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銘真!
這個名字令林墨心下一驚。
爲什麼姐姐會與這個人有關係?
像他們這樣的人,和郗銘真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關聯啊!
再想想姐姐之前說過的話,有個老人幫助他和姐姐讀書,然後姐姐爲了報答,一直在照顧老人和老人的家人。
他的腦袋裡面一團亂,明明有個答案擺在那裡了,卻總是想不出來。
“我要見他!”
林墨盯着李若遲說。
“這......”李若遲很爲難,他知道郗總對於林顏有說不明的態度。
林墨覺得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與郗銘真有關,他也不繞彎了,直接說:“我姐姐病重,我要見他。”
“什麼!”李若遲脫口而出的震驚。
林顏爲什麼病重?
他知道這事自己做不了主,一定要告訴郗總了。
不敢耽擱,他立刻走出咖啡廳打電話給郗銘真。
打完電話之後,李若遲告訴林墨說:“林墨,郗總約你在熙園見面。”
“謝謝。”
林墨對李若遲和李清清道了謝,轉身就走了。
李清清還想跟上的一起去,李若遲拉住了李清清,他們真的不能再摻和這件事了,如果李清清還想知道什麼,他回去之後再跟李清清解釋。
一路飆車去了熙園,走過院子,按了別墅的門鈴。
熙園燈火通明。
這應該是要做最後的決斷了吧。
郗銘真聽見敲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去開了門。
林墨也想見見這個叫郗銘真的到底是什麼樣!
據商業上傳說,郗銘真二十歲就接管了家族企業,帶領原本就已經在臨景非常有勢力的郗氏集團更上一層樓,這些年來更是爲人低調、穩紮穩打。
林墨看見來人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西裝,甚至比自己高上幾釐米,散發出一些壓抑的氣勢。
郗銘真在電話裡面說,林顏的弟弟林墨找他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讓林墨來熙園找他,他立刻就答應了。
他想的是,自己沒去找林墨,這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畢竟賀文彩的孩子不止是林顏一個人,還有林墨在啊,怎麼能讓林顏一個人嘗試痛苦的滋味呢!
眼前的林墨雖然只有二十三歲,已然是氣質沉穩,長得卻和林顏一點兒也不像。
郗銘真不說話,轉身去到大廳的沙發坐下,林墨也不說話,進去之後把門關上,然後坐在了郗銘真旁邊的沙發上。
“你找我有什麼事?”郗銘真問。
“你和我姐姐有什麼關係?”
林墨抑制住內心的焦躁,看着郗銘真問。
郗銘真玩味的勾起了嘴角:“你覺得呢?”
林墨捏緊了拳頭。
郗銘真又說:“說起來,你還應該感激我,要不是我,你和林顏能讀完大學嗎?”
“什麼!”
“看你的樣子,你還不知道吧,是我資助你們讀書的。”
林墨盯着郗銘真說:“姐姐說是一位老人幫助的,她要報答這位老人的恩情。”
郗銘真偏了一下頭,略作思考的樣子說:“這樣說也沒錯。”
林墨咬牙切齒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郗銘真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忽然他又好似想到了什麼:“那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作爲交換,我就告訴你。”
林墨問:“什麼問題?”
郗銘真想到,如果林墨不在意林顏,那他所說的話起不到半分作用,還會將一些隱私透露出去,完全不划算。但是如果林墨十分在意林顏,這些話將是對他沉重的打擊。
“你與林顏關係怎麼樣?”
林墨疑惑郗銘真爲什麼這樣問,還是回答:“很好。”
“好到什麼程度?”
“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她去死。”
這是林墨的真心話,如果可以,他寧願病重的人是他。
郗銘真笑了,這個答案他很滿意。
林墨很久沒聽到還有問題,就對郗銘真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郗銘真搖搖頭。
突然,他眼神發亮的看着林墨,就像是獵人抓到了獵物。
“那我就告訴你吧,你想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郗銘真將林顏救治張凝,與他簽訂合約,然後又是奶奶去世,再次簽訂�新約,都與林墨說了。
“就這麼簡單嗎?”林墨有些不信。
郗銘真哈哈的笑出聲:“當然不可能啊!”
他轉身去酒櫃裡面拿出了一瓶烈度酒,然後拿了兩個杯子,又去冰櫃裡面拿了一桶冰塊。
“請喝。”
郗銘真邊說,邊給自己和林墨倒上了一杯酒。
林墨覺得憤怒都衝到了嗓子眼,趕忙喝下一大口酒壓制下去了,他還要聽完所有的事情。
郗銘真看見林墨喝了,自己直接把酒杯裡面的酒喝完,然後又倒滿了一杯。
“我有病,酒後會喪失意識,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暴力行爲。”
林墨看見郗銘真已經喝完了一杯酒,然後又對自己說這些,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郗銘真的聲音又響起了:“你不是問我,我與林顏之間還有什麼嗎?我告訴你,在發病後,我強了她好多次,我還打了她好多次,最慘的一次是,我用好多塊玻璃碎片一點兒一點兒扎進了她的身體。”
郗銘真擡手一指:“她痛得渾身顫抖,直到失去力氣倒在那裡,血順着傷口滑落下來。”
林墨把手裡的酒杯朝郗銘真砸過去,郗銘真身體一偏,躲過去了。
他衝上前去死死地掐着郗銘真的喉嚨,郗銘真也沒有躲開,他脖子上青筋全部都鼓起來了,臉變成了漲紅色。
郗銘真奮力的說出幾個字:“還有其他事情,你不想知道嗎?”
林墨被最後一絲理智拉回,是的,他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他把郗銘真往沙發旁邊用力的一扔,郗銘真倒在了沙發上,他緩了緩,然後又面帶笑意的坐起來,慢慢的整理了衣服領子。
林墨此時的恨不得把郗銘真生吞活剝!
有很多事情在腦海裡面閃過,但是林墨都沒有抓住。
郗銘真的話語有明顯的漏洞。
“你,還有,什麼事,說!”林墨從嗓子裡面擠出幾個字。
郗銘真看着憤怒到頂點的林墨說:“林顏她喜歡我,你這樣對我,她會傷心的。”
這些林墨何嘗不明白,姐姐除了爲自己着想不讓他去找郗銘真,也是因爲她喜歡郗銘真啊!
郗銘真看着林墨繼續說:“看來你知道啊,那我說點其他的吧。告訴你一個郗家的秘事。”
“我不想知道你們家的事情。”林墨不想聽。
“你以爲我想告訴你嗎?”郗銘真看都不看林墨又喝了一杯酒。
“我的父親母親很恩愛,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第三者。這個女人叫賀文彩,她的男友因爲意外去世,爲了不睹物思人,就辭了工作,來應聘做我的家庭老師。賀文彩生得十分貌美,我母親本來不找招她,但是考慮到她已經懷孕了,出於同情和可憐,還是把她留在了郗家。就像農夫與蛇的故事一樣,這人非但不感激,反而勾引了我父親,大着肚子和我父親上牀。後來,她還故意把這件事告訴我體弱多病的母親,那天下午,我放學回家後,親眼看見母親被氣得吐血而亡!”
郗銘真看着林墨說:“如果是你,你會怎樣對待賀文彩呢?”
林墨沒有答話,他不明白郗銘真說這些的意圖是什麼。
他沒等到答案,繼續說:“賀文彩生下孩子後,我父親動用所有關係,將她藏了起來,沒過多久,我父親也意外去世了。至此,因爲賀文彩,我的家散了,父親母親都死了,只有賀文彩過着逍遙生活!”
郗銘真一下把酒杯甩出去,磕在地上摔得粉碎,玻璃渣隨處都是。
“從那時,我就發誓,我要把賀文彩扒皮削骨,折磨致死!”
“哈哈哈哈哈。”
郗銘真的笑聲迴盪在整個空曠的大廳,他站起來走到林墨的面前。
“但是你知道嗎?上天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郗銘真的眼睛通紅,惡狠狠的盯着林墨,林墨同樣也是這個眼神看着郗銘真,這兩人眼裡都是濃濃的恨意。
“林墨,是不是想知道,這與你和林顏有什麼關係嗎?”郗銘真狠厲的問。
“我告訴你,
賀文彩,
就是,
你的母親——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