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疼欲裂,呼吸困難,鼻子,鼻子好疼,還有,臉也好疼,從小到大就沒有這麼疼過。
“你醒了。”
誰?誰這麼開心的聲音?真的是,我現在這麼疼的時候,你還敢這麼的開心,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悠然睜開雙眼,看到了宋儼然。
我掙扎坐了起來,摸着自己的鼻樑,“我怎麼在這?”聲音有些悶悶的,就像是說不開話一樣,我摸摸喉嚨,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宋儼然嘴角一抽,“你忘了?”
我緊皺着眉頭,對了,小賤人的父母,我靠,“他們現在在哪?”
宋儼然聽見我一開口就問這個,滿臉的不高興,什麼也沒說,直接拿個鏡子給我,我疑惑着接過鏡子。
鏡子裡出現一個陌生的人,紅腫的臉頰,因爲臉頰過於紅腫,將眼皮都給撐了上去,現在那雙眼睛就跟睜不開一樣,看起來跟個大胖子似的,還有鼻子上包裹着一層層紗布,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醜八怪是誰,緊接着,一口老血差一點就吐了出來,這個醜八怪不是我嗎?
呸呸呸,自己纔不是醜八怪。
我怒睜着雙眼,小賤人啊小賤人,你們一家算是跟我徹底的槓上了,居然讓我這麼清秀的臉蛋徹底毀容,我的臉啊,心疼啊,那個心疼是不能用語言表達的。
“你的鼻樑骨被打斷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休養,有什麼事交給我來辦就行。”
我再次用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眼神看向宋儼然,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憑什麼要這樣好的對待我?
“你這女人,我認識你爹媽,你們家剛好跟我家是世交,所以我照顧照顧你也是應該的。”宋儼然直接省略了那個指腹爲婚的事,他可不好意思說出口。
“那你怎麼知道是我?”我都跟家裡斷絕關係四年了,這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宋儼然有點不知所措,他根本就沒有查,只是偶然間知道的。
“你爲什麼查我?”這人?不會是不安好心吧?
宋儼然被我問倒了,半餉,呵呵一笑,“誰讓你在地鐵上那樣對待我,所以我纔去查的,然後看見你是我公司大客戶的女兒,所以就放過你。”宋儼然感覺自己額頭上都快滴出冷汗來了,面對這岩心那看透人心的眼神,還要遊刃有餘的說謊,這技術,不行了,在問下去自己肯定會暴露的,還是快點轉移話題好。
“你爲什麼會被打啊?”
“我爲什麼會被打關你什麼事?”我狠狠的瞥了一眼宋儼然,“去,給我買些吃的,我餓了。”
“好,你先等着啊。”宋儼然摸了一把額頭,默默的退出病房了,在關上門的時候猛拍着自己的心臟,還好岩心沒有將那個話題再繼續問下去。
支走了宋儼然,我趴到牀頭上,拿過我的包包,在拿到包包的時候不小心被帶子打到了鼻樑,頓時疼得我眼淚直飆。
從包包掏出手機,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靠,昨晚一夜沒睡加上這下午被人鬧上這麼一場,我居然睡了這麼久,現在夏威夷是凌晨了吧,我直接撥打着墨海的電話號碼,一邊聽着嘟嘟的聲音一邊極力的醞釀情緒。
這賤貨,和小賤人玩在一起了,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是真把我這個正牌給忘記了?
“喂,誰啊?”
聽着那邊未醒的聲音,我哭不出來。
“誰啊,說話。”
墨海的這一句可以聽得出他被吵醒非常的不爽,我頓時委屈了,我這裡被你那親愛的小賤人父母給揍了,你倒好,這麼想着的我居然哭了起來,從小聲的哭泣到越來越大聲,淚囊崩不住了。
墨海聽到那邊的哭聲,暗罵一句瘋子,剛想掛電話,卻看了一眼來電提醒,頓時嚇得睡意全無,一個軲轆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枕邊人,捂着電話,跑到陽臺上接去了。
“老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沒說話,繼續哭,一肚子的委屈好像止不住一樣,全部都由眼淚發泄出去。
墨海一開始還好心的哄着,到了後面,有些不耐煩了,“岩心,你怎麼了?說話啊,別一直哭,有什麼事說出來啊。”
我眼淚鼻涕全流,眼睛都被眼淚給淹沒到看不見了,而且鼻子也好癢,我拿起紙張,往鼻子上擦去,臥槽,這一擦,直接疼到我叫了起來,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也許是我動靜過大,有護士進來了,態度極爲惡劣,“這裡是醫院,請你安靜點。”
我點了點頭,哽咽着。
“老婆,你到底怎麼了?說啊。”墨海一陣莫名其妙,而且剛睡醒就聽到那哭聲,真的很煩躁,就知道哭,有什麼事說出來啊。
“墨海,你真的是去談項目嗎?你對得起我嗎?”我用哽咽的聲音說出這兩句話,然後一把將電話給掛了,就這兩句話就足以弄慌墨海了。
墨海聽到岩心說的話,心臟停跳半拍,看了一眼屋內熟睡的慕小茜,緊皺着眉頭,心裡想着,是不是岩心發現了什麼?不行,得問清楚,這麼想着的墨海回撥電話給岩心。
我看着墨海回過來的電話,直接掛斷,再打,再掛斷,正巧這時,宋儼然提了一大袋東西進來。
宋儼然看見我,還有我那更加紅腫的雙眼,一副驚訝的樣子,然後手裡的東西沒抓穩,嘭的跌落在地上,一些水果都灑落了出來,緊接着,宋儼然一副我不該的樣子撲向我,然後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岩心,是不是我走了你才哭的,你別哭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我被宋儼然這模樣嚇了一跳,直接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怒罵道:“你發什麼神經?”
“你不是因爲我走了才哭的。”宋儼然顫顫的笑着,雙手有些僵硬的垂在空中,然後看到我手機在震動,還有那來電提醒,頓時瞭然。
我用一副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宋儼然,像吩咐手下一樣,“吃的呢?”
“在這呢在這呢。”宋儼然站了起來,撿起跌落在地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再走到門外,從門外提過一個飯盒。
我看着那飯盒,不是說去買吃的了麼?怎麼提了一個家裡的飯盒進來了。
宋儼然爲整理好,我看着飯盒裡的家常菜,詭異的看了一眼宋儼然。
“吃啊。”宋儼然見我半餉沒動,於是對我催促着。
我夾了一口西紅柿炒雞蛋進嘴裡,那是熟悉的味道,是我從小吃到大的味道,我哽咽着咬着調羹,“這是我媽叫你提過來的是不是?”
宋儼然不說話,只是看向窗外,他下午的時候從公司慌了的跑了出去,然後被自己的父親責罵,一番說教後自己說了原因,然後不知道就怎麼的就傳到岩心她媽那裡去了,這愛女心切的母親,不肯見自己的女兒,但是又想爲女兒做點事,於是就拜託他這個中間人了。
我沒有逼問,將那盒飯吃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道是今天一天都沒吃飯的原因還是這這飯菜太有懷念的味道,我吃得很香,非常香。
宋儼然看我狼吞虎嚥的吃完飯,放下心來,雖然他不知道岩心發生什麼,但是能吃就表示岩心的狀態很好。
“我要給你辦理出院手續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收拾好飯盒,將飯盒交給宋儼然,宋儼然接過,又將飯盒放回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門口,也許是離開了吧。
“你不出院?打算在這住一晚?你鼻子只是輕傷而已。”
“就算是輕傷我也能將它變成重傷。”我要逼墨海回來,墨海沒有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出院的,而且,我是不會讓這件事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算了。
“你怎麼還在這?這飯我也吃了,你是不是也該走了。”
宋儼然無語了,“你怎麼這麼喜歡趕人。”
“我趕得不是人。”
宋儼然語憋,直接用他的手指指向我的額頭,想狠狠的戳一下我,但是手剛碰到我額頭的時候,縮了回去。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來了,免得你事事都告訴我媽。”我不想讓我家裡人看不起,當初斷絕關係也要跟墨海在一起,現在受委屈了,我是真的不想他們知道。
“切,不管你了。”
也許是我態度過於惡劣,宋儼然直接帶上自己的東西,走了。
宋儼然一走,房裡就冷清了下來,手機從剛剛就一直不停的在震動,我嘆了口氣,將墨海的手機號碼直接拉入黑名單,然後再給墨海發了一條短信。
墨海,你跟慕小茜玩得挺開心的啊,你別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明天給我滾回來,否則你就等着拿離婚協議書吧。
在夏威夷的墨海見岩心半天也不給自己接個電話,氣得他差點摔手機,當再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卻打不通了,緊接着就看到這條信息,頓時抓不住手機,於是手機哐啷的從陽臺跌落到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