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奎隨秦民屏再次向王三善增援,王三善見川軍來到,忙去迎接秦民屏與兩子秦佐明、秦祚明,突然在川軍中掃見一人,看到高二身後的宗奎上前道:“這不是小兄弟林宗奎嗎,你怎麼在川軍裡只做步兵呢?”
秦民屏上前答道:“沒辦法,我侄兒翼明早想提他,我姐姐不讓,一直安排在步兵營裡。”
這時王三善身後走出一位身着麒麟甲,腰纏絲帶,身披紅長袍,手握長槍,坐下白馬良駒,走了出來問道:“他就是上次助我們,解貴州之圍的林宗奎?”
王三善點頭,揮手宗奎走出道:“林宗奎快來見過咱們監軍御史,傅宗龍大人。”
宗奎上前便拜,傅宗龍上前扶起,王三善接着道“傅大人要是看上的話,看秦將軍願不願意給你呀?”
幾人大笑,秦民屏道:“大人能夠看上川軍中的士兵,那是宗奎的福氣。”
那傅大人道:“哎,我怎麼會奪人之美呢?”
衆人向城中走去。宗奎心裡也有些想不通,小聲問高二道:“二哥,監軍御史爲什麼也穿盔甲呢?”
高二小聲回道:“我也聽說過傅大人文武雙全,很厲害的。”
王三善整頓好兵馬,川軍打前鋒,秦民屏帶衆人直攻水西,賊人見明軍六萬開來,奢崇明父子手下將領被明滅盡,父子二人帶傷出戰,奢寅脾氣爆烈喊道:“好你們這些打不死的川兵,害我家人,今天我就讓你們全都命喪在此。
舉掌來戰秦民屏,宗奎知道奢寅厲害喊了一聲道:“奢寅,還趕在此講大話,來來來,勝了我的槍再戰我們將軍不遲。!”
宗奎用了招靈蛇出洞向奢寅刺去,奢寅伸掌來迎,宗奎立換招用了一招隔山振虎,見他並步託把單絞半蹲振腳抖槍,馬步抽崩,並立步單扎,奢寅轉身向着宗奎身邊閃過。
緊接着又用一招回身掌向着宗奎身上擊去,宗奎見掌來勢兇猛,換招用欲進先退,退左腳立丁步下掃槍,弓步拿槍向着奢寅扎去。
奢寅閃身躲過,兩人戰到二十回合不分勝負,奢寅帶傷未愈,不敢用絕命掌,動作逐漸慢下來,宗奎一看時機到了,槍法猛然變快,那奢寅連連招架,奢崇明看着兒子招架不忙帶人讓來接應,秦民屏忙命道給我殺,川軍像洪水般衝殺過來,奢寅趁機虛晃一招退到賊兵裡,宗奎槍掃數賊兵,奢崇明見川軍來勢兇猛,邊戰邊退。
退到水西,見明軍勢大,渡河向着大方逃去,王三善追到大方十里處命安營紮寨,不多時見遠出有賊兵高舉白旗而來,王三善立刻命川軍做好做戰準備,這時只見賊人首領身着麒麟甲,跨下大紅馬,面部蛇眼八字眉。
宗奎對高二小聲道:“此人看樣子的來降我軍的,我觀此人來降有詐。”
高二小聲回道:“我看此人也是叛變之人,不過咱們都是士兵,決定權還是在巡撫王大人那。”
王三善在軍前,那人到王三善馬前下馬拜道:“小人陳其愚有罪,望大人給我小人一個改過的機會。”
王三善趕緊下馬上前攙扶道:“你只要改過自新,本官定能重用於你。”
王三善收兵後,賊人有幾次來劫營均被擊退,明軍一直按兵不動,這天終於開始行軍,宗奎跟着高二後問道:“二哥怎麼現在有任務了嗎?”
高二小聲回道:“聽說安邦彥逃跑,向要趁隙偷襲貴州。”
宗奎心思,貴州以前安邦彥自已帶賊兵攻一看都沒攻破,現在腦子是不是壞了,不對感覺有蹊蹺問道:“這是誰的提議?”
高二道:“還能有誰,降賊陳其愚急於表現肯定是他的提議。”
宗奎道:“我感覺沒有那麼簡單,這人我是信不過。”
不多時果真發現賊人行蹤,明軍衝殺過去把他給滅了,只有少數逃跑。
陳其愚道:“大人,這裡有反賊,想必那安邦彥離這應該不遠,我去帶兄弟過去把他擒來如何?”
王三善道:“不用,我過去就能把他們給拿下。你們在後面等我就行。”
說着帶兵向着賊人追去,衆人與陳其愚正向前行,走到一樹林處突然發現陳其愚不見了,秦民屏大叫道:“不好,我們中計了,快撤!”
這時只聽到後面與周圍喊殺聲震天,反賊從四面圍將過來,亂箭射向明軍,秦民屏喊道:“高二你帶佐明,祚明快突圍去營救王大人去,其它人等給我殺。”
說着向着賊人最洶涌的後面攻去,高二帶着衆人喊道:“給我衝,向着王三善方向殺去,賊人哪裡肯放,宗奎驍勇,像瘋了一樣拎起槍來一頓亂扎,殺開了一條血路,後面秦佐明,秦祚明,高二後身十幾人突圍。
賊人一看有川軍突圍,又派兵力來追殺,十幾人邊戰邊退,退到不遠處就看到前面王三善手握配刀正與陳其愚人等砍殺,不多時支撐不住,被賊人砍了數十刀落馬而亡,宗奎等人跑了過去又與陳其愚等賊人戰到一塊。
秦佐明看到後面賊兵又追趕到喊道:“向前撤,不要戰!”
衆人雖然憤怒還是強壓着怒火向着前面逃去,陳其愚殺了王三善樂的哈哈大笑道:“不用追了,咱們回去請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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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人退去,十幾人站在遠處氣的咬牙,這時前行軍監軍御史傅宗龍聽到後面有動靜率領五百明軍趕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秦佐明道:“陳其愚叛變,伏擊了我們,殺了王大人。”
傅宗龍火冒三丈看着不遠處的陳其愚喊道:“大家給我殺,爲咱們王大人還有川軍報仇。”
衆人像一陣狂風一般殺將過去,那陳其愚正在馬上搖頭晃腦得意之時,萬萬沒想到,明軍又從他身後衝了過來,聽到後面有馬蹄聲忙調轉馬頭與明軍迎戰。
明軍來的太突然太快,秦佐明一刀過去折掉他的刀,還沒反應過來,宗奎飛快過去一槍將他挑於馬下。明兵過去一頓亂砍,那陳其愚早已不成人形。
賊人見明軍援兵到了,四散奔跑,傅宗龍忙向前衝去營救川軍,可是到了之後未時一晚,多數的川軍被亂箭射死,見到秦民屏的屍體秦佐明,秦祚明下馬大哭,衆人都落下淚來。
秦佐明紅着眼睛道:“大人,我想先回我營把我爹安置,你意下如何?”
傅宗龍點道:“好吧,你去吧,這裡有我在。”
傅宗龍又看了看宗奎道:“宗奎,你雖不願做將領,我還有心用你,你們一塊回吧。我這有封信,宗奎你去登州把這信交給兵部右侍郎袁可立袁大人,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宗奎點頭。
衆人找了一輛馬車帶着秦民屏的遺體向重慶返回。
將要到營時在布政使朱燮元,都督僉事秦良玉在帳外迎出老遠來,看着衆人沉重的心情,只有金鳳跑到車前大聲哭道:“叔父,我是鳳兒,你快起來看看我呀。”
只聽到秦良玉喊道:“秦金鳳聽令!命你現在去京中奏報朝廷,讓聖上給你叔叔個說法。”
金鳳擦擦淚水,上前拜過秦良玉接過奏書,忙退出川營。宗奎看着秦良玉聲音嚴厲,發現眼睛還是紅紅的。
秦佐明走上前小聲道:“傅大人不是讓你去登州嗎,傅大人昨天已給我談過了,你現在可以去了。”
宗奎有點吃驚,這去的也太突然了,秦佐明接着道:“我爹離事,我姐姐心情不好,路上一定要照顧好她。”
宗奎點頭,看了一眼高二,四目相對眼中充滿了無奈。
高二從身上取出了粹銀道:“路過我家時,把這個給我爹。”
宗奎點頭轉身走出人羣,在川營中領了匹馬,向着路上追去。
追了兩個時辰沒有追到金鳳,宗奎心想這丫怎麼這麼快呀,難怪每次上書都是讓她去,不多時到了一茶館,宗奎遠遠的望到金鳳在那裡歇腳,剛要走看到宗奎趕上來到自已跟前下馬,有些驚訝道:“宗奎哥哥,你這麼快趕來,莫非營中還有事嗎?”
宗奎喘息道:“沒有,是貴州監軍御史傅大人讓我去一趟登州,還有你弟弟有些不放心你。”
鳳兒本來還是好好的,聽到這話有哭泣起來,宗奎拍了一下自已頭道:“對不起呀鳳兒,我嘴拙不會說話又讓鳳兒傷心了。”
鳳兒過去靠在宗奎肩上哭道:“我小時,我父親,叔父,姑母,哥哥都很疼我愛我,可現在父親的仇沒有報,叔父又走了,我心裡實在是難過。”
宗奎拍拍他的背道:“鳳兒別難過了,此去登州,如能找到我叔叔定殺了努爾哈赤爲你的父親,還有我的父親報仇。”
鳳兒聽了收起悲傷轉身上馬道:“哥哥,咱們快點去京。”
兩人沒有多說,走了數日這天路過高伯家宗奎道:“鳳兒咱們還是看一下高二的父親吧。”
鳳兒驚了一下道:“你說前面那家是高二家嗎?”
宗奎點頭,兩人到了門宗奎叫門,高伯開門見是宗奎驚了一下道:“孩子你怎麼回了,見過高二沒。”
宗奎點頭道:“見過,我們還在一塊打了很多次仗。”
高伯望着鳳兒道:“這位是。”
沒說完鳳兒打斷道:“我是他的妹妹,高伯小女子這裡有禮了。”
高伯扶起道:“外面冷快進來。”
兩人進院後,鳳兒沒有屋而是從馬背上取出了箭,看着她不知在修什麼。宗奎進了屋,高伯問長問短,宗奎從身上拿出高二給的粹銀道:“老伯這是我二哥的一片心意,讓我把這給你,讓你老保重好身體。”
高伯接過笑容裡眼含熱淚道:“這孩子捨不得吃穿,還把錢給我們。”
這時鳳兒在外面喊道:“哥哥你們談完了沒有呀,咱們還有公務在身呢。”
宗奎道:“我這妹妹太不懂事了。”
高伯搖頭道:“咱們又不是外人,你們有公務我也就不多留你們了。”
宗奎出來後,鳳兒跟着在後,高伯送出老遠,宗奎要上馬,鳳兒上前道:“哥哥這個給你,宗奎一看是箭袋裡面裝的有十幾枚箭。”
接過後鳳兒又道:“哥哥記着,這幾枚箭是我給你專門爲努爾哈赤準備,不到萬不得以絕不能用。”
宗奎點頭。兩人上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