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數量粗略一算,大約三十個左右,穿着風格都不一樣。◎◎從此可以判定,他們應該不是一夥的,除此之外,他們還各自佔據了一處地方,以做緩衝之地,有在樹上的,也有直接騎在戰獸飛在低空的……
分爲五個陣營!這些人都已呼喚出自己的戰獸。此時,周圍氣氛正緊張十分,空氣中充滿着火藥味,似乎這些人隨時會引爆一場慘烈的戰鬥。
也許是聽到“眨眼神鳥”那拍動翅膀的聲音,他們在何天鬥來到之際,紛紛停下對峙,仰頭望向高空。
“消息透漏了嗎?該死的!”
其中一組站在樹上的人中,有一個渾身充滿戾氣的褐發中年仰頭暗罵道,手伸向腰間的劍。
“不要衝動!混蛋,沒看對方騎着的戰獸嗎?那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他身邊的一個老人忙阻止他。
是的!
“眨眼神鳥”的速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更何況,普通人也根本無法擁有這麼一頭速度至快的珍稀戰獸。通常,擁有這等珍稀戰獸的無不一是至富或是至強者的勢力。
相比於這夥人,其它的別組成員對於何天鬥他們的到來,倒是沒有什麼過激行爲,只不過臉上的戒備又加深三分。
“我們下去嗎?”見花老讓眨眼神鳥停在高空,不再移動,王小草有點興奮地道,也不知在興奮什麼。
何天鬥皺起眉頭不說話,暗中則在思索着,這羣神態古怪的人聚集在這裡幹什麼。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還好說,但分爲五個陣營,其中意思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嗯,下去看看!”
花老不想惹事,但也不代表他怕事,既然自己的目的地在這裡,來到這,不下的話,難不成還掉頭飛回去?當然,暗地裡他已經隨時處在了戰鬥狀態,只要下方的人敢動手,他有把握就算打不贏對方,也能保自己三人安然脫離此地。
讓眨眼神鳥留在高空,花老命令自己的戰獸變成葉子狀,然後,就這樣帶着何天鬥與王小草踩在上面慢慢飄蕩下來。
見到花老的戰獸竟然能變形,底下的人羣中好幾個眼中閃過異色,但卻沒說什麼。
“葉子”飄落到地後,花老見對方都不說話,整個場面顯得很是沉默安靜,先是掃視一招後,首先打破這種氛圍,問道:“諸位聚在這裡幹嗎呢?我們只是路過的,還希望大夥不要有什麼誤會。”
何天鬥與王小草也好奇地看向這些人。
沒有人回答花老的問題,就在花老暗想他們再不說話,自己就要帶着何天鬥他們離開時,終於有個滿臉傲氣的年輕人開口了:“來就來了,還在那裝蒜?哼,簡直虛僞至極。”
裝蒜?
何天鬥怔了一下,他就不懂了,自己好端端地,怎麼讓人說裝蒜了?但他知道,自己等人好像莫名其妙地進入一場爭鬥之中?
花老也是一頭霧水,與何天斗大眼瞪小眼。
年輕人的開口讓他身旁的紅臉老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這老者纔不緊不慢地道:“剛剛你們說的寶物,有德者居之我認爲實在可笑至極。好吧,現在又來了一位競爭對手,你們總不能再浪費時間與他談判一番吧?所以,我想各位還是各憑真本事搶奪吧,拳頭硬纔是真道理……”
這下,何天鬥他們總算清楚,爲何他們看自己三人的眼光中,有戒備,有敵意。原來,這五方人馬正在爭奪着寶物。
只是,什麼寶物呢?
忽然,思及什麼,花老驚叫一聲,脫口而出:“難道是‘湛藍祖獸’的秘境出現了?”
關於“湛藍祖獸”,方纔何天鬥也聽花老介紹過。那是一頭寒冰系的祖獸,其實力就算是在那個兇獸時代,也是祖獸中數一數二的至強存在。
祖獸啊!那可是跺跺腳,揮揮爪子就可以撕破虛空的強大存在。能在祖獸中還排得上數一數二,那這頭湛藍祖獸的強大,已經不是用什麼言語可以形容的了。
只是,它這麼強大,爲何會隕落呢?這讓何天鬥心中產生疑惑,也就化成一枚種子落在意識中。
“早就說過了,他們再裝嘛~”
那個傲氣的少年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皇甫黎,你給我閉嘴,別以爲族長寵着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再說話,信不信我以族規將你當場處置。”他旁邊的那個紅臉老人慍怒地壓低聲音訓斥道,似乎不願讓這少年惹到何天鬥他們三個。
他這種做法,也算合理,畢竟這是在爭寶,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好。他可不想因爲這族中子弟,惹上那三個,到時奪寶肯定有所阻礙,引來別的族羣幸災樂禍。
“我們在這說那麼多,也不成於事,還是趕緊行動吧,誰知道那個秘境在出現幾天後,會不會消失。按照道理,這些秘境在出現幾天後,可是會消失,待很長一段時間後再重開的。”站在樹上的一夥人,其中一名白髮老者道。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沒想到,臨到頭來還多了一個欲分杯羹的。”紅臉老人看似無意義的感嘆道,但一說完,幾乎五個陣營的人看向何天鬥他們,眼中的敵意又多了幾分。
花老沒說什麼,何天鬥也是不動聲色地淡眼望着這一切,只有王小草不屑地哼了一聲,但自己的老大沒說什麼,他也不好開口。
五個陣營的人往東邊方向而去。
看着他們集體往東邊而去,花老有點疑惑地自言自語道:“秘境出世,不都會引發天地異象嗎?爲何只有這些人發現了秘境?”但很快地,他想到什麼:“難道說,是因爲這片煉獄叢林方圓千里常年人跡罕見,沒有人發現,卻恰巧被他們的人路過給看到了?嗯,應該是這樣。”
聽花老在自言自語,何天鬥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我們也去看看。”
這等“機會”何天鬥他們自然也不會放棄,尾隨在他們的後面。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何天斗的腦海中就存有大量的“秘境”記憶,在他的記憶中,秘境的存在,簡直就是等同於寶藏的代言詞,在秘境裡面通常都會存在各種天材地寶。
至於秘境是從何而來?有人說,這是世界外的空間寄託在這世界裡的存在。也有人說,這是一些祖獸在能力強大後,爲自己創造的藏寶庫。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但人們沒有去深究,幾乎聽到秘境,所有人的腦海裡都會相應地浮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寶物。
“咦,這不是進入厲嚎秘谷的通道嗎?”
在往東邊方向又走了大概幾公里,衆人停在一個很是普通的地方。一來到這,花老就低聲驚疑道。
沒有人注意到花老,此時,那五方人馬都盯着地上一個微不可查的裂縫。這裂縫就好像是地震後留下來的,被撕裂開的一個口子。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一定不會看出這裂縫,因爲在上面有許多的殘枝爛草覆蓋在上面。
清理掉這些殘枝爛草,土黃色的裂縫完整地顯現在了衆人眼前。
“這地縫好小啊,人怎麼可以進去?”王小草低聲咕噥道。
花老摸着下巴,笑着解釋道:“你等着看就是了!”
話剛說完,那些人羣中有一名老者就越衆走上前去。只見他拿出一把黑色的闊劍,狠狠地插在那裂縫之上,再如同將裂縫的一邊當成支點用力一撬!
“轟隆”巨響中,一塊足有數米平方的石頭當即被他的力量從地底給撬起來。
“這就是入口嗎?”何天鬥心神一動,感到有點不對勁地道。
花老讚賞地看着他道:“你也察覺到了吧?呵呵,當然不是,反正這不是我進入厲嚎秘谷的入口。不過,這下面一定就是厲嚎秘谷是肯定沒錯的。”
“不對!厲嚎秘谷怎麼變成秘境了?”忽然,花老又看向那個地底裂縫,只見往下面一看,大量的彩色迷霧瀰漫,分明是一個秘境入口。
“難道整個厲嚎秘谷已經變成了秘境?還是說當年我錯過了,秘境的入口與厲嚎秘谷是同樣的入口?”花老滿臉的懊悔,實在沒想到,當年自己做這個任務時,歷經九死一生,但真正的機會卻與自己擦身而過。
要是自己在厲嚎秘谷待上一段時間,說不定自己就能一個人發現這個秘境了。
先不提厲嚎秘谷是不是秘境,此時,這些人已經收起戰獸,朝那個彩色迷霧中躍了進去。
“我們快跟上!”花老只是懊惱了幾秒,就正了正臉色,認真地道。
他也收起戰獸,因爲按照經驗,戰獸如果不在這時收回的話,那麼進入裡面就再也收不回了,會有一股神秘力量隔絕掉戰獸與其主人的聯繫。
就在他們跟上之即,異變突生,只見那五方陣營的老者剛把身形投進那彩色迷霧中,卻很快地又反彈了出來。
“該死,有限制,我們的實力太高了!”
五個老人中的一個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
相對於他們,其它的人都進入那彩色迷霧了,再也看不到其身形所在。
“我也進去看看!”王小草興奮地滿臉通紅,剛跑到地縫邊上,就如同一條肥魚般躍進那彩色迷霧中。
“小心。”何天鬥眼中閃過一絲擔心,趕緊同花老也朝那地縫中,彩色迷霧中跳進去。隨即,花老也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給彈回來,至於何天鬥與王小草已經進入那彩色迷霧之中。
一進入迷霧之中,何天斗頓時感覺到那些彩色迷霧慢慢地飄過來,包裹覆蓋在自己身上。
這些迷霧可怕至極,當被這迷霧包裹在身時,何天鬥有種靈魂被無數雙手給撕扯碎掉,又磨成碎片的感覺。
痛!
這是靈魂上的痛,比肉體更強上萬倍的痛。相比於這種痛,地球人以科學計算出來的,孕婦分娩時的痛根本算不上什麼。
努力地承受着這非人的痛楚,何天鬥眼睛都快翻白了,牙齒也是咬得太過咬力,牙牀滲出大量的血來。
說也奇怪,除了何天鬥自己因爲用力咬牙造成血液流出外,他身上再沒有什麼是由於進入秘境後,受到的傷口或血液。靈魂在體內就如同一塊塊玻璃片片碎裂,又被磨成粉,然後,這些如同粉狀的靈魂漸漸地隨着細胞流匯到體外,在體外整合……
當這一切都完成後,那被整體起來的靈魂又似乎被股神秘的力量強硬地塞入體內。
這是每個人進入秘境都必須承受的痛苦,至於無法承受的,不好意思,大自然的弱肉強食法則要的就是淘汰你這種毅力爛到極點的人。
進入秘境後,最需要注意的是什麼,何天鬥在記憶中早有得知。
一進入秘境,那麼,首先要做的那就是“防禦”!
沒錯!此時所有人都收起戰獸,那麼,剛進入秘境後,絕對是一個人“武力”最爲薄弱,也是最容易被殺的時候。
像以前,何天鬥腦海裡的記憶,就曾經有無數人還未見着寶物,就將命丟在剛進秘境的那一檔口。
基本上,所有人在進入秘境時,幾乎個個都是謙謙君子,但一進入秘境,那就變成噬人而食的兇猛野獸了。
果然!
剛進秘境,何天鬥覺得靈魂又完整時,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肩被冰冷的金屬物體給插入血肉之中。
有埋伏!
何天鬥心中微凜,卻也不慌,口出發出一聲竭力的嘶吼,也不去阻止這刀繼續扎入,而是往前狂奔。
依何天鬥以前的經驗來看,此時絕對不是反擊的時候,因爲這次進入秘境,陌生人真的太多。誰知道埋伏着,等着攻擊自己的是一個人,還是好幾個?
一個的話,自己就能轉身反擊。那麼,假如是好幾個呢?你現在轉身絕對來不及出手,等待你的,將是瞬間給亂刀砍死的命運。
也幸好他有這種經驗,待他以最快的速度忍着痛楚狂奔出好遠後,轉頭一看竟有三個人正用猙獰的神色望着自己。
顯然,何天鬥剛剛那有意的大吼嚇了他們一跳,令他們的身形遲滯了一會。
藉此,何天鬥再次一個狂奔,就此脫離他們攻擊的範圍。
召喚出戰獸?
不!
剛進入秘境,靈魂彷彿剛被組裝起來,何天鬥完全聯繫感受不到腦海裡的戰獸。那麼,此時就是不靠戰獸,肉搏的時候。
戰獸並不代表一個人戰力的,而這命懸一線的時候,纔是體現一個人真正戰力有多強的時候。
由於剛剛的奔跑太過突然,讓那三個人想不到,此時何天斗的背部肩膀依然帶有那把已經扎入血肉,被夾在肉中的刀。
緩緩地,何天鬥擡出手,伸向背後,將那把刀拔了出來。
這是一把類似乎匕首的精鋼製小刀,巴掌般大小,也不知對方是用射的,朝自己肩膀射來,還是自己剛剛一跑,對方被吼聲嚇到脫手所致,反正,何天鬥此時已經有了一把武器可以應對這種情況。
反之,見他此時不逃,竟然還有勇氣敢面對自己三個,冷靜地把刀拿出來,那一夥三個人眼中都露出絲微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爲何要如此殘忍?”雖然對秘境的殘酷早有記憶,但依然有着一絲地球人思維的何天鬥還是忍不住問道,說着話的時候,邊不露聲色地將手中飛刀隱在右手袖口。
似乎沒想到何天鬥會問這個問題,對方三人怔了一下,隨即面面相覷地哈哈大笑起來。
何天鬥巋然不動,冷眼看着三人。
“老七,虧我們還把第一擊的機會留給你呢。可你剛剛那一刀準頭未免也太差了吧?直接把他的脖子扎中,這時候他哪還有機會說這些廢話?”待笑完後,一個年紀比較大的青年纔有點抱怨地開口。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族中,我的飛刀絕技無人可比。要不是那小子剛出現就踉蹌了一下,我哪會失手?嘿嘿,再給小弟一次機會,下次我保證會把刀射在他的嘴裡,讓他絕對說不出這種廢話來煩你。”這青年旁邊一個瘦弱的少年嘻嘻哈哈地道,邊說,邊從腰間又摸出一把飛刀來。
聽他們嘴裡的意思,那是完全沒有把人命放在心上,甚至還把殺人當成一場遊戲了。
倒是他們同夥的第三個顯得正常了點,回何天斗的話道:“小子,既然你有心要跟我們搶寶物,就要做好隨時等死的心理準備。難道在進入這裡前,你的長輩沒跟你提過嗎?”
何天鬥怒了,同時,他認爲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哪怕求饒,都會被對方無情的幹掉。面對這種視人命爲草芥的人,何天鬥唯一的應對方法,就是殺。
當然,也能逃。
只是逃的話,對方應該會對自己窮追不捨吧?更何況何天鬥依稀能感覺到對面三個人的實力並不高於自己,所以,他並沒有選擇逃,而是選擇——殺。
那一刀砍在自己的肩膀上,砍得自己皮開肉綻,差點丟掉性命,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修煉本就是逆天行事,自己一遇事情就擔驚受怕,那還不如找個地方窩着種田去。
感受着肩膀上的痛楚化爲怒火從腹中騰昇而起,何天鬥眼中寒光連閃,動了,雙腳用力往下蹬,踩碎地面,以極快的速度暴躍衝向對方三個。
對方顯然沒想到在一比三的情況下,何天鬥還敢衝向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與詫異,卻也不怯,面目猙獰地就朝何天鬥圍上來。
在空中高高躍起,何天鬥一腳踢向最右邊的那個拿飛刀的少年。他有着遠程攻擊,是最應該先解決的一個目標。
見何天斗的腿踢向自己的七弟,另兩名青年都大步跨前,揚起手中的武器欲砍何天斗的腿。
何天鬥爲什麼要選擇反殺他們?除了認定他們實力不高於自己,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賭對方的搏鬥技術並不高明。
沒錯!有戰獸的人,一般都不會練什麼搏鬥技巧,在平時也很難得有近身搏鬥的機會,這在自然守護者這一階段屢見不鮮。要是有點經驗的人,在這形勢之下,絕對不會是兩個人一起砍向何天斗的腿。
這種情況也就造就了何天鬥在空中的腿有了借力的地方,是的!在刀光劍影中,何天鬥見對方要砍自己的腳,嘴角咧出一絲冷笑,腿往後微微縮回,再猛地用腳尖踩向他們的兵器。
這時,何天鬥實力比他們高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明顯動作反應都比他們快。
腳與兵器相撞,未待他們反應過來,一借到力,何天斗的身體就呈倒栽的勢頭,如同空中翻身般,手中匕首以刁鑽的角度朝那個老七射過去。
那個瘦弱的少年正要把飛刀射向何天鬥,奈何,眼前的攻擊目標卻被自己的兩位族兄所擋住,他只能等着,等這一回合結束,再行出手。可命運註定他再沒出手的機會了,因爲就在他的眼前視線被擋住後,一股劇痛從他的胸口襲來,他低頭,只見胸口不知何時已插上一把飛刀——自己的飛刀。