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玉兒見翼飛牽馬走的慢道:“哥哥我想讓你帶我共同騎馬。”
翼飛道:“妹妹這樣讓別人看到了不太好呀!”
玉兒回道:“路上人這麼少,更何況我穿的是男裝。”
翼飛打量玉兒一眼瘦小身材,見她不帶八字鬍還真像個少年,翼飛點頭上了馬,第一次與玉兒這麼近接觸,碰到玉兒柔軟身體,翼飛呼吸有些變粗,心都差點跳到地上,牽馬繩無意中碰到玉兒細膩的手,全身哆嗦一下,感覺渾身癱軟。
玉兒回頭貼近翼飛面道:“哥哥你爲何全身哆嗦。”
翼飛並不作答,用力拍馬,分散心中**。
行至數十日眼看到了陳州,翼飛下馬牽着。
玉兒道:“哥哥,你還是穿上你的罩甲吧,都知道你去從軍去了。”
翼飛把馬繩給玉兒,找到一個隱蔽處換上罩甲,玉兒也脫下帽子,到了莊裡,鄰里看到翼飛牽着馬帶着玉兒都圍了過來。
問長問短道:“翼飛你出去這麼久看你長結實了,這次回來是成親來的吧。”
問的翼飛有些尷尬,硬着臉皮道:“是呀,到時候不要忘了到我家喝酒席去。”
衆人仰天大笑,笑的玉兒低下了頭,小孩飛快的快到翼飛家,老遠看到母親站在門口微笑張望着自已,走到近前。
母親道:“孩子你可回來了,餓不餓呀,娘給你們做好吃的去。”父親堂內走出看到翼飛與玉兒回來高興萬分。
飯桌上母親笑都道:“孩子你們都不小了,孃的意思你們能不能把親事辦了?”
玉兒羞的低下頭不說一句話,翼飛吃着飯嘴裡也不知嘀咕啥,突然喊道:“妹妹這個好吃你吃這個,給玉兒夾了一塊肉放到玉兒碗裡。
父親道:“孩子沒啥說的,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飯後翼飛道:“玉兒我想去看看趙祖母。”
玉兒道:“哥哥你說的是順程奶奶嗎?我說了哥哥別太傷心,趙奶奶已經走了。”
翼飛心裡還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道:“我走時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玉兒道:“哥哥別難過,年紀大了總會老的。”
翼飛已淚流滿面,翼飛先去義父墳前上紙,二年沒來了,
在碑前念道:“義父義母不孝的孩兒翼飛來看你們來了,孩兒雖未能完成義父使命,但殺義爺的賊人已被我斬,我與玉兒馬上要成親了,可惜你們你們二老已經不在了,以後我一定會照顧自已妹妹,保護好國中疆土。”上完紙後又去趙奶奶墳前燒紙。
到家後玉兒見翼飛還是悶悶不樂道:“哥哥咱們明天去太昊陵進香去吧。”
翼飛點頭道:“只要妹妹高興,咱們就去玩。”
第二天等了玉兒半天,玉兒才從閨房走出穿着白底水紅領子對襟印花褙子,水紅撒花百褶裙,頭盤垂鬟分肖髻,翼飛看的入了神。
玉兒旋轉一圈道:“哥哥看我穿這身漂亮嗎?”
翼飛誇讚道:“妹妹穿的真好看。不過你穿這身咱們怎麼騎馬呀。”
玉兒道:“反正又不遠,咱們一塊走走吧。”
翼飛經常來太昊陵,卻是第一次與玉兒一塊來,兩人不多時來到太昊陵的統天殿拜了人主爺,後門出來後見進香者多兩人饒過顯仁殿,往右走走見有古碑,兩人看了一下碑文有御祭碑,還有很多伏羲歌功頌德。
再走,來到伏羲氏的巨型陵墓,玉兒仔細看着碑文道“太昊伏羲氏之莫”有些不解問道:“哥哥,這碑文是何人所寫爲何能把字錯寫?”
翼飛道:“聽說是蘇軾之妹所寫,宋神宗年間,重修陵廟,工將竣,欲於陵墓前建一豐碑,以壯觀瞻。
知蘇東坡在其弟陳州如舟署裡住着,便派人前往,請他書寫“太昊伏羲氏之陵”七個大字。紙墨字條送到如舟署裡,適值東坡出城遊玩未歸,蘇小妹偕女僕同到書室,見桌上墨紙齊全,書興大發,因無大筆,就用她的汗巾寫了七字。
東坡遊玩回來,見蘇小妹前面六字寫得蒼勁有力,卻把“墓”錯寫成“莫”,甚爲惋惜,蘇小妹在一旁則只笑不語。蘇東坡望着小妹的得意之情,忽然醒悟,連連稱讚妙!。”
玉兒想了一會突然也覺悟道:“對呀,蘇小妹真不愧爲當時一代才女,以大地爲土。”翼飛聽到後也笑了。
玉兒又問道:“蘇軾的弟弟不是蘇轍嗎,他怎麼會在咱們陳州呀?”
翼飛道:“妹妹有所不知,蘇轍受其兄蘇軾反對王安石改革罪株連,貶爲陳州教諭。剛到陳州心中空虛,寫過一首《初到陳州》
謀拙身無向,歸田久未成。
來陳爲懶計,傳道愧虛名。
俎豆終難合,讀書強欲明。
斯文吾已試,深恐誤諸生。
一天,蘇轍讀《易經》解悶,忽然開竅,日有升落,我何必爲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憂心忡忡呢?想着,他來到平日散步的西柳湖,划起一隻小船,划着劃突生一念,我何不在這樣美的地方修臺讀書取樂呢?怎能因眼前的挫折自暴自棄呢?在湖西北隅的柳湖高地上,築庵船形書屋,就是現在咱們的讀書檯。”玉兒點頭。
兩人繞陵轉到半,翼飛到遠出捧了一把土撒向陵上,玉兒問道:“哥哥何意?”
翼飛道:“出征這麼久,回來禮應給人祖爺上墳。”
兩人從太昊陵出來向陳州北門走去,快到城門時見左側畫卦臺。
玉兒指着道:“哥哥那有畫卦臺咱們去那看看去吧。”
二人走了進去,玉兒問道:“哥哥這裡爲啥叫畫卦臺啊?”
翼飛指着前面的白龜池道:“人祖伏羲在蔡水得白龜一隻,在畫卦臺前鑿白龜池蓄養,常臨池觀看,從白龜龜紋得到啓發而畫出了千古八卦。”
玉兒道:“哥哥快看這裡還有一棵這麼高大的歪柏樹。”
翼飛道:“相傳是伏羲畫卦泄了天機,害怕天帝知道了搜出八卦來。於是將八卦埋在畫卦臺中央,爲了便於查找,又從臺東南角拔了一棵柏樹重新栽上,作爲記號。就這樣左一腳,右一腳的夯實土。結果成了現在的南看南歪,北看北歪的樣子。”
玉兒道:“哥哥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我也常讀四書五經就不知道這些。”
翼飛道:“妹妹是女孩,經常不出門怎麼會知道呢?”
玉兒道:“哥哥你又欺負我。”翼飛樂了。
兩人進了城門向南走,快要到南城門時發現西面有一臺。
玉兒指着道:“哥哥,我想去那邊去看看。”
翼飛道:“妹妹說的是絃歌臺吧。”
玉兒道:“以前我只聽我娘說過城南有一絕糧祠怎麼還有一弦歌臺?”
翼飛道:“我出生後的一年,也是妹妹出生前的一年,巡按御史趙繼本把絕糧祠改名爲絃歌臺。所以老一輩都是這樣稱呼”二人走近見正門石柱上鐫刻的對聯是:
堂上弦歌七日不能容大道;庭前俎豆千年猶自仰高山。
玉兒道:“哥哥這是寫的孔聖人嗎?”
翼飛道:“是呀,東周時期,咱們的城爲陳蔡兩國,孔聖曾三次來陳國講學,楚昭王派人請孔子講學,但孔子講的大道理是讓統治者如何治國的,讓統治者如何如何管理百姓的,陳國的老百姓不願意 了,老百姓就把孔子和他的弟子們圍困在南壇湖的一個小島上,不給他們吃,不給他們喝,孔子與弟子們餓得頭暈眼花。整整七天,許多第子都病了。而孔子仍舊講學詠誦,絃歌不歇。”
玉兒道:“當時的君王不管嗎?”
翼飛道:“陳蔡兩國的大夫們聽說楚國要請孔子講學,擔心會對小國造成威脅,所以沒管。”玉兒點頭,兩人也上前上香進拜。
玉兒道:“哥哥我怎麼有點餓了。”
翼飛道:“走咱們去吃飯去。”二人找到一家客店,翼飛要了兩個菜,兩份面。玉兒拿筷子夾菜,吃一口讚不絕口道:“哥哥這個是什麼菜呀這麼好吃?”
翼飛道:“這種蒲根叫“聖人菜”。 孔子和弟子們就靠蒲根生活下來七天。”
玉兒道:“哥哥你也吃。”
兩人走到城外,見有二轎子經過,玉兒見前面擡轎家丁有些眼熟喊道:“彩雲!”
這時後面橋子橋鏈打開彩雲探出頭來,看到玉兒喊停。彩雲見到玉兒高興萬分下轎走到玉兒道:“玉兒,你這是去哪了呀?”
翼飛打量一眼彩雲,見她粉藍印花交領褙子, 白底繡花馬面裙。面部胭脂光着照人,藏不着眼角的滄桑。玉兒道:“我們去太昊陵進香去了剛好路過此地,你們要到哪裡去?”
彩雲笑着道:“我們也去太昊陵進香,玉兒你穿的衣服真好看。”玉兒道:“你穿的纔是最好看的。”
這時前面的轎子下來一位杖家之年老爺喊道:“你奶奶的,老子好不容陪你出來玩,怎麼又不走了。”
彩雲猛然收起笑容道:“玉兒我要走了,有時間再說。”
轉身迅速上了轎子,玉兒看那老爺與轎子走了好遠也沒動。
翼飛道:“妹妹別往心裡去,路是自已選的,只要她覺得這樣值的就行了,走吧。”
玉兒道:“哥哥,我怎麼感覺彩雲不是特別開心呀。”
翼飛道:“你看那老爺,除了家裡有錢,說話都那麼粗魯,在加上自已做的又是小妾日子能好過了嗎?”
玉兒聽到這話心裡更不舒服,翼飛知道失言轉話題道:“不知道現在順程怎麼樣了?”
玉兒道:“順程現在好的很,一年前坐轎子回來,重修了庭院,據說是給京城裡的官員看上,說順城的字寫的好看,就命他當主簿,現在有錢有勢,鄰里都誇讚他有本事。”
翼飛道:“真是兩年不回家變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