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衆人的眼中,畫面是這樣的。
在炙烈太陽下,萬物被高溫融化,但那黑色身影卻只是如同受到一些影響限制般,速度慢下來,卻也竄了出去,直衝九霄。
“想逃?晚了!”
沉喝聲中,太陽綻放出一道火紅光柱,射向那黑色身影。
嗤嗤聲中……
虛空被那火紅光柱燒得扭曲,彷彿玻璃般一一碎裂,那黑色身影只是人肉之軀,當然也扛不住,淒厲的慘嚎響起,他的腳底到頭頂被那火紅光柱逐漸消融至淨。
直到黑色身影消失,鼻間傳來一陣肉被燒焦的噁心味道,衆人這才如同從幻象中走出來般回過神,再看——整個拍賣大廳沒有被融化,只是什麼東西都焦黑了一般,而黑色身影消失不見,連豌豆也人間蒸發般,化爲無物。
要不是拍賣大廳裡的東西此時都焦黑了,指不定這些人還以爲是一場夢而已。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道。
“好可怕的景象,那是什麼級別的命運主宰者呀,竟厲害如廝……”
“剛剛我還以爲我要歸西了呢~幸好,幸好。”
大多賓客臉色蒼白地在拍着胸膛慶幸,心有餘悸,而少部份的有心人,則是不動聲色地尋找方纔出手之人。
何天鬥也好奇地在找方纔出手的人,然而,環視一圈,卻沒見到什麼比較特別的事物。
“花老,剛剛出手的人,你知道是哪個嗎?”何天鬥見尋找無果,轉頭問花老,在他看來,花老是三級命運主宰者,實力強大,肯定有所發現。
可花老卻只是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地道:“沒有!這人的境界實在太高了,不知高出我多少,看來,這一場拍賣會來的人都不簡單啊!”
花老感覺今天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
本來,他就是收受豌豆後,在感恩之下,前來當何天鬥保鏢的。可這時,他卻發現自己這個保鏢原來是那麼地無力,此地神魔亂舞,可不是他一個凡人能扛得下來的。
考慮再三,他神情複雜地決定道:“天鬥,我們還是提前先離開這吧。今天這局面,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不似一般的拍賣會。如果等一下有人對我們懷有異心,恐怕我也無能爲力……”說完,他有點頹廢地搖了搖頭,看來是被剛剛出手的人給震住了。
花老,那可是傳奇傭兵啊!傭兵公會的長老之一,但就算強大如他都露出如此無力的神色,何天鬥不敢想象方纔出手的人,實力該有多可怕。
一號包廂裡隨着花老這話,氣氛愈加凝重起來,三個人都沉默了。
離開嗎?
不!何天鬥心中剛生出這麼個念頭,很快地扼殺。
依他的想法,如果真有人對自己懷有異心,現在離開恐怕爲時已晚,如今,只好……
思及此,何天鬥道:“花老,現在走不了了……假如現在走,恐怕會讓人盯上。”
花老身子一震,臉色徒變,似乎認爲何天鬥這話很有道理般,嘆氣一聲,不再說話。心裡卻在想,一會真有事發生的話,哪怕自己舍掉這身老骨頭,也定要保得何天鬥周全。
“對,我們現在不能離開!”王小草也湊了過來,難得嚴肅至極地道:“如果可以,我們反而要把身份亮出來,如果他們知道豌豆是天鬥弄出來的,到時候,懷有異心的人可能有,但想討好我們天鬥哥的,肯定也有,我覺得要冒險一下……”
要冒險嗎?必須的!因爲,此時那兩粒豌豆已經被燒成灰燼,蒸發爲空氣,拍賣會上已沒有了豌豆。在拍賣會上,欲拍賣的東西卻被毀,這該怎麼辦?賓客席上面的客人不樂意了,羣情激動,質問拍賣會欲如何處理。見拍賣品被毀,拍賣師此時也只好把尋問求助的眼光,看向一號包廂。
“大家安靜,安靜……”不斷擦試着額頭上的汗水,海大富此時從後臺緊張地跑了上來,一巴掌拍在拍賣師的頭上,讓他的目光移開,這纔對臺下的衆人喊道:“還請稍安勿躁,容海某說兩句……”
他要解釋,說這藥沒了,也沒辦法,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不管,我大老遠從鄰國而來,卻發生這種事,你們拍賣會一定要負責,不能讓我白跑一趟。”
“拍賣行的安全護衛如此之差,才導致的豌豆被毀,這件事你們拍賣會就別想敷衍過去,不給個說法不行。”
“對,給個說法,不然今天我們不走了!”
有人大聲喊道,臉上滿是不樂意,顯然不甘心寶貝就這樣被毀了,自己失去拍到這寶貝的機會。也有人認爲這件事,錯不在拍賣會,不應該找海大富的麻煩。
而有些老狐狸,或城府較深的人,已隨着拍賣師那一抹求助的眼光,看向一號包廂。
一號包廂內……
“這個拍賣師真是個豬腦袋,他此時看向我們,豈不是變相地在跟衆人說,豌豆就是我們煉製出來的嗎?”王小草惱怒地道。
花老見下面很多人看向自己這個包廂,一個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身處此境,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是如你所願嗎?”倒是何天鬥,鎮定多了,對王小草道完就再沒說什麼,只是看着下方,眼中光芒連閃,顯然在冷靜地計算着什麼。
“衆位貴客不要着急,今天拍賣的豌豆雖然被毀,但出售豌豆的藥師就在這。這樣吧,待海某尋問一下,看什麼時候,再拍賣一次,可好?”拍賣臺上,見客人們不買帳,海大富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溼了,邊責怪地看向拍賣師,心中在怒罵這蠢貨的同時,邊如此道。
要是換成是平時,也就是別的拍賣場合,他早就直接宣佈這場拍賣結束。但今天不同往日,在場的人非富即貴,至少有一半人背後的勢力都可以輕易的碾死他,他不得不謹慎小心害怕。
海大富既然能創造出炎都第二大拍賣會,心智自然不低,雖然他知道何天鬥不想自己的身份曝露,但沒辦法,自己身前的拍賣師現在一個眼神已幾乎將何天鬥他們曝露,他再隱藏也沒用了,索性拼一拼。
見海大富如此道,衆人才忍住心中的不甘願與吵鬧,安靜下來。
海大富見衆人都在等着他給一個說法,咬咬牙跳下臺,忙跑到一號包廂去。
“希望此舉不會惹惱那位神秘的藥師,如果惹惱他,唉……都怪老王,這次如果真有事,老子就是被他給害死的。”心中忐忑不安,海大富用小短腿跑着進入一號包廂。
一進包廂,他就低頭行了個道歉禮,躬身道:“諸位,這次是我們拍賣行的不對,一會如果有事,我哪怕命都不要,也定會保下諸位的人身安全。”
他的態度認真恭敬至極,顯然這話是發自內心肺腑的。
“你的命值幾個錢?還保下我們的安全呢,我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恐怕你都自身難保吧!還有那個拍賣師,簡直他媽的就是豬腦袋一個,想死也不要扯上我們啊……”王小草想到剛剛拍賣師的動作,雖然他那只是無意的,但王小草卻被氣得直喘,胸膛劇烈起伏。
花老搖了搖頭,無語而對。
何天鬥則是沒有說什麼。
說實話,真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想到今天的拍賣會會發展成這樣子,會有如此強大可怕的人隱藏在這拍賣會上。這一切都超脫了他們的思想,他們的控制。
“我們拍賣會雖然比不得金財多拍賣行,但還是有坐鎮強者的。”說到這,海大富咬咬牙道:“如果方纔那個神秘的人沒出手,我定會讓他保你們周全。”
他話剛說完,一個眉發皆白的老人從他的身後走了進來。隨着他進來的,還有一股可怕的強者氣息。
在這強者氣息之下,本來還想開口大罵的王小草嘎然而止,覺得自己胸口沉甸甸的,再說不出話來。
花老也驚訝地擡頭看向那老人。
“人間兵器,莫向北?”
“花老,多年不見,可還好?”
“哈哈,我說這海老闆說的是誰呢,原來是你啊!這下子,如果那個神秘人物真不會出手,我們倆還真有可能控制住局面了!”花老喜笑顏開地道。
“花老,這是?”何天鬥一開口,束縛在自己身上的強者氣息無聲而逝,詢問起花老。
“這位是莫向北,實力與我相差不到哪去,如果有他相助,那個人又沒出手,我們就不會有事了。”花老解釋道。
何天鬥禮貌地朝那位老人點了點頭。
老人看着何天鬥,眼中射出一道如同劍般的光芒,旋即似乎認同了什麼般,也回禮地點了點頭道:“既然我是四海拍賣行的人,今天的錯又出在我們拍賣行,一會,我定會出全力保諸位安然離去的。”
“嗯~”何天鬥這才點了點頭。
王小草也朝那老人點了點頭,示意友好。
雖然這包廂裡的人都如此冷靜,但剛剛那神秘強者的出手,依然還是如同山一般,壓在衆人的心頭,撇不掉。
“先生,你看現在這局面……”海大富猶豫着,不好意思地說道,點到即止。
何天鬥明白他的意思,右手反翻,一顆豌豆出現在他的手掌心。
“就只剩一顆了……”何天鬥在深思熟慮之下,拿出這麼一顆豌豆,接着,想起什麼般道:“如果他們不滿意的話,就說一個月後,我會再煉出一顆!”
只有一顆一顆來,那麼才能儘量地穩住今天這場拍賣會。何天鬥不想再多拿,那樣,怕是有些人會控制不住心中地慾望,強行出手。不過,想來應該不會了吧,畢竟拍賣會裡有着那麼一個可怕到極點的強者。
見何天鬥拿出一顆豌豆,海大富激動得嘴脣一陣亂抖,他真沒想到,何天鬥還有,這時的他有種快要墮入地獄,又被天使的手拉上天堂的感覺,而何天鬥伸的就是這手。
“謝謝,謝謝……”這一激動,他又是做鞠又是眼紅的。
“拿去吧!”何天鬥隨手將豌豆拋向空中,見他如此,海大富趕緊一個虎撲,如同惡死鬼撲向豬肉般,抓住那粒豌豆。
他總算能對下面的賓客交差了,不然,下面的賓客非富即貴,他真心惹不起。這下面賓客中有帝國的人,有王朝的人,還有一些非官方,卻比一國還要強大的勢力,他的小廟經不起這些大佛折騰啊!但現在好了,有了這豌豆,總算應該可以救下自己的小命了吧!
拍賣大廳……
“海大富這是要去找賣出這豌豆的藥師嗎?”
“要是方纔,我也不敢肯定。但你們難道忘了,剛剛藥爐震天幽火鼎是被誰拍下的了嗎?”
“應該是,要不然,海大富也不敢做主吧,畢竟這東西真的太過於難得,他一個小小的拍賣會老闆肯定做不了主。二長老,一會拍賣結束,要是可能的話,我們定要去結交一下。”
“啊,那定會是他了!”
“果然呀!”
“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能煉出此等神藥,真是令人欽佩至極,是該好好結交一下。”
大部份的賓客都生出結交的心思,當然,也有例外的,眼中暗藏着一絲貪婪與陰狠,死死地盯着那包廂,彷彿要透過物體的遮擋,知道里面的人長什麼一樣。
二號包廂……
見到海大富跑到一號包廂去,長壽候隱隱也猜到了什麼,臉色剎那間變白,又轉青,如川劇變臉般複雜之極。
在拍賣會初始,他就早作出打算,也要去結交下那名賣出豌豆的藥師,但現在,自己得罪了他,還怎麼結交啊?後悔呀!他真後悔得腸子都打好幾個結了,要是早知道,他當初不跟那個藥師爭藥爐了。
六指大師也是臉色陰沉地看向他。今天,他們來此的任務,是由太子所託,讓他們拍到藥爐及豌豆的,但最重要的還是要結交上那名賣豌豆的藥師。
可最後呢,他們不止沒拍到藥爐,且還因此得罪了那名藥師,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生着悶氣……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六指大師的左手捏弄着自己右手的第六指,臉色難看,卻也無計可施。
“要不,你向人家道歉吧~”頓了一會,六指大師突然提議道,眼中不可查地閃過一絲戲謔與鄙夷。
“你提的什麼狗屁主意,我堂堂長壽候,又怎麼會……,更何況,這可是國都。我這一道歉,人家豈不都看輕了我,以前國都裡的人豈不都會爲這事欺我,哼,反正你想也不要想!”長壽候重哼一聲,慍怒地拂袖轉頭。
“那到時候回去,太子怪罪下來,可不關我的事哦。據我所知,如果事情順利,現在的國王最多也就只有幾年的命可活,到時候太子一上位,桀桀……”六指大師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語中暗含威脅。
“那也不能讓我在這衆強者前丟人現眼啊!”長壽候怒喝,臉都紅了,氣得大氣直喘。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提個議,接不接受你心中自然有數。”話中有話般地說完,六指大師得意地,無聲地笑了,不再張口。
徒留下長壽候在那生着悶氣,臉色不斷變幻。
道歉,要是換成普通人,其實也沒什麼。但他可不一樣,如果他此時道歉,那麼,爲這事他在國都裡的聲威必會下降,他可不想因爲今天這事讓那些對自己有敵意的官員爬到自己頭上。
可不道歉,如六指大師所說,在幾年後,如果太子坐上大位,那麼,自己也會在太子的心中降下許多的印象分。
一個是現在,一個是未來,孰輕孰重,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眉心不斷抽搐着,長壽候咬牙在心中不斷掙扎。
“不行,我定要結交一下!”忽然,長壽候下定決心般,臉色轉爲堅毅道。當初,他爲了獲得權勢,連可以增加壽命的戰獸都可拋下,現在一時的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還未等六指大師反應過來,他仗着自己就在一號包廂的隔壁就開口了:“原來隔壁的人,是煉製出神藥的大師啊!剛剛,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他撇下面子了,讓自己的語氣極其誠意地道。
見長壽候連臉面都不要,也欲抱上那名藥師的大腿,拍賣大廳裡的人紛紛一愣,頓時大多數人皆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態。
當然也有人明白長壽候此時是什麼心態,心中暗道:“這人能屈能伸,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長壽候是炎都中除了國王權勢最大的人物,縣官不如現管,在此作爲地主,他可是有着大能量的人,他能如此道歉,這個神秘的藥師身價在衆人心中自然又往上漲了一大截。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事,那個神秘藥師在長壽候的“不要臉”的道歉下,竟然如同沒聽到般,無任何迴應。
是不是沒聽到呢?心裡如此想道,長壽候又再次重複道:“原來隔壁的人,是煉製出神藥的大師啊!剛剛鄙人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這一次重複,他甚至連“有眼無珠”這四個字都派上用場,可見其誠意與悔意。
但隔壁的人依然沒有迴應。
這讓下面觀衆席中,不斷響起小聲的竅笑。
見此,長壽候的臉色一下子鐵青到極點,猶如青面獠牙的惡鬼般難看。
“哦,剛是有人在對我說話嗎?”
終於,又過了一會,一號包廂中有聲音傳出來了:“長壽候,是嗎?既然你道歉了,那剛剛的事就算了,我也忘了。”
這讓長壽候的眼中閃過一丁點喜色。
可下一句,很快地讓他又陷入暴怒中,因爲那聲音接着道:“當然,之所以我會忘了,是因爲在我聽來,剛也不過是一隻狗在吠,一隻狗在對你吠,你總不能蹲下身子跟它對着一起吠吧?”
“哈哈哈……”霎時,聽到這話的一些賓客皆暢懷大笑而起。
“你!”長壽候聽到這話,拍案而起,就要衝出去,但這會,六指大師攔住了他,並對他搖了搖頭。
“既然你剛連臉面都不要了,現在讓對方說一下,又有什麼呢?正事要緊!”
如此,長壽候才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再次道:“作爲炎武國的東道主,鄙人已在舍下安排好宴席,一會拍賣會結束後,還請大師賞臉前去休息一下。”
見長壽候被如此打臉,還鍥而不捨地要抱人家大腿,下面觀衆席上有些人就急了,各種冷嘲熱諷之聲不絕於耳。
“真不要臉!”
“長壽候,原來這就是聞名於炎武國的長壽候啊,不要臉的功夫今天我總算是見識了!”
“臉皮真比城牆還厚。”
長壽候忍耐着這些人的諷刺,心中想,只要這件事做完,完成太子的命令後,自己定要在暗中取了那名神秘藥師的命。
但他註定沒那機會了。
因爲那個神秘藥師拒絕了。
“沒空!另外,我從沒有與狗同坐一席的特別癖好!”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打臉,長壽候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隨着這話如同炸彈爆開般,衝向腦海,淹掉所有的理智。
他的眼睛變得猩紅十分,他的額頭青筋也因暴怒根根浮起,讓整個臉看起來猙獰如惡鬼。
也不管拍賣會此時已經又繼續了,他下令道:“殺,給我把隔壁那名藥師千刀萬剮了。”
“不行!”六指大師想阻止,但被長壽候一腳踢得飛出去,貼在牆面上。
“別跟我講什麼鳥大道理了,我就不信了,這回太子讓我帶來的三名命運主宰者殺不了他!”
轟——
在三名命運主宰者,也就是三名鬼面黑衣人爆發出屬於強者氣息的同時,二號包廂的牆面就如同被炸彈炸到般,轟然爆開。
碎石粉屑朝四面八方濺射,三個黑色影子就從這些碎石粉屑中穿梭而過,如同惡獸撲向一號包廂。
此刻,長壽候的心中除了殺掉那神秘藥師以外,再無其它想法,也失去任何理智。
而他這沒有理智的舉動,也好像一塊石頭扔進鏡子般的湖面般,炸起無數水花,引來大量想討好神秘藥師何天斗的人,幾乎等同於犯衆怒了!
“放肆!還真以爲炎武國你一手遮天了?”
“想傷我心目中最尊敬的大師,癡人做夢,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大師,你放心,有我們兄弟在,他們傷不了你!”
“大夥保護好大師啊……”
各類想討好何天鬥,討好神秘藥師的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發出各種攻擊,轟向那三名黑衣人。
此次觀衆席中的強者有幾多?至少有將近一半都是!
所以這一出手,就如同要拆了整間拍賣會般,各種電光火石,如閃電雷鳴般的攻擊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衝向那三名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顯然也沒想到自己會犯了“衆怒”,見各種狂暴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般襲來,面具下的臉都皆是大變。
轟轟轟……
巨響聲連綿不絕。
一擊!衆人只是一擊,這三個黑衣人都受了重傷,從空中掉下來。
這一擊,衆人都有意地避開一號包廂,所以一號包廂沒事,其它身在二樓的包廂都幾乎遭到重創,待不下人了,隨時有坍塌下來的可能。
不過,這些包廂裡的人卻沒有半點怨言,直道“只要大師沒事就好……”此類恭敬討好的話,從包廂中撤到下方。
一切,又恢復過來,再次能進行拍賣。
但此時,長壽候與海大富暗裡卻是心疼到極點。
長壽候是驚懼壓過怒意,心疼自己的三名命運主宰者幫手。
海大富則是心疼自己這幾乎快被拆去一半的拍賣會。
“這一定幾百年來最史無前例,最暴力,最不受控制,強者最多的拍賣會!”海大富在心中道,不過眼看拍賣行被拆成這樣也值了,他說不定因這場空前絕例的拍賣會,還會揚名整個大陸。
但拍賣會真的由此開始平靜且安穩地進行下去嗎?不!也許一時的吵鬧與爭鬥並不足以決定豌豆的歸屬,必竟這東西實太過於逆天,是足以引起血流成河的寶物。
沒錯!就在拍賣豌豆又進行到一半時,何天鬥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全身汗毛如同針般根根豎起,如同刺蝟。
他感覺到一股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危險正在接近自己。
環目四顧包廂內,又看看下方,好像沒危險呀?但何天鬥卻他感受到了危險轉化成了死亡的氣息,血腥的沸騰,無盡的黑暗在撲向自己。
還來不及與花老訴說,何天鬥突然感覺眼前一暗。
沒錯!
這大白天的,一下子就黑了,窗戶外變成漆黑無比。
轟!
整個屋子劇烈搖晃起來。
“是地震嗎?”王小草從椅子上跌下來,嚇得臉都黑了,大聲驚叫。
但這應該不是地震,因爲隨着撲天蓋地的黑暗以及所有窗戶的晶體玻璃碎裂,一股血腥,惡臭,直欲讓人嘔吐的異味從窗戶外如潮水般洶涌而進。
此時,再看四海拍賣行外面……
整個炎都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個個面無血色,渾身顫慄地仰望着那頭龐然巨獸,目光仿若看見世界末日的到來。
那是一頭足有數百米高的巨獸,頭有點像熊,身皮金色鱗片,長着根金色獨角,體積猶如一座山峰般雄偉巍峨。特別是當它屹立在炎都,就如同一個大人站在小孩堆積而成的積木城市裡。
它身上每一片鱗片都有如屋子般大小,散發着金屬般的冷冽光芒。
猙獰的長相,可怕的體積,在它身前,人類就如螞蟻般渺小。
彷彿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它從遠古洪荒而來,渾身散發着恐怖的暴虐氣息,方一出現就踩裂大地,毀掉周遭數十棟樓房。
吼——
它張開血盆大口,仰天咆哮,震散滿天雲彩,接着,如同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下去般,將炎都裡的四海拍賣行給整個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