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奎,鳳兒,縣令與幾名衙役在一間客棧二樓藉着窗戶一直盯着樓下的看榜文的人,一直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人。
過了三個多時辰,天眼看就要黑下來時,只見有一人頭帶斗笠,走路剛韌有力,到了榜文前怕引起衆人的注意,大略看了兩眼,向城外走去,衆人也沒在意他。
鳳兒道:“那人衣服裡像是藏的有馬刀。”
衆人順着鳳兒的手望去,見那人走路時,腳上老有什麼頂着下身衣,真像是把刀,縣令道:“咱們跟上去不。”宗奎點頭。
衆人悄悄跟在那人後面,那人出了城,走了三里路程,見那人向着一荒棄的莊落走去,衆人遠遠的跟着身怕被他發現,見他進了一客院。
縣令命一衙差道:“你回去多帶你個人手。”
那人忙回縣搬兵。宗奎問鳳兒道:“咱們要不要前去前面探聽一下?”
鳳兒點頭看着縣令道:“好,我們兩人先去前面探聽一下消息,你們先在這埋伏着。”
縣令小聲道:“你們要小心,不要驚動他們。”
宗奎點頭,二人輕步向前行去,找到一隱蔽處伏下身聽裡面動靜,莊落比較靜能聽到裡面有人談論:“什麼,縣令敢通報捉拿我們,他好大膽子,老子伏擊孫承宗那老傢伙沒成功,一個小小縣令還想拿我,明天我就滅了他去!”
“三哥,你別衝動,不要小看了孫承宗,咱們埋伏失敗,他遲早會查到這裡的,咱們要儘快離開這裡,回去再與父汗商量討伐中原良計。”
“那這邊咱們就不管了嗎?”
“這次雖然咱們沒有殺了孫承宗,我們可以藉助閹黨給東林黨不和的機會下手,咱們剛死了一個引線,孫承宗不會想到在朝中有咱們還引線讓,送禮讓他們自相殘殺比我們動武要好的多。只要孫承宗與袁可立倒下,還怕他熊廷弼三方佈置之策?”裡面的人聽了後大笑。
這時天已漸黑,聽後面有腳步聲,看去是縣令的援兵到了裡面還有很多城中的百姓足有近百人,院裡也像是聽到動靜道:“外面有人!”
宗奎聽到後起身飛快向着大門走去,門散破舊宗奎一腳踹開,鳳兒緊隨在後,裡面的人也嚇了一跳回屋抄傢伙跑了出來,縣令帶着衙差也闖了進來,前面命弓弩放箭,宗奎一眼看到了皇太極。
皇太極見箭射來命道:“向後門撤。”
裡面二十幾後金瞬間倒了十幾人,皇太極身中一箭,向着後門逃去,宗奎上前一步追去,衆人緊隨在後,一口氣追了數十里,眼看到了海邊已無路,見他身邊一員將領道:“兩位貝勒你們先走,這裡我來掩護。”
說着帶着五人來攔住宗奎去路,皇太極不敢慢,見他在海邊竟有一首船,船上還打着毛字。
宗奎不敢怠慢舉槍與那人戰到一塊,那人功夫不弱,鳳兒也握劍合擊而來,不到十合那人身中五劍三槍倒地,再看皇太極的船已經遠去,宗奎道:“就差一步,就抓到他們了。”
這時縣令也帶人趕了過來,鳳兒道:“哥哥,現在怎麼辦?”
宗奎回道:“現在朝中與東江毛文龍營中都出現了內奸,最頭痛還不知是誰?咱們先去京中稟報孫大人再說。”
鳳兒點道,宗奎轉頭向縣令道:“大人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忙,不然我們兩個真就辦不了。見到孫大人一定向他提起你來。”
縣令道:“小兄弟說的哪裡話,咱們都是大明人,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那本官就不多陪了。你們的馬我已經讓人帶來。”
說着一仰手有人把馬牽了過了給二人,縣令帶人回了靜海。
宗奎道:“鳳兒咱們也走吧。”兩人上馬向着京城行去。
到城下見已關城門,沒辦法只好在外面暫住城外,向外走,走了很遠也不見一戶人家,宗奎道:“鳳兒都是我不好,這麼晚了竟然沒想到會關城門,害的你晚上也沒有地方住。”
鳳兒道:“宗奎哥哥不要這樣說,不要忘了我也是川軍的士卒,怎麼會怕這點苦呢,咱們往那邊走,我記的那裡一直都有人家。”
兩人騎馬不出多遠果然見有戶人家,宗奎道:“鳳兒你是怎麼知道 這裡有戶人家的?”
鳳兒道:“你忘了我任務是做什的了嗎?”
宗奎突然想起鳳兒就是信使呀,怎麼給忘了呢,宗奎點頭到了門前開始竅門,不多時有位大娘來開門道:“你們是借宿的嗎?”
宗奎點頭道:“這麼晚了給你添麻煩,明天一早我們盤纏照給!”
那大娘搖手道:“不是錢的事,不過這麼晚了趕你們走也不合適,算了你們進來吧。”
二人跟着進了院聽到裡屋裡有男人聲喊道:“誰呀?”
那大娘回道:“借宿的。”
二人進了屋,那大娘給兩人上了晚齋,很是清淡,兩人芒道謝道:“多謝大娘的盛情。”
那大娘回道:“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剛不是大娘不願意待見你們,只是現在世道亂,到處都要錢,你大伯每天累的病倒牀上都起不來,還不夠還稅收呢。”宗奎向身上摸了一下,還是自已在川時離下的一點碎銀有兩一兩左右。
宗奎放在桌上道:“大娘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大伯的身休要緊,你明天還是先給他看一下郎中吧。”
大娘看着宗奎的錢,流下淚道:“孩子,大娘怎麼要你的錢呢?你們兩個人走到哪都需要。”
宗奎道:“大娘放心,我們明日到了京自會有人資助我們。”
鳳兒邊吃東西邊點頭道:“大娘你收下吧。”
大娘收下後道:“你們真是好人,如果朝廷裡面的官員都像你們一樣就好了。”
宗奎吃着饅頭停下道:“大娘聽你的意思,朝廷現在很混亂嗎?”
大娘回道:“你們是不知道,以前我們家裡還算過的去,地裡可以種些菜,你大伯可以挑到城中換幾文錢,不知道朝中最近哪來了那麼多的太監,比以前剝皮還壞,賣的菜錢還不夠交給他們的,現在日子越過越緊,如果有個天災我們更過不下去了。”
宗奎想轉一下話道:“大娘你們家沒有孩子嗎?”
那大娘一聽又開始落淚道:“我兩個兒子都被徵兵搶去,到了戰場就沒有回來過。一女兒出嫁後很久也沒回來過。”
兩人聽到這話再也吃不下去了道:“大娘,你不要難過,以後會好起來的。”
大娘只是嘆氣見兩人不吃道:“但願如此吧,走我帶你去住的地方。”
先到鳳兒進了一間閨房,外面雖簡陋,裡面挺有條理,梳臺,衣櫃都很乾淨,大娘道:“這是我女兒未出稼以前的房,現在房空着,你就將就着住下吧。”
鳳兒道:“大娘客氣,你的女兒可真乾淨,雖然沒曾見過,也能感覺到長的一定很漂亮。”鳳兒說到這。
大娘纔算露出笑容來道:“閨女你可真會說話,正如你說,我女兒每次回來都很孝敬我們,女婿人也好,你們對大娘這麼好,給大娘這麼多錢,大娘也不能虧待你們,你們等一下。”
說着不多時從外面又進來送上張圖,過來道:“這個是我兒子上次回來時帶回來的,看也看不懂,不知有什麼用,你們要是用的上就用吧。”
宗奎接過來一看,嚇了一跳心裡思道:“見過幾次羅立的火器圖,看的出來這張比羅立我強的多,這是不是沈大人丟的那張圖紙?”
宗奎道:“大娘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這張圖正是我沈大做火器時丟的一張圖,被你兒揀到,真是太好,以後定當重謝。”
那大娘回道:“孩子,聽你的話,圖還是你們丟的,我兒子不過是揀到者,你們也幫了我們,這個給你是理所應該。走我帶你去你休息的地方。”
兩人住下後,第二天宗奎來到京城直奔汪文言府中行去,門子見是宗奎認的道:“林公子,你過來了,你快屋裡請,我家主人正牽掛着你,我這就去找汪大人。”
不多時汪文言走了出來身後還有書生打扮之人在後,汪文言道:“宗奎這兩年你的事稍平息一些,你去哪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宋應星宋兄弟。”
汪文言揮向宗奎道:“這位是咱們兄弟林宗奎”
他身後那書上一抱拳,宗奎也回禮道:“這位是秦邦屏之女,秦金鳳,我去川中隨川軍滅奢崇明反賊,後經大人推薦去了登州袁大人那。現有緊急情報找孫督師,他不是回來了嗎?”
汪文言回道:“是回來了,不過上了書,皇上沒有批氣着提早就走了。”
宗奎道:“大人途中被伏擊你應該知道吧?”
汪文言點頭道:“聽他說起了。”
宗奎道:“孫大人讓我去追擊後金,我探聽到一些消息,他們要收買閹黨對付你們,想從你身上先下手,汪大人你要小心,我們追的急賊兵走水路給逃了,看他們的船有毛字旗號可能東江營裡已有奸細。”
汪文言道:“你的消息很重要,我會給幾位大人說的,至於我就算了,我在閹黨人的心中就是鼓上蚤時遷之輩,我少讀書,不知時遷是誰呀,閒時到茶館裡聽說書先生講起才知道原來就個毛賊,做一些小偷小摸的,我就是鼓上蚤汪文言,放心吧,不會拿我當回事的。不過現在還是正事要緊,這不宋兄也在,宋兄見天罡地煞異常,地動要來了,我要先去通報大員去。”
宋應星道:“儘快去吧,不然百姓生命嚴重受到威脅。”
宗奎道:“那二位先忙,我也要完成孫大的指令去。”
四人剛要分別這時,天突然黑下來,烏雲密佈,只聽嗽嗽的怪聲,像風又不是風聲,這時宗奎就覺的腿腳不穩,像個罪酒者一般,見其它三人也是,宗奎扶着鳳兒,宋應星高喊道:“不好,地動來了。”
三人都是一驚,看到門在擺動,窗戶作響,瓦片脫落摔在地上,摔的砰響,聽到外面房屋倒塌聲,沒多時下起了大雨,宗奎道:“不行,邊關那邊有金兵來範就壞了,我要去三海關去”
汪文言高喊道:“邊關那邊有孫大人不會有問題,我會馬上把消息帶過去給孫大人,有我在不會有人怪罪於你,現在京城正是用人之際,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宗奎點頭同意。這時地動停了下來,汪文言去房裡找了四個斗笠給四人,四人冒雨向着城裡走去。
四人剛出門汪文言見首府葉向高,副都御史楊漣正向着皇宮行去,汪文言上前拜道:“兩位大人哪裡去,葉向高道:“去看一下皇上怎麼樣了?”
汪文言道:“皇宮修建堅固,最重要的還是這裡的百姓要緊。”
葉向高轉頭道:“楊大人要不我一個人去宮中,你快去救濟百姓。”楊漣點頭。
忙了一天四人疲憊回去,宗奎邊走邊道:“宋兄果然非一般人能及。”
汪文言道:“宋兄本事纔不止這一點呢。應該說宋兄天文地理,火器,農業無所不知。”
宋應星苦笑道:“汪大哥高擡我了。”
宗奎停了腳步道:“既然如此,宋兄你幫我看一下這幅圖怎樣,看一下能不能幫我改一下?”
宋應星接過宗奎的取出來的圖看了一下道:“這是一個火器製作圖吧,不過裡面確實有些鄙陋,你想改成什麼樣的呢?”
宗奎回道:“最好是又能當火器又能在馬上當兵器。”
宋應星道:“好吧,你給我幾天時間,我試着幫你改一下。”
宗奎道:“有勞宋兄。”
宋應星道:“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