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見我半天不回一句話,以爲我心動了,“老婆,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墨海,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爲了不淨身出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拋棄,要是我以後惹着你了,或者是做了你的絆腳石,你是不是也會這麼狠心的拋棄我?”我很痛心,真的很痛心,以前是不是太過愛墨海了,所以他的缺點我是一點都看不見。
“老婆,這是兩碼事,你不能將這個拿來做比較的,而且,這說明你在我心裡比那個孩子更是重要啊。”
墨海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深怕我不相信他似的,我的手被勒到生疼,但是在怎麼疼都比不過心裡的疼。
“墨海,你愛我麼?”我沒有看向墨海,聲音有些飄渺,像是在問墨海,又像是在問自己。
“愛,我當然愛,老婆,我是真的愛你。”
墨海以爲我原諒他了,滿臉的喜悅之情,那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喜悅。
“可以爲我做任何事麼?”
“當然,當然,只要老婆你原諒我,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真的,我發誓。”
墨海邊說邊豎起三個手指朝天發誓,我的背部被碰了一下,我看了一眼宋儼然,他的眼裡充滿着驚訝,那眼神像是再說你該不會真的原諒他了吧。
我輕笑,墨海見我這麼一笑,立馬會意錯誤,真的以爲我原諒他了,不打算離婚了,然而我的下一句話就直接將他打入地獄。
“墨海,要我原諒你,你可以爲我做任何事是不是?那好啊,從這裡跳下去,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就不離婚。”這裡是四樓,從這裡跳下去不死都會半殘廢。
誰都沒有預料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就連宋儼然也一副最毒婦人心的眼神怕怕的看着我,而墨海則直接呆立,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是發誓了麼?那跳啊。”我感覺自己有些咄咄逼人,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討厭。
墨海什麼也沒說,只是沉痛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我笑了,也不理會墨海,直接掉頭走人,要我原諒就要付出代價的。
大概走開了十幾步,從身後傳來墨海的聲音,“方岩心,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方岩心,我沒想到你這麼狠心,我們四年的夫妻情分你一點都不在乎,我這四年來除了這件事對不起你外,我難道對你還不好麼?”
我冷笑着,這些日子,我除了冷笑還是冷笑,“墨海,我狠心,現在到底誰狠心啊?只有這件事對不起我,墨海也虧你說得出這話,對我好?是啊,對我好到三年前我流產的時候就跟慕小茜混在一起了,還對我好到花了幾百萬買的別墅上名字卻是寫着慕小茜的。”
“甚至對我好到將我的股份給轉移了,墨海,你對我真好哦,我方岩心還要大恩大德的感謝你哦。”
我越說墨海的臉色越難看,氣得他的臉色都變紫了,墨海聽不下去了,他面露狠色衝了過來,對我吼道:“別再說了。”
墨海這聲音從走廊裡穿過,還傳回了一點回音,他的喊叫吵到其他人了,有醫生出來指責他,他不予理會,想衝過來不知道想對我幹什麼,我害怕到後退一步,但是他還沒靠近我就被人攔了下來。
只見宋儼然狠狠的直接就揮了一拳過去,墨海吃痛,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看見他疼痛的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可憐兮兮,痛到想哭又忍住的那種感覺。
我嘆了口氣,不再看他的那張臉,拉着宋儼然就離開了,墨海也沒有再喊住我,因爲他已經疼到說不出話來了。
出醫院的時候,我問宋儼然:“你爲什麼要揍他?”
“爲什麼要揍?方岩心,那種敗類我不揍下去我不解氣啊,你說你,當初跟着你父母給你指婚的那個在一起,再怎麼樣也要比那個敗類強啊。”
宋儼然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在怎麼樣他也要比墨海強,結果涅,這女人居然瞎了眼的還跟伯父伯母決裂,還將沒見過面的他給狠狠的拋棄了,他一個商業精英五好青年居然敗在了這麼一個人渣上面,你說氣不氣。
“我爸媽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了?”
“是啊是啊。”
宋儼然沒好氣的跟我說着,我暗自嘀咕,僅用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又沒見過那個人,你怎麼知道他就比墨海強了?”
也不知道宋儼然的耳朵是不是特別靈,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車猛然的在路邊停了下來,因爲慣性,讓我嘭的一下撞到了腦袋。
“你發神經啊?”我埋怨的看着宋儼然,然後捂着我的腦袋,差一點就撞到自己的鼻子了,再撞一下,不就更加傷殘了。
我感覺一個黑影湊了過來,然後看見宋儼然往我這邊移動着,緊接着,我被逼到了門上面,恐懼的看着宋儼然。
現在宋儼然單膝跪在駕駛座上,一隻腳放在車上,然後整個身子都湊了過來,他的臉色有些恐怖,我害怕的往後躲,背部已經靠在車門上,我聲音顫抖着問道:“你想,你想幹什麼?”
“方岩心。”
他吼了我一聲,我轉身想要逃走,將手背在身後,想將門打開,宋儼然似乎知道我的企圖,兩手撐在門上,逼近我,我只要一開門,他就會支撐不住倒向我這邊。
“宋儼然,你想幹什麼?”我也倔強的看着宋儼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我知道的是他很不開心,而且那眼神,恨不得將我吃掉。
“想幹什麼?方岩心,我問你,我這個人怎麼樣?跟你那人渣丈夫相比我會不會比他更強。”
更強,更強,更強······我的腦海裡只有着兩個字,看着他這麼認真的眼神,我很不道德的笑了起來。
我這一笑,他愣了,“方岩心問你話呢。”
哈哈哈,不是我太邪惡了,只是因爲宋儼然問這話的時候,就好像剛剛做完那事,然後旁邊的男人問道,是我更強還是你丈夫更強的那種感覺。
“咳咳,你走開點,不然我止不住笑意。”這樣說着的我又笑了起來。
宋儼然離我太近,我笑的時候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他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着他臉紅的模樣,真純情?
我止住笑意,現在我的臉感覺燙燙的,看來,真是笑得太過頭了,“喂,說好請你吃飯的,我這還沒吃飯,餓了。”
宋儼然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飽含着無語,擔心,以及那麼一點心疼,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我又喝醉就要他出錢,想到這,我在心裡默默的鄙視着他,這人這麼有錢,還要計較這麼一點小錢。
我這剛鄙視完宋儼然,那邊就劇烈的打了一個噴嚏,響亮至極,我詭異的看着他,只見他摸了摸鼻子,“誰罵我?”
我不語,將臉轉向窗外,深怕他知道就是我罵的他。
“方岩心,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麼話?”不是我裝傻,是真忘記他問的什麼話了。
“我問你是我更強還是你那個人渣丈夫更強。”宋儼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瞥了撇嘴,“我怎麼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的男人啊,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特別像你這樣的。”
“我怎樣?”宋儼然着急的問着。
像你這樣的人不是花花公子就是gay,我沒有將這句話給說出來,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怎樣。”
似乎沒有聽到宋儼然想要的答案,他有些失望。
其實他還是挺好的,感覺他幫了我很多,而且也不記仇,總的來說還是挺好的一個人,如果我現在還是很純潔的一個人,我相信我會倒追這個人,只是可惜了,他這麼好的一個人,而我只是個快要離異的婦女。
宋儼然將我帶到一個小餐廳裡,這個小餐廳很典雅,生意很好,而且看服務員的態度,就知道這傢伙常來。
他帶我坐在一個小包廂裡,這回來了一個沒有穿制服的人,很年輕,像是未成年一樣,有點娃娃臉,宋儼然很熱情的對他打招呼,“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這的老闆,也是我弟,宋禾。”
我詫異,沒有聽說過宋儼然有個弟弟啊,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他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
他弟一見到我,就驚呼起來,然後捶了一拳宋儼然,“哥,行啊,又換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妞。”
宋儼然很淡定的說道:“岩心只是朋友,再說了,聽你這樣子,好像哥經常換妞一樣,告訴你,別亂說敗壞我哥的名聲啊。”
宋禾沒有理會宋儼然,直接伸出手,“小姐,你芳齡多少,有無男朋友?可否讓我做你男朋友,我當小的也不介意。”
我有點慌張,這話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就說出來呢,“這個,我是。”有丈夫之人。
我還沒有說完,就見宋禾又尖叫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指着我,“不是,不是,哥,你叫她岩心,她是方岩心?他不是你的未,嗯嗯嗯。”
這宋禾被宋儼然捂住嘴巴,然後宋儼然將宋禾給拖了出去,然後歉意的看着我,“我就是想帶你來嚐嚐這裡的飯菜,沒別的意思。”
我點頭,瞭解,只是很好奇,最後宋禾說的未什麼?爲什麼宋儼然這麼慌張的不讓他說出來?啊,很好奇啊,可是又不好意思問。
這裡的菜上的很快,而且一上桌就聞道這極爲濃烈的香味,讓我口水垂涎,我吃了一口那個不知道怎麼做的燜肉,恩,好香啊。
“好吃,好吃。”我對這菜讚不絕口。
“好吃就多吃點。”
宋儼然看見我吃得這麼開心,他也跟着開心起來。
這正津津有味吃到一半,手機就響了起來,我從包裡拿出手機,陌生的號碼,正考慮接不接好,因爲有過陌生號碼打過來謾罵我的經歷,所以看到陌生號碼就下意識的想掛掉。
“接啊,怎麼不接?”
宋儼然很好奇我怎麼一直拿着手機,我聽着宋儼然的話,然後鬼使神差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怕電話那頭又傳來罵我的聲音,但是沒有,能聽得見的只是風呼呼吹過的聲音。
我皺着眉頭,“你不說話我就掛了。”
我在心裡暗道這是這什麼神經病,然後那邊說話了,“岩心。”
我一聽這聲音,就渾身顫抖着,這是墨海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就想掛掉電話。
“岩心,你別掛電話,先聽我說。”他的聲音有些哀求,讓我不知不覺中沒有掛上電話。
“岩心,我真的是很愛你,我說過,只要你原諒我,我會爲你做任何事,如果我不小心死了,那我們來生再做夫妻可好,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說的這麼煽情,搞得一副尋死的樣子,我緊皺着眉頭,然後猛然想起我在醫院上對他說的話,這難不成,墨海還真的想要尋死?我心裡一陣慌張。
“墨海。”我剛開口,那邊就輕笑着。
聲音很溫柔,像是剛剛談戀愛一樣,“老婆,我是真的愛你。”
墨海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聽到了更大的風聲,然後,緊接着聽到有人尖叫的聲音,伴隨着嘭的一聲巨響,像是身體直接撞擊地面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還聽到鮮血迸發出來的聲音。
電話那邊還出現了大喊救命的聲音,以及各種人慌忙的腳步聲,還有墨海他媽的哭喊聲,這一切混雜在一起,讓我知道了,墨海他真的跳樓了。
我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我看見墨海正趴在地上,瞪着大大的雙眼,鮮血流滿了他的臉,而且周圍腦漿腸子什麼的灑了一地,這麼想着的我居然乾嘔了起來。
宋儼然擔心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了?”
“嘔,送我去醫院。”我邊乾嘔着邊哭着,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哭,是害怕還是傷心?我不知道,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墨海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