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尤其想要做一件事…可陸立風深知,他不能,因爲只要妄動一步,她就會立刻逃開,並且逃得很遠很遠,老死也不相往來。】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幾隻小鳥落在窗臺上,廖英紅一開窗,就把它們嚇走了。
廖英紅笑笑,把頭髮上的捲髮條一個一個摘下來,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對着飛走的小鳥招手:“回來回來!跑什麼跑!”
這樣順勢往樓下一望,廖英紅突然看見樓下停着一輛車,眼熟。
“立風啊!陸立風!”廖英紅不顧頭上還卷着的頭髮,大聲呼喊。
一大早的!喊什麼喊!讓不讓人睡覺了!隔壁房間失眠了一晚的姚星辰,凌晨剛剛睡着,卻陡然聽見陸立風的名字,煩躁的把腦袋蒙進被子裡,狠狠地踹了踹腳,繼續睡。
“立風!”
樓下的車裡怎麼叫都沒有人出來,廖英紅奇怪的嘟囔一句,目光一轉,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走了過來。
不是她家最英俊的女婿是誰?
他左手拎着兩個塑料袋,右手一掌拖着兩個紙杯,看樣子是去附近買早餐了。
哎呦呦,廖英紅雙手合十這個樂,真是中國好女婿!
她轉身及拉着拖鞋,趕緊跑到姚星辰房間去,使勁拍了拍女兒的被子。
“囡囡啊!快醒醒!你老公來了!”
姚星辰像個大蠶蛹一樣裹着被,就是不動!
廖英紅急了,用手扯她的被:“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禮數!你看看別人家的大姑娘!個個亭亭玉立知書達禮的!我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吊兒郎當的小姑奶奶!起來!給我起來!”
姚星辰牀氣大,一大早上就聽到陸立風的名字,有點像要加班的感覺,狠狠地矇住頭蹬被子,悶悶的說:“都給我出去!我要睡覺!”
陸立風的腳步聲在樓道里響起,廖英紅心裡一急,氣得拍了她一把,手一使勁,就將她身上的被子拽開了!
門開着,陸立風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姚星辰披頭散髮氣急敗壞的坐起來,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賴牀,身上只穿着一個貼身的小三角,和露臍的純棉胸衣,胸前的飽滿隨着她爭搶被子的動作不停的晃動。
沒想到剛一來,就看到這樣香豔的一幕…
陸立風不由自主的別過頭去,抿着脣偷笑,然後很刻意的輕咳一聲。
“咳咳!”
廖英紅聽見女婿進來,一怔,立刻換上一副溫柔耐心的嘴臉,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被子,說:“囡囡啊,我們起牀啦,你看看你家陸立風都來了。”
姚星辰趁機一把奪過被子倒頭就睡,廖英紅沒轍了,出來跟客人周旋。
陸立風見廖英紅出來,微笑着把手裡的早餐放在桌子上,聲音如早晨的太陽一般煦暖:“阿姨,早,我買了點早餐,您趁熱吃。”
“好孩子,有心了。”廖英紅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家女婿,怎麼看怎麼順眼。
陸立風今日着裝也格外清透,身穿休閒白襯衫搭配牛仔褲,配搭jaeger-lecoultre超薄月相大師系列腕錶,悠閒清爽之中不失貴氣。
“她還不起嗎?”陸立風問。
廖英紅瞪了屋裡一眼:“這丫頭,放假的時候一睡睡一上午,六親不認。”
陸立風笑了,看看錶:“那不行,今天要帶她去拍婚紗照,我去叫她。”
他說完,衝廖英紅眨了眨眼睛,廖英紅觸電一般愣了一下,笑着指了指他:“臭小子,去吧!”
陸立風拿着一杯豆漿進了姚星辰的臥室,慢慢的關上門。
廖英紅坐在客廳裡吃早餐,搖頭晃腦的感嘆,唉,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看上了星辰這個臭丫頭。
姚星辰蒙着被,正睡着回籠覺,就聞到一股豆漿的香甜,肚子被帶的咕咕叫。
豆漿?迷迷糊糊的,她閉着眼睛,腦袋伸出來,鼻孔一張一闔,小鼩鼱一樣瘋狂的嗅着。
陸立風覺得好玩,便拉了拉褲腿,半蹲下來,把吸管遞到她嘴邊去。
姚星辰毫不客氣的叼住了吸管,咕嘟咕嘟,幾大口下肚,醒了。
一睜眼,陸立風的俊臉近在咫尺,姚星辰的瞳孔一縮,猛地坐起來,見鬼一樣捂着被子圍在自己身上!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女孩子的閨房你知不知道!”
陸立風站起來,往牀前的書桌一靠,薄脣叼住吸管,手腕將她喝過的那杯豆漿一送,優雅自如的喝了起來。
“喂喂餵你別喝光給我留點喂——”
咕嚕咕嚕…
姚星辰話音剛落,紙杯便發出一聲咕嚕咕嚕的嗚咽,空了。
某人把空紙盒在手裡晃了晃,欠扁的看着她。
“餓了,起牀我帶你去吃飯。”陸立風說。
姚星辰憤憤的重新躺下,把自己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悅的說:“陸立風,這才幾點,你知不知道非必要時多見你一個小時我都要少活十年?你這叫加班這叫剝削。”
她抱怨了一頓,把自己又蒙回了被子裡。
陸立風走過來,坐在牀邊,惡作劇一樣伸出指頭,在她暴露着的腳心上輕輕的撓了撓,姚星辰頓時蹬了蹬腳,爆發出一串難耐的笑聲。
“哈哈哈!別撓別撓!”
陸立風見她有罩門,手上又在她腳心上劃了兩下,姚星辰猛地坐起來,笑着看着他。
她這樣一坐,兩個人的臉忽然就離的很近,陸立風有一瞬間的恍惚,還沒來得及多想,一隻胳膊便從被子裡伸出來,精準的抓到他的腋下,隔着薄薄的面料,抓得陸立風痛癢難耐!
“叫你使壞!這叫以牙還牙!”姚星辰哪裡是吃虧的人,一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一手抓陸立風的癢,把他壓在了身下。
陸立風不停的發出乾淨清脆的笑聲,嘴裡說着求饒的話。
“停停停,我怕癢!姚星辰住手!”
姚星辰哪裡見過撲克臉的陸立風如此小受的樣子?瞬間玩心大起,正好教訓教訓他,不肯停手。
陸立風仰躺在她的小牀上,笑的喘不過來氣。
“求饒!”姚星辰命令道!
陸立風嘴硬,不肯求饒,姚星辰就加大了力氣抓他的癢,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笑的眼裡泛起了溼潤。
“小古董你給我放手,快點!我數三個數…”姚星辰笑着,看她,手腕在他掌心掙了掙。
晨光從窗外照進來,打在她明媚的臉龐,而她,正活潑而輕鬆的對着自己笑,如此難得的情景,讓陸立風的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看她的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認真。
她的臉在他仰視的正上方,幾縷頭髮垂下來,葳在他的頸間,弄得他心神恍惚,而那雙不施妝容的大眼睛和米分嫩的脣,像是泛着香氣的精美小點,讓陸立風很想嘗一嘗。
此刻他尤其想要做一件事…
可陸立風深知,他不能,因爲只要妄動一步,她就會立刻逃開,並且逃得很遠很遠,老死也不相往來。
姚星辰看到他愣怔而壓抑的樣子,以爲他鬧急了,生了氣,便悻悻的放開了手,躺回去,嘟囔着。
“無趣的書呆子,鬧着玩兒都鬧不起,沒勁。”
陸立風坐起來,一股巨大的壓抑憋在胸口處,彷彿犯了什麼癮卻得不到消解,十分難受。
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袖口領口,拍拍她的被子說:“起來吧,今天要拍婚紗照。”
“婚紗照?我們倆有必要嗎?”
陸立說:“其實我也不喜歡拍照。但該走的形式還是要走的。婚禮上也要用。”
姚星辰一臉不情願的說:“陸立風,你想想啊,你花一萬塊錢照了幾個相冊,最後用來墊花盆了,多不值?”
陸立風嘴角抽了抽:“誰說我要墊花盆…”
“離了可不就要墊花盆麼…”
…
大大的草坪,身後是教堂,烈日炎炎,攝影師忙活得出了一身汗。
拍照這種事,姚星辰算是本行,一襲拖地婚紗站在陸立風身側,就像是車站的模特靠着一臺冷冰冰的車,擺着各種入境的動作。
“新娘很棒哦!新郎再笑一笑啦!您這麼不配合,新娘會生氣的!”攝影師不停的按着快門,玩笑道。
陸立風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禮服,頭髮被刻意做了造型,打扮一番,更加帥氣挺拔了幾分,他站在不停擺造型的姚星辰身邊,壓力很大。
“她不會生氣的,”陸立風說:“你少照幾張,應付一下就可以。”
沒想到拍婚紗照是一件如此耗費體力的事情,陸立風快瘋了。
姚星辰看他不自在,把手搭在他的身上,冷嘲熱諷:“你看看,我就說嘛,我們倆還用拍什麼婚紗照,直接照一個你,照一塊草坪,把我p上去,毫無違和感。”
陸立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要在我身上拱來拱去好嗎?”
姚星辰不以爲然:“放鬆點,小古董,我就當身旁放個古董花瓶好了,你不用動,我來負責擺造型。”
他依舊酷酷的站着,像一尊雕像,而她大方而專業的動來動去,畫面極其詭異。攝影師拍了這麼多對也沒見過如此對付的新人,他憑着自己的職業操守,哪容許自己拍出這麼不和諧的照片來,便放下相機指揮道——
“新郎,摟住新娘的腰,臉對着她,新娘,你踮起腳,親吻新郎!”
陸立風把手摟上她的腰,臉側過去,沒想到下一秒,她的脣很大方的湊上來,只隔着一釐米的距離,陸立風壓抑着不安分的心跳,低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麼麼噠,不要臉紅,專業點。”姚星辰撅着脣,閉着眼睛湊上來。
陸立風好笑的別過頭去,她突然這樣,他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姚星辰看見他臉紅的樣子,突然想起上高中時的一幕。
那時她高一,去網吧包宿打cs,第二天早自習趴在桌子上睡覺,被班主任叫出去罰站。
高一的教室統一都在一樓,而高三的教室在三樓,每次陸立風上課的時候,都會路過姚星辰的班級。
那天早上,陸立風拿着拖把下樓值日,拖樓梯,見到她在罰站,一臉早就習以爲常的樣子,把他當空氣,認真的幹活。
姚星辰故意走過去,“咻”!把嘴裡嚼着的口香糖吐在地磚上,又揹着手若無其事的靠在牆上繼續罰站。
陸立風一向特別的好欺負,默默的用紙巾墊着,將她的口香糖拾起來,扔進垃圾桶裡,全程都沒看她。
姚星辰一看他這樣,就來了勁,從口袋裡掏出一條口香糖來嚼了嚼,噔噔噔又跑過去,吐在他的擔當區上。
吐完了姚星辰一溜煙似的跑回來,繼續罰站,陸立風此時才擡起頭看她,手上拄着拖布杆,皺了皺眉頭。
怎樣怎樣!我就吐就吐!姚星辰搖頭晃腦的對他做鬼臉,美滋滋的得意着。
沒想到陸立風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生氣,再次彎腰拾起她的口香糖,丟進了垃圾桶裡。
這一幕,恰好被陸立風班級的班花蘇小茉看見了,蘇小茉總是利用班長的權利把自己的值日表和陸立風排到一起,也經常會在食堂幫着陸立風排隊打飯。
“姚星辰!你太過分了吧!沒看見高年級的值日生給你們掃樓道有多辛苦嗎?”蘇小茉義憤填膺的走到姚星辰面前來,小聲指責道。
姚星辰瞪了她一眼,又跑過去,在地上吐了一顆口香糖,再跑回來,任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拽表情。
“你!”蘇小茉火冒三丈,指着姚星辰的鼻子罵了句:“沒有家教的小太妹!單親家庭的孩子就是欠教養!”
因爲都是一個大院的,誰家的家庭情況什麼樣基本都知曉,蘇小茉是真的拿她沒轍了,索性什麼痛快說什麼。
姚星辰臉一扭,心裡很不舒服,卻強撐着勝利的表情,吹起口哨。
陸立風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低頭,繼續做值日。
蘇小茉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心疼的制止了他的動作:“立風,我來拖吧。你回教室。”
陸立風甩開女孩洗溫軟的手,淡淡的說了句:“別碰我。”
姚星辰見狀,在一旁吹口哨:“古董就是古董,一輩子守身如玉做處男嘍!”
…
“對對!新娘湊過去吻新郎,新郎?拜託你動一動好嗎?”炎炎烈日下,攝影師已經快被這石頭做的新郎氣死了。
姚星辰看見陸立風摟着自己的腰,別過頭去失笑,他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可疑的紅暈,姚星辰樂了:“陸立風,你行不行啊?”
攝影師也說:“要不咱們換個動作吧,太熱了!我都出汗了!”
姚星辰也動了動,剛要換別的造型,就覺得腰上的猛然收緊!
姚星辰一擡頭,就看見陸立風正看着自己笑,還沒反應過來,他一低頭,俊臉就突然湊近,柔軟的脣冰冰涼涼的壓下來,輾轉在她的脣間摩擦起來…
名正言順。
陸立風如願以償的品嚐過她的柔軟挑釁,戀戀不捨的放開她,對着攝影師問了一句“拍完了嗎”,然後忍不住勾起了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