漿油條吧。”
豆漿油條?
容湛有些訝異,但還是笑着頷首。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樓念念挽着容湛的胳膊出門,“你怎麼去到哪裡都有車子?”
“你猜。”
“猜不出來才問的啊。”
“借的。”
“……”
好吧,這個理由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比起容湛告訴她來之後買的,或者之前寄放在這裡的,都要容易接受。
陪着樓念念吃完早餐之後,容湛開車跟她一塊去了樓家大宅。
沒有事先打招呼,也沒有打一通電話,所以當容湛跟樓念念兩個人雙雙出現在大宅門口的時候,傭人們都驚呆了。
其中一些新傭人,壓根沒有見過容湛跟樓念念的,態度還很是不好。
聽到通報,許格月挽着樓森的手走出來,看見門口確確實實站着樓念念,瞪大了雙眼。許雅心跑出來一看,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樓念念的到來,無疑是一記悶雷炸開,沒有任何歡慶驚喜的畫面,周遭都是沉默跟寂靜。
能夠從他們眼中看到各種情緒,唯獨沒有驚喜。
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畫面。
樓念念安靜地站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身旁的容湛伸出手,與之十指相扣,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樓念念的手背,暗自給她力量。
兩個人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到樓森跟許格月面前。
“好久不見,父親,許阿姨。”
明媚動人的笑容,似是親切。出門之前特意花了一個妝,濃烈紅脣,顯得分外妖嬈,頗有氣場。
站在許格月身後的許雅心看着眼前這個很久沒有見面的“妹妹”,壓根無法同記憶中那個樸素善良的小女孩聯繫在一起。
怎麼都覺得現在的樓念念,身上有一股……
殺氣。
“哦哦念念啊,你跟容湛來啦,怎麼沒有事先打聲招呼呢,快快快,進來吧進來。”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還是樓森,只見他連忙上前招呼樓念念跟容湛進屋,原本站在他身旁的許格月,此時也露出笑容,不知道的人,很容易產生愚蠢的錯覺。
“一直就想要過來看望父親跟許阿姨,但總是沒有時間。昨天我就跟念念商量了一下,訂了機票就飛過來了,父親,這是法國波爾多紅酒。”
樓念念看着容湛遞上一個袋子,稍微有些驚訝,因爲她根本就沒有看過他準備禮物,什麼時候連着種細節都想到了。
“來就好了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呢。”
許格月理了理及肩的捲髮,優雅地笑着:“這有多久沒有看到念念了,越變越漂亮,怎麼沒有把皓皓一塊帶過來啊,我的寶貝外孫我都還沒有見過呢。”
寶貝外孫?
樓念念在心中冷笑,虧得她說得出口。
“皓皓在幼兒園,所以就沒有帶過來了。其實這一次來b市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父親商量一下。”
“哦,什麼事情?”
容湛親自開口的,樓森顯得很好奇,雙眼冒着精光,這副模樣樓念念看着都覺得不舒服。
“mk洲際集團,不知父親是否聽說過。”
“mk洲際集團?是那個目前全球最大及網絡分佈最廣的專業酒店管理集團嗎?”許格月驚呼出聲,而她對mk的熟悉與瞭解,也讓樓念念眸中一黯。
果然,當初小看了這個女人。
“原來阿姨在這方面還有了解啊。”
樓森瞪了許格月一眼,婦人多話,後者呵呵乾笑了兩聲,低頭溫婉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不再開口。
“之前聽說過,怎麼了?”
容湛看着樓森,眸中深色難以猜透。
“我就是mk大中華區的總裁。”
一句話,讓在場除了樓念念之外的三個人如遭雷擊,頭腦一片空白,震驚地看着容湛。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樓森跟許格月面面相覷,而許雅心,也是一愣一愣的。
“孩子,你不是中心警局的警司嗎?怎麼又變成總裁了。”
“警司這個職務,阿湛已經辭職了,他現在是mk的總裁。”
樓念念覺得跟樓森他們沒有必要解釋那麼清楚,重點說出來就夠了。果不其然,樓森的表情一下明朗起來,伴隨着爽朗的笑聲。
“我就知道我的女婿並非池中之物,孩子,那你今天過來是……”
“沒錯,mk想要跟樓氏合作,在b市打算建立一個大型商務酒店。今天過來就是想要跟父親說一下,商談合作事宜。”
“好好好!哈哈!好好好!”
樓森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那就是真的很滿意了。樓念念臉上表情淡淡,不經意掃過許雅心的時候,卻發現她低着頭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聽說念念在樓氏還有股份,所以這一次打算跟樓氏一塊合作,不知道父親有沒有什麼意見。”
一提及“股份”這樣敏感的字眼,樓念念就注意到許格月微變的表情,就連樓森,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他們大概是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回來,以這樣的方式要回屬於自己的股份吧?
“這個……容湛啊,合作的事情呢還得跟公司的董事會商量一下,不是爸爸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既然今天你們回來了,那麼就先別說工作上面的事情了,你看這現在的時間,我也得回公司上班了,要不雅心。”
樓森招呼許雅心,後者慌忙應了一聲。
“讓阿姨把樓上的客房收拾一下,給你姐姐姐夫住,今天你就先帶他們到b市好好轉一圈,等晚上我下班回來,我們一家人出去外面好好吃一餐。”
“好的爸爸。”
客房?
樓念念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曾經住的房間,現在是留給誰了,本來想問出口,可後來話到了嘴邊還是收住。
又何必自討無趣呢,恐怕這個家早已經被許格月和許雅心這兩母女給霸佔了吧。
對了,母親的臥室。
樓念念站起身來:“爸爸,我想去媽媽的房間看一看。”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怔住了樓森,還是許格月控制情緒的能力強悍,只見她微笑着站起身,走到樓念念面前牽起她的手,就像是個慈祥的母親一樣。
“孩子,你媽媽的房間早就被阿姨給收拾了,所有的東西都封起來放在地下室呢。你也知道你爸爸對你媽媽的感情,每每看到那個房間,你爸爸心情就會變得很沉重,阿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不希望你爸爸一直都活在過去,不開心吧?”
樓念念諷刺地笑了笑。
“你言下之意,是我爸爸從前跟我媽媽生活在一起,不開心是嗎?”
“念念!”
樓森呵斥了樓念念一聲,後者瞥了他一眼,算是給面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許格月的臉色擺在那裡,很明顯不愉快。
“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去公司了,老李,備車。”
“父親,我送你吧,我開車過來的。”
容湛主動站起身請纓,樓念念也沒有說什麼,女婿送自己去公司上班,何等面子,樓森也就笑呵呵接受了。
容湛跟樓森離開之後,屋裡只剩下樓念念,許格月跟許雅心三個人。
沒有樓森跟容湛在,許格月母女的僞裝也就失去了意義。
“樓念念,你不是說不要樓家的財產跟股份嗎?你不是很有骨氣從初中就搬離樓家了嗎?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要回你的股份!”
“雅心。”
許格月按住寶貝女兒,示意她不要這麼激動,反觀樓念念,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悠閒地沏茶,彷彿在這個家裡,她纔是主人,而眼前這對母女,只是不速之客罷了。
“念念,你的丈夫是mk中華區的總裁,聽說你也進了林氏集團工作,那麼你還要樓氏的股份作什麼呢?別怪阿姨沒有提醒你,這近幾年啊,樓氏的情況大不如從前了,你要了股份,興許還要賠錢呢。”
惺惺作態的嘴臉,看着就覺得厭惡。
樓念念擡起頭來淡漠地看了許格月一眼,開口時語氣如刀鋒般凜冽。
“我外公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我怎麼能夠親眼看着它一點點衰敗,又或者進了某些狼心狗肺之人的手裡。就算是賠錢,我也不在乎,因爲我有信心把樓氏奪回手裡,然後重振這座江山!”
“樓念念!你怎麼能夠這麼跟我媽媽說話!”
說到底,許雅心也就是個拿不出手的貨色,上不了大臺面,平日裡充當大小姐,但實際上就是個沒有腦子的。
情緒容易波動,動輒就大呼小叫的。
樓念念皺着眉頭,鄙夷地看着她:“你聽我話裡面那一句提到你媽媽了,你這不是自己往自己頭上扣屎帽子嗎?”
“你!”
“雅心!”
許格月呵斥許雅心一聲,示意她不要大吵大鬧。眼前的樓念念已經跟從前不一樣了,冷靜有心計有城府,絕對不是可以小看的角色。許格月一邊打量,心裡一邊盤算着,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讓這個小丫頭片子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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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西,下一章叫做大戰踐人不知道好不好=。=
今天的更新到此結束,明天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